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然從來沒見過那麼大膽的人,說話口無遮攔,連到他頭上拉屎這麼粗俗的話他都說得出來,他真想把他一掌拍飛了,可是,眼前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那就是葉霜兒的事情,如果他不在凌言面前處置葉霜兒,不就是證明他可以容忍葉霜兒在自己頭上拉屎了麼?這個凌言,說話不但毒嘴毒舌讓人氣憤,而且,他的話裡表達的意思又一清二楚讓人無法忽視,直把他恨得牙癢癢的。
葉霜兒看上官然沉默了半天不說話,心裡七上八下,不知道上官然要如何處置自己,總之,今日,都是凌言這個紈絝公子的錯,他不但診斷出她服用了假死藥,還添油加醋說她的壞話,更是激得上官然不得不處置她,實在是可惡至極,葉霜兒心裡把凌言罵了個狗血淋頭,可是,表面上還是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以博取上官然的同情。
上官然看了葉霜兒一眼,沉聲道:“來人,葉霜兒欺君犯上,即日起,打入冷宮。”
葉霜兒臉上一白,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上官然,打入冷宮?她沒想到,上官然對於她的處罰,會這麼狠,她自入宮以來,他從來都是寵着她,慣着她,就因爲今日這一件事情,他就直接把她打入冷宮了?她驚呼了一聲:“皇上。”
上官武也是嚇了一大跳,他趕忙跪下來,懇求道:“求父皇開恩,母妃也只是一時心急,纔想了這麼一個法子,看在她一時情急,又救人心切的份上,父皇,您就饒過母妃這一次吧,兒臣求您了。”
還在屋子裡停留的太醫們,也沒想到皇上會罰那麼重,畢竟,那可是他寵了二十年的妃子,他們看了葉霜兒一眼,總感覺,這個女人不會這麼輕易就失寵了,也許,打了冷宮,是因爲皇上正在氣頭上,沒準皇上哪天不生氣了,就把她放出來了。於是,爲了賣給葉霜兒一個人情,他們齊齊跪下來道:“請皇上開恩,貴妃娘娘雖然有錯,但是情有可原,還請皇上三思。”
此刻,屋子裡面安靜異常,上官然靜靜地看着爲葉霜兒求情的太醫和上官武,還有同樣跪在地上,嚇得臉色蒼白的葉霜兒,他正想發話,就看到凌言站了起來,慢騰騰地伸了個懶腰,嘴裡唸叨着:“哎呀,累死爺了,人家處置自己的小妾關我什麼事啊?我竟然還在這裡看,看來,腦子不好使了,還是趕緊走吧。”
太醫們愣愣地看着凌言擡步往大門走去,他的意思,不就是拐着彎罵他們多管閒事麼?不過,這種時候,聽懂了也只能裝不懂了。
葉霜兒則是心裡恨得要死,這不是說風涼話麼?不關他的事,他會在這裡煽風點火,使得上官然非處置她不可?
上官然看凌言馬上就要走到門口了,他大聲道:“凌言,你給我站住。”
凌言回頭看了上官然一眼,眼睛一亮道:“姨父,您是不是看天快亮了,想要留我用早膳?您還別說,我真有點餓了呢。”
衆人嘴角抽搐,還早膳呢,有誰留人家用早膳,是用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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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然被凌言那一聲姨父,叫得愣了一下,似乎時隔十幾年後,再見到凌言,凌言就沒有這樣叫過他,他突然這麼一叫,他才驚覺,這個人,還是他的外甥,於是,他本來想要對他發火,因着他這一聲“姨父”,他又把心裡的火氣生生地壓了下去,他嘆了口氣,擺擺手道:“無事,你走吧。”
凌言挑眉:“真不留我用早膳啊,真小氣,那我還是趕緊回去陪我媳婦用早膳吧,你們慢慢聊,爺就先走了。”說完,凌言甩了甩衣袖,慢騰騰地走出門去,走到門口的時候,還用力地咳嗽了好幾聲,他努力告訴大家,他可是帶着傷來給人看病的。
上官然看着凌言的背影,愣了一下神,隨後,才轉頭對着跪在地上的太醫道:“都散了吧。”
太醫們恭敬地道了一聲是,就一起離開了,葉霜兒和上官武還跪在地上,葉霜兒淚流滿面,她可憐兮兮地道:“皇上,你當真不要霜兒了麼?”
