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我跟你說,楊滿芳哪裡是做什麼生意,這是騙大姐的,就那桂花蜂蜜糖糕,她賣一文錢一個,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哪裡是真做生意,就是小孩子過家家!”
楊豔芳和楊鬱芳氣喘吁吁的進了院子,楊豔芳拉着郝菊花的手,就把楊滿芳一陣數落。
郝菊花知道楊宗保出去了,心裡也再沒什麼考慮,原來心裡那些氣仿似找到了出口,不過她要先問清楚楊滿芳和楊鬱芳打什麼賭,鬱芳輸了真像老爺早上說的要出去拋頭露面嗎?
沒等得她問,楊鬱芳頭髮披散着,一雙褲腳全是灰塵,撲了過來。
“孃親,我不要跟楊鬱芳出門做生意,我不要——”楊鬱芳一想到天天如此髒的回來,還要不顧臉面的到處吆喝叫賣,雞皮疙瘩起了一身,連最起碼的信譽她都不要了,道。
“什麼,這個楊滿芳真要你跟她出門,你別怕,我親自跟她說,好鬱芳,你且回去梳洗,等她回來定不饒她!”
郝菊花一見楊鬱芳撒嬌,心立刻軟了,本就不贊成女子做生意,現在收拾楊滿芳的決心更甚,信誓旦旦對着楊鬱芳保證。
慕穎穎在屋裡聽了郝菊花的話,忙示意楊圓芳出去勸勸,楊圓芳會意,出來,溫柔的笑道:
“恭喜大娘生了個好女兒,妹妹這般小,就知道出門做生意,將來定會替咱家掙回來個金山銀山,到時候我們都可要沾妹妹的光呢!”
沾光?丟人現眼還差不多,將來誰指望她掙錢了,嫁個如意郎君最是安穩,想那員外郎潘家的三公子,要真知道楊滿芳拋頭露面做生意,要她不要還是兩說,所以斷不能讓她真做成了生意。
楊圓芳將郝菊花的不滿全看在眼裡,也是,像她這般單蠢的人,心裡的一點一滴明明寫在臉上呢!接道:
“聽玉宇說,桂花蜂蜜糖冰棍真好吃,大娘等滿芳回來殃了再做些,也好我們解解饞!”
楊圓芳這一刀,真切中要害,要是郝菊花前面因她的話想到的是楊滿芳的姻緣,這時候卻是滿肚子氣惱楊滿芳不懂尊老,不懂禮數!
果然,郝菊花臉色變了又變,強裝着僵笑,咬牙切齒道:“好,好,大娘回來定給她好好說說!”
屋裡,慕穎穎眉眼一挑,轉坐在銅鏡前,仔細描繪起妝來,有郝菊花壓着楊滿芳她自是放心,不行,還得毀了她的工具才行——她細算了一下,料定楊滿芳身上再沒多少錢,單地窖裡的模具,再加上購蜂蜜、桂花的,楊滿芳身上的銀子應該花的差不多,沒了錢,她再想做生意,就是癡心妄想,白日做夢。
“大姐,分紅的日子快到了,我到梨花院去一趟,倘若妹妹做了桂花蜂蜜冰棍,你可千萬記得留我一份!”
慕穎穎滿身香氣,一步三搖,扇着青絲薄扇出來,郝菊花一聞她俗香急忙捂着鼻子,她最見不得便是這香氣。
見此,慕穎穎眼中閃過一抹陰狠,偏留在原地還真不動了,郝菊花不好意思趕人走,只得連連答應:
“你且去吧,等妹妹回來,我一定讓她替你做好了放着,誰也不能動你的!”
“那大姐,我就先出門了,莫要忘了你應我的!”
慕穎穎這才盈盈一笑,花枝招展的出門,心裡想着待我回來模子都毀了,看你如何做出東西來,到時候自己再要,尋個錯處,徹底斷了楊滿芳做生意的念頭。
楊滿芳悠悠晃晃的回來,恰看到慕穎穎向東邊走,雖懷疑她行爲詭異,但也沒膽子真跟了去一探究竟,悄悄的推開大門,只見郝菊花搬個凳子坐在院子中央,看到她,那雙晶亮的眼眸浮起一股陰沉的煞氣。
莫不是,誰又跟孃親說了什麼?
楊滿芳一邊回想着自己的行爲,一邊暗暗揣測,可能讓郝菊花不舒服的地方。
“楊滿芳,你還知道回來——你,胡鬧夠了嗎?”郝菊花起身,從身後找出個竹棍來,對着楊滿芳就是咆哮。
她胡鬧?
她千方百計想賺錢改善這個家的生活,她哪裡胡鬧了?
楊滿芳敢想可是不敢說的,一來,這是她孃親,不應該違逆,二來,她說了也沒什麼好處,按以往的經驗來看,她這個孃親認定的就是九頭牛都拉不會來,還不如說些軟話。
“膽大包天的,我今兒就好好就訓教訓你,讓你知道女孩子,應該知道的禮義廉恥,異想天開還想讓你大姐也出去拋頭露面——”
郝菊花見楊滿芳沉默,火氣越發的大了,舉着竹棍,跑過來就要打。
“娘啊,我是爲了大姐好!”
楊滿芳眼見着情勢不對,趕忙撒丫子就跑,尊重歸尊重,她可不能再讓人打了去!
“你還嫌你大姐受的苦不夠,我打死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楊滿芳不解釋還好,一解釋,郝菊花追的她更兇!
眼見着前廳是沒辦法躲了,楊滿芳急忙向後廂跑,她這一跑,楊家幾個都出來看她熱鬧了,尤其是楊鬱芳笑得前倒後仰。
慢慢的楊滿芳跑的慢了,郝菊花更是上氣不接下氣。
“娘啊,我真是爲了大姐好,今兒你就算打死我,大姐從明兒開始都得跟我上街吆喝買賣!”楊滿芳看着楊鬱芳得意的眉眼,故意說道,敢讓孃親來教訓她,等着吧!
聞言趁着楊滿芳不備,郝菊花三作兩步,抓住了她的衣角,掄起竹棍。
楊滿芳怎會妥協,撕拉破了衣裳逃,硬拽的郝菊花腳下一個趔趄,撲在剛燒過的土灰上,結果可以想見。
聽身後笨重一聲響,楊滿芳心下一驚,忙回頭扶人,正趕上郝菊花一口灰土撲的吐出來蒙上她的臉,原一張紅彤彤,亮晶晶的蜂蜜小臉蛋兒,瞬時灰土揚成,皺巴巴像個燒熟的洋芋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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