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噩夢擾心神不安,遊花園巧遇故人
--------------------------------
長安。
思齊殿中瀰漫着淡淡的蘭草芬芳,塵落坐在亭中,手撫古琴,指尖緩緩滑過琴絃,心思卻非在這弦上。
這幾日,她常被噩夢驚醒,特別是昨夜再次看到那朦朧的熒惑星後,心裡的不安愈加強烈,甚至夢到血流成河的景象…
她隱隱記得夢裡有一位銀甲的將軍,他騎在白馬之上,銀色的鎧甲閃着森冷的光,白色的披風被風鼓起。
正當她想上前看清他的面目,那人卻突然驅馬而去…
只是一瞬,她覺得似乎被奪走了什麼一般,拼命追趕着,叫喊着,希望他停下來,可那人消失的速度卻越來越快,讓她怎麼也追不上…
一覺醒來,她眼角溼潤,額上全是細密的汗,宇文邕見了抱着她問她怎麼了,她卻不知從何說起,只是窩在他懷裡瑟瑟發抖。
今日一早,她去藏書閣翻了些星象之書,回憶着昨夜星空中熒惑的軌跡,似乎是犯入右執法。
腦中來回迴盪着書上的隻言片語:戰事將起,君臣失禮度,大臣被罷,大將被誅…頓覺一片寒意。
她不自覺加快了手下的動作,慌亂的音色讓她的心情更加煩躁。
“夫人?”舞依輕喚道。
塵落用手掌按住瘋狂顫動的琴絃,淡淡道:“陛下回來了?”
“還未…”
“哦…還在麟趾殿忙嗎?”塵落自言自語着。
舞依搖了搖頭,頓了片刻又道:“夫人若心情不好,不如奴婢陪您出去走走?”
見她沒有答應也沒有否決,舞依繼續道:“前段不是說太子從岐州弄來兩隻白鹿,奴婢從來沒見過,夫人可見過?聽說陛下已經下詔讓人送回去放生,不如趁還沒送走,我陪夫人去看看這瑞獸,也沾沾喜氣?”
塵落站起了身,無奈地扶額道:“我看是你這鬼丫頭想去看,哪裡是陪我去走走?陛下都說要送回去,而且教育太子‘爲君者,在品德不在祥瑞’,我們去看不是撫了聖意?”
“夫人可真是冤枉奴婢,我是真的擔心夫人才說陪夫人去走走的,這御花園天天走,哪裡有瑞獸有意思?而且看看祥瑞之物,心情說不定會好很多。”
“我哪有心情不好?”塵落若無其事道。
“樂聲又不會騙人,夫人的琴音帶着急躁…”舞依望向桌上的琴。
塵落被說穿了心思,不滿地嗔怪道:“有的時候心裡知道就好,不用特意說出來,要不是我脾氣好,估計你都要被罰無數次了。”
她將視線重新移回琴絃,手下又輕播了幾下。
“那還不是夫人縱容奴婢的。”舞依輕笑出聲,靈動的眼睛望着她手下的動作,“夫人真的不想出去走走?不去看瑞獸奴婢陪您去御花園也可以,聽說那兒的蘭花開得比咱們這思齊殿還要茂盛呢!說不定陛下一會兒回來還會經過。夫人都不心動?”
塵落停了手上的動作,嘆息道:“真是怕了你了,這麼容易看穿別人的心思,還這麼善解人意,以後誰娶了你估計要幸福死。不知道誰有這福氣?”
舞依聞言不好意思道:“夫人說得哪的話,奴婢纔不要嫁人呢…”
見她害羞,塵落打趣道:“那怎麼行?我難得有個這麼漂亮的妹妹,一定要給你找個好人家才行。”
舞依面色微紅,不知爲何,腦中閃過那人教她彈奏胡琵琶的景象。
見她不答,塵落又調侃道:“莫不是已經有了喜歡的人?說來聽聽,我讓陛下爲你做主。”
舞依的臉更加紅,頭也埋得更深。但下一秒,她就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夫人,奴婢只想一直跟着您,不想嫁人,夫人千萬別和陛下說,別趕奴婢走…”
塵落見了,突然憶起誅殺宇文護的那個晚上,那晚舞依說過的話:
“奴婢受過陛下之恩,又怎能苟且,陛下的願望便是奴婢的願望,奴婢願意以死保護好夫人!”
