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沒有辯駁,但是對於母親的話我卻不以爲然。什麼背景不背景的我纔不在乎,我要嫁的是自己喜歡的人,又不是嫁給什麼背景。至於寸步不離鎮妖塔那算是什麼大事。只要與七絃在一起哪裡都是一樣,以前不是也在星途海待了整整一千年嗎。
母親見我無所動容,便搖了搖頭離開了。
我其實很是體諒我的父君和母親,他們之所以會這樣說也是擔心我以後吃虧。但是,我已經不小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會判斷,也能承擔一切的責任。所以無論他們怎麼反對,我的心意是永遠不會改變的。
現在我只是要讓他們看到我的決心,讓他們放下心來,接納我和七絃。
誰知道第二日,二叔卻急匆匆告訴我,我的父君和母親一大早就趕到了九重天去了。
我心中暗叫不好,我知道他們此去一定是針對我和七絃的婚事去的,只是不知道他們會採用什麼樣的辦法。
得知這個消息我便馬不停蹄地趕往九重天,當我來到鎮妖塔的時候,正見到我的父君和母親正與七絃說着什麼。不用猜我也知道,一定是想讓七絃主動放棄與我的婚事。
我湊近了,藏在了一根石柱後面,聽到了這樣的一段對話。
我只聽到我的父君這樣對七絃說:“七絃仙君,我代表我丹穴山所有的鳳族感謝你捨身爲我家鳳兒所做的一切,這是我鳳族的聖物——赤火紅蓮,你服用了它的話立馬可以增加上萬年的法力。”說完父君從懷中掏出了一朵燃燒着火蓮。這個東西,只是聽我父君說過,我自己都沒有見到過。
這麼看來我的父君是想用赤火紅蓮還我欠下七絃的債,這是要撇清我和他的關係。
七絃沒有伸手接我父君遞給他的火蓮,而是躬身作揖說道:“我救的是我喜歡的女子,並沒有想過要得到什麼答謝。更何況鳳舞歷盡千辛萬苦將我救了回來,我怎麼可能還有臉面收下這麼貴重的禮物。”
“你——”七絃的話,讓我的父君有些微怒,“既然這樣,你怎麼還有臉面答應與我家鳳兒的婚事?”
七絃擡起頭不卑不亢地望着我父君的眼睛說:“鳳帝你說錯了,不是我答應了鳳舞的婚事,而是我主動請求鳳舞答應與我的親事。”
“你怎麼——”七絃的話讓我的父君更是怒上心頭,“你怎麼這樣沒臉沒皮?”
七絃仍是笑了笑,誠摯地我的父君說道:“那是因爲我知道,只有我才能給鳳舞最大的幸福。”
聽了七絃的話,我的父君拂袖而去,臨行前丟下了一句話:“只要我不同意,你別妄想。”
我的母親望了望七絃,最後也只是嘆了一口氣,轉身追我的父君去了。
七絃目送他們離開之後,對我所在的方向說道:“你父君和母親已經走了,你怎麼還不出來?”
我就知道我什麼都沒有辦法瞞住七絃,便嘟着嘴從石柱後面走了出去,沒好氣地說道:“你這樣說,就不怕與我的父君撕破臉嗎?”
七絃注視着我的眼睛,脣角勾起了一抹淺笑。
“你還笑得出來!”我憤憤地對他說。
他將我攬到他的懷裡,對我說:“我怎麼敢與你父君撕破臉呢?
我只是讓他知道我的決心和心意而已。我等了那麼久,盼了那麼久,終於等到了,這一次我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手的。”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我還以爲,你見到我父君那盛氣凌人的樣子,會向他妥協呢?我還是小看了你了。”我笑了笑捶了捶他的肩膀。
他蹙眉凝神地望着我,一副不高興的樣子對我說:“我在你的心中就是這樣的人嗎?”
我也知道七絃的性格,他何曾向誰低過頭,只有他不願意做的事情,沒有他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
我一聽他的話,釋然地對他說:“我就知道我的擔心是多餘的。我會想辦法讓我的父君和母親接納我們的。”
七絃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說:“現在我醒了,一切事情讓我去做。你什麼都不需要做,我會讓你的父君和母親徹底接納我的。我是誰?我可是七絃!”
是的,他是七絃,他有什麼做不成的呢?我怎麼能不信任他呢.
說到這裡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趕緊問七絃:“當日我哼了那一首《春已暮》就將你的魂魄從忘川河中喚醒了,可是這麼多年我們怎麼找都找不到蔓羅的魂魄,這是怎麼回事呢?”
