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屋走出來兩個人。追月定睛一看,連忙喊道:“桑桑!”
“殿......公子!”桑桑原本低垂着眉,一下子聽到有人喊自己,擡頭就看到了追月,連哭帶喊的跑了過來。
桑桑抱着追月好一頓哭,眼淚鼻涕蹭了追月一身,二人依然忘卻了身邊的情形。
跟着桑桑一起出來的黑衣人,走過他們身邊,看着抱着坐在地上哭泣的主僕,無奈的搖搖頭,來到鳳啓身邊。
“主子,明天未時,迎親的隊伍應該就能到城門口,我已以您的名義上下遞了拜帖。”
“下去歇息吧!明天一切按計劃行事,如有意外,以袖箭爲信。”
“是!”黑衣人悄無聲息的退出房間。
屋子裡半晌都沒有其他聲響,只有桑桑的抽泣聲。
“你真的想好了,要出城?”鳳啓負手而立,站在窗前。
追月半天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問自己。
“嗯”追月不知道爲什麼要回答,她點點頭,顯得十分平靜。這種詭異的氣氛,好像他們倆認識了很久一樣。
“那除非你嫁給我吧!”鳳啓說完,掌上不知如何出現了一套疊的整齊的紅色嫁衣。他目光深邃,反手把衣服朝追月扔了過來。
追月頓時晴天霹靂,毫無意識地接住扔過來的衣服,。
“你說什麼?!”追月不可置信。
“我說,嫁給我,你就可以出城!”鳳啓木然地從追月身邊經過,沒有再多看追月一眼,徑自朝門口走去,留給追月一個瀟灑的背影。很多年以後,鳳啓想起那晚的事,才知道,那次的嫁衣,是他親手給她的。但是卻是送她去了另外一個懷抱而做的嫁衣。很多事,錯過了,就是無緣的。如果他將她留住,結局會不會就不同了。不過也許,一切都是早已註定的宿命。
“喂,我是男人......”追月支起身子,朝鳳啓喊了句,鳳啓不應,擡腳邁出了門檻。
“喂,登徒子,我死也不會嫁給你,就算你有毒藥,我也不受你威脅!”追月又喊了句,鳳啓繼續走在迴廊上沒有回頭,對她的話無動於衷。
“喂,我......我有未婚夫了!”追月這次妥協了,聲音小的可憐,甚至有點絕望。
前面的人,停住了腳步。追月眼裡發出希冀的光,流光溢彩地看着鳳啓的背影。
“你愛他?”鳳啓並未轉身,傾側着半邊臉龐,看着不遠處的光,輕笑道。可在追月看來,就好像是譏諷一般。
“我......我不能背叛誓言,即便不是我發的誓言。”追月依舊聲如蚊蚋,她低下了頭。
“起來吧,他都走遠了呢!”錦繡過來扶追月,桑桑還愣在原地,對剛纔發生的事,一頭霧水。追月懵懂的站起來,嘴角還有顆米粒。
“你們早些休息吧,明天就能出城了。”錦繡嘆了口氣,看着追月,幫她把嘴角的污漬擦去,無奈的朝她和桑桑笑笑搖着頭關門走了。
“殿下,我們該怎麼辦?”桑桑扶着失魂落魄的追月問道。
“桑桑,我也不知道......”一時間屋子裡冷了下來。
“殿下,他們到底是什麼人啊,爲什麼要逼着你嫁給他?”
“桑桑,我真不知道!”追月已經下巴磕着桌子默哀了。
“這可怎麼辦呢!”桑桑開始在屋子裡走來走去。
“殿下,我們逃走吧!”桑桑突發奇想。
“不行,我中了毒了!”
“什麼,你中了毒?!”桑桑大吼一聲。
“桑桑,你別大驚小怪的,我這不是還沒死呢麼!”
“殿下,你是怎麼中毒的?中了什麼毒?”
“這......”
“桑桑,你還記得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麼?”追月開始轉移話題,她總覺得不該把這事的過程,讓第三個人知道。
“我也不知道啊,我們不是在樹蔭裡貓着呢啊,然後我被人點了穴,又不能動。再後來,就覺得耳邊一陣風颳得睜不開眼。等腳落了地,就到了這裡了。然後就是剛纔那姑娘給我送吃的了。”
“桑桑,你知道這裡是哪裡麼?”
“哪裡啊,看着有點眼熟。”
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的,沒心沒肺的主僕倆就這樣趴在桌上睡着了,等他們再次醒來,外面已是鑼鼓喧天,鞭炮齊鳴,滿世界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