細細想來,舞依一直感激邕哥哥的恩情…難道,她喜歡的是邕哥哥?…
她輕泯了脣,一時不知說什麼。
氣氛驟然冷下來…
雖說她沒那麼任性地要求他不許擴充後宮,可讓自己將身邊的人獻給自己的男人…這種事,她似乎還做不到…
但舞依於她有恩有情,若是真的…
“夫人?…”舞依有些心虛地瞥了瞥她的神色。
塵落“恩”了一聲,甩開剛剛那些思緒,笑着拉過她的手:“好了好了,不逗你了,這事以後慢慢來,我們先出去走走吧。”
舞依鬆了口氣,跟着她向御花園而去。
*******************************************
自陳齊開戰的消息傳到長安,宇文邕便難掩興奮,他覺得陳頊這次是幫了他個大忙。
而從目前的戰況,陳將吳明徹善謀,也善用蕭摩訶、裴子烈這類的勇將,齊軍雖派了有膂力者爲前隊,又有蒼頭、犀角、大力,西域善射的胡人等軍隊在後爲援,但縱觀下來卻缺乏統一部署。
僅呂梁一戰,齊軍損兵折將,丟了秦、涇二州不說,其他城池也陸續開始失守甚至投陳…
想想去年的時候,齊國的軍力還讓周陳甚至突厥無可奈何,今年的局勢卻急轉而下。看來沒了段韶和斛律光,齊國的軍力折損很大…
他嘴角掛着微弧,手不自覺地攢緊。
“陛下,司馬大人來了。”門外的侍從稟報道。
宇文邕鬆開緊握的拳頭,快步出門去迎他:“道融(司馬消難的字),你來了。”
“陛下。”司馬消難恭敬地行了一禮。
宇文邕虛扶一把:“朕有些事情想找你請教,今日不如隨朕在宮中走走?”
司馬消難應諾下來,便隨着他向御花園而去。
御花園,塵落掐下一朵白色的蘭花別在舞依頭上,不禁感慨一句:“鮮花襯美人,人比花還嬌。”
“夫人又取笑奴婢了…”舞依輕垂眼眸,舉手投足間自是一番嬌羞之態。
塵落見她如此,不禁笑出了聲,正想繼續逗她幾句,卻無意瞥見了遠處走來的人…
宇文邕似乎也看到花叢中的人,頓了片刻便帶着司馬消難向這邊過來。
塵落和舞依一前一後行禮道:“陛下。”
“夫人不必多禮。”宇文邕扶起她,感覺到她手心滲出不少汗。
塵落直起身來,輕輕抽回了手,又看向他旁邊的人,眸色稍暗。
她莊重地對來人一笑:“多年不見,不想在這裡見到姑父,不知道姑姑如今可好?…”
“淮安…殿下…”司馬消難聽到她的稱呼微微怔愣,猶豫了下方回禮道,“晉陽她挺好…多年不見,殿下不僅出落得如此標緻,還成了皇妃,您的事蹟,我早有耳聞,可惜先前不在京中,未能一睹殿下出嫁之景。”
“姑父是取笑我了,我哪裡比得上您風光,聽聞您剛剛升爲大司寇,淮安便在此恭喜了…也請帶我問候姑姑…”塵落欠了欠身。
感覺到一側宇文邕的目光,她迎上他的視線,毫無畏懼:“想必陛下與司馬大人有事要談,我先告退了…”
宇文邕點了點頭。
塵落回身,見舞依正垂首看着地面,不禁又喚了她一聲。
舞依似是剛剛反應過來,猛一擡首,蘭花飄落,青絲揚起,夾雜着淡淡的蘭草香。
宇文邕留意到,輕眯了眼眸,直到兩人走遠,纔開口道:“道融覺得,此女可否?”
