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芳——”
楊宗保不可置信的輕呼,他從不知道自己的這個小女兒如此倔強,如此的堅毅!
沒人敢開口嘲笑楊滿芳奠真,這個妹妹,從來都任由他們理所當然予取予求,原來,對敵人可以這般決絕!
尤其,楊鬱芳聯想到以前滿芳所有行爲,心有所動。
楊滿芳這時候是慶幸的,不是自家人所爲,那麼她之前的猜測就是真的,一定是楊家得罪了什麼人,那家人攜私報復要斷自家生機,大哥恐懼地窖這一點就說明,或者大哥見過那個人,或者知道那個人的實力!
既然,一戰不可避免,她先要學會自保。
小眼一斜,楊滿芳掃到那被她摞起來的兵器,那裡面有一對笨重的板斧,是用玄鐵做成的,上面還有署名,應該是有些年代的,幾步上前彎着腰,一個一個的將刀槍之類扔開,楊滿芳勉強將兩把斧頭提起,就往出走。
“滿芳,你又要幹什麼!”楊宗保又急又氣又擔心,那家人哪有那麼好對付,這孩子掄着斧頭是要做什麼!
楊滿芳對着一臉擔憂的楊宗保微微一笑,她這個爹爹從什麼時候開始不酗酒,神志清楚了?好現象。
“爹爹勿怕,從今以後,我會保護你!”
直到楊滿芳出了地窖,楊宗保腦子裡還在迴響着這句話,堂堂男子漢要八歲的女兒保護!不自覺間,楊宗保心裡裝了十幾年的悔恨,輕了。
眼見楊家幾人似有所悟,慕穎穎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彎了嘴角,楊滿芳你還真是好大的口氣,就怕你還沒翻出什麼浪,就先沒了性命!
“老爺——”郝菊花拉着哭腔,一把扯住楊宗保的胳膊,矇頭就哭。
城南的街市怡然繁華,一聲一聲尖銳的叫賣聲此起彼伏,來來往往的人潮讓寬寬的街道顯得擁擠,此時,小姑娘提着兩柄板斧殺氣騰騰而來。
衆人震驚,吳茹正好在買菜,急匆匆拉着別人往一邊躲,誇張將楊滿芳姓名告訴了一旁的賣家,不一會兒一傳十十傳百,都知道這提板斧的是楊家的小閨女楊滿芳。
再走幾步隨便找到一家鐵匠鋪,哐,楊滿芳將板斧往木樁上一劈,嚇得那背身加炭的七八十歲老者渾身抖了抖。
“小姑娘,你要做什麼?”轉身,饒是鐵萬見慣了各家兵器,也被這蚍蜉撼樹的差距嚇着,他可以斷定這兩把板斧,最起碼有五十斤重,這小小女娃兒竟拿得動!
“大爺,用我的這兩把板斧換你一柄玄鐵匕首!”楊滿芳淡淡說完,自顧自往屋裡轉了一圈,各式的兵器應有盡有,只是沒有她想要的那一個。
鐵萬一聽她要換玄鐵匕首,立刻上前仔細研究起板斧,他可不做賠本的生意。
只是越看越覺得眼熟,這柄板斧他認得,在他家的兵器譜上就有這麼一件,那是他父親曾經專門爲驃騎將軍楊勇打造的,果然,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他找到了屬於鐵家人的獨門印信。
斧子的背面,刻着驃騎將軍楊勇印七個大篆字。不孝子孫,居然拿着祖宗的東西出來,就爲了一柄玄鐵匕首,鐵萬看楊滿芳的眼神立刻變得犀利,趕蒼蠅似的,道:
“小姑娘,從哪裡哪來的,還哪裡去,這東西不是你能動的!”
楊滿芳一聽就覺得這人實在可愛,饒是他認識這對板斧,不能動?
“即便是傳家之寶,沒命花也是白搭,何況一堆廢鐵,這位老闆生意不做可以,我可以到別家,別用自以爲是的語氣妨礙別人的決定!”
楊滿芳語氣亦不善,提了板斧就要走,這天下有的是鐵匠鋪,有的是慧眼,她就不信換不回一把鋒利的匕首。
“你等等——你可知道,這板斧的來歷?”鐵萬一聽她還要到別家賣掉,急了,急急忙忙追上來奪板斧,就問:
“你是楊勇什麼人?”
“他是我太爺!”楊滿芳本不想理他,又見他是個老人,只得停下腳步答應。
“那你會不知道,這是楊勇他老人家的成名兵器?”鐵萬快氣死了,咆哮道。
“不知道,怎麼?”
楊滿芳就算再遲鈍,也從老人的行爲中猜出一些端倪,故意說得不馴。
鐵萬一改激動,硬拉着楊滿芳的小手坐下,將當年楊勇從龍得了將軍,如何如何厲害,再到楊繼如何子承父業,在沙場上建功立業也得了將軍的事一五一十說給楊滿芳。
楊滿芳哪裡知道自家祖輩這般厲害,太爺,爺爺都是有功業的將軍,那楊家怎會沒落的如此之快,到現在甚至三餐不繼。
“你太爺是個厲害的,可惜,你爺爺——”
鐵萬說到這裡,突然停了一下,關於當年的事他也是道聽途說,或者不足爲信也不一定,大體也是沒有什麼關係的吧。
“我爺爺怎麼了?他不好嗎?”楊滿芳從他猶豫的口氣中聽出了門道,倘或當年爺爺做了什麼對楊家不利的事,不過,她對爺爺壓根兒沒什麼印象。
“不是不好,就是心思城府比你太爺深了太多,他不單單是個將軍,可算得上文武雙全!”
鐵萬慢悠悠起來,仿一下沒了繼續講故事的興致,進了裡屋,半響也不見出來。
楊滿芳耷拉着腦袋,文武雙全,不好嗎?
打江山靠膽,守江山用謀,爺爺文武雙全更能適應當時的局勢變化,順應潮流發展,爲什麼老人家對他憚度卻是如此隱晦,還帶着點埋怨的意味?
那麼,只說明一點爺爺這個文武雙全,對楊家來說真不是好事。
待到腳步聲再響,楊滿芳擡眼,老者捧着一把約半尺長,寒光森森的匕首出來。
鐵萬將匕首親放進楊滿芳手裡,順手遞上一把裝飾華麗的刀鞘,面色凝重,語重心長道:
“板斧我暫且留着,這把匕首遇石則開、削鐵如泥,算得上半個神兵利器,就當我今日送你的見面禮,待得你楊家東山再起,敲鑼打鼓將你先祖之物迎回!”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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