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出租屋後,這天下午我都在屋子裡度過了,楊帆也一樣。屋外下着雨,我們兩人就在屋子裡重溫當年**的經典電影,這樣的放鬆,甭提有多舒服了。
電影看完後,我和楊帆各自躺在沙發的兩邊,他朝我扔了一根菸過去,但我此時還並不想抽菸,只是把煙夾在耳朵上。
“哎,有沒有覺得好像突然之間我們又都回到了從前的那種感覺,那種生活?”他轉頭看着我說道。
我笑了笑說:“從前的感覺太過於模糊,但你要說從前的生活,今兒個還真的挺像的。”
楊帆吸了口煙,轉頭看向了天花板,低沉着聲音感慨道:“失去才懂得珍惜,說真的,有時候我真的很希望能回到過去,挺懷念和許晴在一起的那段日子的,可惜,這一切都被自己給作死作沒了。”
我沉默了會,猶豫的語氣問道:“聽你的意思,這是透露出了一種想要和許晴複合的想法?”
“呵呵,那也要人家願意啊。”他忽然轉過頭來看着我,自嘲的笑了笑。
我問:“你沒試過怎麼知道?”
楊帆嘆了口氣,失落的說道:“唔......算了,我嘗試着去聯繫她,但最後都‘無疾而終’,順其自然吧,我就這麼看着她,直到哪一天她能找到一個真的能讓自己放下過去所有的男人,那我也該放棄了,給自己留給念想也好,別到最後把兩人最後的一點關係都作沒了。”
“作爲朋友,所有的事情對方都可以幫到你,唯獨感情,這就只能靠你自己了。”我轉過頭來朝他笑笑,然後把他剛纔給我的那根菸點燃了。
......
晚飯過後,我想着吃完飯出去走走,順便找大叔聊聊天去。在我走出門口沒多久後,許晴給我打電話了,白天我和楊帆才說起過她,結果晚上她主動來找我了。
“喂,許......”
“給安南華先生伸冤的事情已經基本上做好了,你要是有空的話,二十分鐘後來正佳廣場找我,記住,你只能自己一個人過來,還有留意路上有沒有被其他人跟蹤。”
沒了?不是,我自己都納悶了,許晴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高冷了?接起電話就直奔主題,把話說完就掛掉,我連把話說完的機會都沒有。雖然是挺納悶的,但我還是回去出租屋換了身衣服,然後驅車前往了目的地。
許晴約我見面的地方是在正佳廣場裡的一家咖啡館,溫舒婭那不就是咖啡館嘛?爲什麼還非得出去找別人的咖啡館,這已經夠我覺得奇怪的了,後來進去了咖啡館裡面,發現只有她自己一個人在坐着等我,溫舒婭並沒有跟她一起過來。驚訝之中,我開始逐漸明白了爲什麼她會叫我自己一個人過來了——她不想溫舒婭在場,以及有一些要和我說的話不能被她知道。
“怎麼就你自己,舒婭呢?”我走過去,坐到椅子上問道。
“因爲我沒叫她來。”
我:“......”許晴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鋼鐵直女”了,直接一句話就把我給噎死了,還沒有下文的那種,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接了。
我有些尷尬地扯了扯自己的衣領,接着端正了坐姿,正色道 “咳咳,那,那我們談事吧。”
許晴拿出一個資料袋遞給了,淡然說道:“這是我整理出來的資料,以及那些願意和我們合作媒體號主,最後面的是熱點製造計劃,你先大概看看,有什麼問題就問我。”
我接過資料袋,拿出裡面的文件翻閱着,前面的證據和之前我們所蒐集的沒什麼差距,等看到媒體號主這部分,我下意識地咂舌道:“一共只有三個號嗎?”
許晴沒有理會我說的話,我擡了擡頭髮現她表情冷漠地看着我,於是我定神注視着她,她吸了口氣,反問道:“找別人幫忙的時候,你是不是對所有人都這麼理所當然的?請你動動腦子想清楚,我們要找人家幫忙發佈的素材內容是帶着什麼性質的,你以爲這是娛樂新聞嗎?一旦過程中稍微出了一點意外,往輕了說,他們以後都不能在這一行混了,往重了說,個人生活遭到對方的騷擾都是有可能的。”說到後面,她的語氣變得有些激動起來。
我猛然一驚,愣了下才解釋說:“不好意思,我,我只是那麼一說,你反應別這麼大。”
“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我抓緊時間接着往下看,最後這部分的是她聯合媒體號主一起制定熱點傳播計劃,可以說是很詳細了,連某個時間段做什麼、發佈哪些內容、預備計劃是怎麼的等等全都寫得很清楚。
有了剛纔的小插曲,我這次說話變得謹慎了些許, “沒有了,計劃也做得很周全,謝謝。”說完,我的目光從文件上移開,轉移至了許晴的身上。
她喝了一小口咖啡,淡然的目光瞥向了窗外的風景,沉默了會,說:“程庭,你知道今天晚上爲什麼只有我出來和你單獨見面嗎?”