司馬消難依舊望着那方向沒有回答。
宇文邕嘴角輕揚,又喚了他一聲。
司馬消難這才意識到失態,開口問着陛下何吩咐,宇文邕卻未再提及,只道今日讓他先回去…
司馬消難領命,又看了眼塵落兩人消失的方向,這才離開。
宇文邕望着司馬消難漸漸走遠,剛剛的情景又一次浮現。
他請司馬消難遊園,隨意說起他父親司馬子如曾是齊神武皇帝最親信的部下,爲他建功立業出謀劃策,可子孫卻因遭人詆譭,被齊氏所疑。他們宇文氏一直敬重他們父子二人,如今公既已入周多年,他定當委以重任,也望公能相助於他。
司馬消難聞言感慨萬千,說起他父親爲齊氏所做更是悲從中來。
當年齊神武專寵大爾朱妃,又因高澄與自己妾室私通的傳聞起了廢立世子王后之念,那時如果不是他父親力勸神武不可廢了元妃,又親自重審此案,讓宮女們改了口徑,難保神武會做什麼決定。這事情連神武帝自己都說全其父子者,爲他父親之功。可父親去世沒多久,他遭州人所彈,髮妻不睦,朝中之人也礙於他曾經的功勳,在帝前詆譭。他無奈之下舉州來附,不想周國待他甚厚。如今陛下啓用,此生定不相負。
他聽後大笑,將親政以來的諸多想法一一說來,其實短時間讓百姓休養生息,讓國家積蓄力量,只是爲了平定天下做準備。
司馬消難深以爲然,也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便坦然分析起齊國如今的情況。
他認爲齊神武爲一代英豪,高洋以累世之資得登大統,卻不能始終,高演雖有賢風,怎奈早逝,自高湛以來,齊氏後人無能,而累世功臣,皇親貴戚屢遭陷害,是天將亡之。
既然早晚會走向滅亡,不如他們推波助瀾,讓其內部的勢力進一步瓦解。
爲此,他獻美人計給他,在他看來,齊氏後人雖無神武遺風,卻承襲下一點,若是擅用此事,必將事半功倍。
……
宇文邕收回神思,暗贊天助於他,其實之前孝寬也想到過美人計,但似乎派去齊國的細作沒有能引起高緯注意的。但剛剛…
若是那人,或許此計可成。
只是他先前將她給了落兒…現在要如何將她要走?又不讓落兒起疑和難過?…
*******************************************
塵落回到思齊殿便屏退了其他人,自己坐在鏡前失神地梳理着長髮。
她未曾想到今日竟然遇到司馬消難…
前些日子,因爲邕哥哥想爲太子擇選良師,將原來的大宗伯和大司寇調走,姑父因此被授了大司寇一職…
不知邕哥哥今日找他前來所謂何事?
姑父曾是齊國的重臣,因爲不能廉潔,在州內被御史所劾,又因七叔上黨王之事遭受讒言,懼怕禍及自己才奔了周國。而自己的姑姑晉陽公主雖然與他情好不睦,也時常責怪他,但畢竟夫妻同體,所以隨他一起奔來周國。
這麼多年,她很久沒見到過親人,這麼說起或許應該去拜訪一下姑姑,畢竟同在異鄉也有個照應…
只是有傳聞說司馬消難自從來了周國便對姑姑不如從前那樣,恐怕姑姑的日子也不好過吧…
肩上一暖,她恍然擡頭,正看到鏡中映着那人的身影。
她勾了勾脣,回首道:“這麼快就說完了你的大事?”
宇文邕拿過她手中的梳子,輕輕幫她梳理着青絲:“本就沒什麼事情,你若是想,過幾日可以讓道融的夫人進宮陪你。”
塵落的心裡騰起些暖流,許久才道了句謝謝。
宇文邕沒有理會她的愣神,將梳子放在邊上,擡手幫她綰起了青絲。
“夫君今日竟然有時間幫我做這些…”塵落眉眼彎彎,“真是受寵若驚,不過你這麼熟練,難道以前給別人弄過?”
