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月慌忙站起來,對着虛空之中道:“就來,就來!”,心中想着,真是陰魂不散啊!
不一會,追月便將衣服換好了,臨走前對着鏡子匆匆一瞥,不想這一瞥,追月就想把自己埋了。只見銅鏡裡的人,滿臉墨漬,嘴脣上都是黑黢黢的,連牙齒也是,看着就像風來樓裡唱戲的。追月欲哭無淚,想起自己就這樣對着出雲一整晚,恨不得自己現在就人間蒸發。她顫抖着走到鏡子前,拿起一旁的絲帕使勁擦了擦自己的臉,絲帕上一大塊黑色......
半個時辰,追月再次站到出雲眼前,煙紫色的衣衫,雙平的髮髻,額前幾縷劉海,顯得清新淡雅。出雲微微垂眸,輕嘆道:“總算有個人樣子了。逆”
追月暗自吐了吐舌頭,看了一眼出雲,卻突然注意到出雲眼角那顆淚痣。她恍惚片刻,在腦袋裡搜索着昨晚有關這淚痣的記憶,而後,追月天真一笑,問道:“師父,你有沒有兄弟姐妹啊?”
“嗯?”出雲邪魅一哼,轉頭看着追月。
“對不起,下不爲例!”說着,追月討好一笑,“不過,你到底有沒有兄弟姐妹?”
“本尊的事,何時輪到你操心。”說着便不再理睬追月,起身往後殿而去。
追月見他生氣,不敢招惹,只好坐到榻上盤腿開始修習辟穀術。追月閉着眼,心內默唸,一遍兩遍三遍,約莫唸了半柱香的光景,自己也記不清到底多少遍,可是追月還是覺得自己前胸貼後背。她起身走到桌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轉身看到滿殿的黃卷,突然靈光一閃。這裡這麼多的書,會不會天書也在其中。兵書上不是常說,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
隨即,追月開始一本本翻閱起來,不一會,便將櫃裡下三層的書都看了個遍。她一屁股坐在狐裘毯上,心中不斷腹誹,這都是什麼啊,全部都是佛經,看的人眼發昏,居然還有梵文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書。那個傢伙怎麼整天看着這些,也不嫌無聊,難怪性格這麼怪癖鼷。
追月坐了一會,擡頭看着書櫃上面,哪裡還有兩層沒看,即便沒有天書,也許會有暗格之列的機關也不一定。她咬了咬牙站起來,決定爬書櫃。只見她將袖子捲了卷露出雪藕一般的手臂,將裙襬掖到腰上繫住脫掉繡花鞋,便開始大大咧咧地往書櫃上爬。她小心翼翼地尋找着落腳點,又不會將書踩到。正當她爬到第四層和第五層之間,開始伸手摸索頭頂上的書櫃的時候,出雲從後殿轉身出來,他眼神深邃的看着正在摸索的追月,冷聲道:“你在幹什麼?”
追月聞言一個心慌,隨即往後仰了過去。說時遲那時快,出雲一個玄步,上前伸手,變接住了掉落下來的追月。追月感覺到自己腰上一緊,便落入一個熟悉的馨香懷抱,那懷抱帶着昨晚熟悉的體溫和男子獨有的書卷氣,伴着合*歡的沁香,刻骨銘心,而轉眸那一瞬,那顆粉色的淚痣,此刻追月篤定,昨晚那個人,便是出雲。
追月兩頰緋紅,即便已經被出雲裹挾落地,可她還在傻愣地看着出雲的側臉,一手拽着出雲的袖,一手摩挲着自己的脣。出雲垂眸,看到追月目不轉睛地看着自己,不覺得戲謔道:“喂,你的鼻血又出來了。”
追月聞言,趕緊站立起來,手忙腳亂地去抹鼻子,發現並沒有流鼻血,隨即覺得更加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