我皺眉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清楚。許晴嘲笑的語氣“呵”了一聲,忽然把頭轉過來直視着我,“那你知道舒婭她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
她自問自答: “不,你全都不知道,因爲你只會想着怎麼去利用、去索取,從未考慮過對方的感受,哪怕一句關心也沒有。”
我有些生氣了,雙手交叉合十放在桌上, “許晴,你到底怎麼了?從我進來和你見面,你的態度和說話的口吻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有什麼想和我說的你就挑明瞭說,別遮遮掩掩說一些雲裡霧裡的話。”
她輕哼一聲,坦白道:“舒婭被家裡安排相親了,在這段時間她一邊要應付家裡人給她安排的相親,一邊幫你去調查這件事情。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替她感到不值,且不說別的,你自己問問你心裡,從你們認識到現在,你爲她做過哪些事情,她又爲你付出了多少?如果你不喜歡她,那就別三番兩次地過來打擾她,給她一個淡忘的機會很難麼?說白了,你不就是仗着舒婭對你有感情,所以纔敢這麼放肆!難道你不覺得這麼做很渣嗎?”許晴冷着雙眼,表情帶着憤怒與厭惡之色。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她馬上又來了第二輪的“進攻”:“程庭你記住,舒婭她不欠你的!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這一句話我替她說出來,真的是‘物以類聚人以羣分’,你和你的好兄弟都是渣男,好不到哪裡去。”
我壓根就沒有想到她突然對我罵了起來,替溫舒婭“打抱不平”的同時,還把楊帆都順帶給罵了上去,這樣的行爲我是否可以理解爲“因愛生恨”?在她清醒過後開始後知後覺自己在與楊帆的那段感情裡是有多麼的“愚不可及”,然後又因爲看不下去自己好閨蜜做的選擇,所以才終於有了這一次的爆發。
其實關於我和溫舒婭的事情,反過來仔細想想,曾經我也有想過剛纔許晴說的這個問題,可我並沒有像她最後那句說得那麼難聽,什麼叫“仗着她對我有感情所以這麼放肆”?這句話真的太傷人了!
“我沒有你說的那個意思,如果哪一天舒婭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我也一樣會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幫忙,可你把這件事情扯到感情上的‘渣’與‘不渣’這個點上,是不是不太合適?”我做了個深呼吸,平靜地看着她回道。
“不管有還是沒有,安南華案件的事情一過去後,我希望你能好好正視自己和舒婭的關係,若還是朋友,那也只能是普通朋友,沒有誰是有義務去幫你的,尤其是一些大忙,那不叫幫忙了,而是一個又一個的‘人情’,你拿什麼來還?你也不是隻有舒婭一個朋友,要說能力,你那位霸道女總裁不應該更有手腕嗎?”她拿起自己的挎包,一副要準備離去的樣子,“我真希望在這些天裡舒婭能相親成功,趁早擺脫你的糾纏與折磨。”說完,她不再做任何停留就這麼轉身離開,留給我一個風風火火的背影。
我回頭看了一眼蹬着高跟鞋遠去的許晴,深深地意識到眼前的這個女人已經徹底變了,不再是從前的模樣。那一刻我在想,一段感情經歷,到底能給一個人帶來多大的改變?可大多數的變化都有點像網上說的那樣,用一個詞語來形容就是“黑化”。
......
兩天的週末時間過去了,原本休假是爲了放鬆自己的,可週六那天和許晴見完面之後,心情反而變得更加沉重了。
週一,今天是開始執行社交電商項目的日子,籌備的工作也已經完成得七七八八了,剩下的就是等項目經費打到賬戶上,然後按照我們的計劃方案來走。此外,今天還有另一個重要的事情,許晴聯繫好的那三位媒體人今天就會開始陸續發佈內容出去了,而且還會做付費推廣,讓發佈的內容迅速上熱門,經費上的花銷都由我和藍玉這邊來承擔。相信,很快就會在網絡上看到“炸開了鍋”的一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