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輪迴空間帶進DD194427笑傲江湖之東方不敗位面進行試煉任務時,作爲試煉者的裴文德因爲輪迴空間對新人的特殊關照,雖然比不上其他試煉者一般屬性幾乎翻倍,但也比他真實實力要略微高出一線。
只不過當初他實力平平,感悟不深。
然而這一次再次進入輪迴空間,他已有脫胎換骨的變化,尤其兩次悟道使得他對於這種無形感知更加敏銳。
不過這一次許是因爲他實力提升過快,非但沒有額外強化,反而被輪迴空間刻意削弱。
使得他彷彿負重前行,總有一種拖泥帶水的遲滯感覺。
故而方纔出劍,纔會有差了一口氣的古怪感覺,不夠痛快,被精鐵長箭所帶的莫大沖力反震到了筋骨皮肉。
一次次呼吸吐納,裴文德速度未見多快,然而身法卻越見靈動,如行雲流水,顯然是在主動適應這方天地的壓制之力。
待到抵達預想中的那片廢棄村舍時,正戲已然拉開帷幕。
看着一道身形起伏騰挪,帶起一道清亮劍光將自己射出的精鋼長箭一一打落,釘入地面,白麪太監收弓站起,肌肉不自覺崩緊,聲音肅然,緊緊盯向那個頭戴斗笠以面巾覆面的黑衣蒙面人,一字一句道:“天字第一號段天涯。”
聲音方落,白麪太監悚然轉頭,又有一道同樣裝束的身影向着己方三人飛掠而來,身形如電,掌中一口長刀更是磅礴凜冽。
一線經行而過,沒有絲毫停頓轉折,那些攔路的草木磚瓦則紛紛斷裂,四下飛揚開來。
刀光吞吐,黑衣人穿透屋瓦,升騰而起,正面直視那位東廠大檔頭。隨手劈出兩刀,落在虛空處,刀勁勃發,不待對方反應過來,登時便將左右兩名還未反應過來的下屬斬殺。
白麪太監畢竟有着一身武功,驚而不亂,左右兩人還未死絕落地,五指便已經摸向腰間刀柄,拔刀而出,催動內力,不退反進,向着來人迎去。
只是他雙足方一用力,就聽“咔嚓”數聲接連響起,身子不由自主向着屋內墜去,
這處屋舍本就年久失修,方纔這黑衣人自下而上衝出時又對其造成可不可逆轉的損傷,積蓄到現在,終於一下爆發開來。
牆壁樑柱頹然墜地,煙塵大作。
看不清具體招數,只能聽到刀劍交擊碰撞聲接連響起,如雨打芭蕉,聲音鏗然,連綿不絕。
煙塵漸漸落定,場中形勢已經徹底明朗。
黑衣人按刀而立,至於那名武功也自不菲的白麪太監身上看不出絲毫外傷,然而卻有鮮血潺潺從額定烏紗樑冠下滲出,匯聚成流。
輕嘆一聲,裴文德與那位死不瞑目的大太監一道開口,聲音低沉,“地字第一號歸海一刀。”
“師兄……”
感知到裴文德現身,嶽靈珊鬆開五指,任那名稚童返回母親身邊,身形幾個起落,與裴文德並肩而立,看着勝負已分的戰局,語氣中頗多感嘆。
她也曾反覆看過這個世界根基所在的那部影像作品,知曉這個世界武道水平絲毫不在她出身的那處世界之下,而且高手衆多。
但是和親眼見到畢竟有着許多不同。
只有親身站在這裡,她才能夠切身體會到兩人武功之高。
段天涯劍法精妙,收放自如,觀其出劍,有一種遊刃有餘,盡在掌握的美感。
至於隨他一道而來的歸海一刀果真如他名姓一般,氣質宛如一柄無鞘長刀,鋒芒畢露,刀一出鞘,必然見血,與人對敵,往往能夠發揮出十二成的功力出來,越是生死搏殺,這種優勢就越發明顯,甚至可以做到以弱勝強。
看着那些僥倖存活下來的東廠番子四散而逃,段天涯並未追上前去,斬盡殺絕,彎下腰溫和安慰母子三人後,手指放在腰間劍柄處,向着裴文德二人緩步走來,在一丈之地外立定,主要是對着嶽靈珊,開口詢問道:“閣下是誰,爲何會出現在這裡?”
與他相比,歸海一刀就要寡言許多,只是刀不還鞘,甚至還帶着之前殺人後殘餘的殺氣,默默挪動腳步,與段天涯形成夾擊之勢,將裴文德二人圍在當中位置。
“兩位俠士,莫要動手。”
伴隨着驚惶聲,先前逃過一劫的陳姓漢子帶着一干兄弟急忙現身開口,以手指向裴文德,然後對着段天涯二人雙手抱拳行禮,解釋道:“這位少俠同樣是爲救楊大人家眷而來,之前在崖下,若非他出手相助,我等早就全部死在閹狗的鎖天箭陣下面,大家不要大水衝了龍王廟啊!”
“原來如此。”
段天涯緩緩點頭,示意歸海一刀將刀收起。
他是親眼看見嶽靈珊先他一步救下楊宇軒遺孤的,裴文德與她顯然是一路人,不過在未曾查明裴文德身份之前,他並未因之徹底放下心來。
雖然可能極小,但誰又能保證裴文德兩人不是曹正淳刻意派來施展自相殘殺的戲碼錶演給自己看,想要藉機混入護龍山莊。
想到這裡,段天涯亦是眯起眼睛,透過黑紗,看向裴文德書箱上面所插的那面黃標,心中卻是存了和之前白麪太監一般的心思。
護龍山莊密佈天下,諜報之力還在東廠之上,既然他已見過裴文德相貌,又知曉他爲入京士子,想要順藤摸瓜將其身份查清自然不是難事,無非時日長短而已。
“裴某此行爲天下正道而來,光明正大,問心無愧。”
裴文德冷哼一聲,指向兩人頭頂斗笠帷帽,哈哈一笑,道:“反觀兩位,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卻藏頭藏尾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只怕這纔是真正的做賊心虛吧,傳揚出去,豈不是有損護龍山莊威望?”
“你認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