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機會

時光失落,時光流逝。

聖者安詳的熟睡,你的心願我來守護着。

一個沉浸在永無止境哀傷的世界,似乎連生與死的曖昧不清,一個充滿混沌的世界,有人說,一個自時間中切割出的世界,在失去了時光中的神殿裡,我們還能做些什麼。

儘管在這裡,我們獲得的不斷的重生。

我們從未仰望過,對吧?僅僅爲鬥爭的喜悅而咆哮着,在戰慄中狂舞,四處遊蕩着的星之亡骸,在最後的時刻裡黯然消逝。

時光流逝在沒有我的世界裡,時代流轉變遷,真實的記憶只存在於你心中。

真實的詛咒,使他們變成聖者的先鋒!被混沌所選中的他們——被烙上混沌之印的騎士們——揹負着必須完成的使命,也許面對着比死更殘酷的宿命。

因爲誕生時的話語,逝去時的話語,在心中,永不消逝的神的嘆息,停滯之時,化爲勇氣以及力量,不需要再迷芒了,也許根本沒有人是從一開始,就帶着‘意義’出生的,我們可能都必須自己去發現,尋找,也許所謂的‘意義’,也許不確定,或許還無比的不安定,但是,只要仍然活着,就會想要知道那個意義,爲了什麼而活着的自己,試着讓自己去接受,又去相信誰?緣起緣滅,花開花謝,物極必反,禍福相依。

尋求救贖的祈禱、守護世界的夙願、改變命運的誓言……

當想法彼此交匯的59個世紀結束之時,他們的戰爭,開始了。

…………

“好像很長,很長的一段夢!”

夢如虛幻,如夢般單純可笑的我,眺首一望,眼前古道,荊棘滿地,我們只得前行,勇敢得邁步,或許很痛,但這或許已是唯一的夢!

時間很靜,周圍很靜,沒有聲音,諾婭一動不動的躺在牀上,看着那滴滿塵埃的天花板,開始沉默。

死亡的螺旋,再次和自身擦肩而過,被記憶鎖住的牽絆,開始編織生命的物語。

但是,來自千萬年前的過去,來自久遠後的自己,曾經夢見,在這茅草屋中的我,我縮在天寒地凍的這一團溫暖中,籲出一口千百年前的氣息,輕輕撫摸着精緻神秘的火焰,我感受它的暖意,眯起眼神,靜靜地等待。

右眼緊緊閉着,唯一睜開的赤金色的左眼透露出一抹迷茫之色,以及,眼前的悄悄推門而入的尤萊亞。

“你醒了!”尤萊亞又驚又喜,急忙跑到諾婭牀邊“你的身體還好吧!”

“好近!”諾婭看着尤萊亞近在咫尺的臉龐,一手把尤萊亞推了過去。

“對不起!”尤萊亞臉一紅。

“我沒事的!”諾婭點頭“只是睡了很久!”

果然,諾婭並不記得關於龍化的前後一段距離,還是不告訴她好了。

“祖克的氣息不見了?”諾婭突然道。

“嗯,是的!祖克已經被打敗了!”尤萊亞閒索的點着頭“那時候你被打暈了,然後我們一起把他打敗了!”

“好像是這樣!”諾婭點着頭“我真是丟臉!”

“沒事,你可能是太累了!”尤萊亞裝作遺憾的樣子,但是不太有說服力。

諾婭展開了一點探知後,道:“霍寇和艾瑞克呢,我也感應不到他們!”

“那個,忘了一說,他們倆先回魔界了!他們說有緣自然會再見!”尤萊亞拿着了破碎的晶石“還有這個是霍寇讓我交給你的,不過因爲祖克已經破碎的不成樣子了!”

“沒關係!”諾婭一喜,急忙接了過來說道:“這就是可以,壞了我還可以修復,但是這是一個死去的朋友給我的,沒錯,你也認識!”

“原來是他!”尤萊亞的眼神也微微暗淡。

“不說了!”諾婭嘆了口氣“總之事情已經結束了,這是好事!”

