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空間羅盤,我們看到了藍色的漩渦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只要傳送陣可以找到,我們就有了方向,不用像無頭蒼蠅一樣亂闖了。
再看傳送陣旁邊白色的光點,我又懵了。紅色的光點我知道是妖怪,黑色的表示的是鬼魂,而白色代表的是什麼呢?
重華看出了我的心思對我解釋道:“白色是魔族。“
魔族?我不是沒見過魔族。冥夜是魔族,琉夏也是魔族。雖然天界與魔族勢同水火,可是我見到到魔族中人並非像天界所宣揚的無惡不作,相反他們至真至誠,令我自嘆不如。
可是這樣的話我不方便在這個時候說出來,重華是天界的太子,他的使命便是維護天界的尊嚴。
我若有所思地望了望重華,他的臉上也是一片平靜,看不出什麼情緒波瀾,只是幾不可見地皺了一下眉頭,轉過身往前面走去。我什麼也沒有說,跟在重華的後面,穿過長長的甬道,穿過空空的石室,逐漸向着傳送陣走去。
這一次很順利,一直到到達最後一個石室,都沒有遇到任何的阻礙。
當我們走到石室的入口,便看到了這樣一番景象:這哪裡還有石室的樣子,明明就是被改造好了的一間臥房。
有桌、有椅,還有一間雕欄的花牀。
一個身穿金絲黑袍的男子側身坐着,黑色的長髮披在肩頭,卻掩不住側臉的輪廓,完美得無可挑剔。他的手裡端着一盞白瓷茶杯,正悠哉遊哉地飲着茶。
桌子中間放置着一個精緻的白瓷茶壺,桌子的另一邊還靜靜地放置着一個玲瓏嬌小的茶杯,與他手中的自成一套。好像剛剛纔有一個人與他對飲,人剛走,茶還未涼。
他感覺到了我們的到來,可是頭也不回地說着:“你終於來了!既然來了就坐下吧!”
我們四人面面相覷,不知道他嘴裡所說的“你”,到底指的是我們中的哪一個。於是,我們站在原地,誰也沒有動。
他見我們遲遲沒有動靜,緩緩地轉過臉來,目光直視我的眼睛。當我看到他的整張臉的時候,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真是一個妖孽。
七絃的俊,俊在溫潤如玉;紫蘇的美,美在妖冶嫵媚。而非要用一個字來形容我眼前的這個男人的話,那隻能用——魅。
他的那一雙紫色的眼睛,如寶石一樣璀璨深邃,盯着他的眼睛,你就像置身於一片深紫色的海洋,讓你不由自主地沉淪。
“你爲什麼還站在那裡不動?”他問道。
我一時震驚於他的妖魅的面容,一時失了神,直到他開口說話,我才猛地反應過來。
“我?”我詫異地用手指着自己,疑惑地說,“我不認識你。”
“你不認識我,那有什麼關係。”他的清朗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只要我認得你就行了。”
“你怎麼會認識我?”我更是詫異。
“我會算啦!”說完他裝模作樣地掐起了手指頭。
“那你算算我叫什麼名字?”我不是不相信有人能掐會算,而是不相信他會。
他笑了笑,脣角勾起了一個完美的幅度,手指頭迅速地動了起來,突然手指停了下來,笑容更加邪魅地說道:“龍嗥蒼
宇天地變,鳳舞九天否泰來。小鳳凰,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啊?”
“什麼對不對?你不過是會猜而已。咱們換一個,你要是知道,我就服了你。”知道我是一隻小鳳凰,能猜出我的名字叫“鳳舞”不足爲奇。
“哦?”他的興致也來了,笑意也更深了,站起身來,對我說,“你儘管說來。”
我繼續問道:“那你知道我們爲什麼來這裡嗎?”
“這個還用算嗎?你們不就是爲了鎮妖塔頂的那塊破石頭嗎?”
“這個也不能說明你能掐會算,我們從鎮妖塔底層一路上來,動靜可謂不小,你可能早就知道我們的來意了。”他這一次根本就沒有掐算就脫口而出,只能證明他對於我們的來意早就瞭然於胸了。
“還真被你這個小丫頭說中了,我的確知道你們的來意。但是並不是因爲你們在鎮妖塔鬧出的動靜。”說完他悠哉遊哉地在我們面前緩緩踱起了步子。
“你是怎麼知道的?”小虎忍不住問出了口。
那人轉過頭來看向小虎,又轉過頭來問我:“他問的問題正是你想問的嗎?如果你想知道的話我就告訴你。”那雙深紫色的眼睛,看似明澈,實則深不見底。
什麼叫我想知道,這不是明顯區別對待嗎?他這樣做是想告訴我,我的與衆“不同嗎?
