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
期末成績出來後, 楊佑隨成蘭音去看了她新買的房子。
中檔小區，環境很好，地理位置也不錯, 跟樟樹灣比, 倒沒差太多, 而最讓楊佑驚喜地是, 這個小區離程方儒的家只有一條街的距離。
除夕前兩天開始搬家。搬家公司的人一走, 成蘭音就和楊佑開始火急火燎地整理東西、擺件、清洗、除塵……
只忙活了十來分鐘，門鈴響了。
楊佑正好在玄關打掃衛生，聽到聲音就轉身去開了門。
成蘭音沒聽到動靜, 便在廳堂問：“阿佑，誰呀？”
楊佑盯着眼前這傢伙, 舌頭一翹, 正要回話, 門外的人突然走進來，快速將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只一秒鐘，又收了回去。
他將手舉起來給楊佑看了一眼，隨後就將手中的“東西”扔到了外面。
楊佑臉色一白，後知後覺地甩了拖把，然後整個身體便完全不敢動彈, 只緊緊抓着程方儒的手抖着牙：“啊啊……你再看看！再看看還有沒有了？！”
程方儒眉頭皺動, 認真地在他身上掃視了一圈, 確定沒什麼奇怪的東西, 道：“沒有了, 放心，這種蜘蛛沒毒。”
楊佑簡直快哭了：“這不是有毒沒毒的問題……”
沒人知道, 他最怕的就是蜘蛛了。
小時候的時候因爲在野外露營時摸到了一隻蜘蛛，崩潰地哭了一個多小時，後來被一起去的小朋友笑話了好幾天。
所以怕蜘蛛這件事他從沒告訴過任何人。
楊佑偏偏還又是那種越怕什麼，就越喜歡在別人面前裝作最不怕的樣子的人。
前世有次室友看某個國外的生物紀錄片，其中有集是有關蜘蛛的，電腦屏幕裡是各種蜘蛛的動態特寫，楊佑當時路過，心裡打顫，臉上還笑嘻嘻地，順便點評一下：“挺可愛的。”
室友一臉懵逼：“……”
成蘭音從廳堂走過去時，看到的畫面是程方儒揉着楊佑的肩膀，似乎是想抹去什麼東西的樣子。
他看楊佑的眼神，跟平時面對其他人時完全不一樣：“一直怕蜘蛛？”
“嗯……”楊佑自己也覺得害臊，低頭說完又補了句，“只跟你說，不許告訴別人。”
程方儒嘴角微微一動，他摸着楊佑的耳尖，突然垂頭在楊佑額頭處親了下：“嗯，不告訴。”
成蘭音別過眼，重新回到廳堂，繼續清理雜物，哼着老歌，一副什麼都沒看到的樣子。
多了一個人幫忙，房子收拾起來也快了很多。中午十二點半忙完，成蘭音帶楊佑和程方儒去樓下的餐館吃飯。
吃完後，成蘭音讓他們先回去，自己則開車去商場購些還沒買全的年貨，她晚上還要去一個新交好的同事家吃個飯，所以走前給了楊佑一些現金，讓他去買點菜，囑咐道：“晚上吃飯如果想自己做就自己做，不想的話就下來吃。我應該會回的比較晚。”
楊佑說了聲“OK”，跟成蘭音揮手。
待成蘭音徹底走了，楊佑便衝程方儒笑起來：“你來了，我當然要自己做啦！”
“嗯。”程方儒只盯着他看。
楊佑低頭撓耳，耳尖悄悄冒出一片粉紅：“你怎麼老看我，這樣會讓我以爲自己很帥的！”
程方儒微愣，伸手去摸他的耳尖：“紅了……”
“……”
楊佑不想再說話了，低頭數了數成蘭音給的錢，理所當然地勾過程方儒的肩，去門口的生鮮果蔬店買菜。
挑了些程方儒愛吃的蔬菜，還有自己喜歡的雞腿和牛肉，又稱了些水果，算是完成任務，付了錢，還沒出門，程方儒就伸手把一堆東西都提了過去。
兩人出去後，本來站在楊佑右邊地程方儒走到了他左邊。
冬季的風很冷，是從西邊吹過來的，一旁的人用這樣的方法替他擋着部分寒冷。
楊佑蹭着他道：“我今天算是明白了，爲什麼有些人會那麼想要談戀愛。”
程方儒認真回他的話：“爲什麼？”
“當然是因爲有男朋友太爽了啊！我剛剛甚至產生了一種衝動，你知道是什麼嗎？”
“什麼？”
楊佑清了下嗓子，最後卻模模糊糊道：“還能是什麼，想上了你唄。”
“……”程方儒頓住，又重新邁出步伐，“只想想的話，也沒什麼關係。”
“……”
回到家時，楊佑的手被凍得冰冰涼，本來他完全可以把手踹在兜裡避寒，可一路上非牽着程方儒的手不放。
放下東西后，程方儒包着他的手給他哈氣。
楊佑的手窄而細長，他的手不算小，在程方儒的手前就小上了一大圈，被對方這樣牢牢圈在手心毫不費力。
楊佑趁他低頭專心給自己當“暖寶寶”的時候，想了個壞主意，嘴角一扯，忽然把人往前一推，撲倒在沙發上。
程方儒詫異地看着他。
楊佑立馬跟上去，他的雙腿跪在程方儒身體兩側，伸着脖子一點點向對方靠近，只剩五六釐米的時候，又猛然停住，他陰惻惻笑道：“記得咱們路上說的話麼？現在可不是光想想了，你看看，我已經付諸行動上了你。”
他在上，他在下，的確是字面意思的“上”。
“……幼稚。”
“你才幼稚。”
“……”程方不再說話了。
沙發狹窄，這個姿勢並不舒服，楊佑的腿跪得有些酸，他又往下挪了點，這下嘴巴離程方儒更近了，他還想再說點好什麼逞些嘴上功夫，於是道：“程方儒，你說我的手怎麼現在還這麼冷呀？”
話剛落，程方儒便忽然直起身，猛地堵住他的嘴，舔咬起來。楊佑愣了神，半天沒反應。
程方儒一邊吻，一邊護着楊佑的身子，慢慢將他反壓到了下面，隨後又將楊佑微涼的雙手抓起來，輕輕放到了自己的脖子後方勾住。
楊佑的手這下是真的不涼了，他幾次想拿回主動權，奈何在體力比拼上，根本就贏不了程方儒，更何況，他心底也挺喜歡對方這樣吻他……他喜歡程方儒，真是太喜歡了，比自己所認爲的那種喜歡，還要喜歡。
男生脖子裡滾燙的熱度一點點傳遞到了他的手上，之前還微涼的皮膚被傳染的也燙了起來。他看着程方儒越來越深的眸子，悄悄放下一隻手，掀開對方的大衣，伸進毛衣裡面……
程方儒的動作停了下。
楊佑依舊撫摸着程方儒的背，他用手指寫了三個字，在寫完的那瞬間，也開了口：“程方儒，這輩子，不管以後會發生怎樣的事，哪怕生離死別，除了你，我永遠無法愛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