上官然看了葉霜兒一眼,淡淡地道:“朕金口玉言,說話豈能不算數?來人,按照朕說的做吧。”說完,他直接轉身,踏出門去。
上官武沒想到上官然這麼決絕,他白着一張臉,看了自己的母親一眼,葉霜兒對他搖了搖頭,他頹廢地跌坐在地上。
凌言走到宮門口,宮裡的馬車正停在宮門前,靜靜地等着他,郭公公把凌言送到門口,恭敬道:“言少請慢走。”
凌言點了點頭,腳步“沉重”地跨上馬車,風影站在馬車外,一步不離地跟着。
天空已經露出魚肚白,深秋的早晨,開始吹着寒涼的風,凌言懶懶地靠着車壁上,閉着眼睛,聽着車輪滾動的聲音,有些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
凌言回到家中的時候,沐瑤還在沉睡,凌言看着牀上睡得正酣的小女人,嘴角微微勾起。
凌言伸出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撫弄着沐瑤睡得紅撲撲的小臉,沐瑤睫毛閃動了兩下,睜開了迷茫的眼,她看着對自己笑得溫柔的凌言,馬上露出甜暖的笑容:“相公,你回來了。”聲音透着一絲剛睡醒的慵懶。
凌言輕笑道:“看來,爲夫不在,小瑤睡得很香呢。”聲音裡,透出一絲絲不滿,似乎,沒有他在身邊的時候,她不應該睡得那麼香甜纔對。
沐瑤搖了搖頭:“纔沒有呢,昨天夜裡你走了以後,人家好久都沒有睡着,如今剛剛睡着,就被你吵醒了。”
凌言出去外袍,躺倒她身邊,輕聲道:“既如此,我們再來睡一覺吧。”
沐瑤馬上把身子往他懷裡鑽,伸出小手摟着他的腰,低低地道:“嗯,還是抱着相公睡比較舒服。”
軟軟的身子在他懷中動來動去,凌言下腹一緊,暗啞地道:“小瑤不要動了,你傷口還沒有好。”
沐瑤擡起頭,看着他笑道:“我的傷口好多了呢,你給我用的什麼藥啊?好像傷口癒合得特別快。”說完,還把身子往他懷裡貼近一些。
凌言感覺自己快崩潰了,他咬牙切齒地道:“小瑤,你再亂動,我就要你對我負責。”
沐瑤無辜地眨巴着杏眸,不滿地道:“人家哪有亂動,就是想找個舒服一點的姿勢睡嘛。”
凌言看着她微微嘟起的紅脣,實在是誘惑至極,終於,他不再隱忍,對着那誘人的芳香,吻了下去。
沐瑤抱着凌言,努力迴應着他的吻,這些日子事情較多,加上兩人後來又有傷在身,兩人已好幾日未曾親熱了,如今,這種熟悉的感覺席捲而來,沐瑤覺得特別懷念,當凌言吻上她的時候,她熱切地迴應起來。
凌言感覺到懷中人兒跟他有着同樣的渴望,他感覺整個人都燒了起來,他啞聲道:“小瑤,你背上有傷,你在上面好麼?”