“不好意思,小鳳凰不想知道,我就不能告訴你了。“見我久久不回答他的問題,他假裝抱歉地向小虎攤了攤手說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小虎對這個不公平的待遇很是氣憤。
“我的意思已經表達得夠清楚了。你聽不懂嗎?“他仍是溫和一笑。
“你!“小虎氣得衣袖一挽,就要撲過去。也許是他表面看起來太過溫和美好了,小虎竟然忘記了危險。
誰知他還沒有伸出手去,黑袍男子只是回眸一望,小虎便像失了魂魄一般,呆呆地站在旁邊了。
“你對他做了什麼?”我見到小壁虎就這樣一動不動地站着,一下子着起了急。我突然想起了螢光,小虎不會也被攝了魂魄了吧!心中莫名得恐懼了起來。
“現在我還沒有對他做什麼,不過如果他還是不知收斂的話,那就不好說了。也許只需要一個眼神這隻小壁虎將會立刻從你們的眼前消失,連渣都不剩。”黑袍男子仍是帶着溫和的笑容,但是此時此刻看到這樣的笑容卻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他面對小虎,打了一個響指,獲得了自由的小虎猛地跳到了我的身後,不敢再說什麼了。
“怎麼樣?你還是不相信我說的話嗎?”黑袍男子還是帶着溫和無害的笑容說道。
“你想幹什麼?”我終於意識到站在我們面前的黑袍男子的危險了,他這樣對待我們必定有什麼原因。
“不要着急,你先坐下。你看我給你斟的茶都已經冷掉了。我再給你溫一壺怎麼樣?”黑袍男子說道。
這個男人表裡不一,甚是邪魅,不好對付,我先順着他的意思看看他到底想幹什麼再說。
想到這裡,我準備到桌旁坐下。重華卻拉住了我的手,對黑袍男子說:“你有什麼要求,也是我們兩個男人之間的事。”說完搶先一步在桌旁坐了下來。
“你好像誤會了我的意思。”黑袍男人見重華坐下了,他卻並不坐,而是貌似
很有禮貌地對他說:“不好意思,我請的客人可不是你。”
重華正要發作,害怕黑袍男子一個不高興,會傷害到重華,於是搶一步從桌邊把重華拉了起來,對他說:“你還真是,好不容易有。的位置,你還要跟我搶,你羞不羞啊!”
重華還不肯起來,我一把將他拉起來,對黑袍男子說道:“你不是說要幫我再溫一壺嗎?快啊!我現在還真是口渴得厲害。”
說完,我將重華推到了身後,說:“我就只是坐一會兒。”
黑袍男子見我坐了下來,他也在對面的桌邊坐了下來,將白瓷水壺放到掌心裡。只是須臾,壺口便冒起了熱氣。
他緩緩爲我斟好了茶,放到了我的面前,對我說:“這是生長在魔山的一種最爲稀少的靈草,喚作飛花,醇香甘冽。“
我正準備端起杯子,重華卻伸出手來想要將我手中杯子搶過去,一邊搶一邊說着:“這麼好,我先嚐嘗。”
我拍了一下他的手,他纔將手縮了回去。
我知道他是擔心我,可是我是那麼容易上當的麼?我將茶杯端了起來放到鼻子下面嗅了嗅,又將杯子放到桌上,讚賞地說:“確實很香。“
黑袍男子見我只是聞了聞,沒有打算喝下去的樣子,紫眸一轉,笑着對我說:“難道你害怕茶裡有毒?對付你們這幾個修爲尚淺的後輩,要是用毒,那就太過奢侈了。”
說完,他將右手食指往石壁上一指,一束紫色的光,從他指間射了出來,如一支利箭將整個牆壁洞穿了。
這是活生生的威脅嘛!簡直太欺負人了。我的心裡暗自嘀咕着,可是嘴裡卻說:“哪裡,哪裡。茶水有些燙,涼一涼再喝。”
他的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我桌邊的杯子,盯得我實在過意不去了,只好端起杯子一飲而盡。他說得對,要想對付我們那簡直是易如反掌,哪裡還需要毒藥。
見我喝了茶水,他大笑了起來,我立刻感覺到中了計,想要把茶水吐出來,可是茶水已經到了肚子裡面,哪裡還吐得出來。我一邊摳着喉嚨,一邊指着他的鼻子說:“你怎麼說話不算話,你說過不放毒的。“
“我沒有放毒啊!“他又是那溫和無害的笑,”只是,我沒有告訴你,飛花本來就是一種毒藥而已。“
“你……“我快被氣炸了。
聽了黑袍男子的話,顏夕和重華立刻抽出了長劍,準備與他一決生死。可是長劍剛剛拔了出來,他的右手一擡,長劍便輕鬆地被吸到了他的手裡。
“你們這羣小傢伙,脾氣還真是爆!真是不怕死啊。“黑袍男子將長劍放到了他身邊的桌子上,笑着對我們說,”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你們就急着想殺了我。難道殺了我就能救小鳳凰了嗎?“
見重華和顏夕一下子愣住了,他繼續說道:“飛花是一種毒藥,但是它也有解藥的。“
“說吧!你到底想要怎麼樣?“我的耐心快要被他消磨殆盡了。他這樣處心積慮哄騙我喝下那杯飛花,一定是有他的目的。目的沒有達到即使有解藥,他也不會那麼輕易地拿出來。
所以現在關鍵的不是問它解藥在哪裡,而是他的目的是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