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代表咱家老石感謝你,百忙之中還抽空過來看望。
咱們這裡有諸位兄弟的幫忙和扶持,毋庸擔憂!
正義自在人心,雄踞天下,磊落光明,永不熄滅!
朝廷這般做法,定是受了奸人唆使作弄,反而沒有鄰國友邦的愛好和平之士那麼容易讓人親近了。
就拿西奴投誠而來的這些漢子們來說吧,他們的正義感特強,在不違背自己良心的前提下,敢於放棄與抉擇,毅然決然地棄暗投明,過來幫助我們!期間,雖步履維艱,卻也是認認真真,腳踏實地,不浮躁、不虛無,說老實話,他們的堅定也讓我們感動不已。
咱大順朝廷,竟然派‘追命鬼’來糾纏不休?此等事體,還是等你大哥閉關修煉好了出來,再與那些唯恐天下不亂之人理論吧。
以我之見,得讓那些作奸犯科之人也到邊疆守城來看看,咱們是如何‘休閒’的?有頭頂自家性命在荒島上‘休閒’的嗎?
咱們在這自行開發,不受朝廷俸祿,不花他皇帝老兒一份錢,在這保家衛國,到底是犯了哪門子的法了?竟要遭到這般捉弄?這世道還有沒有一點公信道義了?!”
晏紫在安慰馬大帥的同時,還是忍不住地大爲光火了,她在衆人面前爲他們的石總忿忿不平,完全沒了一點大家閨秀所特有的羞澀與矜持,倒像是掌舵的船老大,又彷彿一頭憤怒的母獅子,厲聲吼道。
馬大帥只有頻頻點頭,以示理解。
一時間,大夥都鬱悶不已,原本開心的聚會,變得默然寡歡的了。
廣場之上,除了篝火焰上熊熊燃燒的大火將柴禾燃着了不斷髮出的“噼啪”聲外,便是一片安靜。
突然,遠處的溶洞口傳來一片光明,那是丁緩風力發電給洞內配備的照明傳出來的光亮,沒錯,是那個溶洞的門開了。
頓時,篝火堆前的人們一起歡呼雀躍起來。
“石總來了!”
“他修煉好了,完全好了!”
“對,是石總來了,他,還有懷柔大師一起走過來了!”
頃刻間,沉悶的廣場上又熱鬧起來,快要熄滅的篝火重又被加了柴禾,“噼裡啪啦”的,火焰又燃了起來,映紅了所有人的臉龐。
馬大帥頓了頓神,騰地從石凳上站起來,然後,就疾步向前跨去,熱切之情溢於言表。
晏紫也緊跟着向前迎了過去,心中想着:多日不見的相公啊,身體可好了啊?!
王三讓也不甘落後地跟着走過去,他這個由仇敵變爲同謀的戰友,與別人有着不同的感受,一面爲自己慶幸,沒有跟錯人,一面就佩服柯寒,怎麼就這麼受人敬重,雖然,從馬大帥的口中瞭解了一些,卻總有一些疑惑的,可是,當柯寒從溶洞裡出來,再看馬大帥的眼神,就徹底地被他感染,不由自主地抹了一把眼角,這才發現,原來自己也是這麼的容易激動啊。
馬大帥大步流星,幾乎就跑起來了,他一邊奔着一邊就激動地喊着:“大哥!——”
柯寒剛從溶洞中出來,還不太適應外面的暗黑,便和懷柔道長一起,由邵沖和他的師弟攙扶着朝廣場這邊走來,樣子還稍顯疲憊,但是,當他一聽到馬常發這個熟悉的聲音後,還是表露出一種難以置信地驚訝地神色,隨口叫道:“馬大帥?”
兄弟倆衝到一起,緊緊相擁,少頃,才退後一步,互相對視一眼,然後,才雙雙跪拜懷柔大師,以表謝意。
懷柔道長十分滿意地盯着眼前的兩個漢子,點了點頭,道:“從今天起,你們師兄弟要團結一心,共創偉業啊!”
馬大帥驚喜地道:“大哥,你拜師了?拜了我的師父?”
“什麼你的師父啊,是咱們師父!”柯寒拍了拍馬常發的肩膀,哈哈一笑,然後,走過去,攙扶懷柔大師坐到石桌前的那把太師椅上。
衆人默默地看着柯寒。
柯寒扶懷柔大師做好後,便轉身從石桌上端起早已有人倒好的酒,恭恭敬敬地跪着,敬給懷柔大師,誠懇地道,“師父大人在上,請受弟子一拜。弟子石子衡,敬重師父仁慈厚愛,仰慕師父德藝雙馨!從學,雖資質愚鈍,卻仍得師父悉心指教,關懷有加,心下寬慰,感激不已。今,體能恢復,藝雖不精,卻也稍有長進。尤其,自創之功,喜得師父精心教導,也終能隨心所欲發揮!此乃大成就也,感念至尊,恩師功不可沒,遂,奉上水酒一杯,謝師父多日來的悉心指導與照料,恭請笑納!並祝長壽不老!”
看大哥這般文縐縐地上了規矩,給師父敬酒,馬大帥也急了,他也端來一碗酒來,候着師父,見他喝了柯寒的酒後,也跟着遞上去,道:“弟子馬常發多日不見師父,思念之至,也敬上水酒一碗,恭請師父收下,也祝師父長壽不老!”