聽了凌言的話,沐瑤整張臉紅如火燒,想到那個羞人的畫面,她幾乎不敢看凌言,趕緊把頭埋進他懷裡。
凌言看自己的嬌妻已經不敢再擡頭看她,而自己又隱忍得辛苦,他緩緩湊到她耳邊,含住她圓潤的耳垂,蠱惑地道:“小瑤,聽話,要不然,爲夫又要去衝冷水了,我身上的內傷還沒有完全好呢,要是在這麼冷的天衝冷水的話,不知道會不會留下什麼病根了。”
沐瑤一聽會留下病根,嚇得趕緊擡起頭來,一擡頭,就對上凌言那渴望的眼,終於,她輕輕地點了點頭。
凌言像是得到了赦令,嘴角露出一抹惑人心魄的笑容。
纏綿過後,沐瑤累得氣喘吁吁,再次沉沉睡去,睡着之前,她咕噥了一句:“其實,在上面也挺舒服的,就是有些累人。”
雖然她的話說得含糊不清,但是凌言耳力驚人,自然聽了個一清二楚,他看着懷中累得昏睡過去的人兒,輕笑了一下,呢喃道:“爲夫也覺得不錯,看來,日後要多多讓你練習才行。”
凌言在她身邊躺下,把她拉進懷裡,檢查了一下她背上的傷,確定沒有問題以後,才安心睡去……
正陽宮內,顏如煙剛醒來,餘嬤嬤就把昨天夜裡發生的事情跟她稟報了一遍,得知葉霜兒被打入冷宮,顏如煙也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輕聲道:“打入冷宮麼?不知道他能捨得讓她在那裡住多久呢。”這些年,上官然對葉霜兒的疼寵,她看在眼裡,曾經,她嫉妒,怨恨,直到後來的麻木,然後就是漠視,她已經對那個男人沒有什麼感覺了,無論他去哪個宮裡,她都不再關心了。
餘嬤嬤看着顏如煙的樣子,嘆了口氣道:“娘娘,這些年,你一直把皇上往外推,也是時候爭取回自己的東西了。”別的女人都是巴不得皇上來找,就只有自己這個正主兒,總是用冷漠疏離的態度,把皇上推得遠遠的,有時候,她都有些想不明白了。
顏如煙搖搖頭:“餘嬤嬤,你錯了,早在二十年前,我已經不把他當成是我的了,你應該知道,我心裡記掛着的是什麼。”
“娘娘,奴婢看得出來,皇上對您還是有感情的。”餘嬤嬤輕聲道。
“感情麼?”顏如煙聽到這個詞,覺得有一瞬間的恍惚,曾經那些甜蜜的時光,似乎已經太遙遠了,遠得她幾乎以爲那只是一場夢。
“皇上駕到。”太監尖細的聲音從殿外傳來。
顏如煙收起自己有些恍惚的思緒,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緩緩走到門口,恭敬道:“臣妾恭迎皇上。”嘴邊,是溫婉的笑容,行禮的姿勢,挑不出一絲錯處。
上官然柔聲道:“煙兒起來吧。”
顏如煙被上官然那一聲“煙兒”嚇了一跳,多少年了,他一直都是叫她皇后,她幾乎都快忘記了,原來,他還曾經這樣喚過自己,那是他們剛纔成親的時候,葉霜兒未進宮的時候,那時候,他總喜歡把她摟緊懷裡,溫柔地喚她“煙兒”。
顏如煙搖了搖頭,隱去眼中的溼潤,然後擡起頭,對上官然笑得溫婉:“皇上今日不上朝麼?”
