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那日裝扮成書童的丫鬟青兒一路小跑在迴廊之間穿梭,一頭扎進白玉燕的閨房,上氣不接下氣地扶着胸口,“小姐……有……有消息了。”
梳妝檯前坐着的人,珠光寶氣的轉過身,“真的?如何?”
青兒深深的吸了幾口氣,扶着桌子道:“我們偷偷派出去的暗人,看到曦和公子還在東麓,而且……”
白玉燕眼睛一亮,“而且什麼?攖”
“而且,玄機那邊好像也在派人盯着曦和公子,還有……”青兒看着白玉燕,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白玉燕見她這幅樣子,“難道……你見到那個妖女了?”
“是,小姐!”青兒小心翼翼的回答,偷偷看了看白玉燕的臉色,“而且,聽回來彙報的暗人說,曦和……曦和公子還和她約定三日之後在三生石畔相見……”
“啊——”白玉燕一改那嬌柔模樣,竟然一把將桌上的東西全部都掀了個乾淨,睨着地上在原地打轉的胭脂盒蓋,她眸光之中,翻滾着弄弄的殺氣。“這個妖女,她有什麼能耐,上次讓曦和衆目睽睽之中不惜得罪我嶗山派也要救她,如今她又來勾引他!償”
“小姐……那我們怎麼辦?”青兒看着眼前雙眼赤紅的白玉燕,心裡莫名的害怕。
白玉燕目光微茫,握着羅裙的手漸漸骨節發白,半晌,她的臉上泛起一層獰笑,“你們可打聽到曦和公子住在哪裡?”
“他這幾日不知爲何一直沒有離開東麓。可他也怪得很,不住客棧,都是寄住在城外的廣勝寺,只是白日會進城給那些窮苦的鄉親義診。”
白玉燕聽她說,透過銅鏡,卻照見了自己的臉,隨即心生一計。
“你去我爹那裡,將七日魂歸給我偷出來。”白玉燕俯首道青兒耳邊低語道。
“小姐,你是要……”青兒聞言驚恐的看着她,“多嘴什麼,快去!”
“是!”青兒被她訓斥,提心吊膽的出門去了。白玉燕看着青兒出去的背影,臉上掛着奸佞的笑,隨即她走到牀前,打開一個盒子,裡面竟是全都是未曾描畫的易容人皮。
“我白玉燕絕對不會吧喜歡的東西拱手讓人……”
廣勝寺的廂房裡,曦和握着手裡的面具,臉上掛着淡淡的微笑,卻是心遊天外。
忽然,桌上的信香忽然燃起,一陣光焰閃動,將曦和的神思拉了回來。只見香菸繚繞在半空之中,漸漸顯出一個人的輪廓。
“曦和,今日可還順利?”虛空之中,虛無正慈眉善目的看着曦和,捋着鬍鬚。
曦和趕忙從榻上下來,掀袍拜倒,“師尊,徒兒一切平順,師尊近來身體可安好?”
“爲師很好。”幻境的虛無,低眉捋着鬍鬚,“徒兒最近可曾有何事發生?”
曦和微微一頓,“師尊,並無……”
“無事,便好,遇事多多斟酌,凡是以蒼生爲重。”
曦和擡眸,信香已滅,屋子裡寂靜無聲,曦和靜靜的看着桌上擺着的面具,臉色凝重,三日之約……
“快來人啊!救人啊!”突然窗外人影綽綽,好似發生什麼大事,曦和放下面具,便奪門而出。
偌大的大雄寶殿內,地上放着一副擔架,上面躺着一個小師父,全身都溼透了,雙目緊閉,手指抽搐。
“曦和公子,快幫我師弟看看。”一旁的一位師傅進曦和進來,便上前將他拉到擔架旁。
曦和蹲下身子,伸手搭上那位小和尚的脈,沉思片刻,隨後又將他的眼瞼翻開看看,“他是溺水了?”
