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慕華在他身邊蹲在來,淡淡的說:“現在你知道被人打的滋味了吧?劉星星那麼弱,你也好意思打他?今天算是給你一個教訓,咽不下這口氣是吧?好,是男人就找我們三個來報復,冷的熱的,明的暗的我們都接招。”
小魯張開擋着臉的手,恨恨的瞪着。
“這小子不服,還得打!”牛許恆罵。
郭慕華說:“還有,你告訴劉浩祥,這筆帳我記下了,他傷好之後,我會替劉星星討會來的。”
“這和我們老大沒關係,”小魯咬牙切齒的說:“老大在住院,劉星星的事,他不知道,是我自己乾的。”
“哦?”郭慕華看着他:“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還要問嗎?自然爲我們老大出氣!”小魯說:“還有你等着,我們老大不會饒了你的。”
郭慕華忽然笑了,“好,我等着,冤有頭債有主,他什麼來我什麼時候奉陪,但是!”沉下臉:“我不希望再發生今天的事情,要是再有人報復無辜!……”目光刀子一樣刺在小魯的眼睛上。
小魯忽然打了一個寒顫,在牛學恆的拳腳下,他沒有感到害怕,但郭慕華的目光讓他感到了一陣冰窖的寒冷,不由自主的點點頭。
郭慕華站起身:“好,把我的話帶給劉浩祥。我們走吧。”
三人離開,一分鐘後,小魯從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水。
“老郭?我們還去二中?是去看劉星星嗎?”牛學恆不解的問。
“不,不看他,你忘記我們曾經跟周志東說過什麼嗎?”郭慕華一邊走,一邊說:“我們要他保護劉星星,他沒有做到,而且他應該退的錢,也還沒退呢!”
牛學恆一臉壞笑:“不錯,這小子需要敲打。”
周志東是住校生,所以找他比較容易。
二中的校門已經關了。
三人翻牆跳了進去。
因爲已經見過周志東的面,知道他長什麼樣子,所以這一次找起來就容易了,周志東是高三,在宿舍樓的中間一層。一進入樓道,就聽見有一個宿舍特別的鬧,像是在喝酒抽菸什麼的。
這樣的宿舍如果不是牛人居住,旁邊的宿舍一定會強力抗議的,但現在卻靜悄悄,沒有人敢上去提個醒。
牛學恆走到宿舍面前,碰碰敲門。
宿舍裡的喧囂暫時的停了一下。
隨即響起罵聲:“媽逼的,幹什麼?找死是吧?”宿舍門猛的一下被拉開了,一個穿着薄線毛衣的學生,站在門裡吹鬍子瞪眼。
這個時候,已經是初冬了。
天氣已經冷了。
但宿舍裡卻一片火熱。一幫子人正圍在桌子邊喝酒。牛學恆看見周志東正坐在主位上,臉色微紅,正端着一個小杯得意呢,但幾秒鐘後,他臉上的表情僵硬了。
因爲他看見了門外的郭慕華。
“同學,嘴不要那麼臭好不好?”牛學恆冷笑着。“說髒話的不是好學生。”
開門的那小子上下的看着牛學恆和站在後面的郭慕華和陸張飛,嘴裡還是帶着髒字:“你們他媽的找誰?沒見過你們啊?”
話還沒有說完,牛學恆一把抓住他的頭髮,向下拉,膝蓋上頂,狠狠的在小腹上給了他一下,那小子啊的一聲慘叫,疼的抱着小腹就軟倒在門檻上了。
牛學恆瀟灑的拍拍手,看着已經亂成一團的宿舍。
宿舍裡的幾個哥們,只有兩個見過郭慕華他們,知道他們的厲害,別人沒見過,見到室友吃了虧,立刻想要衝過來羣毆,有操桌腿的,有揮拳頭的。
周志東坐在桌子後面,臉色難看。
牛學恆從腰裡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彈簧刀,在身前一亮。
一個衝在最前的小子,看見尖刀,怔了一下。
牛學恆一腳踢在他的小腹,把他撂倒。他倒下的身子阻擋住了後面的學生,門口狹小,亂成一團,只聽見他們不停的罵:“****媽的,哪來的你們?”
“啊呀!”罵人的那個捂着嘴,後退好幾步,眼睛驚恐,嘴角全是血。
原來是陸張飛衝上來,照嘴給了他一拳。
見他們兩人這麼兇悍,一宿舍的人都是震懾住了。
周志東忽然推開身後的窗戶,從窗口跳了出去。
這一下倒是出乎意料,“媽的,你有種!”牛學恆和陸張飛罵一句,回身去追,見郭慕華早追下去了。
宿舍是在三樓,周志東從窗口跳出去,先跳到二樓的陽臺上,再跳到一樓,瘋狂的向門衛室跑去。
但剛跑出一百米,就覺得身後一陣風捲過來,是郭慕華追到了,郭慕華抓住周志東的頭髮一掄,周志東重重的摔在地上。
他倒地之後,郭慕華擡腳對着他的後背狠狠的踩了幾腳。周志東疼的唉唉叫,倒在地上雙手抱頭,蜷成了蝦米,”別打了,別打了,華哥,我知道錯了……”
多年之後,周志東對這一次的毒打依然記憶猶新,提起來心有餘悸:“他踩的並不是致命的地方,但是,每踩一下,都像是起重機在我身上砸了一下,骨頭都要散架了……我喘不過氣來,差點暈過去。”
牛學恆和陸張飛追到的時候,周志東半個身子全是土,趴在地上,捂着腫起來的嘴巴,看着郭慕華,點頭像搗蒜:“好好,華哥,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一定做到。”聲音變調,後背沒一塊好皮了。
“我們走。”郭慕華轉身。
牛學恆和陸張飛知道一切已經搞定,瞪了周志東一眼,一起走了。
翻出二中的圍牆,馬路上沒有三輪,三人只好一路跑着回去了。
第二天早上,郭慕華接到劉星星打來的電話,說周志東不但退了錢,態度和藹,而且還說要保護他。
放下電話,郭慕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這些天一直忙着這件事情,終於是有了一個比較圓滿的結果,但欣慰的同時,也有擔憂,那就是醫院裡的劉浩祥在傷好之後,會不會報復?
自己在一中,二中的事情管起來,有些鞭長莫及。
要是劉星星再被打,自己能做的,也只還能是事後替他討公道。
以暴制暴,不是最好的辦法。
可現在的情況,卻想不出比它更好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