這一日,凌言剛想出門,風影走過來,低聲道:“公子,軍營那邊傳來消息,說那邊有些異動。”
凌言腳步頓了一下,淡淡地問:“什麼情況?”
“據說,二皇子已經收買了不少將領,如今,有將領爭搶優秀士兵的情況。”風影嚴肅地道。
凌言撇撇嘴道:“他的動作倒是快,我倒是要看看,是哪些官員這麼急着站隊。”
“公子,接下來怎麼做?”
“你去幫我收拾一下,明日我要去軍營參軍。”凌言淡淡地道。
“公……公子?”風影驚得一個踉蹌,公子沒發燒吧?好好的爲什麼要去參軍?
“怎麼?你有意見?”凌言掃了他一眼,淡淡地道。
“屬下不敢,只是屬下有些疑惑,爲什麼公子要突然去參軍。”風影不解地道。
“我未來岳父不是正在把我拉上正途麼?我去軍營歷練歷練,他應該會更高興吧?”凌言還是神色淡淡地開口。
“公子,您能親自出馬,當然是最好了,屬下馬上就去準備,那今日還要去將軍府麼?”風影激動地開口,公子終於打算脫去紈絝的外衣了麼?
“自然要去了,我得跟未來岳父大人打聲招呼,而且我得跟未來的媳婦兒說一聲不是?”一說到沐瑤,凌言整張臉就柔下來,直看得風影目瞪口呆。
將軍府內
凌言看着沐庭遠,恭敬道:“庭叔叔,凌言之前爲了能常來將軍府看小瑤,撒了謊,希望庭叔叔能原諒我。”
沐庭遠挑了挑眉:“哦?言兒撒了什麼謊?”
“庭叔叔,其實凌言是讀過書,認識字的,只不過被別人越傳越離譜,說我大字不識而已。”凌言苦笑了一下,無奈道。
“那日你怎麼不說?還我以爲你真不識字。”沐庭遠搖了搖頭,他本來就是個通透的人,這幾日通過觀察,他已經察覺到凌言其實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這是凌言的錯,不過這一次,我是有件事情想求庭叔叔。”
“哦?言兒但說無妨。”
“我想到軍營裡歷練些時日,還望庭叔叔通融。”
沐庭遠看着凌言一臉認真,想着凌言終於想着上進了,他心裡自然是高興的,於是,他很爽快地就應承了。
他語重心長地對凌言道:“言兒,軍營的生活可是很苦的,你要做好心裡準備。”
凌言認真道:“庭叔叔放心,我不怕苦。”
沐庭遠欣慰地點點頭,和藹地道:“你自己去跟小瑤說一聲吧。”
“是,庭叔叔。”
凌言來到宜蘭居的時候,沐瑤正在畫畫,小菊等人已經習慣了凌言的到來,所以,如今凌言進入沐瑤的閨房,根本不用通傳,沐瑤這幾日已經習慣了日日看到凌言,當她擡頭看見凌言時,也不再覺得驚訝,她柔聲道:“你今日倒是快,是不是直接連書房也不去了?”
凌言上前,緊緊把沐瑤摟進懷裡,並不說話。
沐瑤就這樣靜靜讓他抱着,還伸出小手,輕輕拍着他的背,以爲他遇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兒,她也不開口詢問,只等着他開口。
過了許久,凌言才鬆開沐瑤,他看着她,不捨地道:“小瑤,我可能有一段時日看不到你了。”
沐瑤一驚,有些莫名其妙地道:“爲什麼?你要去哪裡?”
凌言看着她,無奈地道:“我要去軍營歷練一段時間。”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離開她,但是,爲了他們日後的安寧,他必須儘早籌謀好一切。
“爲什麼要去軍營?是不是爹爹讓你去的?”沐瑤想到自己的爹都能讓凌言來將軍府學習識字了,如今讓凌言去軍營,估計也是自己爹的主意吧?
“小瑤不要誤會,不是庭叔叔讓我去的,是我有些事情要處理,所以才求了庭叔叔讓我進軍營。”凌言在沐瑤面前,並沒有刻意隱瞞他的目的。
沐瑤知道他不是一般人,但是此刻聽他這麼說,還是有些震驚,想着他到底是有多能耐啊?手都伸到軍營去了,她有些擔憂地問:“事情很棘手麼?要不要跟爹說一下?”既然是軍營出了問題,自己的爹作爲大將軍,到時候估計會有麻煩,聰明的沐瑤,馬上就想那麼遠了。
“小瑤放心,等時機到了,我會跟庭叔叔說的,如今先不要打草驚蛇,我會處理好的,相信我,嗯?”他寵溺地看着她,溫柔地開口。
“好,就依你。”沐瑤點點頭,“你什麼時候回來?”
