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和大元之間會來往許多的商隊。
商隊裡,絕大多數都是這羣權貴的人。
他們把大元的東西送到大金那邊,能夠賣出一筆高價,再把大金那邊的東西送到大元這邊,又能賣出一筆高價。
就比如那個白譚蓮,在大金那邊不過是一百多兩。
可倒了回手後,流落到大元,就能賣出七八千兩的高價,還有價無市。
這些錢,最終是流落進了那羣權貴的手中。
孤冷凌也看穿這羣人的打算,可現在爲難的是,並不是一個兩個人這麼做,饒是他戰功累累,也不能與滿朝文武爲敵。
“罷了,既然他們走私,那我們也走私吧,等到他們發現走私這行當並不賺錢時,自然會選擇該怎麼做。”
林雅琪腦海中又浮現了一個點子。
這種事記急不得,需徐徐圖之才行。
最主要,還是孤冷凌那邊有沒有問題。
林雅琪勾人的眼睛定在他身上,拉着他的手不停晃動。
“我想從大金運一些貨物過來,你鎮守邊關那麼多年,這樣會不會讓你爲難?”
若是他爲難的話,這筆生意不做也罷。
“不會,許多權貴也經常運貨物過去,你知道的,皇上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對這些事也管不過來,也就由着他們了,你若是想做這個生意,我對着那羣人招呼一聲便行了。”
孤冷凌輕飄飄的道。
林雅琪一驚,“原來這麼簡單,那我便派挑選一些人去運送貨物吧。”
她想着,明面上萬寶閣可以做一些香粉香脂之類的生意,暗地裡可以偷偷的賣一些大元不存在的上品。
一定能大賺特賺。
林雅琪嘴角泛起笑意,直接撲到孤冷凌身上,“相公你真好。”
孤冷凌笑容寵溺,只是一個勁的摸着她的髮絲。
店鋪的事情便這麼定了下來。
林雅琪想去直接的人挑選一下,看看有沒有能吃苦的人可以去大金。
然而,就在這時,前院居然來人了。
“小姐,前院來了公公,帶着陛下的口諭來的。”春心突然走過來,面露喜悅的說着。
林雅琪面色有些微妙,她擡頭,看着身旁的孤冷凌,捏了捏他的袖子,道:“皇上該不會是要封賞我們吧。”
孤冷意壓低聲音,緩緩點頭,“有可能,待會你看我眼色行事。”
林雅琪微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
明明是封賞,整的卻跟受刑一樣。
她突然想念自己的家鄉了。
收斂了心中的思鄉情懷,林雅琪跟在孤冷凌的身後走到了前院。
黃公公一派站在大廳中央,一看到他們二人,便露出一副慣用的討好笑容。
“奴才見過王爺王妃。”
“平身。”孤冷凌緩緩道。
黃公公直起身,臉上的笑容從一開始就沒降下去過。
“皇上口諭,宣鷹王和鷹王妃去御書房,不得有誤。”黃公公說完,便弓着腰,伸手說道,“王爺和王妃,前面請吧,奴婢已經把馬車準備好了,就等二位了。”
林雅琪淡然一笑,“勞煩公公。”
隨後,又收回目光,站在孤冷凌的身旁,錯開他半步。
這個世道畢竟是女人弱勢,一般來講,妻子都會往後退半路,以示對丈夫的尊敬。
就在林雅琪往後退的時候,突然有隻大手過來握住她的手。
她擡頭一看,正好看到孤冷凌幽深的面容。
他道:“我牽着你,隨我一同走。”
林雅琪稍稍怔然,他在皇城中的名聲不太不好聽,因着沒有側妃和妾室的緣故,好多人都說他畏懼妻子,若是這一幕也被人傳了出去,那羣人還不知道又會怎麼編排他。
不過,林雅琪喜歡。
喜歡他這樣尊重自己,愛護自己的模樣。
她盈盈一笑,反握住他的手,“好!”
二人肩並肩手牽手前行。
身後的黃公公和一衆太監瞧見這副樣子,瞳孔微微瞪大,很快,他們又收斂了臉上的神色,眼觀鼻鼻觀心,跟在他們身後當個隱形人。
不一會,便到了王府側門。
一輛華貴的馬車穩穩當當的停在這,明黃色的布簾尊貴無比,馬車盯上還擺着二龍戲珠的銅像。
看到這一幕,林雅琪微微皺了皺眉。
她扯了扯孤冷凌的手。
孤冷凌眼眸中也閃過一絲深色,二人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黃公公可否等我們二人一會,本宮身子有些不適,怕玷污了聖上的尊駕,就讓底下的人牽我們王府的馬車來吧。”
林雅琪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露出難受的神色。
這個馬車,坐不得。
這是皇上的馬車,若是坐了上去,皇上恐怕就要疑心你是不是有謀朝篡位的心思。
這是一場試探。
黃公公聽了,笑容深了些,露出和善的面容,“這可是皇上吩咐下來的,咱家可做不得主。”
言外之意便是,是皇上讓你們坐這輛馬車,你們與我說沒用。
林雅琪笑容斂回,身體搖搖晃晃的撐在馬車板子上。
她緊緊皺眉,面目全是痛苦,“我肚子痛,想吐。”
一旁的孤冷凌急忙把她抱了起來,怒斥底下的人,“還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把王妃的馬車牽過來!那上面有藥包,我們可以一邊去皇宮,一邊在馬車上治病。”
黃公公張了張嘴,想說什麼。
結果孤冷凌的目光立馬投到了他的身上,眼中半眯着,“怎麼,黃公公是想讓本王的王妃活活疼死在大街上?”
這下,黃公公終於不敢說什麼。
只好露出一個無力的笑,“奴婢哪敢啊。”
這算是不反對了。
林雅琪吩咐底下的人去後院牽馬車,沒多久,馬車便穩穩當當的停在她面前。
孤冷凌伸出手,把她抱了上去。
至於另外一輛皇上的馬車,就讓空着回去吧。
省的落人口舌。
剛上了自家馬車,把布簾放下後,林雅琪臉上的痛楚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握住孤冷凌的手,幽幽的嘆了一口氣,端坐在一旁,儘量壓低自己的聲音,不滿的道。
“怎地皇上還不放心我們?我們鷹王府一直矜矜業業,從未做過逾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