上官然看着顏如煙眼裡的疏離,心微微疼了一下,他輕聲道:“如今時候還早,朕突然想起許久未曾跟煙兒一起用早膳了,今日突然很想跟煙兒一起吃,不知道煙兒可否賞朕一頓早飯呢。”
顏如煙笑了一下道:“皇上說笑了,整個天下都是您的,臣妾的一切也是您的,您想在哪裡用早膳,自然都是可以的。”
上官然點點頭:“嗯,既然這樣,那朕就留下來了。”
顏如煙點點頭,趕緊命人擺膳,兩人坐在餐桌旁,靜靜地用膳,一直遵循着食不言的規矩。
用過早膳,上官然看着顏如煙,輕聲地道:“煙兒,凌言昨天夜裡竟然叫朕‘姨父’了,不懂爲何,朕聽着這一聲姨父,就再也對他發不起脾氣了,這種感覺真是奇怪。”聽着凌言這樣叫他,他竟然有種對晚輩的寬容和憐惜,即使凌言說話再怎麼惹他生氣,他也不忍心責怪了,他有些理不清自己的感覺,有時候,連自己的兒子,都沒能給他這種感覺。
顏如煙的手抖了一下,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把手攏在袖中,淡淡地道:“您本來就是他的姨父,他這樣叫你,不是很正常麼?”
上官然看着神色淡淡的顏如煙,嘆口氣道:“哎,是啊,不過,雖然他是朕的外甥,但是這些年他一直未曾出現在朕的面前,朕幾乎都快忘記了這個人了。”
“皇上日理萬機,自然不會去在意那些無關緊要的人了。”顏如煙淡淡地道,心裡卻是劃過一絲冷笑,被自己的親生兒子叫姨父,他還那麼高興,要是哪日他知道了,那個叫他姨父的人,其實是他的親生兒子,不知道那場面該是多精彩呢。
“朕以前竟不知道,你妹妹竟然生出這麼優秀的兒子,不僅武功厲害,醫術更是超羣,這些年,沒讓他報效朝廷,實在是浪費了。”上官然若有所思地道。
顏如煙吃驚地道:“皇上,您這是想要言兒做官?”
上官然點點頭:“嗯,朕喜歡有才能的人,既然他那麼厲害,何必浪費了這麼一個人才,朕今日過來,就是想跟皇后琢磨琢磨,該給凌言封個什麼官纔好。”
顏如煙搖頭:“言兒不喜歡做官,皇上,您還是別爲他的事情費神了。”
上官然搖搖頭:“凌言大才,太醫院這幫老傢伙,根本沒法跟他相比,朕想讓他進太醫院,煙兒覺得如何?”
顏如煙恍然大悟,原來,皇上是看上凌言的醫術了,顏如煙淡淡地道:“言兒不喜歡皇宮,他未必願意進宮來做官,還請皇上看在他是您外甥的份上,不要逼迫他。”
上官然看了顏如煙一眼,不明白這個女子在想什麼,她對凌言寵愛有加,按理說,她應該盼着他好纔對,如今他讓凌言做官,不是爲了他的前途着想麼?可是她好像一副很不情願的樣子,要是別的女人,早就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樣了,他發現,他越來越看不懂面前這個女子了。
上官然不解地看着顏如煙道:“皇后覺得朕讓他做官,是對他的逼迫?”
顏如煙點點頭:“言兒喜歡自由自在,不喜歡做官。”
上官然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他發現,每次說到凌言,顏如煙那平靜無波的眸子,纔會有起伏,每當看到這個樣子的顏如煙,他的心裡就有種怪怪的感覺,但是那種感覺他又說不上來。
他看了顏如煙一眼,站了起來,輕聲道:“時候不早了,朕該上朝了。”
顏如煙屈膝行禮:“恭送皇上。”
偏遠的冷宮內,葉霜兒望着眼前荒無人煙的宮殿,還覺得有些恍惚,她記得,前兩日,她還跟上官然一起溫存,溫聲軟語,言笑晏晏,沒曾想,這一瞬,她已經在這冷清的宮殿中了。
伺候了她多年的宮女秋菊,看葉霜兒站在院中發呆,連忙走上前,拿過一件披風,披在她身上,小心翼翼地道:“娘娘,如今天氣慢慢轉涼了,您還是屋裡歇着吧,可別凍壞了身子。”
葉霜兒點點頭,走進屋內,她坐在陳舊的椅子上,端起桌上那廉價的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後輕輕放下,眼睛繼續看着門口。
秋菊有些不解地道:“娘娘,您這是在等人麼?”難道貴妃娘娘以爲,皇上會來放她出去,可是她進來也纔不到半天,皇上就算再怎麼寵愛她,也不可能半夜才把她關進來,第二天一早就把她放出去了呀。
葉霜兒笑了笑,淡淡地道:“秋菊,你以爲我在等皇上?”
