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左顧右盼,把學校外四周都瞧了個遍,還是沒有看到他們。
我失望了,長生,你們是怎麼了,怎麼在這個時候就看不到你們了呢!
整整一天都沒有看到長生他們的影子,直到放學也沒有看到他們。
我度過了從失望到絕望的過程。
我真的想回宿舍和陳強他們拼了,但是,我又能如何呢,憑我自己怎麼跟他們拼,在學校,我一個能找來幫忙的人都沒有,我甚至後悔,如果當時我幫了羅建峰的話,那現在他是不是就會幫我一搏了呢。
但,假設始終都是假設,這個世界上發生的事情就是發生了,沒有如果。。。
最終,我還是沒有回宿舍,而是一個人在操場上徘徊。
操場上有放學還沒走的同學在踢球,看他們無憂無慮的樣子,我不知道有多麼羨慕,如果。。。唉,沒有如果了。
就在我坐在階梯上看他們踢球的時候,突然,一隻球帶着弧度就飛向了我。
我趕緊一閃身,那隻球就飛到了我身後不遠的教學樓,撞到了牆上。
“哎,哥們兒,幫我們踢過來!”
這時候,有一個穿着曼聯球服的高個小子衝我喊。
“哦。”我答應了一聲,站起身過去撿球。
我拿起球后,喊了聲:“接着!”隨後一個大腳量,把球踢了過去。
剛說話的那個小子一躍而起,用胸口頂了下飛過去的球,接着球落到了他的腳上,緊跟着他一腳就踢向了對方的球門。
球技還不錯,我心裡想着。
那小子把球踢出去後,又扭身衝我一笑,單手隨意地擺出了一個敬禮的姿勢,接着又跑過去繼續踢球了。
就這樣,我一直在操場待了一個多小時,也幫他們前前後後撿了不下幾十次球。
而每當我把球踢出去的時候,心中就多了一份暢快,直到他們一場球結束,我發現我的心情好了不少。
他們都在換衣服的時候,最先那個穿着曼聯隊服的小子就跑過來衝我笑着說:“這次謝了啊,哥們,這一場球你幫我們撿了不少的球了。”說着話自己從口袋裡掏出了一盒煙,還說:“我操,都是汗了,盒都溼了。”說着話遞給了我一根。
我沒有猶豫,一下就接過了煙:“有火麼?”我問他。
“哦,有,呵呵。”那小子說着話把手中的打火機遞到我跟前,還幫我點上了。
“哎,我看你剛纔那幾腳也不賴啊。”那小子說着話還用手捏了兩下嘴邊的菸絲。
“以前在老家的時候,跟我小哥幾個也總踢,不過我們那沒有這麼好的場地,都是土道。也不敢太使勁踢,勁兒使大了,追球都不好追。”我說。
“哎,三少,走啦!”
這時候,他的隊友在遠處衝他招手喊道。
“哦,我得過去了,那個嘛,明天我們在這還有一場,你要是沒嘛事兒的話,還過來,你給我們當替補,行麼。我看你踢得還行。”那小子說。
我笑了,是慧心的笑,這就算朋友了吧。
“行,沒問題。”我很爽快的答應了他。
看着他們遠去了,天也擦黑了,我的心情也跟着天似的,瞬間黯淡了下來。
一想到回到宿舍又會面對陳強他們那些人,我的心情就一下子糟到了頂點。
反正還沒吃飯,不管怎麼說,先把肚子餵飽了再說吧。
我心裡是這麼想着的,自己一個人出了學校。
剛一出學校門口,我瞬間驚呆了,因爲我看到了我一直盼望的人,長生!
