銷售組姑娘也是嚇了一大跳,臉色一陣青白。
倒是那個別的部門的姑娘最先反應過來,道:
“林顧問,我們就是隨便聊聊……沒別的意思。”
“呵,好啊,我是當事人,我給你們講講唄?”
我盯着銷售組姑娘說:“我就特別好奇,你描繪的那場面就跟真的似的,原來當時你也在電梯裡啊?”
“我沒……”
“那你親眼看見我躺蕭總監懷裡了?”
“不是,我就是聽同事說說,林顧問,你有必要這麼較真嗎?”
那姑娘還急了!
我樂了:“這髒水都潑到我頭上來了,你還讓我不較真?你是叫蔣麗吧,那你叫什麼?”我看了一眼這位不認識姑娘的胸牌,道:“哦,李翊君,你也看見了?”
“沒有沒有!”李翊君矢口否認。
“林顧問,那天電梯裡那麼多人都看見了,你怎麼不找他們去問啊?”蔣麗被我撞破似乎很難堪,迎着我的話就質問起來。
“是啊,那天那麼多人,怎麼就你話多呢?”
“林采薇,我說句實話還怎麼了,你有臉做就沒臉承認啦?”
我看了一眼手錶,平靜道:“我不想跟你吵,麻煩你們倆現在跟我去一趟監控室,把當天在電梯裡的監控調出來,誰是誰非一目瞭然。”
蔣麗歇了氣焰,但依然嘴上不饒人:
“現在是上班時間,我們沒空陪你這大領導玩!”
“是嗎,這容易,我可以跟這位李翊君女士的上司打聲招呼,借用她幾個小時的時間;至於你,我就是你的上司,我現在就準你兩個小時空餘時間。”
蔣麗被我噎的夠嗆,那個姑娘已經嚇得開始服軟,道:“林顧問,對不起,其實我們就是私底下隨便說着玩的,您別當真,別生氣。我們向您道歉……”
“哎——別,我這人就喜歡較真,就想給你們重現一下當時的情況。還有剛纔那個杜萌得罪我就被暫停工作的事,哦,聽說你是聽杜萌說的,那這容易,一會咱們看完監控,再去一趟吳總監辦公室,當着他的面問一問當初到底怎麼回事,如何?”
蔣麗也徹底歇菜了,她們不是說我跟上司關係“好”麼,好啊,那我就好給她們看看!
媽的,老虎不發威,你們還拿我當病貓,以爲我好欺負是嗎?!
“林顧問,我們真的知道錯了,我們不該在背後議論您,您大人有大量,這次就算了吧,我們以後絕對不會再隨便亂說了。”
我看了一眼那個姑娘的胸牌,“實習生”三個大字特別諷刺。
上面的顏色明顯跟別人的不太一樣,我瞭然地笑了笑,也明白爲什麼她一開始就這麼畏懼這件事鬧大,而蔣麗還敢與我爭辯一二。
“走吧,”我淡定地洗完手,看了一眼她們。
李翊君已經快嚇得哭出來,我硬着心懶得看她。今天這事雖然跟她沒多多大關係,但是既然撞上了,那怪她沒跟着一個
好師姐。
“林顧問,我們都已經跟你道歉了,你別得理不饒人行嗎?”蔣麗無奈地看着我,指着李翊君道:
“您至於這麼難爲一個實習生嗎?您一根手指就能按死我們,這麼玩兒有意思嗎?”
我冷笑:“你也知道沒意思?剛纔跟我道歉的是她又不是你,好,這件事我可以不追究,我也可以當做我什麼也沒聽見。但是公司有公司的規定,妄議上司就會受到處罰,她是實習生她不知道,你身爲正式員工你難道也不知道?”
“我——”蔣麗有口無言,竟然到這個份兒上,還硬着脖子不肯向我道歉,反而道:
“你充其量就是個顧問,又不是我們銷售組的組長,你有什麼權力處罰我?”
還敢跟我頂嘴!真是不嫌事兒大啊,這姑娘是吃什麼長大的,天不怕地不怕麼,我真是服了!
我剛想放幾句狠話,就算以後辦不到現在也能嚇唬嚇唬她們,今天非得收拾她們不可,自己做錯了還強詞奪理,真是氣死我了!
“刷——”我身後有一個廁所隔間的門開了,我們三個人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去看。
估計她們想的是,完了,怎麼還有一個人在這裡;而我想的是,看來這事是沒法善了了,被第三個人聽見,我怎麼也要硬着頭皮去監控室較真了……
沒想到的是,出來的竟然是季婉!
