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3.353這究竟是怎麼回事?(2更2)
路上很安靜,幾乎沒有其他的行人。寬闊的街道,兩個人相撞的機率本來無限接近於零,可是詹姆士是存心故意撞過去的,於是兩人還是在這空無旁人的路上撞在了一起。
女孩兒毫無防備,手上的雨傘被撞掉了,翻倒在墨色的路面上。
細雨如絲傾天而下,路邊的店鋪窗子裡早早地開了寂寞的紅花。女孩兒嬌俏明媚的蘋果臉愕然地揚起,雨絲砸中她長而卷的睫毛,讓她迷濛地不得不眯起了眼峻。
東方娃娃,菱脣如櫻。
詹姆士滿意地揚了揚眉,隨即卻冷漠地撤開腳步,繞過她便錯身而過。
女孩兒有些驚愕。她一沒想到沒有人的路上竟然還會跟人相撞,二沒想到對方撞落了她的雨傘之後,竟然不幫她撿起也不道歉,然後就那麼冷漠着一張臉,徑自就走了!
她不在乎雨絲如幕而下,回頭便瞪向那個一臉冷漠的藍眼睛男人:“你不道歉麼?”
詹姆士停步望向她。東方的女孩子,在她眼裡柔軟而嬌小,可是她卻瞪圓了一雙怒火熊熊的眼。
他傲然揚起下頜:“爲什麼道歉?鯽”
雖然之前對她好奇,可是當看清她的容貌之後,他卻又忍不住因爲她的身份而想起給他帶來過噩夢的皇甫華章,以及他的母親皇甫惜安。
尤其是皇甫惜安。那也是一個如同這個女孩兒一樣黑髮如瀑,看似柔軟無害的東方女孩兒!騙死人不償命,用表面的柔弱卻撕毀了他曾經珍視的全部!
他最討厭這樣美得叫人心跳的東方女孩兒。
他後悔,剛剛爲什麼莫名地去看了她的獵鴨靴。
女孩兒惱得滿面漲紅:“爲什麼道歉?先生,你撞掉了我的雨傘。現在正在下雨!”
“撞掉了你的雨傘,又怎麼了?”他冷漠的藍眼睛上下打量着她,“被雨澆溼了而已。我還沒聽說法律上有明文規定,被雨澆溼了算是人身傷害。況且你被澆溼怎麼了,我也同樣被雨澆溼了。”
他本來就被撐傘,當然早就溼透了。
女孩兒顯然被他的強詞奪理氣到了,索性也不在意被雨淋溼了的長髮,伸手將溼發撥到頭頂去,寒聲一笑:“我自然無法與你相比。看你的樣子也這樣淋雨走了許久了,既然不在意,那就只能證明你的表皮厚度大,不怕溼也不怕冷。”
詹姆士眯起眼來。她在諷刺他皮厚麼?
女孩兒說完了,心裡的火便也彷彿散了,隨即目光盈盈,傲然一笑,便自顧撿起雨傘來擡步就走。
她大步穿過街道,走到街對面他之前在廊檐下站過的那間房屋門口。
站在街道對過,詹姆士這纔看見之前他站過的那間房屋是一間店。裝修得十分有亞洲風格,店名“中古”。
詹姆士便眯起了眼睛。
這間店的名字他聽說過,照片也看過。是因爲關注皇甫華章,所以纔會關注到了這間店。
原來之前自以爲是漫無目的地走,卻實際上潛意識裡還是知道要朝向哪個方向去的。他要來看看這間與皇甫華章關聯密切的店,想知道這裡究竟與皇甫華章有着怎樣的關係。爲什麼皇甫華章會經常出沒於這間店子,甚至有張照片是凌晨,天地無人,皇甫華章獨自一人從這間店裡走出門去。
他便不由得目光一轉,又落在那個女孩兒背影上。
難道是因爲這個女孩兒?
可是這個女孩兒的年紀卻不對。對於那些亞洲的女孩兒來說,太大了;而對於皇甫華章的年紀來說,又太小了。
她究竟是誰?她跟皇甫華章又究竟是什麼關係?
那女孩兒從門玻璃上還能看見站在馬路對過的詹姆士在朝這邊望過來,便皺眉,收攏了傘走進了店門去。
小楷一襲長衫迎上來,聲息清淡卻關切地問:“燕翦,剛剛是怎麼回事?”.