七絃注視着我的眼睛說:“難怪我懵懵懂懂地聽到了你哼唱過這首曲子,還沒有弄明白你是在什麼時候唱過,原來是在忘川河畔啊。要想喚醒蔓羅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她曾經將她的一段記憶封印在了一首曲子裡。如果彈起那首曲子的話,應該可以將她召喚出來。”
“你不說我還忘記了,那我們趕緊到忘川河畔去將那首曲子彈奏出來啊!”他的話讓我一下子豁然開朗了起來,於是我急切地催促着。
“可是,我現在沒有辦法離開鎮妖塔。”七絃感到有些爲難。
“那怎麼辦?”難道再請三位神君來到鎮妖塔設下結界鎮住妖魔,那三位神君一獲得自由都不知道跑哪裡去輕鬆去了,再去找他們未免有些強人所難了。更何況,蔓羅這件事不能讓九重天上的天后扶搖知道,她要是知道了事情可就鬧大了。
“我把這首曲子傳給你,你到忘川河畔彈出來。”七絃對我說。
讓我彈琴?他又不是不知道,從小到大舞刀弄棍我倒是不含糊,要讓我彈琴那可是比等天還難。
“你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你什麼時候見我彈過琴啊?”我面露難色,突然我想起了一個人,便問七絃,“要不我去找秦廣王,他彈得一手的好琴,當日我就讓在忘川河畔彈奏過。”
七絃敲了敲我的腦袋說:“你還真敢想,你讓秦廣王到忘川河畔去幫助你招魂?你把冥界的規矩當成什麼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去找誰呢?”我也是一個頭變兩個大,誰叫我不堪重任呢。
“讓魔姬瑤琴用琵琶彈奏那首曲子,也是可以的。”七絃對我說。
“你是不是發燒了?”我用手拍了拍他的額頭,對他說,“瑤琴是魔族中人,我怎麼可能將她帶到九重天來呢?天門她都過不了。”
他拍了拍我的手,恨鐵不成鋼地對我說道:“你是不是傻啊?我說過讓她來九重天了嗎?”
“你才傻呢?她進不了九重天,你又不能離開鎮妖塔
,我看你怎麼將曲子傳授給她。”七絃這傢伙竟然說我傻,我看你能想出什麼辦法來。
七絃將它的古琴端到了我的面前,得意地對我說:“我已經把那首曲子封印到了古琴中,你將古琴帶到魔姬瑤琴的面前,只需要她撥一撥琴絃,她便能夠領會曲子中的旋律,除了她誰也做不到。”
“真的,你怎麼知道魔姬瑤琴能夠做到呢?”我疑惑地問。
“我是誰?我可是七絃,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呢。快去快回,時間長了,這個術法就不奏效了。”七絃將琴遞給了我,讓我趕緊給魔姬瑤琴送去。我將信將疑地飛身往靈寶山飛去。當日我喚醒了七絃,就匆匆趕往了鎮妖塔,現在魔姬瑤琴應該還在靈寶山上,因爲我告訴她,等我從鎮妖塔回來,還要告訴她有關她夫君的一些事情。
我趕到靈寶山,果然魔姬瑤琴還在那裡做客。我將七絃對我說的話都告訴了魔姬瑤琴,她聽完我的話,輕輕撥弄了一下琴絃,,一首曲子果然如七絃所說,自然地從古琴中流淌而來出來,魔姬瑤琴屏聲凝聽。
不一會兒,他就向我點了點頭,示意她已經將整首曲子熟記於心了。聽了她的話,我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我帶着魔姬瑤琴來到了忘川河畔,見到了還在忘川河中尋找蔓羅的冥夜。
“冥夜!”我趕緊向他打招呼,“我們有辦法召喚出蔓羅了。”
冥夜聽到我的聲音。立刻劃着漿就來到了我們的面前。他看到了魔姬瑤琴趕緊上前行了一個禮,對她說:“冥夜見過魔姬。”
魔姬趕緊將他扶了起來,說道:“當日你們受我所託打聽疏風的消息,讓你們在天界受苦了。”
冥夜難過地搖了搖頭,對魔姬瑤琴說道:“冥夜愧對魔姬所託,只因欠下了天女蔓羅的一筆人情債,所以才久留冥界,還請魔姬寬恕。”
魔姬瑤琴黑紗在河風的吹拂下飛舞了起來,她臉上帶着悲悽之色,對冥夜說道:“是我太強人所難了,明明知道此事有太多艱險,還非讓你們來天界,你能夠活着已經是萬幸了。現如今我已經知道疏風現在一切安好,雖然我們現在還見不了面,只要知道他還活着,我就放心了。”
“殿下還活着?”冥夜露出難以置信的欣喜的表情。
魔姬瑤琴也欣喜地衝他點了點頭。真沒有想到當初冥夜來到天界是爲了尋找仙魔大戰中失散的魔帝的弟弟疏風。
“說起此話還長,我們還是先把蔓羅召喚出來吧!”見他們見了面有說不完的話,我擔心耽誤了時間,如果被扶搖知曉了我們做的事情,恐怕會不惜一切地前來阻攔,爲今之計還是先把蔓羅找出來。魔君疏風的事情,容後再說也不遲。想到這裡,我趕緊打斷他們。
“是啊!說起疏風來,我就不由地話多了起來,差點忘了這次來的正事了。”魔姬瑤琴擦了擦眼角快要滴落的淚水,勉強笑了笑說道。
說完,她找了一塊石頭坐了下來,調好了弦,開始彈奏了起來。
雖然時過境遷,但那首曲子的旋律又在我的耳邊響了起來。先前在靈寶山,我聽得不是很真切,現在她用琵琶彈奏出來,此情此景讓我不由地想起了當日的那一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