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進來的,但是這兩個女孩之前的言論,還有我氣急敗壞放的狠話全是現場直播了。
“林顧問的話沒有聽到嗎,一起去監控室。”季婉看着她們只說了簡短的一句話。
蔣麗還像再辯,季婉直接道:
“如果你不服,我可以立刻把帶你的主管叫來,咱們一起在監控室看。”
她們徹底傻了,因爲季婉已經十分迅速地拿起手機,撥通了電話:
“喂,是李組長嗎?10分鐘後來一趟大樓的監控室,我有事找你。”
言簡意賅,還不等那個人問怎麼回事,季婉就把電話掛了,緊接着,她又對李翊君道:“你有異議嗎,需不需要我找你的負責人?”
“不用不用……”小姑娘已經徹底被嚇癱了,聲音都有些打顫了。
蔣麗臉色發白,知道自己這會踢到鐵板了,季婉纔不管她們此時此刻想些什麼,直接道:
“10分鐘後,監控室集合。林顧問,你也來。”
“嗯。”
季婉目不斜視地出門了,我意味深長地看了她們兩個一眼,心裡又是震撼,又是痛快。
公司的監控必須通過後勤部領導簽字才能調出來,季婉也不犯怵,接連打了好幾個電話,不一會,一個小助理送來了一份蓋章的申請文件。季婉兩隻手指拈着申請恭恭敬敬地遞給監控室的負責人,叫他們調那一天的中午時段的監控。
這個空檔,季婉屏退了無關人士,把這件事原原本本地和蔣麗的副組長說了個明白。
“當然你也不能只聽信我的一面
之詞,”季婉公事公辦地說:“當事人我都叫到這裡了,我也沒讓外人攙和,趁監控還沒放,你們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蔣麗看了一眼她的副組長,似乎還想撒個嬌糊弄過去,只聽見她說:
“李組長,其實這件事就是個誤會,季總工說的這些我承認,我們是不該隨便議論別人,但是這件事當時電梯裡好多人都看見了,而且當初聚餐的時候,你也去了,杜萌組長從那以後就沒來上班了,難道不是因爲她當時在聚會上說的那些話嗎?我就是替組長說了幾句,也沒別的惡意。”說完她還委屈地看了我一眼,上前深深地鞠了一躬,道:
“林顧問,對不起,我不該議論你做過的事情,我也不該跟你頂嘴。這樣總行了吧?”
你聽聽,這像是道歉該說的話麼,都這樣了還不忘扮可憐噁心我!我簡直是服了,我避開她的鞠躬,直接對她的組長道:
“我做過什麼了我還真不知道,你親眼看見了?你要道歉就好好道歉。李組長,都到監控室了,我要求看監控。而且申請也批下來了,內容到底如何大家看了不就知道了。蔣麗當時並不在電梯裡,她僅憑同事的幾句言語就這麼污衊我,這以後誰在公司還能有安全感?”
李組長其實也很無辜,他其實就是臨時頂了杜萌位子。所以在季婉和我耳朵雙重威壓下,他拍板道:“那就看吧。”
監控裡,那天我和蕭雲迪、季婉一起在地上停車庫上了電梯。就這一幕就破了蔣麗那個所謂了“二人世界”的流言。李組長略帶責備的看了蔣麗一眼,蔣麗硬撐着脖子,不死心道:
“繼續往下看啊,誰知道後面還有什麼呢。”
緊接着就是到一層,上班的人羣涌進來,然後那個人衝進來,撞了人羣,我重重地磕在電梯壁上。蕭雲迪和季婉扶我等一系列畫面相繼閃過之後,蔣麗已經徹底沒有話說。
“蔣麗,你還有何話說?”季婉毫不客氣地問她。
蔣麗臉色發白,倒是李組長哈腰道:“對不起,季總工,這件事是蔣麗太莽撞了,回去我就狠狠罰她,讓她長記性。”
“受害者又不是我,你跟我說沒用。”
李組長恍然大悟,用手碰了一下蔣麗道:“蔣麗,你還快向林顧問道歉!”
蔣麗眼中噙滿了淚水,她擡頭狠狠地看着我,忽然開口道:
“你滿意了吧,你終於覺得你沒有冤屈了吧?”
事情到這一步,我也覺得自己很累。我嗤笑地問她:
“我有什麼可滿意的,受詆譭的是我,一句道歉如果能讓你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那也好,可惜直到現在你還是執迷不悟,道不道歉又有什麼意義?蔣麗,你不要覺得我是針對你,非要你的一句‘對不起’才肯罷休。你瞭解我嗎,你參與過我的人生嗎?”
蔣麗憤憤地瞪着我,我繼續道:“沒有,如果不是這一次,我甚至不知道你是誰,我們只是點頭之交的同事,我哪裡得罪你了,我是苛扣你工資了還是爲難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