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韓月發來的消息後,我腦海裡如同響起了一陣驚雷一樣,果然,王浩真的如我所猜想的一樣,終究還是和我搶奪了鼎暉集團的廣告資源。基於他和韓慶宵兩大世家的關係,我就已經是處於下風的位置了。
“你的意思是說,我這邊要‘涼了’是嗎?”我愣了會,連忙打字回覆。
韓月過了許久纔回復我:“我儘量爭取。”
她這簡短的 一句話讓我陷入了更久的沉默,因爲未知的纔是最可怕的,我也不知道韓月所說的“儘量”是什麼樣的結果,現在的一切都陷入了未知數。
不知等了多久,我居然在自己的辦公室裡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直到後面齊民回來喊了我好幾聲,我才終於醒來,擡起手來在迷糊中擦了擦惺忪的眼睛。
“我睡了多久了,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我恍然問道。
“我已經回來公司有一陣子時間了,路過你辦公室時,發現你在誰就沒有叫你,結果又過了個把小時,看到你還在睡,我就忍不住叫你起來了。”他在我一旁的椅子坐了下來。
“對了,你那邊什麼情況了,有結果了嗎?”詢問時,我順便拿起了手機看看信息,但屏幕上除了幾條垃圾短信和軟件資訊,並沒有其他人發來消息,也沒有我等待了許久的韓月的消息,這讓我感到更加不安和焦慮了,按照齊民說的時間來看,這已經過去好幾個小時都有了。
“唉,還沒有,他們那邊說要到明天才能給我答覆,談的過程中,我自我感覺就還行吧,至少我們的整個談話過程還是很流暢的,雙方提出來的條件都還算可以接受,要我們5%的股份,投1688萬,分兩次打款,如果達成合作的話,第一筆資金是888萬。”
我愣了下,疑惑問道: “什麼玩意?後面那個88萬是怎麼回事,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還能有尾數的。”
齊民撇了撇嘴角,兩手一攤,“我也和你有一樣的疑問,這樣結算起來不是會增加麻煩嗎?但他們給出的解釋是:這是他們的投資特色,基本上如果要投一個項目的話,都會給一個吉利的數字,寓意好兆頭。”
“真行!”我沉默了會,思索着說道:“比起來,其實這也和當初王澤磊要入股我們時,開出的條件沒好到哪裡去啊。”
齊民皺起眉頭,當即說道: “那能一樣嗎?那個時候咱們也沒有現在的計劃的想法好吧,老實說,要不是我們接下來要對公司的業務進行大改革,也不至於現在這麼早就走走融資的路線,我們穩定的發展下去,公司是肯定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的,只是到我們發展起來的時候,那些所謂的‘風口行業’早就被別人把市場份額搶得七七八八了。”
我緩緩地點了點頭,認同了他說的話,他接着說:“那你這邊呢,今天去鼎輝那邊談得怎麼樣,成了嗎?”
剛纔還是點頭,這會就又變成緩緩搖頭了,“如果公司完全是韓月掌控着的話,那我們達成合作是基本上沒有懸念的,但,在我們談得差不多的時候,突然出了點意外。”
“什麼意外?”
“後面韓慶宵突然闖進了韓月的辦公室,最重要的是,他身後還帶着王浩一起出現,並且讓我離開,因爲他們有別的重要的事情要談。”我呼出了口氣,“其實說白了,就是王浩也盯上了鼎輝的廣告資源,現在也想着合作。”
“操!這孫子怎麼每次都跟咱們對着幹啊,而且還每次都能在關鍵時刻出現想要攪黃我們的局!”
“那不就是!我也是這麼覺得的。”
齊民雙手叉着腰,思索了會,說:“不對啊,不管做啥,那總得有個先來後到的說法吧,是我們先跟鼎輝談合作的啊,他後面過來的也能搶上?”
我瞟了他一眼,“你忘了剛纔我是怎麼跟你說的嗎?王浩,他是韓慶宵親自領着過來的,再加上他們兩家交好的關係,懂了吧?”我起來走向辦公桌上,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算了,等吧,你這邊也是要等,我得先下班回去了,嚴重睡眠不足,都快要困死了。”
即便情緒上還是帶着失望和不滿,但他還是點了點頭,“行吧,那你先回去,我再在公司一個人待一會,晚點再走。”
......