宇文邕搖了搖頭,卻沒有停下手裡的動作:“爲夫這麼聰慧,又豈會被這麼簡單的事情難倒。”
塵落“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好了,別笑了。要是再亂動,朕可不保證手一抖給你弄個難看的,但難看也不許拆。”宇文邕帶着三分命令,三分宣告,還有三分逗弄。
塵落忙求饒道:“那陛下手下留情,要是太醜了,我出去被人笑話倒是不打緊,只怕萬一哪個口風不嚴的說了出去,這樣的話,丟的不是你這個皇帝的臉嗎?”
宇文邕沒再說其他,幫她綰好髮髻,欣賞了一會兒,又從懷中拿出塊兒帕子。
塵落不解地看着他在鏡中的一舉一動,突然發現帕中藏着一隻木簪。
他小心地取出,比劃了一下,才輕輕插在她發間。
她愣愣地望着鏡中的他,又望向鏡中的自己。
他綰的發很簡單,可是發上插得木簪卻精巧別緻,檀木之上雕刻的正是一朵梅花…
她不自覺擡手摸了摸,那凹凸的輪廓和質感在她指尖徘徊着。
宇文邕傾身下來,一手環住她的腰,一手裹了她摸着髮簪的小手,柔聲問:“先前你說那價值連城的簪子不是我做的所以不要,這檀木簪是我親手所雕,不知夫人要還是不要?”
塵落沉浸在他的話裡沒有回過神,下一秒才靠在他身上,連說幾聲當然要。
“邕哥哥…”她從未幻想過他這樣的帝王會送自己這樣的東西,還是親手所做。
“恩?”宇文邕看着她喜悅的表情,心裡也泛起甜蜜。
塵落將他的手拉到身前:“沒什麼,只是太喜歡這個禮物了…”
他就勢將她擁入懷中:“這可是我第一次送步搖髮簪類的東西給妃子。”
“真的?那豈不是遭妒了?我可要好好帶在身上免得丟了。”塵落更加開心。
宇文邕輕吻她的脣:“若是丟了,朕可要罰。”
“小氣。丟了你再送我不就好了。而且這麼珍貴的東西,我一定會小心保管的。”塵落說着說着,感覺到眼角的酸澀,忙在他身上蹭了蹭,蹭着蹭着她又笑出了聲,“不過要是大臣們知道你這個皇帝買不起那個價值連城的簪子,還親自爲我雕,會不會笑話…但是我好開心,這簪子別說用城,用國我都不給別人。”
宇文邕被她逗得不置可否,嚴肅道:“漢代尚有張敞畫眉的美談,怎不許朕也留個閨房的美談出來?況閨房之內,夫婦之私,有過於畫眉者,自然也有過於綰髮贈簪者,夫人說,對不對?”
塵落感覺到他越來越近的氣息,臉也跟着紅了起來,忙推開他,起身道:“現在還是白日呢,你給我綰了這麼漂亮的頭髮,我們是不是該再出去走走?剛剛因爲怕耽誤你正事,我都沒能好好看蘭花…”
宇文邕攜住她的手:“那爲了好好彌補下夫人,今日便一直陪你看到夠,再一起回來用晚膳。”
塵落點頭應着。
舞依立在門外,見他們出來,默默低下了頭。
宇文邕留意到她,淡淡掃了一眼。
她肌膚如雪,吹彈可破,低眉垂首間雖見含羞,卻又不同其他奴婢那樣怯懦…
這個丫頭,確實長大了!
自己初識她的時候,她只是個被人欺負的柔弱女孩,如今卻已是聘聘嫋嫋,亭亭玉立的女子…
他那時剛登帝位不久,不知出於什麼心思幫了她,也讓她的父親做了樂官,甚至自己親手教她彈奏胡琵琶…或許是因爲那時她含淚的眼神讓他想起曾在鄴城遇到的女孩,或許是那時他因爲受制於宇文護,想要培養一個可以爲自己所用的棋子,又或許是其他原因…他已經記不清楚…
只是這個女孩心思細膩,善體人意,還帶着些少女的叛逆,最終他將她留在了身邊,又把她安排給了落兒…或許是天意如此,他從一開始就是爲了將她送去齊國才培養她…
塵落見身邊的人停下,留意到他望着舞依的方向,疑惑地拉了拉他。
宇文邕回過神兒,緊了緊自己的手臂,拉着她向殿外行去。
塵落玩笑着問道:“怎麼?陛下莫不是也被舞依的美貌迷住了?我看這丫頭似乎對你有心,這幾年我視她如妹妹,所以難得大度一次,你要是……”
“別瞎說!”宇文邕打斷了她。
塵落因他的語氣,有些委屈,他這態度是被自己說中了?急於掩飾?還是怕自己誤會,一口否決?怎麼感覺像是前者呢?