“剛纔我們去寺後的山泉潭邊取水爲方丈煮茶,我師弟卻突然一頭栽了進去我大聲呼救,大家這纔來將他救起,都怪我無能,不會水性……我師弟可有大礙?”
“他不是溺水,你無須自責!”
“不是溺水?”衆人皆驚,此刻,那擔架上的小師傅微微轉醒。曦和上前詢問道:“你可有覺得那裡不舒服?”
“我……我只覺得胸悶,四肢無力,頭暈眼花……”
曦和伸手在小和尚肋下一按,小和尚卻忍不住驚呼一聲,“啊——”
“你此處疼痛有幾日了?”
“我記得,大約是前幾日便開始的疼。”
曦和凝眸沉思片刻,“你可曾吃過什麼?”
“小僧都是喝衆師兄一起用齋,並未吃過什麼特別的……”
“你昨日不是在鎮上化緣去了?可有吃過什麼?”
“昨日逢齋日,輪到我和二師兄進城化緣,午時我們在後街一戶農家化得一頓齋飯吃了。”
“咦,二師兄呢?”人羣中一聲疑惑。
突然門口蹦進來一個小沙彌,氣喘吁吁道:“你們,你們……快去……快去二師兄房裡。”話音未落,曦和便疾步出殿而去。
側廂房內,曦和一腳便踢開了房門,只見那和尚躺倒在地,兩眼圓睜,眼鼻青紫,四肢扭曲都深深***泥土中,口吐白沫。
“看樣子,好像是發了什麼病!”
“我看不是,你看他口鼻青紫,許是中了毒!”
“中毒……”四下一片譁然,大家都倒抽口涼氣。
曦和將四周觀察一番,隨即蹲下身子,伸手觸了一下死者的頸部,又將他的口鼻翻看一遍。
“曦和公子,您看我師兄是怎麼回事?”
曦和起身,凝着屍體片刻道:“這位師父和剛纔那位小師父都是中毒,或許這位師父食入過量,以致暴斃。”
“果真是中毒?”方丈也住着柺杖進來,“即便是如此,那我們都沒事,應該是他們下山化緣所致。徒兒,去報官吧!我們好生爲他超度一番。”
“方丈,近日還是不要再讓師父們下山化緣,我此去鎮上看一看。”
說着曦和便步出殿外,中途路遠,曦和催動靈力,不多時,便來到城內。卻見昨日還一片祥和的城內,此刻卻是哀鴻遍野一般。大街小巷到處都是倒在地上捂着肚子哭嚎的病人,甚至還有甚者,陳屍半道。
忽然一隊官兵從曦和身邊經過,“快快快!閒雜人等一律給趕回家去。”一個將領在隊伍後面大聲的喝道。一聲令下,兵士便開始將街上的病人傷員往房屋內趕。不明原委的曦和也隨着一羣無家可歸的人,被感到城邊一座破廟。
一羣人蹲在地上,有嗷嗷待哺的孩子,也有年邁無依的老者,大家都聚在一起,看着中間的火堆竊竊私語,廟門外,一隊官兵死死把守着大門。
“你們聽說了麼,這次是大瘟疫,你看沒看到,大街上那麼多死人。”
“瘟疫?我看不像!”
“那你說是什麼?這才幾日,便蔓延開了。”
“我是聽說,不是瘟疫,是有人下毒!”
“下毒?誰這麼狠毒?再說如何下毒才能還這麼多人?”
只見身前那個中年男子,神神秘秘的看着廟門外,隨即轉身低頭輕語道:“我是聽說,君王無道,妖孽重生,他們在城邊的灌溪下了妖毒……”
“妖毒?”
