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真相大白(二)

蔓蘿跌落忘川河的那一刻,昊天和冥夜,包括扶搖都驚呆了。

“蔓蘿!”

“蔓蘿!”

過了好一會兒,他們才反應過來,一起驚呼出聲。

昊天就要往忘川河中撲去,而扶搖卻死死地拽住了他的手,他一把就將扶搖推開,又衝了過去,冥夜一把將他拉住推倒在地,說:“你跟着跳下去,不過是多一個沒有思想的水鬼而已,你不僅找不到她,連自己都會失去。”這句話讓昊天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冥夜回過頭來滿臉痛楚地對扶搖說:“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在魔域的時候你是如此的單純和善良,爲什麼一到了天界就變得這樣殘忍了呢?”

“哈哈哈!”扶搖狂笑起來,“正因爲單純,所以我們才被驅趕,我們既不容於魔界,也不容於天界。誰都可以欺負我們,誰都不會保護我們,在這樣的夾縫中生存,你知道有多麼艱難。正因爲如此,我的母親纔在含恨中死去。我不能像她那樣軟弱,我要努力地去改變自己的命運。所以,犧牲是在所難免的。包括朋友,包括愛人,包括我自己。”

“你真的變了!你再也不是我認識的那個扶搖了。她已經死了!”冥夜的眼中有淚光閃動,爲過去的扶搖,爲跌落忘川河中的蔓蘿。

“扶搖!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昊天聽完冥夜和扶搖的對話,他的悲,他的恨,他的悔化作了熊熊的烈火,在他的胸腔中燃燒了起來,舉起軒轅劍就要將扶搖伏誅劍下。

而此時,七絃卻出手了,他手中捏了一個決,讓扶搖和昊天的動作瞬間定格,然後緩緩地走在昊天的身邊,對他說着:“蔓蘿讓我告訴你,不管你是因爲什麼原因與扶搖成親,無論你有多少的迫不得已,她都不會原諒你。所以讓我將你記憶中的她全部抹去。”說完,祭出乾坤鏡,咬破自己的手指,乾坤鏡紫光大盛,將昊天腦中關於蔓蘿的記憶塵封進了鏡中。

然後他又轉過身對冥夜說:“你曾經爲了救蔓蘿,跳入了忘川河中成了一

只水鬼,蔓蘿幾千年都活在負疚之中。她請求我將她的記憶送回幾千年前,你們剛剛相遇的時刻,就是想要將欠你的還給你。而今天她所做出的一切不過是還債而已,你不必因此而感到愧疚。這就是她拜託我告訴你的話。”七絃緩了緩繼續說道,“昊天關於蔓蘿的記憶,我已經將它封禁在我的乾坤鏡中。天界的歷史不會改變,扶搖依舊是昊天的妻子,未來的天后。你將何去何從,自行選擇吧!”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我對七絃的做法很不理解。蔓蘿是我們的朋友,她善良,勇敢,而他卻見死不救。扶搖這樣一個心狠手辣的女子,爲了自己的慾望,可以出賣朋友和愛情的人,他卻放過她,讓她繼續做天界的天后。這是什麼道理?

“我答應幫助蔓蘿做的就是將她的記憶帶給幾千年前的她,然後將她想要說的話告訴昊天和冥夜,這是我們此行的任務,現在我已經完成了。至於蔓蘿會不會因此而死,我是沒有任何理由和立場改變的。至於扶搖,那是她的命運,那是天界的歷史,我更加無權改變。”

我越來越看不懂這一切了,是我太簡單了,還是這個世界太複雜了。好人爲什麼要付出生命的代價,而壞人卻要讓她任意妄爲。

“我們可以改變蔓蘿和冥夜的命運,爲什麼不能改變扶搖和昊天的命運呢?”我憤憤地說。

“你難道還不懂嗎?我的命盤與蔓蘿締結盟約,有我的權限。越過權限,不僅會受到天譴,還會讓我們待在這裡回不去的。”七絃見我仍然無法釋然,繼續爲我解釋着。

“你就是怕受到天譴吧?我就知道你是這樣的人!”七絃在我的心中就是無利不起早的無良商人,現在蔓蘿沒了,做其他什麼事都是沒有價值的了。聽了我的話,七絃只是無奈而苦澀地搖了搖頭。

冥夜被我們所說的話驚呆了,沉默良久他纔開口:“你們的話我現在終於聽懂了。我是在過去的時空中再活了一次,是蔓蘿給了我重生的機會,改變了我成爲水鬼的命運。既然蔓蘿是因爲我而死,她不願虧欠我,我又何嘗願意虧欠她呢?

從今天開始,我會想辦法在這忘川河水中尋找到她的靈魂,將她送入輪迴道中的。”

“你怎麼去找?你如果跳下去還不是會被沉入水中。”我擔憂地問道。

他不急着回答我,而是祭出了通天錘,然後對我們說:“我的通天錘是一塊上古玄鐵,只要將它用地獄紅蓮鍛造,做成一艘船,就算是忘川河水也無法將它沉沒。”

“還可以這樣啊!那我們陪你一起去吧!”聽到還有辦法可以救活蔓蘿,我心中陰鬱頓時一掃而光。

“不行!我們得離開這裡。”而七絃卻是一口拒絕。

我很是不屑地望着他說:“你這樣太不夠意思了。你不能改變歷史,我不怪你。可是你怎麼可以對朋友的困難視而不見呢?我要幫助他們,你怎麼做悉聽尊便!”說着我就挽起冥夜的手臂,準備跟他一起去找地獄的紅蓮業火。

七絃卻拉住了我的手臂對我說:“你能不能不要這樣任性!我們有我們要做的事,冥夜有冥夜要做的事。”

我怎麼會理睬他,甩開他拉着我的手臂的手,說:“這件事我幫定了!你再怎麼說我都不會改變的主意。”說着拉着冥夜就要往前走。

“等一下!”七絃遲疑了一下,把我們叫住了,對我說:“冥夜要去的是火海,此去路途遙遠。在冥界是不能騰雲,也不可乘坐任何法器,包括仙寵。而現在,我們正有一件事必須趕回星途海去。因爲我最近總感心神不寧,恐怕是九尾出事了。”

一聽到九尾,我立馬停了下來,問道:“是什麼時候?”

他掏出了脖子上掛着的一塊玉髓,對我說:“你看,這裡面是九尾的一根胎毛。平時這根狐狸毛是銀色的。可是從進入鎮妖塔的那一天開始,他就變成了紅色。”

“那你怎麼不早說呢?”我急了,難怪進入鎮妖塔七絃就怪怪的,幾乎沒有什麼言語,原來是擔心九尾啊。真是錯怪他了!

我抱歉地對冥夜說:“我們看來得趕緊回星途海看看了,如果九尾沒有事的話,我們會到火海去找你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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