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算盤

衆仙都看着玉帝,指望着玉帝能夠做出個決定來。

誰知道玉帝只是慢悠悠地道:“這件事情朕既然交給了楊戩和沉香,就由得他們去辦吧!”玉帝揮了揮手道,“咱們也不要擔心,靜觀其變吧!”說着,又合上了眼。

“這……”衆仙面面相覷,這玉帝向來不是疑心最重嗎?這件事情事關重大,甚至有可能會威脅到這個東方人界的安危,玉帝就這麼輕而易舉地隨着楊戩和劉沉香去做?就一點也不多加干涉?還是說……玉帝他另有安排?

玉帝是否另有安排我們不知道,但是王母倒是真的另有安排。王母和玉帝鬧翻的事情,要從楊戩和沉香去了西方天界開始說起。玉帝的分9身小張一直在人界,小張的感知其實就是玉帝的感知,兩人的感情是想通的。玉帝當初還是小張的時候就對應龍有所注意,後來楊戩和沉香去了凡界的時候,兩人想出得多了,便不由得生出情愫來。玉帝心事深重,平日裡也是從未與人訴說,就連王母也猜不透他的心思。而應龍身爲應龍一族的族長,明白身處高位者的心思,倒是時常提點玉帝。一來二去,兩人便盡釋前嫌,成了知己。漸漸的,知己成了知心人,這段感情也就這麼順理成章地開始了。

這件事情玉帝本就沒有與其他人說起,王母更是不知道。但是王母是女人,女人天生敏感,玉帝對自己態度的改變她怎麼能夠不清楚。她剛剛嫁給玉帝的時候,玉帝是把她當作西王母的替身。這件事情王母一開始是不知道的,她倒是真的對玉帝心生好感,兩人一開始的日子也是十分的和美。只是王母性格不溫柔,又喜好權利,漸漸的開始干涉起朝政大事來,玉帝便不由得有些不滿了。所以有一次,玉帝便責怪她,意思是王母及不上西王母來得溫柔,王母當下就明白了玉帝的心思!自己的丈夫不愛自己,王母怎能不恨?所以王母時常在玉帝面前提起西王母,她要的就是看到玉帝痛苦的樣子!他要的就是玉帝對自己心生愧疚!玉帝便也由此不太來管她,只要不是太過的事情,也就由得王母去處理了。只是後來,王母干涉得太厲害,出了楊戩和沉香的事情,這才讓玉帝大怒。王母當下便是以退爲進,下界去歷劫一番,從未逃過玉帝的責罰,也可以令玉帝暫時對自己改觀。

王母本以爲自己回到天界之後,性子溫和一些,順着玉帝一些,就可以了。但是玉帝已經對他心生罅隙,再加上王母不捨得放下手中的大權,玉帝便更是惱怒,所以就直接剝奪了王母的權利!但是王母並不氣餒,她知道,自己還有玉帝的一個把柄,就是西王母的事情!只要玉帝還愛着西王母,他就不會駁了西王母的面子廢了自己。只要玉帝的心裡還有西王母,她就可以利用這件事情令玉帝痛苦!這是她慣用的把戲了!

但是這一次……王母卻失算了……

王母一而再再而三地在玉帝面前提起西王母,但是玉帝的反應卻是淡淡的。有時候,王母說得多了,玉帝也只是淡淡一笑,毫不理會。這令王母心中大驚,難道……玉帝的心裡……沒有西王母了?她在旁觀玉帝,玉帝的確對於西王母毫不在意了,王母當下就明白了,玉帝……心裡另有其人了……

王母當下勃然大怒,當初玉帝心中因爲有西王母,她就鬧了很久,可是西王母畢竟是自己的本尊,她也沒什麼話可說。但是現在……玉帝居然移情別戀了!她怎麼能夠不惱,不怒?!王母是寧願玉碎,不爲瓦全的人,當下就指出了玉帝的心思。玉帝只是淡淡一笑,算是默認了。王母立刻就大鬧了瑤池一番,大罵玉帝負心無義,薄倖無情,鬧得整個瑤池人盡皆知。玉帝見她鬧得實在是不成樣子,便讓天奴把王母帶了下去,軟禁在瑤池外的宮中,不許她再進瑤池一步。王母就此日日在宮中摔東西,鬧得整個天界都知道玉帝的事情了。

玉帝也無所謂,隨她去鬧。一來因爲西王母一族,他不好處理王母。二來他和王母多年夫妻,沒有感情也有情意,他不可能真的廢了王母。三來天界畢竟是三界之首,必須要有一個女主人,王母的身份不能廢。只是玉帝沒料到,王母因爲對於他的恨,開始有所行動了。