“長生!”我喊這一聲的時候都快哭出來了。
“良子。”長生這時候正蹲在校門口的欄杆邊抽菸,在他的身邊蹲着站着的得有十多個人,因爲天已經快黑了,我看不太清楚他們。
“昨天沒事兒吧?”小鎖兒說着話跑到了我的跟前。
“操,昨天你們跑哪去了!”我笑着捶了他一下胸口。
“我們不跑等嘛啊,這叫三十六計走爲上計,我們不做那無謂的犧牲。”小鎖兒看着還挺得意的說。
“滾,你們倒是跑了,我你媽可遭罪了。”我說着話又要哭了。
“怎麼回事兒啊,良子?”長生也走到了我的跟前,於此同時,徐家龍、猴子他們幾個也都湊了過來。
我這時候看到,跟着來的人,有幾個我還真認識,都是以前和長生在一塊兒玩兒過的,這裡面有兔子、土墩兒、瞎眼、大利他們。
“還怎麼回事兒,你們怎麼纔來啊?”我問長生。
沒等長生說話,徐家龍就說:“昨天,那是我們第一天放學早,你當我們從南倉到這來近啊!
“我們一放學就都過來了,在這等你半天了,剛纔我還去你們宿舍找你了,你們宿舍一個人都沒有,門還關着。”猴子對我說。
也是,從南倉到我們學校,雖說路程不算太遠,但是也是不近了,就算騎車也至少得騎二十多分鐘。
我把昨天的事情簡單和他們說了,但,只說了被打,至於他們往我下體抹清涼油和把我關在陽臺的事情都沒有說,一是我覺得很丟人,二是,我怕和長生一說,他那個脾氣立馬就得炸了。
長生把手裡菸頭一扔,罵道:“我操他媽的,我還真沒想到,那幾個逼回去還敢跟你來勁!”
徐家龍這時候說:“剛我們聽兔子說了,那個陳強以前就不是嘛好鳥兒,不過確實是挺搖的,一般的主兒還真動不了他。”
“他們以前跟鬼六子玩兒的。”兔子衝我說。
兔子一說鬼六子,我想起來了,在來的第一天,我一說我是南倉的,孫慶元就問過我認不認識鬼六子。
“鬼六子是誰啊?”我問道。
“鬼六子就是鬼六子,也算是個耍兒吧,以前跟着我爸爸的小弟屁股後面跑的。”長生說。
“操,還提鬼六子,你問問鬼六子知道他貴姓麼,以前就是在一塊兒瞎玩兒,真有了事兒,鬼六子管他啊?”兔子說。
就在我們說話的功夫,就看到學校對過,有幾個人往學校這邊走。
開始,因爲天快黑了,我還沒看清,可等他們走近一些我才發現,原來過來的人就是陳強他們。
他們一共是五個人,這五個人都是我們宿舍的,包括那個耗子。
一見我愣神,有幾個人就往學校對面看。
“是他們沒錯吧?”小鎖兒好像是在自語的說。
“就那幾個傻逼是麼,行!”兔子說完話,就衝身旁的幾個人一招手:“哥幾個兒,走,過去會會他去!”
兔子說完話當先就朝對面走過去,在他的身後跟着七八個人。
長生、徐家龍他們幾個都沒動地方。
猴子這時候蹲下了,掏出了煙衝我說:“你還站着幹嘛啊,來抽根兒!”
我一聽,就說:“不是,他們。。。”
長生打斷了我的話:“你就在這兒待着,有兔子他們了,你過去幹嘛,該你過去的時候,自然就叫你過去了,來,抽菸。”長生說的挺輕鬆。
我猶豫着和長生他們一起蹲下了。
“給。”猴子遞給我一根菸。
“你就看着吧。”長生拍了我肩膀一下,說。
我就看到兔子氣勢挺足的和陳強他們走到了對碰頭。
兔子也是長生身邊一個不錯的兄弟,別看人挺瘦,但打架夠猛,彈跳力也好,所以他們給起了外號叫兔子。
兔子也是除了長生他們這四個人外最有號召力的一個,土墩、瞎眼他們平時都是跟着他玩兒的。
我看到陳強他們幾個都站住了,一個個的還都顫着肩膀,看起來挺不在乎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