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以及肯定啊,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說不定我們跟着去,就可以找到趙希哲了,那這事不就解決了麼。”
衛堯一語見地:“我們跟着去,就算跟上了,你見過趙希哲嗎?你能認出他嗎?”
我搖頭。
“如果被發現了,你要怎麼解釋。如果韓雪真的去見趙希哲,你這不是打草驚蛇麼。”
我想想,也對。而且現在車都沒影了,要怎麼跟蹤……我們又不是偵察兵,還能給她手機裡安個跟蹤裝置什麼的。
“那你說怎麼辦?”
衛堯想了想,說:“她哥哥不是說晚上請你們吃飯嗎,你現在給她打電話,告訴她這個消息,然後約個地方。等到晚上的時候,你再隨機應變套話吧。”
“哦……好吧,那我們現在去哪?”
衛堯慢條斯理地把自己杯子裡的牛奶喝光,這才說:
“咱們去貓耳衚衕,先去吃炒年糕,然後再去打聽打聽。下午你不是跟你的好舍友約好了一起出來逛一逛麼,我陪你。”
我滿心歡喜地說:“好啊,去嚐嚐那個炒年糕究竟有多好吃,然後再去見一見未蘭,她已經畢業了一個多月了,也不知道在Q市過得怎麼樣。”
未蘭作爲山東媳婦,即將爲人婦,爲此她特意把工作地點放在了Q市,距離泰安的車程不算太久,這樣也不耽誤他們兩個一面顧家一面又想在大城市施展宏圖的打算,也算是兩全其美。
不得不說,未蘭爲了她和曾翔兩個人的以後,也是深思熟慮,謀而後定。現在他們兩個都畢業了,工作也找在了同一座城市,異地戀結束,馬上就要步入婚姻的殿堂,真是不得不讓人羨慕。
從學生時代走來的愛情,艱辛和甜蜜,都是恩賜。
接近中午,太陽有些毒辣,抵達天府路隨便找個路人問了問那個楊記炒年糕的位置,果然是家喻戶曉,很快就找到了店鋪。
店鋪裝修古樸,門和窗都是那種雕花鏤空的風格,正門上掛着那種牌匾,上面寫着店名,自稱是幾十年的老字號,看樣子是有種歷史悠久的感覺。還未走進店裡,就可以聞到炒年糕那份香氣,我和衛堯對視了一眼,吃貨的本性立刻暴露了出來。
坐到店裡,等到特色小吃上桌,我纔不得不佩服“老字號招牌”果真名不虛傳。
不僅口味衆多,什麼麻辣的、甜辣的、醬香的、蟹香的等等好多供人挑選,而且醬汁入骨三分,吃到嘴裡面年糕的香甜和着醬料的豐滿,真的大飽口福。
我和衛堯點了三種口味的,還專門品嚐了他們推出的新口味,吃到忘乎所以,連正事都拋到腦後去了。
不過年糕畢竟屬於糯米制品,吃多了容易不消化,所以衛堯攔着我不許我再多吃,但是他也打包了兩份,說可以允許我帶在路上吃。
抱着圓滾滾的肚子出了門,忍不住嘆道:
“正宗的不是浪得虛名啊,吃得我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給吞了。”
衛堯深覺好笑,無奈地說:
“我看你就是饞嘴的小花貓,也不怕把胃吃壞了,要不是我奪下你的筷子,恐怕那一碟也要被你吃進肚子裡了。
我吐吐舌頭,不作辯解,扭頭開始下樓梯。
楊記位於菜市場的入口處,這裡人流比較密
集,聲音也有些嘈雜,而馬路對面,就是一排商品建築房,一二層是面向街市的鋪面,三層以上就是住宅。這樣的房屋建築見怪不怪,可引起我注意的卻是正對面的那個公司。
XXX青貿有限公司。
這個公司的名字實在讓人覺得眼熟,不僅是昨晚聽商販老闆說過,在以前,我也一定在哪裡見到過。
對對對,就是在那個火車上,在那個火車連接處的洗漱間洗漱的時候,垃圾桶還有洗手檯上的碎紙屑!
就是這個公司啊,因爲那個匯款單上的數額大的嚇人,所以我還專門多看了兩眼,絕對不會記錯。
就在我想要跟衛堯細說我對這個地方有印象的時候,我就眼睜睜地看着兩個大熟人從大門裡走了出來。
那不就是吳用還有韓雪嗎!卻見韓雪親暱地抱着吳用過得胳膊,一臉歡喜,而吳用波瀾不驚的表情也難得顯出一絲寵溺。
果然兄妹情深啊,沒想到韓雪不是去見趙希哲,而是來找她哥哥。
我和衛堯對視一眼,雖然疑惑,但是還是露出一絲竊喜,真是應了那句老話: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就在這時,他們兩個也看見了我們。
很顯然,一副吃驚錯愕的表情。
我歡喜地拉着衛堯衝到了他們面前,笑着說:
“哈哈,還真是巧,咱們居然在這碰見了。我說當時我給你打電話告訴你你哥晚上請咱們吃飯,你一點也不吃驚,原來你們就在一塊啊。”
韓雪淺淺一笑,雙手不着痕跡地從吳用的胳膊上放了下來,她說道:
“薇薇姐,你們怎麼來這裡了?”