在得知警方從“深谷”帶走了段勝軒之後,皇甫華章便已做好了準備。
因段勝軒是他介紹進深谷的,深谷的院長便將情況通報給了皇甫華章。皇甫華章親赴深谷與院長面談。可是解憂不想自己呆在城堡裡,非要跟他一起去。
他領着解憂的小手穿過深谷的長廊,與院長面晤之後,又領着解憂再從長廊裡走回來。
迎面,正見劉太陪着許心箴走過來。
劉太忙上前打招呼,解憂好奇地打量着劉太。或許是在M國比較少見到有人跟爹地直接用中文交談,於是解憂好奇地問:“爹地,她是誰?”
劉太聽見“爹地”這個稱呼就嚇了一大跳,忍不住盯住皇甫華章看。
在劉太和許心箴這裡,時年還沒來得及正式通知她跟皇甫華章分手的事。劉太是自己從報道上看見了,卻小心瞞着許心箴。
劉太這一刻還以爲就是因爲皇甫華章有了女兒,所以時年纔跟他分手的吧?而且從報道里看,當時的場面還十分緊張。
這時候許心箴也已
經走了過來,眼睛直直盯住解憂,不由自主地輕喊:“念念?我的念念?”
劉太也嚇了一大跳,這纔想起就看過一張時年小時候的照片,可不是跟眼前這個小女孩兒十分的相像?!
劉太就更驚得張大了嘴巴,目光遊移,不敢說話了。
倒是解憂好奇地迎上許心箴的目光,大大方方地微笑:“我不是念念,我叫呦呦。”
訊心箴蹲下來,一張臉滿是蒼白,伸開雙手握住解憂的手臂:“你就是我的念念。念念,你是念唸啊。”
解憂有些受驚,緊張地擡眼求救地朝皇甫華章望去。
皇甫華章長眉微蹙,也蹲下來柔聲對許心箴說:“伯母,您老誤會了。這是呦呦,不是念念。念念已經長大了,伯母忘了麼?”
許心箴這才如夢初醒一般,卻還是捉着解憂的手不肯放開,她迷惑地問劉太和皇甫華章:“她真的不是我的念念麼?可是她怎麼會那麼像我的念念啊?”
劉太心下也驚跳,有個猜測已經到了舌尖兒,卻因爲自己是外人,不敢隨便說出口。便只好勸慰許心箴:“心箴啊,你是真的認錯人了呢。你瞧呦呦是藍眼睛啊,念念是黑眼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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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心箴卻仰起頭來只盯住皇甫華章:“可是她叫你爹地。是你的女兒?你欺騙了我的念念,你另外有女人了?”
皇甫華章黯然地搖頭,卻避開許心箴的目光:“伯母,我有多愛念念,您應該明白。我沒有別的女人,從來沒有過。”
許心箴面上所有的血色都抽離開去:“那呦呦呢?呦呦是你的女兒,她怎麼會又與我的念念那麼相像?”
倒是解憂歪頭聽了許久,忽然嬌俏一笑:“念念?爹地說,解憂的媽咪也叫念念。”.
許心箴發了瘋似的給時年打電.話。
時年下了班連忙趕過去,就在病房裡看見了皇甫華章,以及,他身邊的解憂。
房間裡的大人都很緊張,倒是解憂睜圓了眼睛盯着時年看。
時年的目光撞見解憂的剎那,她只覺全身的血管都在收縮,血液轟然一聲就衝上了頭頂。
她沒見過這個孩子,可是卻又彷彿全都不陌生。
許心箴渾身輕顫着指着解憂:“念念,念念你看。”
解憂聽見許心箴的呼喚便睜大了眼睛,從皇甫華章背後鑽出來,用力用力地盯着時年看。
“你叫念念?你就是呦呦的媽咪,是不是?”
時年如遭雷擊,可是眼淚卻自己古怪地跌落了下來。
她蒼白着臉,鼻尖兒卻紅了,擡眼死死盯住皇甫華章。
“給我一個解釋,這是怎麼回事?”
皇甫華章皺眉:“明天我要去警局。警方因爲當年羅莎的案子傳喚我。我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會再出來。解憂很乖,不吵的,只是我不放心將她一個人留在城堡裡。既然今天都撞見了,念,拜託你暫時替我照顧解憂。等我明天那邊有了說法,我會盡快去接解憂的。”
解憂敏.感地一震,伸手一把抓住皇甫華章的衣角:“爹地要做什麼去?爲什麼說不知道還能不能回來?解憂哪裡也不去,解憂就跟爹地在一起!”
皇甫華章蹲下來,擁住小小的解憂:“解憂乖,爹地也捨不得離開解憂。可是爹地明天有很要緊的事情要去做。解憂跟媽咪呆在一起,乖。”
時年渾身巨震:“皇甫華章!你趕緊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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