這股力量的出現在天界來說並不是什麼秘密,所以衆仙都是議論紛紛,自然的,王母也聽到了這則消息。王母聽聞了此事,心中就有了思量。

這股力量看起來和是強大,不然玉帝不會如此之忌憚,如果這股力量爲我所用……王母心中一動,那麼我就可以奪回屬於我的權利了!甚至我還可以……說不定可以……這個進一層的方面她不敢去想,但又忍不住去想,這個誘惑太大了……這令王母不得不去想,如果她奪得了這股力量,那她說不定真的可以……

“……娘娘不是要學那唐朝的武氏吧……”忽的,一句熟悉話從王母的腦海中閃現,這令王母不由得渾身一個激靈,他記得這句話,這是沉香當初對自己所說的,難道……他那個時候就已經看出了自己的心思了?不,這不可能!王母搖搖頭,這不過是巧合罷了!她繼續思索着這件事情成功的可能性,要奪得這股力量,首先要等到各界聯手將這股力量逼出來,然後自己纔可以搶奪。不過到了那個時候,會前來奪取這股力量的絕對不止自己一個人,萬一爭奪起來,勝負還很難說,自己要怎麼樣纔有必勝的把握呢?

要獲得必勝,不僅僅是自己的力量問題,還有就是時機的問題……王母心中思索着,自己的力量還很難說,不一定抵得過耶和華和路西法,而且到時候玉帝也必定會出手奪取,那自己該如何虎口奪食呢?王母來來回回地踱着步,但就是想不出一個完美的計劃來。不過……不管怎麼說,要奪取這股力量,首要的,就是自己要重新獲得自由!

王母打定了主意,便開始依計行事,她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向玉帝請罪。

波什見了沉香之後,回到了魔界暫時居住的地方,他心事重重,一方面想要奪取這股力量,另一方面……一想起沉香,他就覺得心中難受,沉香啊沉香……要是你屬於自己那該多好啊……所以這天晚上,他便去了水沉的住處。

水沉正在犯愁波旬的事情,見到波什來了自己這裡,自然是喜出望外,急忙迎了上來:“陛下!水沉還以爲陛下不喜歡水沉了呢!”說着,他拉着波什的衣襟到了自己的屋內。波什看着這張臉心中只是嘆氣,但是能夠得到這麼一個替代品也是很難得的了……他強打起精神來和水沉說話。

只是越說,波什就感到越加的難受。水沉比起沉香,不過形似神不似,縱使他再像沉香他也不是沉香。他沒有沉香的傲氣,沒有沉香的博學,沒有沉香的機智……那一舉一動都在提醒着波什:他不是沉香!自己所得到的,只是一個替代品……

“陛下……”水沉見他今天似乎有所不快,便小心翼翼地道,“您今日心情不好麼?是不是……”

“是不是什麼?”波什盯着他的這張臉,心不在焉地問。

“是不是昨晚上……那位伺候得不好啊?”水沉思量着用詞,打算給波旬下一個絆子,“那位畢竟還是新來的,不懂得陛下的心思愛好,要是照顧不周,陛下還請不要生氣啊……”

波什回過神來,看着水沉,輕笑:“你是在關係本王?”

“水沉當然關心陛下!”水沉急忙喊道。

“你是關心本王還是擔心你自己的地位?”波什冷笑一聲點出水沉的用心,“水沉啊水沉,你是擔心自己的地位吧?”他的腦海中閃過波旬所說的那句話:“真是可惜啊,咱們魔王陛下就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這麼一個替代品……”替代品!沒錯,他根本就不是沉香,他連沉香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沉香從來不會在乎權利與地位,沉香只會一心一意地對着楊戩,沉香……哪裡會這般勢力!

“陛下……”水沉對於波什會突然這麼說感謝惶恐,“水沉只是……只是……”

波什一把捏住他的下巴,直愣愣地盯着那張臉,知道水沉嚇得眼淚都落了下來,他才鬆開手,冷哼一聲:“水沉,不要玩了你的身份!你不過是我的一個男寵,不要去想些有的沒有的!”