“是啊,我舅舅家便住在灌溪邊,他告訴我那日夜裡,他看見有長着這麼長翅膀的妖怪往灌溪下了很多藥粉……”說着他伸手比劃着翅膀的大小。
“是啊,你沒見到,那些死的人,都是口鼻發黑的,那可是中毒的樣子啊!”一旁的人忽然也開始恍然大悟的樣子。
“哎!真是可惡,害死了多少人……”大家一聲聲嘆息,曦和聞言,眸光冷冽微茫,袖中握着的手,已經幾乎將衣衫撕裂。
巨大翅膀的妖物……豈不是心魔。那這是會不會和她有關?!曦和心中不可置信,他眼前不斷閃現玉鏡那日不顧一切跳入水中就人的情形,還有夕陽裡,玉鏡給孩子們分糖葫蘆的樣子,是那樣天真無邪……
忽然,身前的數人一陣慘叫,便紛紛倒在地上沒了氣息,全身都是血肉模糊,一看便是有着較強幻力的人所爲。曦和一閃,掩住自己,卻瞥見破廟圍牆邊一個孩子一身慘叫,便見閃過一個嬌小的身影手裡攜着那個孩子出牆而去。
曦和眸光一冷,一個閃身,便化作一道靈光尾隨而去。前面的人一身紅衣不斷的點地騰躍,是不是側眸看着身後尾隨的人,脣邊露出一陣獰笑。後面的人,卻是心情複雜的催動着靈力,一直死死追着前面那個身形,絲毫沒放鬆。
忽然,身前的人一個轉身,將孩子捏在手裡,手裡的孩子被嚇得哇哇直哭。
,她臉上蒙着黑紗,只露出一雙眼睛卻看不清情緒。
曦和頓住腳步,睨着眼前的人,看眼睛不是她,他心裡莫名的欣喜,“將孩子放下!”
“你讓我放,我便放?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那女子戲謔一答,隨即將孩子捏的更緊。
“將孩子放下,將解藥交出來,便饒你不死!”
“哈哈哈,好大的口氣!你覺得你能殺得了我麼?”
曦和眸光一沉,一個揮手,便匯聚一股靈力朝那人的臉面襲去,那人一甩臉,避開了攻擊,卻見臉上的面紗滑落……
“是你!”
“是!曦和公子很意外麼!”
“你當初墮仙成魔,也不過是爲了一個情字,如今何苦做這些傷天害理之事。”
那人一愣,隨即冷聲道:“自古仙魔不兩立,別說這麼多廢話,動手吧!我落到今日都是拜你們所賜,我定要報仇!”
說着便伸手朝襲來,曦和回身,並未出招。那人見狀,隨即脣角一勾,伸手便又朝曦和下盤攻去,曦和上前來奪孩子,那人卻伸手將一顆藥丸塞進正在大哭的孩子嘴裡,隨即將孩子往曦和身前拋來。
“哈哈,見一個殺一個,見一雙殺一對,我看你能救多少,哈哈哈……”那人大笑着,便閃去身形,曦和抱着手裡的孩子,只見那孩子臉色青紫,曦和正欲伸手點住他的大穴,卻不想孩子小臉一歪,便沒了呼吸,眼耳口鼻之中都流出了黑色的血……
“啊——”曦和看着手裡漸冷的孩子屍體,眉眼之中幾乎都能迸出血液,騰騰的殺氣,一聲怒吼將身後的樹紛紛震斷。
良久,曦和催動靈力,只見一束三昧真火在半空之中燃起,手中孩子的屍體漸漸化作星星點點的塵埃,飄散在夜空之中。
“曦和公子……曦和公子……”青兒一陣驚叫着從後面的樹叢裡爬了出來。曦和轉身看到青兒,“你是……”
“曦和公子,我家小姐是白玉燕呀!前些日子,我們還在一起過盂蘭盆節的。”
曦和頓悟,“你怎麼來此地?”
“曦和公子,我家小姐中毒了,請你快去看看吧,我知道你們天都醫術十分厲害,你們的不都是修仙的,定能起死回生的,是不是?嗚嗚嗚……”青兒說着說着,便哭起來。
“你們沒回嶗山麼?”曦和皺眉詢問。
“小姐那日見你之後,便……她跟着師兄回去,又想見你,便偷偷跑下山來找你,卻不想被下了毒,現在正在城內的客棧之中,我也是聽他們說,你時常來義診,才找了來!曦和公子,你救救我家小姐吧!”說着,青兒便跪在上哭了起來。
“你起來,前面帶路!”
