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陳強挺無奈的表情,我知道,他是真的想要加入東星,且不管他加入東星的目的是什麼,至少,他是真心要加入進來,這點沒錯的。
我冷哼了一聲:“早知現在,何必當初呢。”
陳強一聽我這麼說,表情就有些迷茫了。
我一見他這樣,隨後笑了,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我逗你吶,其實,你要加入東星不是不可以,可你總得有個投名狀吧。”
我剛說完這句,那個祥子就挺不服的問我:“他們別人也要投名狀麼?”
我沒有說話,只是用手點了點他。
陳強一推祥子,說:“你別說話了行麼!”
看起來,祥子還是挺聽陳強的話的,陳強沒有騙我,跟着他玩兒的那幾個人裡,這個祥子算是比較刺頭的了,從我那次在學校門口見到他的第一天就看出來了,而儘管這個祥子是個刺頭,但是還是挺聽陳強的話,由此可見,那其他的人應該也差不到哪裡去吧。
這樣的話,如果他們真的加入到東星來的話,多少就好管一些了,有什麼事了,我儘可只是對陳強支會一聲就可以了。
陳強繼續問我:“義良,你跟我說說,你說的這個投名狀是怎麼個意思啊?”
我說:“這個簡單,你不是要加入東星麼,你總得表個誠意吧。”
“這個是自然了。”我話還沒有說完陳強就忙不迭的說。
“嗯。”我點了點頭,繼續說:“至於這個投名狀麼,其實也簡單,就是我讓你去辦個人,你辦完了,回來了,那也就自然的順理成章成了我們東星的人了。”
“就這個事兒麼?”陳強問我。
“就這麼個事兒。”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說。
陳強問我:“那行,你說吧,讓我辦誰?”
我想了想,說:“這樣,現在和我們最大的對頭你恐怕也知道是誰。”
我話剛說完,陳強就半自語的說:“康少羣?”
“當然,我要是讓你去辦康少羣的話,顯然是不現實,我們現在也沒有足夠的把握能辦的了他。”我說。
“那你讓我辦誰呢?”陳強問道。
“你還是別去辦人了,這樣,我還有個事交給你。”
“你說,只要是我能辦到的。”陳強說。
“你肯定能辦到,要不我也就不會找你了。”
“行,你說吧。”陳強說。
“你過來。”我衝陳強招了招手,其實陳強離我也就是一米來遠。
陳強湊到了我跟前,我一把摟住了他的肩膀,邊走邊對他小聲說:“我讓你幫我弄幾輛車過來,不多十輛就行,三天後你交給我,沒問題吧?”
陳強一聽,就瞪大了眼睛瞅着我:“你的意思是讓我幫你偷車?”
“操,你大驚小怪的幹什麼啊,這事兒你又不是沒辦過,十輛車對你來說很難麼,再說了,這不比真讓你去辦個人容易麼。”我說。
陳強想了想,狠狠點了下頭:“也行,就十輛車對吧?”
“嗯,你要是能多弄也行啊。”我笑着說。
“好,就十輛車了,三天都是多的,今晚上我就找人跟我弄去。”陳強看起來倒是挺胸有成竹的說。
我用手給他比劃了個六,說:“先別忙,最少得是六成新的。”
陳強想了想,說:“行,最少六成新!”他說得很中肯,我聽着很滿意。
陳強帶着祥子走了,耗子沒有跟着他走,而是問我:“良哥,你這是嘛意思啊?”
“什麼嘛意思啊,投名狀,不懂麼,趕明兒個你要是能給我弄五輛自行車過來,你也是東星的人了。”我說。
和於洋、劉凡一起會宿舍的路上,於洋就問我:“哎,小義,你爲嘛讓陳強去偷自行車啊?”