“那麼接下來,應該會有點難辦,去吧!”尤萊亞指着後面,嘆息道:“你要想好怎麼和那些人告別吧!”

“……”諾婭沉默起來,然後慢慢的從牀上下來,離開了房間。

“那我出去一下!”

…………

幽冥所種下的魔水,這場屍變,帶來了很大的災害。

孩子失去父母,父母失去孩子,妻子失去丈夫,家園沒了,只剩下悲哀在空氣中蔓延,地動山裂,瞬間灰塵漫天,時間就好像永遠定格在那裡,哭聲、哀嚎聲響成一片。

失去的除了,親人之外,還有朋友。

聽見了少女哭啼的聲音,聽到了少年莫名的嘆息。

但是當一切終於結束,始歸於無,政府重新營救倖存者,重建家園,並對那些人們給於安慰。

那些失去的,更加珍惜,那些擁有的,自當保護,但是縈繞着人們心中的,並非恐怖的病毒以及屍變的類型,也僅僅腦補成爲各種地震等的自然災害,一場空前的自然災害。

“你身體可以嗎,承受的住嗎?”諾婭對艾爾說。

“沒事!”艾爾身邊的韓雪說道:“還有我們呢!倒是,諾婭姐的身體沒事吧!”

“我沒事!但是必須這麼做嗎?”

“這是我們的責任!”艾爾嘆了口氣“我們不能改變歷史,即使不在有人相信神,但這場災難,始終是我等造成的因果,就讓他們將這場災難當成夢吧,不再去回想這一切!”

“這樣啊!”諾婭挑了挑眉頭“我問你要幾個人,那幾個人的我親自修改!”

“嗯好的!”艾爾好奇的問“你對人類的確很感興趣!對了,還沒謝你又救了我一命!”

“說了這並沒什麼,不過可惜任務失敗了!”諾婭拿出朗基努斯之槍的碎片“被毀掉了,不能用了!”

“這樣啊!”艾爾搖頭“不過這也是不可抗力啊,也罷,過一會兒,我們就回神域了,你們要不要和我們一塊!”

“你們先走吧,我們還有這事要處理!”

“這樣啊!”

諾婭壞笑一聲“你們休息點,別再被誰攻擊了!”

“這話說的……也罷,到時候我們在神域等着你們!”

“好,一言爲定!”

諾婭點了點頭。

這時候,一個一箇中年男子緩緩朝着幾人走來,同時也對着艾爾輕輕一笑,這個人卻是之前羅蘭高中的校長。

諾婭一愣“你……”

“感謝你拯救了這裡”校長笑着說:“從沒告訴過真相,我其實是神域派來駐紮在地球的神靈,我卻沒能做出任何行爲”

諾婭嘆了一聲,精光淡淡的掃過他的身體。

…………

諾婭聽到了少女傷心的哭泣,彷彿心交錯着,傷心的目光。

掃過荒蕪的思想,將塵土頑石堆成一座墳墓,望着墳頭,陽光斜斜地照在冰涼的石碑上。聆聽淒涼的風伴隨着遠處傳來的琴聲寂寞地低語,爲這裡沉眠的逝者悲哀。

遠處,白京的墓碑。

“你還好吧!”諾婭淡漠的看着對白麗說,儘管諾婭聲音依舊冰冷,看不出有半點安慰人的意思。

“我沒事的!”白麗用衣袖試圖擦乾眼淚,不過不管擦幾次,都不斷有眼淚流出來。

“抱歉,我沒保護好他,他也許並不該死!”

“這不是你的錯!”白麗傷心的說:“我哥哥他最愛我了,我也喜歡我哥哥,儘管是變成怪物的哥哥,還是那個平常的哥哥,他都是一心一意的對我好,可惜我再也聽不到他的聲音了!”

諾婭沉默着,只是將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因爲有哥哥在我才能這樣的活着,就算是爲了哥哥,我也要堅強的活下去!”