不多時,他們便來到城中一家客棧,青兒推開門,曦和進去,只見白玉燕滿臉青紫奄奄一息的躺在牀上,雙眼深陷。
曦和走上前,將她的手腕輕輕扶起,把住脈位沉默片刻。隨即他掏出一顆藥丸遞給青兒,“將它研開,伺候你家小姐服下。”曦和起身站在窗前,面色凝重的看着窗外。
“咳咳咳……”一陣輕咳,白玉燕轉醒過來,“小姐你醒了,太好了,曦和公子的藥果然有效!”
“曦和公子?”白玉燕迷糊的看着眼前的人。曦和走上前,“白姑娘!你的毒還有些殘留,幸好你中毒不深,在下還有方法可救。我需動用靈力將你體內的殘毒逼出來,多有得罪!”
曦和身後便握住白玉燕的手臂,伸手點了她身上數處大穴,最後一擊竟是在氣海穴。
“啊!”白玉燕一聲驚呼,只見一股黑氣從她頭頂緩緩放出,她看了一眼身前的曦和,專注的神色,不禁臉上一陣羞澀,兩塊深深的酡紅爬上了臉頰。
“白姑娘,你們可是飲用了城中之水這才中毒?”
“小姐昨日來了,是飲了水還用了飯,可是也沒有中毒啊。”青兒疑惑的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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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中毒是因爲……”白玉燕看着曦和欲言又止的樣子。
“白小姐但說無妨,這樣才能追查出下毒的兇手。”
白玉燕沉默半晌,纔開口輕言道:“昨夜,我見到有個人在窗前閃過,然後我就中毒了。”
“那你可曾看到那人?”
“我看到……”白玉燕怯生生,聲音嬌柔的好似水一般。
“小姐你就直說,怕什麼,有曦和公子在,他會爲你主持公道的。”青兒見白玉燕還是不言語,隨即上前道:“你不說我說,不就是看到魔域那兩個妖女麼!”
“青兒,不要亂說話,我們也只是看到像,並未看到正臉!何況那玉鏡姑娘還奮不顧身的去救孩子,怎麼會下毒害人呢!我想這一定是有什麼誤會!”白玉燕一邊呵斥青兒一邊偷偷睨着曦和的臉。
曦和不言語,他剛纔卻是看到了心魔,自己催動靈力,並未發現那人有易容的痕跡。而她還當着自己對面殺了一個孩子,現在白玉燕又說看到他們下毒,也不是沒有可能,如不是他們做的,又是什麼人做這樣的事去陷害他們,那隻能是魔域的人……
白玉燕見曦和沉思不語,隨即準備起身,卻不想身子一歪便朝曦和身上歪去。曦和起身便接住倒過來的白玉燕,隨即一陣尷尬,他將白玉燕扶着站穩,便鬆了手,“白姑娘,你現在過於虛弱,還是躺着好好休息,你不必擔心,你現在的傷勢兩日後便可以啓程回嶗山,這兩日,在下定會護你周全。”說着便客氣的告辭出門去。
見他離去,白玉燕氣急,一掌拍在牀沿之上,尖銳的指甲將那木牀深深劃出幾道痕跡。
“小姐,他好像還不相信……”
“哼,沒想到那妖女在他心裡這麼重……”白玉燕見手裡的絹帕死死擰着,眼睛裡竟是殺意,“不過沒關係,我會再加點料讓他親眼見到,那就由不得他不信了!”
“青兒!他們可是約到後日在三生石畔相見?”
“是,小姐,暗人回來是這樣稟報。”
白玉燕緩緩起身,走到銅鏡邊理了理髮鬢,“那就那日,讓他看場好戲。”她看着鏡子裡的自己,頓時陰笑起來。
“你說什麼?小師妹也在東麓?”玄機一把拽住身前的人的前襟,一臉怒氣的質問,“她幾時來的?”