“哎,打住啊,我可沒說讓他偷去啊,我是讓他去弄,至於怎麼弄,就是他的事了,哪怕是他自己去買十輛六成新的自行車都行。”我說。
於洋不明白我的意思,而劉凡似乎多少懂了些。
“良哥,你這就是拉陳強下水吧?”劉凡問我。
我覺得劉凡能大致明白我的意思,我還是比較欣慰的,我指着他說:“你只說對了一半,他陳強要是真能在三天裡咱弄來車的話,那就說明他是這方面的人才,以後,但凡這種事情我就交給他管了,要是他沒那個能耐的話,自己花錢去買,也行,說白了,這就是間接的找他要幫費了,你算算,十輛自行車,還是六成新的,得多少錢。”
“嚯,你行啊,你這叫兩頭堵啊,他哪方面都夠他受的啊。”於洋瞪着眼衝我說。
我只是淡淡一笑:“你啊,什麼事都得走走腦子,這下明白了吧,除非他陳強沒真的打算加入咱東星,要不然的話,他就一定會這兩條道自己選一條的。”
“那未必,我看跟他在一塊兒的那個小子挺囂張的,要是跟着他玩兒的那幾個小子都不同意的話,陳強要了命也沒那個本事給弄來車啊。”於洋說。
也許吧,不過,只要陳強能安分的投靠我們東星的話,那別的也就都不成問題了,我當時就是這麼想的。
學校的門口一到放學,經常有一些混子和不三不四的人在門口轉悠,他們來這裡主要就是兩個目的,一是到七中堵人,再有就是到這裡來吊小女兒。
他們這些人裡面有我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
我現在放學基本上都不會直接回宿舍,而是一幫人去外面瘋玩,現在我們手裡都有些錢了,就連我們宿舍和我關係一直保持不錯的小眼鏡口袋裡都有錢了,這主要還是我給他的錢,但我給他錢也不是白給,一般我懶得下樓的時候,就找小眼鏡,讓他替我去買東西,他當然也樂得屁顛屁顛的了,這也不是他多賤,關鍵還是我給他小費,比如說,讓他去買一盒煙,我們學校賣的希爾頓就是六塊,那我就給他十塊錢,找的錢自然也就歸他了,所以,有時候我就是要自己出去的話,他都還是搶着要替我去的。
就這樣,一來二去,他一個星期從我手上得到的小費至少也能在二三十塊了,所以,他那吃饅頭就鹹菜的歷史也是一去不復返了,這對他來說也就是小康水平了。
那天,我和陳三少、孟超幾個人放學先是在學校門口的小衚衕抽菸,等羅建峰他們幾個人出來就一起去檯球廳的。
結果,我們一根菸還沒抽完,就聽見門口那有人罵街。
“操你媽的,沒有是麼,走,跟我過來!”
“誰啊這是?”我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孟超還滿不在乎的說:“愛誰誰,打死一個少一個。”
陳三少笑着就過去往外扒頭,他這一扒頭不要緊,就見他一回身對我說:“哎,你知道是誰麼?”
我一見他問我,就說:“誰啊?”
“我看着像你們宿舍的那個小眼鏡呢。”陳三少說。
孟超沒等我說話,就說:“操,別扯了,就那傻逼,還要打人?他讓人打還差不多。”
陳三少樂着說:“就是人家要打他啊,你以爲呢。”
“我操!”我一聽就往外走。
當我走到小衚衕口正好看見小眼鏡讓一個外校的小子拽着往道邊走,在那小子身後還跟着三四個人。
小眼鏡跟我的關係一直就不錯,更何況以前他還是我的難友了,我們也算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了。
“介你媽打狗還得看主人了!”我說着話就朝他們的方向走過去。
當我快走到他們跟前的時候,小眼鏡一眼正好就看見了我,他那充滿恐懼和無辜的眼神在見到我後突然就放光了,就猶如見到了救世主一般。
“義良,快來救我!”小眼鏡衝我喊着。
他喊的同時,那幾個小子不約而同的朝我這邊看過來。
那個拎着小眼鏡的小子一下子就站住了,楞着眼看着我。
“哎,幹嘛了!”我衝那幾個小子喊道。
這時候,孟超和陳三少倆個人並沒有跟着我過來,因爲根本就沒有必要,我只要喊一聲,在學校門口的學生只要是混的,認識我的都會過來,即便是不不上手,也能鎮他們一氣。
那幾個小子顯然是不認識我,而且,我看他們身上穿着的校服是四中的,四中混的牛逼一些的我也只認識盧軍他們那一幫人,其他的真的都是半瓶子醋的類型了。
“幹不幹嘛的,有你的嘛?!”那小子說話還特別衝。
我一聽,就笑了,問他:“這是七中,知道麼?”
“廢話!”那小子挺不含糊的接了我這句。
“嚯,夠牛逼啊,哎,你四中的是麼,認識盧軍麼?”我問他。
“盧軍怎麼了,你認識?”那小子問我。
我說:“見過,不怎麼熟。”
那小子一聽,挺不屑的說了句:“操!”
我偏了下頭,接着笑着問他:“你拽他幹嘛啊,他是我們屋裡頭的。”
那小子又薅住了小眼鏡的衣領,來回拽了拽,說:“還屋裡頭的,你媽你玻璃是麼!操!”
那小子說完這句,他身邊的那幾個小子都跟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