這個晚上回去後,我洗了個澡在晚上十一點就睡覺了,一覺睡到次日早上八點,然後準時起牀出門上班。在前去公司的路上,韓月終於在我們“失聯”十幾個小時後和我聯繫了,她給我發來信息,告訴半個小時後後過來鼎輝,說是她爸爸想和我見面談談。
看到這條信息,我心裡倍感驚訝,沒想到這個老狐狸居然主動要和我見面談!由於我在開車,所以沒有馬上回復韓月,而是直接改變了方向,前往了鼎輝。過了沒多久,韓月見我沒有給她回覆,於是直接給我打來了電話。
我騰出一隻手接起電話,開了功放,“喂,我......”
話還沒說完,倒是韓月也立馬說道:“我給你發的信息,你看到了嗎?”
“嗯,看到了,我在開車,所以沒有回覆你,現在在前往鼎輝的路上了,不堵車的話大概十多分鐘可以到達。”
“好,我在公司等你。”
掛掉了和韓月的通話後,我又連忙給齊民打了個電話過去,告訴他我現在在前往鼎輝的路上,韓慶宵要和我見面談,這突如其來的騷操作真是讓我看不懂,而齊民也表示那家國內的一流投資機構之一的蒼雲資本也說讓他過去一趟,商談最後的結果。
來到了鼎暉集團後,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我直接進去了裡面,這次不是在韓月的辦公室,而是會議室,裡面只有他自己一個人,韓月路過會議室,複雜的表情看了我一眼,然後轉身走去了另一邊方向。
我坐在韓慶宵的對面,心裡在盤算着到底該怎麼和這老狐狸進行一番周旋,也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他整理了下衣領,笑了笑,說:“年輕人,不要緊張,這裡沒有別人,就只有我和你,放寬心好了。”
“我沒有緊張,只不過您說的這裡沒有別人,是麼?”我的目光瞥向了頂上牆角處的攝像頭。
韓慶宵順着我的目光轉身看了過去,接着回頭朝我微笑着,說:“你這觀察能力很不錯,連這一點也能想得到,不過,在我叫你過來之前,我已經讓人把會議室這裡的攝像頭給關掉了,所以,你完全不用擔心會有隔牆有耳的情況發生。”
他把自己前面的那個文件夾朝我移了過去,“今天找你來,是想和你聊聊合作的事情。”韓慶宵的表情頓時變得極其冷漠,“要不是月兒極力說服我,我是真不會找你這個一乾二淨的小白了談合作的事情!”他平復了下情緒,“月兒和我說了,你想拿下我們在正佳廣場那一帶的廣告資源,合同我也看過了,也許月兒給你情面才說有吸引力,但在我這說的只有真話,你給出的那點推廣資源真的根本不值一提,先不說我們鼎輝自己就是做廣告行業的了,就你們這小公司那點能耐,有用麼?勉強過日子還差不多,要不是因爲是齊氏集團的公子哥親們坐鎮,你們早就被別人吃得骨頭都不剩了!”
我並沒有打開他推過來的那份文件,而是全程和他對視着,咬緊了牙關,可卻敢怒不敢言,連喜形於色都不敢表現出來。
“韓董說的是,我們烏托邦目前確實是一家小公司,但不代表着沒有了未來,難道當年在您剛創辦鼎輝的時候,您就已經對公司沒有‘未來可期’的想法和願景了?”面對他的咄咄逼人,我沒有表現出憤怒,而是把他剛纔說話的邏輯反推了過去。
韓慶宵眼神一閃,臉色變了變,顯然是沒有想到我會這麼回答他剛纔說的話。他看着我沉默了幾秒,忽然就笑了出來,“螻蟻也有春天,你成功的提起了我的興趣,我現在開始有點明白爲什麼月兒會對你期望那麼大了。”
我微笑着不說話,他調整了下坐姿,目光看向了那個文件夾,示意我打開來看,“說回原話題上吧,文件夾裡面是一份投資合同,你不是千方百計想要和我們鼎輝集團合作嗎?行,我給你這個機會,但,既然要合作,那就玩一場大的,我入股你們公司,也不多,佔股5%就好,除了給你們資金之外,還給你們提供相應的廣告資源,具體的都寫在合同裡面,你可以仔細去看看。”
“如何?”他又問。
我還真沒想到他會提出這個要求,這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原來,這就是韓慶宵的心思!資本的背後永遠都還是資本!
我看完了合同後,合上了文件夾,嘴角扯出一抹笑意,反問道:“如果說,我拒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