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啓警惕的感應着周圍的氣息,似乎沒有魔域的人。謹慎的轉過前殿來到後廂門前,撲面而來的風富含這水汽,正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遠遠便看見破敗的廂房內光線暗淡搖曳,裡面有人,鳳啓警惕起來。他一步步靠近,卻在門前站住。
他雖然沒有感應到魔域的幻力存在,卻是感應到周遭有一股異樣的味道。這種感覺似曾相識,難道是那個人來過。鳳啓不禁鎖緊眉頭,四下觀望片刻,似乎一切都是很平靜,沒有異常。他揮手摔了一個靈力之光出去,那陣光波猶如暈開的漣漪般盪開,卻也沒有觸碰到任何的反抗。
鳳啓意識到這裡沒有埋伏,隨即他邁步朝廂房走去。裡面點着燈的,不知道里面等着自己的是什麼人悅。
門被輕輕的推開,室內光線昏暗,破敗的窗子時不時有風吹進來,將燭影搖擺。鳳啓感覺到那個枯舊破敗的屏風後面似乎有人。
鳳啓輕盈的步子,一步步走過去,轉過屏風,他僵在那裡。雙手突然間狠狠捏住眼前的屏風,不想那屏風不濟,瞬間支離破碎,塵埃四起。
房樑上的一絲若有若無的煙塵,幻出一個淡淡的人影,剛纔她便跟着鳳啓,現在正嫺靜的坐在那裡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
榻上的兩個人,活色生香的情景刺痛了鳳啓的眼眸,瞬間原本暗紅的眸子變得赤紅如血。那一聲巨響,將榻上正在出雲懷裡沉睡的追月驚醒,她一下子睜開眼睛,發現眼前的人,四目相對,震驚之下,她茫然不知所措…攙…
而此刻的出雲卻是處變不驚,他半眯着眼,溫情的伸手將追月背上半退的衣裳緊了緊,遮住她半露的香肩。好像對於震驚的來人,更擔心的是怕她着涼,他的眸光絲毫沒有避開的意思,只是不屑而淡定的掃了一眼瘋狂邊緣的鳳啓。
鳳啓頓時兩眼冒火,血衝腦門,電光火石間伸手聚集靈力便要朝出雲襲來。卻不想追月突然直起身子不假思索的將他的手擋住,靜靜的看着眼前的鳳啓。
“他身上有傷。你若氣惱,便衝我來。”追月說着,將眸子靜靜的閉上等待着他的裁決一般。鳳啓赤紅的眸子看到追月眼光裡自己的倒影彷彿從地獄而來的惡鬼。
他感覺自己胸口的氣壓和憎恨無以復加讓自己無法喘息和思考,滿眼都是剛纔見到的那一幕。理智還是被打壓下去了,他眸光一冷,繞過追月,劈掌便朝出雲襲去。卻不想追月一個側身,將咽喉直直的送到鳳啓掌風之下,冷眼看着近在眼前的鳳啓。
鳳啓瞬間收住靈力,靈力的餘威將追月的髮絲直直的掀起,長髮飛揚,露出雪白無暇的藕臂和肩頭,如天鵝般優美的脖頸之上還留着淡紅色的吻痕,宣示着剛纔這裡所發生的一切。
“啊——啊——啊!”一聲驚天動地,撕心裂肺的呼喊,將整座廟都震得搖搖欲墜,塵埃陣陣,一旁腐朽的木頭架子不堪靈力,已經塌掉一半。鳳啓一個側身,將剛纔那掌生生的劈進地裡,原本生冷的地面被劃出一道深不見底的口子。追月一動不動的撐着雙臂,還保持着剛纔的姿勢,靜靜的看着鳳啓,任憑頭頂的瓦礫不斷的墜落在身邊。
出雲上前,將追月的手臂放下,將她護在懷裡,輕拍着她的發。
鳳啓的雙目似乎都要滴出血,剛纔那一掌,耗盡了十成靈力,他此刻感覺自己便要虛脫,雙肩在不斷地顫抖。他忽然轉頭,冷眼眯着追月。
卻不想追月身後的出雲起身,將身上的衣衫一甩,瞬間便遮住原本赤*裸的前*胸肌理,輕言道:“鳳公子,你可知非*禮勿視。”
此刻,無邊無際的雨簾翩然而下,這個破敗的廂房頓時淅淅瀝瀝的開始有雨滴從上面的房樑上墜落下來。出雲將追月摟在懷裡,緊了緊,追月擡眸溫柔的一眼,隨即伸手環住出雲的腰,露出藕臂,低頭垂眸靠在他的心前,咬着脣。
鳳啓的衣衫已經半溼,他撐着身子挪不動腳步。出雲突然感覺到似乎有什麼不對,他眉頭一緊,便要朝鳳啓走過去,卻不想被追月一把摟住腰身。他低頭看了看追月道:“我已無靈力,不會傷到他。”
追月鬆開,出雲輕移步子,來到鳳啓身前,一手負在身後,另一手欲將他拉起,卻不想被鳳啓一把打手甩開。出雲又頓了頓,伸出另一隻手一把握住鳳啓的手,鳳啓一個靈力揮動,將出雲甩了出去。看到一地塵埃和躺在地上撫着心口咳嗽的出雲,追月想也不想,便奔過去,將他扶起,靠在懷中。
鳳啓握緊了手,骨節發白,隨即一個騰躍,便化作一道赤紅色的光,消失在大雨滂沱的夜空裡。
追月看着鳳啓負氣而去,眸光復雜,卻不想身旁的出雲咳嗽幾聲,輕聲道:“你很在意他?”
