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出雲離宮避世,遊歷行醫,原不打算參加聚仙大會。這才讓沁寒主持這百年一次的聚仙大會,不想就出這樣的無厘頭的事。
隱忍着折回的無奈和沁寒的喋喋不休,出雲道:“師尊未出關,就將賀壽改爲拜月法會。歷來,白玉宮崇敬佛法,修道持身,敬月也可作爲師尊祈福的法會。至於後繼論道......不妨昭告六界,天都廣納賢能,招收嫡傳弟子,這也算是爲我門取士,光我佛道仙法......至於這細節,你可自行定奪。”說完,闔目養神。如今仙道零落,他界卻日漸繁盛,爲了平衡各方,招收一次弟子壯大仙界,也不爲過。
“可如此,甚好。”沁寒總算鬆了口氣。
“師兄,我門嫡傳弟子?.....那你這次可打算收徒?”沁寒已走出數步,又回眸詢問。這冰山師兄,到如今,連一個親授弟子都沒有,可惜這一身靈力法術,但是當年師尊立下那古怪的規矩,只怕是難以找尋有緣之人了。
出雲微睜鳳眸,凝視着前方,半晌輕言道:“我還是老規矩。”
“是,那我下去安排。”沁寒嘆氣離去。
天都山腳下。
“我們爲什麼要晚上來?白天不行麼?”追月輕拉鳳啓的衣袖,鬼鬼祟祟的跟在他身後,穿着黑色的夜行衣瞻前顧後,雖然鳳啓給她施了幻顏術,可還是不放心,又用黑布遮着臉,露出兩顆東珠般碩大的黑瞳,星光滿眸。
“如今六界匯聚平安鎮,白天人多眼雜,諸多不便,今夜是先來打探打探。”鳳啓還是心下不安,看着天都火部的弟子人頭攢動,各色光暈的結界重疊反覆,把守着山門要道的入口。鳳啓凝眸眺望,天都入口的法界裡,五行陣法,玄光沖天。看來欲暗中潛入,又帶着追月,恐怕是千難萬難。
“切,我還以爲晚上就能上去!”追月不屑道。
“天都山下五闋,五行陣法日夜懸行,若無修爲無人能闖。可如今,召開聚仙大會,給各界派發白玉宮的玉碟邀請貴客,想必那玉碟是解開陣法的法門。”
頓了頓,鳳啓又道:
“即便以我的修爲勉強穿過五行陣法,山腰的混元誅仙陣我也去探過一次,恐怕我們是死活過不去的。何況還有奢比部駐守着上白玉宮的必經之路。真不知道,你一個凡人如何有膽量想到上天都找虛無。”鳳啓接腔道,劍眉緊鎖。
“那你還說帶我上去?......你這麼厲害難道也不行?”追月聲音低了下去。
“我自己,也許還行,可帶着你......”鳳啓看着追月,挑了挑眉,撇撇嘴,滿臉寫着窘迫無奈和戲謔。
追月眸光盈盈,默默無語,她低下頭,知道自己無能,知道自己是累贅,心下黯然。
“算了,回去想辦法吧。情況也探得差不多了。”
食指與中指合併,橫在眉心,口中默唸,從脣邊溢出的熒光咒符,像遊蛇般朝黑色的夜空之中翻飛而去,消失在視線盡頭。不消片刻,看到一個黑色的巨大陰影覆壓下來,懸在頭頂,無聲無息。
鳳啓帶着追月,翩然而去。
不多刻,千夜就到了客棧房頂。追月沒了最初的緊張和害怕,落腳下了黑鳳的脊背,看着鳳啓拍拍千夜示意它離開,耳邊又回想起剛纔鳳啓的言語,心中不覺煩悶,只怕進屋子裡更難以入眠,乾脆坐在客棧的屋脊上,拖着腮默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