那人扯掉玄機的手,擡頭示意不遠處的客棧,“便是那裡。兩日前到的。”
玄機轉身看着客棧那昏暗的燈光,“她來做什麼……”
“似乎是爲了那天都弟子,剛纔暗人來報,看到那天都弟子進了客棧!”
“哼!她果然是看上了那個不男不女的小白臉!”
“那我們的計劃……”
玄機冷哼道:“那就更加要繼續了!東西拿到了麼?”
後面的人見一個被黑色布裹着的東西遞了上來,玄機接過,打開一看,竟是一個面具,“這羣飯桶,跟着這傢伙三日,便只尋到這個東西麼?”玄機原想從曦和身上尋些東西來陷害他,不想他們卻只找到這個。
“師兄,這是那傢伙隨身帶着的,看起來好像很寶貝的樣子,剛纔在廟裡,他被和尚請去,情急之下忘了拿走,我們這纔拿了過來。我們用力靈力察看,這東西和那個魔域的妖女有關係。”
聽到身後的人這般解釋,玄機眸光白芒,隨即催動靈力,果然在這面具附帶的記憶裡找到曦和與玉鏡約定的情形。
玄機睜開眼,冷笑道:“哼,小師妹,你費盡心機,人家卻是惦記着那個妖女!也罷,這東西似乎還有些用處!”隨即他看着手裡的東西,眼珠一轉心生一計,轉身便和身後數人低頭密謀起來,片刻後,衆人散去,玄機轉身看了一眼那亮着黃暈的窗子,隨即也隱沒在黑暗裡。
而此刻的玉鏡,正看着頭頂的月光,一個人偷偷的傻笑。念心進來小院,見她在癡笑,忍俊不禁,上前拍了拍她的肩頭。
“啊!心姐姐,你嚇死我了!你走路怎麼沒聲音的!”
“是我沒聲音麼?我看是你太專心吧!”念心瞅着玉鏡的臉,只見她臉上一層紅暈,“偷着跑出去一趟,回來整個人都神神叨叨的心不在焉的,說說,都遇到什麼好事了?”
“沒,沒什麼啊!不就是吃了糖葫蘆,我還給你帶了不是!”玉鏡低着頭,看着自己的腳尖。
念心看着玉鏡滿臉含春的笑容,不禁心中一酸,這孩子果然還是逃不過宿命,只是不知道寂滅突然縱容玉鏡和天都的人來往,不知道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玉鏡大了,有小女兒家的心事了,也不和心姐姐說了。”念心假裝生氣,轉過身佯裝要走,“那我還是回去陪白彥好了。”
”哎!心姐姐!“玉鏡一把將她拉住,“我……我和他約好後日去三生石畔見面……”玉鏡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乾脆聽不到了。
念心見她這般,故意道:“誰?哪個他?”念心追着左躲右閃的玉鏡。
“心姐姐!”玉鏡嬌羞的嗔怒,“就是……就是曦和!”
“你跑出去就是爲了見他?我那日怎麼沒看出來你們有點意思?”念心嗤笑着盯着玉鏡。
“我……我也不知道!”玉鏡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臉。
“那你確定他對你也有意思?”念心挨着玉鏡坐了下來,將她的手拉了下來。玉鏡已經是臉紅的將要滴出血一般,她疑惑的看着念心,“心姐姐,你覺得他不喜歡我麼?那他爲什麼要問我還能不能見面?”
念心輕嘆一聲,“丫頭,他是天都的人,我們是魔域的,自從正邪不兩立,何況我打聽了,他可是那虛無仙尊的嫡傳弟子,我覺得你還是小心些爲好,畢竟你們才見了兩次,人心難測……”
玉鏡聽她這麼說,頓時愣在那裡,她輕輕的咬着脣,手指不停的攪着手裡的衣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