“哎…”宇文邕輕嘆口氣,柔聲安慰道,“夫人何時變得這麼大度?都開始和皇后一樣爲我想這些,不過你這麼做自己不難受嗎?我的心難容下其他人,何必耽誤人家?只是剛剛見她,覺得她也該嫁人罷了。”
“只是這樣?……”塵落嘟囔道,暗罵自己剛纔怎麼會有那樣的想法,還不信任他…
“當然是,不然呢?”宇文邕堅定道。
塵落覺得心情好了許多,她看了眼身後有些落寞立在那兒的人,心道自己是不是自私了些…
她咬了咬脣,艱難地開口試探道:“邕哥哥,今日我有和舞依說讓你給他找個好人家,但她似乎不想出宮…我想這丫頭心裡有人了,雖然不確定,但或許那個人是…這些年,她爲我們做了這麼多…我覺得…”
“落兒!”宇文邕環在她腰間的手不禁又緊了幾分,“舞依的事,我會安排,有些事情,你不要多想。”
塵落見他不悅,噤了聲,許久才道:“那陛下定要給她找個好人家,不能委屈了她…”
“這個你自可放心。”宇文邕應下,想到剛剛她所說,眸色更加不明。
“邕哥哥?”塵落見他神思遊走,喚了一聲,“你生氣了?”
宇文邕低頭擒住她的脣,撕咬了幾下才放開:“這算剛剛的懲罰,以後不許再幹這種事,再自作主張,我便真的採納一下你的建議,但是要多收幾個,這樣才能幾月不踏進思齊殿…”
“你!…”塵落被他一噎,撅起了嘴。
宇文邕見此笑出了聲:“就知道我夫人善妒,還是這樣好,放心,有夫人在,我怎麼敢…”
塵落嗔怪地輕捶了他一下。
舞依望着遠處打打鬧鬧的兩人,漸漸消失在夕陽染紅的地平線上。
她剛剛感覺到了他的視線,可那視線不是一個男人看女人的視線,倒像是獵人看着獵物的視線,讓她一陣寒意…
她不敢奢望其他,只是希望能留在他身邊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題目先定這個~~~~(>_<)~~~~
關於司馬子如,囉嗦幾句。
他是歡哥的死黨之一,爲建國,爲歡哥,爲婁奶奶和澄哥可謂盡心竭力。
澄哥因鄭大車事件差點被廢掉,當時如果不是他的機智搬回局面,估計婁氏自己打感情仗很難勝過爾朱,澄哥估計也要一命嗚呼。
按理說澄哥應該是感謝他,但澄哥在政治上還是很有手腕和原則的,犯錯便罰,決不能徇私。不光司馬子如這個妹夫,他的姑父也被懲治過,當時歡哥求情再三,以功替抵,才勉強讓澄哥罷手。
司馬子如的下坡路從這裡開始,等到高洋上位,他想着終於能報復先前彈劾他的澄哥的親信,結果沒想到高洋因此免了他官。
但因爲子如確實爲齊國做了太多貢獻,晚年還可以依仗着舊日之情拜官賜爵,善始善終。
司馬消難則不同,他身份特別,也很傳奇。他是高歡的女婿,他女兒是邕哥的孫媳,和楊堅的父親楊忠有八拜之交。他自己歷經齊周陳隋,算是齊國的叛臣,周國的忠臣,陳國的降臣,隋朝的俘虜和賓客,很牛的說~
關於張敞畫眉,閨房之樂的故事,古代四大風流韻事之一。這畫眉的修顏術比上官婉兒的梅花妝還要早幾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