“不,那是從小的情意,但和你不同。”
“如何不同?”出雲不肯罷休的追問。
追月這才發現,這是他們倆坦誠相待之後驟然的單獨相處,隨即明白過來,臉上一紅,不再言語將他扶起。
“你還沒說,有何不同?”出雲伸手,將追月的下巴挑起,定定的看着她的眸子。
“你……”追月被他看的一時語塞,惱怒的便要將他的手打掉,“就是不同。”
“呵呵……”出雲見她羞澀惱怒,不經輕笑起來,眸光卻邪魅的瞥了一眼一側僅剩的牆壁。收回視線之際,目光流轉到榻上,他卻目不轉睛。
“怎麼了?”追月見他不言語了,頓時一陣疑惑,順着他的視線看去,卻發現他在睨着榻上,隨即自己也瞥了一眼,這一眼,追月更加不知道往哪裡站。
那裡,躺着出雲的外袍,錦色的外袍之上,有一塊鮮明的櫻紅。追月見他還在看,惱羞成怒,上前幾步,便將那個袍子搶在手裡,“看什麼看!”隨即將東西藏在身後。
“給我!”
“什麼!”
“衣服啊!”
“不給!”
“不給我穿什麼!”
“你!”追月見他嬉笑着看着自己,隨即一跺腳將那件衣服塞進他手裡。
出雲接過外袍,細細看了看,隨即又伸出手,“拿來!”
“什麼?”
“衣服啊!”
“不是已經給你了!”追月咬了咬脣。出雲輕笑,“不是這件!我要的不是這件!”
追月疑惑的看着出雲。出雲走過來,再次挑起追月的下巴,溫柔而邪魅的笑道:“月兒,你難道想讓我穿着這件外袍出去?”
追月頓時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一把推了一下出雲,“你這個……”一時竟想不出用什麼話來形容他。
“我怎麼?咳咳咳……”被她一推,出雲輕咳起來。追月聽他咳嗽,心中一驚,後悔自己剛纔出手推他,趕緊一把將他扶住。
“都這樣了,還不老實!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壞!”
“我現在靈力全無,真元也損了一半,怎麼還能壞,我只不過是讓你用那三腳貓的法術給我弄一件新的外袍,這便就是壞了?”
“你!”說着,追月便要去搶出雲手裡那件衣服,“那這件可以扔了,我馬上給你幻出新的。”
“哎,這件可不能給你……”出雲一個轉身,將那件衣服藏在身後,身材頎長的出雲,追月根本夠不到,急得她直跳腳。出雲此刻轉眸又看了一眼那個牆角。
忽然,一個聲音在淅瀝的雨聲中想起,“沒想到,出雲尊者還有這般多情的時候,剛纔的好戲真是沒白看。”
追月一個機靈,她猛然間轉身,發現半個破敗的廂房裡都是瀰漫的暗黑色的霧氣。出雲見她害怕,一把便將她拉倒身側,護住。
“你果然是耐不住,還是現身了。”
“哦?你發現我了?!呵呵,沒想到,你抽乾了自己的靈力,剛纔又和這丫頭行了男女之事,毀了一半的真元仙身,居然還有這樣的本事,能夠察覺我的所在。”
“什麼!”追月好似瞬間被電流過身一般,她一下子握緊了出雲的手臂,猛然轉頭看着他的臉,似乎在詢問翩翩說的話是真是假。出雲微笑着看了看她,輕怕了她抓着自己的手。追月頓時心下一沉,原來這都是真的,可是他明明知道,卻還……一半的真元仙身,全部的修爲,這是多慘烈的抉擇。
“怎麼,丫頭,你不知道?你的師父……哦,不對,現在是你的男人了!哈哈……多麼可笑的關係啊……哈哈”翩翩幻出了人形,還是那個佝僂的老太婆的樣子,“你可比我厲害多了,我們也許永遠敵不過的玄仙尊者,今日你卻替我們給擺平了。哈哈哈”她又發出一陣扭曲的奸笑。
“哼!白玉宮出了這樣的醜事,是不是該讓全天下都知道,到時候六界仰慕的天都白玉宮,衆生膜拜的白玉宮出雲尊者是不是即變成了六界重任所不齒之人。”翩翩說着,腳下凌風,雙眼冒着邪魅猙獰的光,“天都地位不保,魔軍便可以一統六界,我也可以得到我想要的了。”
追月正要上前卻聞得空中一個聲音道;“你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