秋菊驚了一下,誠實地點點頭。
葉霜兒搖搖頭:“秋菊,你錯了,你家主子還沒有那麼天真,都說帝王最是無情,他既然捨得把我關進來,又如何會那麼快就放我出去?”
“娘娘,您是在等……?”秋菊小心翼翼地道。
“在等太子殿下啊,這些年,我圖的是什麼?一切不就是爲了他麼?”葉霜兒苦笑了一下,輕聲道。
“太子殿下回去的時候都快凌晨了,早上還要上朝,估計沒有那麼快來的,娘娘不如先用些早膳吧?”秋菊輕聲道。
葉霜兒點點頭,很快,秋菊就從簡陋的廚房裡面端出兩個饅頭和一碗白粥,還有一小碟鹹菜擺在桌上,葉霜兒看了桌上的吃食一眼,皺了皺眉。
從小到大,都是吃着山珍海味,她幾乎連饅頭都沒有見過,她指了指碗裡面那兩個有些發黃的饅頭,不解地道:“秋菊,這是什麼?看起來一點味道都沒有,這能吃麼?”
秋菊小心翼翼地道:“娘娘,這是饅頭,因爲這裡只有麪粉、米和鹹菜,以後,每日就只能吃這些了,奴婢知道娘娘吃不慣,但是爲了身子着想,多少吃一些罷。”
葉霜兒點了點頭,低聲嘆了口氣道:“是要吃的,怎麼說,也先要活下去不是?鬥了大半輩子,沒道理,勝利在望的時候,把自己折騰沒了。”說完,她拿起桌上的饅頭,咬了一口,雖然饅頭沒什麼味道,但是也不至於太難吃,她慢慢地吃完一個饅頭,再端過米粥,喝了幾口。
葉霜兒用過早膳,上官武果然匆匆趕了過來,他看着葉霜兒桌上那簡陋的吃食,皺了皺眉,沉聲道:“母妃,這些人竟然就給你吃這些麼?”
葉霜兒苦笑了下:“冷宮就是給配發這些東西,你責怪宮人也沒有用。”
“母妃放心,兒臣會讓人給您送東西過來,絕對不會讓你吃這些苦頭的。”上官武心疼地道。
葉霜兒搖搖頭道:“武兒不必爲母妃擔心,如今你要做的,可不止這些,武兒,你的事情要加快進度才行。”
上官武神色凝重地道:“母妃放心,孩兒知道。”
“今日上朝,可有什麼事情發生?”葉霜兒關心道。
上官武想到今日早朝的情形,眼神冷了冷,他沉聲道:“支持上官煜的那幫老傢伙,建議從新立儲,說是國師既然是假冒的,那麼,國師去年預測琅月的運勢就做不得數,他們建議還是由上官煜當太子比較適合。”
葉霜兒沉聲道:“是誰起的頭?”
“刑部尚書、兵部尚書、禮部尚書等人先提出來的。”上官武想到今早上那些人讚揚上官煜的話,惱恨地握了握拳頭。
葉霜兒哼道:“真是一羣養不熟的白眼狼,這些日子你對他們刻意討好,竟然一點用都沒有麼?”
上官武點頭道:“是,尤其是兵部尚書蔣如海,就是他先起的頭,他把上官煜吹得天上有地下無一般,真是氣死人了。”
葉霜兒眸光冷了冷,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睛一亮道:“武兒,兵部尚書不是有個女兒?”
上官武眉心跳了跳:“母妃,您想說什麼?”
“要是你上門提親,娶他的女兒當太子妃,你覺得他會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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