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有門!徐簡心中狂跳,他當即深深一躬道:“不說什麼知恩圖報。我至少懂得官場原理。要是出一點事就咬出後臺,這樣的人有誰敢用?後臺被牽累,對他自己又有什麼好處?別的我不敢保證,至少能保證做事的手尾乾淨,不會讓人隨便攀上自己的薦主!”
“好!”咸豐乾脆的一擊掌,“不論你參賽積分多少,我都必然將你保送進四分局。轉正的考察期也縮短到六個月。但有兩點,第一,此賽你必須參加。而且不能是最後一名。第二,轉正後,你要申請調入總局。日後涉及我二分局的事務,職權限度內你要加以關照!”
徐簡疑惑道:“必須參賽這一條我能猜到一點。想來這個遊戲是分局之間用來聯絡感情、做私密交易之用,四分局雖不參與,但想必也在利益鏈條裡面。我進來滾打一番,才標誌着真正加入這個圈子。但爲什麼我加入的是四分局而不是二分局?”
說起來,徐簡已與王韜系聯姻,咸豐向他賣好,徐簡也只能記個人情,絕不可能成爲他的私人。既然這樣,咸豐大可直接將他收入二分局,何必再繞一圈保薦他加入四分局?這樣豈非又要多欠四分局一次人情?
咸豐笑道:“這跟時空管理局或者精確一點也即‘地球局’的規則有關。總局地位超然,但直接掌控的資源有限。王韜有權監察全球,但他手下人不滿百,而且所有重裝備都是隸屬於各分局的。他要做點事,首先要徵調各種人員、物資。但所有這些東西,他只有徵調權,卻無管轄權。換言之,裝備壞了,他只能附上使用報告退還分局,再由分局向上頭申請更換。而調用人員的話,只能是‘事件徵調’。也即是徵調函必須寫明徵調人員參與的事件,一旦涉及新事件,即使用同一批人,也要再次走程序,否則下面的人聽令反而是違規。加上人事權、獎懲權操於分局之手,分局若不配合,王韜也只能乾瞪眼!”
徐簡恍然大悟。這種搞法,跟明代的五軍都督府與兵部職權有些相似。管人管裝備的沒有調用權,有調用權的卻不能控制人和裝備。人爲製造扯皮條件。很傷效率,屬於東方統治者“弱民”把戲中的一環。這不是說分權沒有必要,而是東方專制者的分權通常都是很極端很變態的搞法,所有統治者的邏輯不約而同都是“寧可全民族完蛋,不可讓我的政權垮臺”。所謂“寧贈外賊,不與家奴”乃是統治者很普遍的心態。這有點象武俠小說中的“七傷拳”,爲達到傷人目的,反傷自己絕不在乎。君主防官防民的手段弄到極度違反人性。後世曾有學者在學術期刊纂文,大談對皇權專制時代“禮法教育”的推崇。講皇帝下詔賜死大臣,大臣照樣謹守禮法,叩頭謝恩然後從容自盡。這路磚家沒有看到,在這種視死如歸修爲的背後,是皇帝裹挾了其全族人命。一旦反抗,死的就是全族,遵詔不過死一兩個。人家只不過是理智的無奈,磚家卻以爲是教育的神奇!
當然,在這裡有所不同。外星人對地球人本無扶助義務,搞這套把戲正常得很。而對自己同胞搞分化愚弱把戲的君主,如果還有愚民尊之爲聖君明主,那隻能是自己犯賤!
看到徐簡會心的神態,咸豐繼續道:“總局只有三個機構:執委會、文審委和紀檢委。執委負責召開局務會議,並執行其決議。但執委同樣沒有直屬人馬。各分局都有代表派駐總局。他們有權列席執委會議,並對除自己所在分局外的決議有一票否決權。一旦會議決定對某分局進行制裁,則除此分局及投否決票之分局外,其餘分局都將抽調資源,交予執委組織執行。各分局代表則有監察權,監督執行者行事是否越權!”
“這麼說,局座是想讓我成爲四分局派駐總局的代表?”徐簡腦筋轉得很快。
咸豐笑道:“我正是看中了派駐代表的這一票否決權!”
徐簡皺眉道:“我是你舉薦的,肯定有案可查。然後在執委會上赤裸的倒向你這一邊,這樣是否行得通啊!”
“這個你不必擔心!”咸豐安慰道,“其一,之所以讓你通過這裡來加入組織,就是爲把手續弄得完美些。你是我舉薦的,私底下當然誰都知道。但手續上卻未必如此辦理。比方說,可以是五分局的人出面舉薦。具體操作上,自然有很複雜的一套。你沒必要弄清細節。其二,則關涉一個秘密。你知不知道,地球局在最開始的時候,定級只是十二級,在所有文明羣體中是屬於墊底的!”
“那後期又是怎麼提升的。現在提升到了多少?”徐簡精神大振,隱隱覺得這是一個很大的關鍵!
咸豐娓娓敘道:“十二級的權限只有‘術’,也就是發一點裝備,讓你學一下簡單的操作。然後給出一整套文明抑制策略,局中所有人只要機械的照辦即可。亂出花樣是要嚴厲治罪的!假如提升到十一級,則有了‘學’,也就是允許學習一些高深科技,對裝備也允許有一點基本的維護能力。而在文明控制上面,則在大原則下可以有小變通,細節沒有卡得那麼死了。若是提升到第十級,則進一步有了‘研’。不但學習的內容加深,甚至可以自己設計一些實驗項目、監控策略。報批之後由本地局負責實施。通過歷代先輩的奮鬥,地球局目前已提升到第十級!”
“也就是說,地球局的權限已開得相當高,差不多相當於天頂星人的一個基層科研分支?”徐簡有點出乎意料。
咸豐點頭道:“在這個過程中,咱們二分局的先輩出力最多。其中甚至有三人被提升權限,直接調到天頂星人的本部參與更高層次的研究。裡面最優秀一位,還獲得一萬年壽命的獎勵!”
徐簡奇道:“爲什麼只是一萬年?一萬年似乎也不太長嘛。難道就沒有長生不死的獎勵?是技術上做不到嗎?”
看着徐簡急切的樣子,咸豐搖頭道:“天頂星人的觀念,並不認爲任何一個生命個體有資格獲得不死權限。事實上,只要一個人不斷拿出成績,則壽元的獎勵就能不斷加長,上不封頂。而一旦再做不出成績,則生命必然該有一個終止。要不然豈非白白浪費宇宙間的資源?”
“這倒是很合理的一個制度!”徐簡雖然不很滿意,但也只能讚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