諾婭點了點頭,不知道是人死讓人悲傷還是說悲傷能夠殺死人,答案就在每個人的內心處,生命的意義,就是活下去,活向未來。

“白京……”

“白京,你耍什麼帥啊,可惡!”李緣哲低下了頭,無力的站在墓前。

白京的墓,上面擺放了很多的花朵,有白麗,還有他的朋友的,以及尤萊亞的。

聽見了,然後安然的離去吧。

看着已經非常模糊,成靈魂狀態下的白京,在看着周圍的最後一眼後,化作星辰,迴歸於天上。

這就是靈魂昇天了,也就是一些人所說的成佛了吧。

諾婭還待在地球上,一個最後的工作,不知道要怎麼和那些人說,真正到了這個時候,諾婭反而有些捨不得,如果成了虛空,那麼一切都再沒有意義了。

一道光在天空閃爍起來,感應着艾爾和韓天韓雪離開了地球,按照約定李緣哲一夥人的記憶留給諾婭來處理。

“什麼告別啊,我還是不擅長這些,還不如簡單的解決最好!”

…………

“怎麼了?突然有什麼話要說嗎?”李緣哲,木子宣等人突然被尤萊亞聚集了起來。

“不是,是諾婭有話要說!”

“諾婭?”李緣哲渾身一顫,看向她。

“首先,應該慶祝你們,活下來了!”

“這是什麼話!”李緣哲握緊拳頭“這是當然的!”

“從第一次見到你,變了許多!”諾婭挑了挑眉頭“無論是手無縛雞之力也敢於爲不認識的人出手相救,還是擁有了力量爲了身邊的人獻出一份力,希望你能夠一直保持着這份心!”

“嗯!”李緣哲堅定的點了頭“當然了,這份力量,我會好好的保護大家的!”

“有兩件事要說,第一,你們活下來了,地球的危機解除了,那麼我和尤萊亞也沒有什麼繼續待在這裡的理由了,我們要離開了,可能是永遠,你們再也見不到我們?”

“什麼?!”

四周鴉雀無聲,良久李緣哲才緩緩的擡頭。

“非走不可嗎?”

“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不可能一直待在一個地方,這種問題,你應該和與你們相處更爲久點的尤萊亞!”

尤萊亞微微搖頭“不好意思啊!”

“這真不像是開玩笑呢!”曉琳遺憾的嘆了一聲。

“我永遠不會忘記你們的!”李緣哲道。

“當然,我也不會!”

這時候,諾婭的話彷彿潑了衆人一盆冷水:“第二件事,關於我們兩位,以及地球上的災難,以及各種超自然化的一切認知,這些東西相關的記憶,我都會抹去!”

“抹消我們的記憶?”衆人一驚。

“什麼?!”李緣哲大驚,緊緊的盯着諾婭“你還是要這麼做?”

“這是規矩啊!”諾婭淡淡的道:“規矩就是法則,法則就是規定啊!”

“我們不是神,大可不遵守這樣的規定!”

“這已經不是這種問題了,從一開始的打算就是,神的存在就不能暴露在人世間,這是我的錯誤,我自然需要彌補!”

“但是這段記憶對我來說卻是非常寶貴的!”李緣哲捂住自己的胸口“這一年裡面,我也學到了很多東西!”

“學到了什麼,你倒是說說看!”

“爲夥伴着想的心,爲了守護而存在的力量!”

“我可沒教給你這些,所以這纔會束縛着你!”

“嗯?”

“這段記憶不過是你人生中的一小部分,對我來說也算不上什麼,不過咧”諾婭撫了撫她那一頭長髮“我也不是那麼不動聲色的,現在就給你們一個機會!”

諾婭凝神閉目,一團光從諾婭身體分離出來,形成了一個諾婭的分身。

“李緣哲,我知道你最近成長的飛快,給你個機會,擊敗我,我剛纔說的話,就全部收回!”

“原來是這個意思啊!”李緣哲開始釋放諾婭教給他的心靈之力,並一臉興奮的看着諾婭。

“一言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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