懷柔一連收了兩個弟子的水酒,大爲光彩,他不假思索地喝光了兩碗“順風白酒”後,爽朗地道:“二位愛徒,快快請起吧!我剛剛說了,從今天去起,你們要團結一心,共創宏圖大業,我們要向世人證明,我們不是烏合之衆,要注意做到清心寡慾,造福於民!要致力於讓讓天下百姓和平共處、安定祥和、互助友愛爲己任,告訴我,能持否?”
“能!弟子謹遵師父教誨!”柯寒和馬大帥異口同聲,他們響亮地重複一遍師父的話,回答道,“視天下百姓和平共處、安定祥和、互助友愛爲己任,”
“好!”懷柔道長大爲喜悅,他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親手扶起兩個弟子,放聲笑道,“這下,我便可以放心了!”
隨後,大夥重新坐下,與柯寒共享健康復出的喜悅。
晏紫這才得空過來,走到柯寒身旁,親手爲他添湯加料,這就讓柯寒心生感慨,笑着對馬大帥道:“也該爲夫人配備幾個丫鬟了,不能老是讓夫人爲我忙着吧,兄弟,你說是不?”
這下,倒是勾起了晏紫對她的幾個舊友的想念,便輕嘆一聲,道:“與那幾個丫頭失散多時,經你這麼一提醒,還真是想念了,但願她們過得好吧!”
柯寒這就跟着慨嘆,心下也是陡生思戀,暗自思忖道:我那秀兒和那幾個“妃嬪”?哎,不知不覺,竟也讓她們失寵經年了!她們一向可好?甚是掛牽啊!不過,男子漢當胸懷天下,豈可因兒女私情,而誤了大事?那個,得空,撫慰一下,便得了。
懷柔大師接受了柯寒和馬常發的敬酒後,便讓人扶着,回宿舍去休息了。
望着老人漸漸遠去的背影,柯寒和馬大帥兩個年輕人一陣崇敬,挺直了腰桿,不約而同地向師父敬了個軍禮。
順風島鐵礦的所有漢子也都跟着站起來,包括了土著族人、西奴士兵和西涼來的漢子們,也都恭恭敬敬地目送大師回到宿舍了,才依次告別柯寒,慢慢離開。
王三讓始終笑吟吟的,他望着衆人散了,才靠近柯寒,道:“石總,還有什麼吩咐嗎?要不,再添點柴禾?”
柯寒揮揮手,道:“辛苦你了,今天到此爲止,你也早點休息吧?我和馬大帥有話要聊,你們就撤了吧!”
王三讓有點失望,便“恩啦”告辭一聲,退去了。
晏紫就問柯寒,道:“相公,伸出你的左手來,讓我檢查一遍!還有,今天,你可不早點休息?”
柯寒嘿嘿一笑,便伸出左手,遞給晏紫,道:“看仔細了,可有疤痕?若是嫌棄,便早點告訴我一聲!”
晏紫這就嬌嗔地瞅了一眼,見那手掌癒合如初,才放心地隱晦地“哦”了一聲,再催促道:“秋天了,涼氣重,要不,你們兄弟倆回宿舍再聊吧?你這剛剛恢復的身體,可不能再感冒了!”
柯寒望着晏紫,有點迷戀她的小可愛了,便笑着道:“遵命,夫人!”
晏紫脫開柯寒的抓緊的手,走了,卻還回過頭來,嗔怪地回敬道:“討厭!”
看這夫妻二人這般挑逗,馬常發起身道:“大哥,你先休息吧,保重身體要緊,有什麼事,咱明天再說。”
“呵呵,好不容易逮着你了,豈能輕鬆讓你逃過?你還沒告訴我,咱縣裡的情況呢!老三沒出什麼亂子吧?縣委會的那幫老傢伙對咱老三可曾刁難過啊?”重新坐下來後,柯寒便急切地追問馬常發,道:“還有,馬大帥,咱們的那個鏡湖金礦,近來效益怎樣啊?我這邊都快揭不開鍋了,若不是遇到一些狀況,我便打算回去一趟了,還好,你來了,倒也及時。嗯,謝天謝地,那個,你這次來,有沒有帶點硬通貨?要知道,我這邊的各項開支,絕對不能少的。咱總不能靠蹭飯過日子吧?再說了,東方曉那邊也是吃緊得很,朝廷要讓他們勒緊褲帶過日子,這個,本身就很荒唐,他們哪管什麼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了?我就不明白,這朝廷究竟出了什麼狀況了?邊疆守衛根本不可放鬆的!竟然讓將士們勒緊褲帶嗯,你說,這事,可不是一般的急啊!我都做了最壞的打算了,全民動員,跟土著族人學採果子,打獵,可我心裡清楚,那不是個辦法。”
望着柯寒急不可耐的樣子,馬大帥不滿地道:“對兄弟,你就這麼沒信心?筱坤沒給你丟臉,放心吧,我呢,可是讓子魁兄把這幾年的積累都補給你了,都放在你的寢室裡呢!”
柯寒眼前一亮,驚喜地道:“這就好,不過,這次你來了,礦裡的安保,有誰來負責了,說實話,我盼着你來,又怕你來,那個,咱的金礦可千萬不能出差池的。”
“大哥!”馬大帥努力撐開嘴巴道,“有件事,不知當問不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