水沉嚇得戰戰兢兢地趴在地上,哭泣道:“是……是……陛下,水沉知道了……”他嚇得渾身顫抖,波什從來沒有發過這麼大的脾氣。

“算你識趣……”波什輕哼,“他說得果然沒錯,你也不過是個贗品罷了……”說着,他再度擡起水沉的臉,看着這張梨花帶雨的臉,“水沉,你可要對得起你的這張臉啊……”說着,他起身走出了屋子。

水沉趴在地上又是害怕又是傷心,他抽抽搭搭地啜泣着,心中卻想着波什的話:贗品?什麼意思?我爲什麼要……對得起我的這張臉……他想起了自己從魔界甦醒的樣子,那個時候波什是多麼的寵愛自己,還有他時常地盯着自己看的樣子……他不是喜歡自己嗎?還是……水沉忽然心中一驚,他想起了波旬曾經說過的話,波什不喜歡自己!他想起了自己醒來時候的變化,爲什麼波什會給自己這麼一具身體……難道……他是在通過自己看什麼人……水沉不由得渾身顫抖起來,莫非自己只是一個替代品?!所以,波什纔會這麼說!

水沉被這個想法給嚇壞了,但是他越想越覺得可能,波什對自己說過的話,波什允許自己穿白衣,波什看着自己的樣子……這一切的一切無不都說明了,波什只不過將自己當成一個替代品!

水沉並不是感到傷心,他並不愛波什,他不過是依附着波什活下去。可是他卻感到害怕,要是以後波什找到了比自己跟相似的替代品怎麼辦?水沉想到這裡,他制住了啜泣,從地上緩緩起身,他開始思索着自己現下的情況。自己剛纔的話想必是觸動波什的心思,所以他纔會這麼生氣。現在,自己必須要重新奪回波什的寵愛!要奪回寵愛,自己要做的……就是做一個完美的替代品!縱使是替代品,他也要做個最完美的替代品!所以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出波什所想要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波旬坐在屋內,今晚上,波什是肯定不會來的了,他今天見到了劉沉香,一定是心中十分難過……想到這裡,波旬只覺得心中十分的痛快!他慢悠悠地端着茶喝着,深感今夜月朗風清,景色甚好!

“四殿下倒是好興致……”忽然一個聲音傳入了他的耳內。

波旬一驚,隨即起身,對四周道:“聖德真君說笑了,四殿下……我還算是什麼四殿下……?”他現在不過是個男寵,還魔界四殿下呢……真是一場笑話!

“難不成四殿下真的就這麼心甘情願地認命了?”窗外一個白影忽的一閃,沉香就笑吟吟地坐在了桌邊,看着波旬,“看起來,四殿下的氣色不錯啊!”波旬雖然失去了魔力,但是波什把他養得還算不錯的,所以看起了臉色紅潤,氣色並不壞。

“我現在是任人魚肉,還談什麼氣色?”波旬自嘲地道,“聖德真君怎麼想起來看我這個下賤之人了?”

沉香搖頭:“四殿下如果真的這麼看輕自己,那就是真的看不起你自己,也就真的永無出頭之日了。”

波旬看向沉香:“聖德真君這是打算幫助波旬了?”可他知道,沉香記恨自己當初對付楊戩,害得兩人經歷瞭如此多的曲折一事,他怎麼可能會幫助自己!所以看着沉香,他的腦海中只有一句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沉香看出了他的心思,微微一笑:“我並不好來幫助四殿下,要知道,我們畢竟是敵人,並不朋友,不過……”沉香輕笑,“波什是四殿下的敵人,也是我的敵人,敵人的敵人也算是朋友,所以……我也應該來拉四殿下一把。”

“我現在已經什麼魔力都沒有了,還能做什麼?”波旬反問道。

沉香從懷中掏出一個東西,丟給波旬:“我把這個東西送給四殿下。”

波旬接過一看,驚倒:“蚩尤旗?!”這正是當初天魔爭鬥的時候,自己輸給劉沉香的蚩尤旗!蚩尤旗是魔界十大魔器之一,位列第五,可以遮天蔽日,呼風喚雨,召喚附近的魔族,是一面威力驚人的旗幟。現在在魔界,上古十大魔器只留下了幾樣,這蚩尤旗當初就是魔宮的至寶,輸給劉沉香之後,自己還一直很心疼呢。

波旬看向沉香,有些不解:“帝君的意思是……把此物還給魔界?”

“不是還給魔界,是送給四殿下您。”沉香輕笑,“畢竟,這也是我的東西,何來還與不還呢?但是這東西我的確是用不上,不如交給四殿下,讓四殿下用此物做出一番事業來的好,四殿下以爲呢?”

“送給我?”現在這個時候得到蚩尤旗,對於波旬來說無異於是一大助力,所以他還是有些難以置信地看着沉香問,天上掉餡餅的事情,他真的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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