我舉起手中的兩盒炒年糕,又指了指身後,笑道:
“上次聽蔡驍他們說,你帶回去的炒年糕特別好吃,我耐不住饞,今天正好有空,就找過來嘗一嘗,真的特別好吃,你看我還打包這些。”
聽完這話,韓雪和吳用的了臉上生出好多無奈。好在我們在這個話題上沒有停留太久,吳用就已經轉移了聊頭。
“衛總監,聽小雪說,這一週你一直陪着林顧問。”
衛堯和吳用握了手,說:“公司調休,我過來陪陪女朋友。”
“哎,你們在這幹嘛呢?”我擡頭張望了一下這個公司,感覺應該是出售一些小用品的商場,不知道他們到這裡來幹嘛。”
“陪小雪買點老家的特產,帶回去送人。”
“那你的事辦完了。”
“嗯,差不多了。”
“既然遇到了,一起賞光吃個午飯吧。正好讓我感謝一下吳總監對采薇的照顧。”
衛堯先發奪人,打算把他們兩個留下來,但是卻婉拒,說:“我和小雪還有點別的事情沒辦完,難得來一趟老家,時間不多,還需要去拜訪一位遠親……這晚上我們還有見面的時間,不如有什麼話那個時候再聊?”
吳用都這麼說了,我們也只好作罷。小伎倆沒有得逞,但看他們倆拎着大包小包的東西,的確是有事的樣子,那就算了吧。
反正也從側面印證了韓雪不是和趙希哲在一塊,他們兄妹一塊回去見見親戚,拜訪一下也是應該的。於是我點頭說:
“那也是,等晚上我們再一起聊。那你們忙吧,我和衛堯再
去別的地方轉轉。”
吳用點點頭,韓雪自始至終都沒怎麼說話,一直悶悶的。
走的遠了,我才說:
“你看你看,我猜的不錯,韓雪以前就一定住在這附近。上週末她出來應該就是回到這裡,可是我上次問那個奶奶,她說他們全家都已經搬走了,真是解釋不通。”
衛堯說:“或許她回來辦其他的事情吧,韓雪的家人都有誰,你知道嗎?”
我皺眉,搖搖頭:“還真是不太清楚,沒聽她說過,只知道她和吳用是同母異父的兄妹。”
衛堯挑眉:“那趙希哲,你問了嗎,有沒有線索。”
我繼續搖頭,忽然想起來了一樣,說:“對了,上一次問趙希哲的線索,一位大姐說,那條衚衕裡就沒有一家是姓趙的。按着韓雪的說法,他們倆也是異地很多年,韓雪之前一直在Q市工作,趙希哲……他在夏娜公司?可是,不是找遍公司都問不到有這麼個人麼,會不會他是臨時工?”
衛堯默認,我繼續想:“然後我又問韓雪的消息,大姐說這也沒有姓韓的。後來還是我問了那個地址旁邊的一位老奶奶,她說認識。不過……我聽不太懂方言,只是知道了一個大概,說是全家都搬走了。本來我還想多問一些的,但是那天突然就得知你生病的消息,我一着急就把這件事忘到腦後面去了。”
他聽完全部,先是摸摸頭表示安慰,然後對我說:“這個地址是我從韓雪的網絡博客上翻出來的,她之前的生活範圍就在老城區這一片,貓耳衚衕也是她活動最頻繁的地方。奇怪的是我竟然沒有從她的日常生活裡找到有關趙希哲的任何信息,也許是她加密了。”
“加密這種事情還難得到你?”我有些不可思議,衛堯無奈好笑地說:“林采薇同學,我是個IT,但我不是黑客啊。這種私自進入他人私密空間的做法可是不對的。”
我聳聳肩,笑道:“好啦,我就是開個玩笑,有沒真讓你去。不過你查不到信息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兩個人異地,日常又不在一塊,所以找不到那個人的信息也屬正常。那你說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給未蘭打電話,赴約,把午飯解決了。”
我愣住,道:“可是,韓雪的事還沒弄清楚啊。”
“笨丫頭,”衛堯颳了我的鼻子一下,循循善誘:“今天這麼碰上,算是巧合。但是如果你再去韓雪生活過的地方打聽,萬一再碰上他們呢,難道還是巧合嗎?到那個時候她恐怕就會有懷疑了。本來咱們就是偷偷調查,求一個心安,你不是說都他們搬走了嗎,那就沒有繼續的必要了。你還是多關注韓雪本人,如果她行爲可疑,我覺得她應該是已經和趙希哲碰過面了,爲了不暴露他,她一直在防備你。因爲她知道你一直再找他。”
我忍不住嘆息:“怎麼弄的好像咱們做賊一樣,偷偷摸摸的。你說找一個真相怎麼就這麼困難。”
“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等到他以爲風聲已經過去的時候,他自然會出現,一個大活人還能消失了,我們要比的,就是誰比誰更有耐心。別擔心,靜觀其變吧。”
“好吧,我就聽你的。那我現在給未蘭打電話,現在也快下午了,不如約在一個安靜的地方,坐下來聊聊吧。”
“好,怎麼樣都可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