“長則半年,短則三個月,怎麼,小瑤這是捨不得我了麼?”凌言摟着她的纖腰,溫柔地開口。
沐瑤臉一紅,伸手推了他一下,不依地道:“人家哪有?你趕緊走,纔不要想你呢。”
凌言看着她臉上的淡淡紅暈,只覺得說不出的誘惑,他啞着嗓音道:“小瑤,你現在的樣子真的讓人很想吃。”
沐瑤原本粉紅的臉,立刻變得更紅,想擡起頭來瞪他,剛好被他吻了個正着,於是,房間裡面立刻安靜了,想到將要到來的離別,沐瑤心內也開始泛起濃濃的不捨,她熱切地迴應着他的吻,過了許久,兩人才依依不捨地分開。
凌言看着沐瑤紅腫的脣,強壓下心內的騷動,拉着沐瑤,坐在了桌子旁邊。
桌上放着沐瑤剛纔畫畫用的宣紙還有筆墨,還有剛纔沐瑤畫的畫,只見白茫茫的雪地上,一株紅梅迎寒綻放,雪花紛紛揚揚地落在紅梅上,畫面很是唯美。
凌言看着桌上的畫,讚許地看着沐瑤道:“想不到小瑤的畫技這麼傳神,如果不是剛剛看到你在畫這幅畫,我會以爲是出自哪位名家之手呢。”
沐瑤笑了笑道:“哪裡就有你說的那麼好,只是無聊,隨便畫來打發時間罷了。”
凌言不語,他拿過一張宣紙在桌上鋪開,提筆在桌上畫了起來,沐瑤看着他俊美的側臉,不禁呆了呆,想着這個男子無論怎麼看,都是這麼俊美,此刻認真作畫的模樣,更是讓人捨不得移開視線,沐瑤定定地看着他,直到他放下筆,才把視線移到他所畫的畫上。
只見一個穿着紫衣的女子坐在大石頭上,眼睛亮晶晶地注視着面前怒放的曇花,美麗的小臉,因爲興奮而微微泛紅,這正是沐瑤賞曇花的那一幕,經他之手,竟是毫釐不差地把她當時的情形刻畫了出來。
“你畫得真好。”沐瑤感嘆道,這是她內心最真切的想法,不需要用什麼華麗的語言來表達他畫技的精湛,因爲,哪怕是宮廷最優秀的畫匠,估計也不會把她畫得如此傳神吧?
他寵溺地看着她道:“是因爲我的小瑤長得太美了。”
沐瑤好笑道:“人家哪裡就有你說的那麼美,就是你自己看着覺得好吧?”
“我看着覺得好就行。”他拿過筆,遞給沐瑤,看着他畫過的畫像道:“該你了。”
沐瑤瞭然,他是要自己在他畫的女子旁邊,加上他呢,因爲那晚他們是坐在一起賞花的,沐瑤好笑地道:“你真的要我畫麼?萬一把你畫醜了,你可別怨我。”
“無礙,只要把你心中的我畫出來就好。”他聳聳肩,等着她動手。
於是,沐瑤不再開口,認真地畫了起來,要把凌言畫出來,還不是一般的有難度,因爲這個男子實在是太過俊美,沐瑤用了半個時辰,才把他畫出來,在沐瑤擱筆的那一刻,這一幅畫就完整了。俊美如神的藍衣男子身邊,坐着一個笑起來暖暖的柔美女子,美麗的曇花,正在綻放,整個畫面看起來是那麼美好,自然,和諧。
凌言靜靜地坐在旁邊,耐心地看着,直到沐瑤擱筆,才低低地道:“小瑤畫得真好,原來,我在小瑤心中,竟然長得這麼好看麼?”
沐瑤搖了搖頭道:“不,你比我畫出來的還要好看,只是我功底不夠,還是畫得不夠好。”也許,根本不會有畫師能把他畫好吧,他是如此俊美,如此尊貴,如此高華,這樣一個宛如神賜的男子,怎麼能用筆墨刻畫出來呢?
“我覺得已經很好了,小瑤不必過謙。”凌言溫柔地開口。
沐瑤笑,反正自己在他眼裡,什麼都是好的,又何必跟他較勁兒呢,這一日,兩人繼續過着蜜裡調油的小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