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簡饒有興致的到處走,到處看。儘管城裡剛剛經過一次暴亂。但城區夠大,暴亂波及的範圍只是一角。而城內的建築又是用後現代技術營建,具備強大“再生”功能,修復起來非常容易。所以短短几天,破壞的痕跡已幾乎完全消失。
所有的一切,都讓徐簡這個穿越者非常滿意。唯一不滿之處,仍是老掉牙的——人太少!
二分局總部的正編成員不到兩百個。負責打雜的“編外”有兩千多,另有接近一萬個“候補編外”。這些人基本都是關係戶,被局內高級官員推薦來此,一邊打雜,一邊等待補缺的機會。要是打個不倫不類的比方,地下城就象一個修仙門派,候補的外圍成員相當於“外門弟子”,編外則是“內門弟子”,正編成員相當於“真傳弟子”。官員則相當於門中的執事,高級官員當然是長老級別。而咸豐大帝則是掌門。
可是突然之間,徐簡的腦子裡浮現一個疑問,要是正式官員只有區區一百多個,又分成從科員到廳長的十個等級,平均下來,豈非等於每個等級都只有區區十多個人?這樣的話,每個人豈非都可以用數倍的內衛密探來盯住?可是內衛究竟屬不屬於這一百多人的正編裡面?明明自己這個西貝貨都是堂堂正處,要是內衛也屬於正編,那樣人數怎麼可能只有區區兩百來個?
剎那之間,寒氣直冒上來,徐簡隱隱覺得似乎抓到了一個極大的秘密。他呆立街上,正在推敲,突然有人大喊道:“抓住她。這是個參與叛亂的逃奴!”
徐簡剛剛轉頭,便聽嗖的一聲,有人從低空飛速掠過。帶起的疾風讓徐簡的頭髮刷的飄飛。徐簡眼尖,一掃之下,便發現此女身着制服,腳下踩着一個類似縮小版摩托艇的玩意。她的兩手緊抓住一根控制桿,氣流從擋風玻璃的盡頭透入,將她的長髮帶得飄揚如旗。
就在此女身後,穿着戰鬥服的治安廳防暴部隊開着浮空摩托艇緊追不捨。他們的飛艇都有武器系統,一邊追,一邊不停開火。打空的金屬彈濺射在建築外牆上,顯出一長溜一長溜的耀目火花。
雙方一追一逃,瞬間便在徐簡視野中消失。徐簡正閒得蛋疼,立即奔到街角,用終端刷了一下。一個交通器具存儲櫃迅速彈開,徐簡取了一艘浮空摩托艇,跳上去一發動,摩托艇嗖的一聲,以45度角向斜上方射了上去。徐簡有點猝不及防,一下子沒掌握住平衡,上身劇烈後仰。飛艇激射出去數十米,砰的撞上一扇窗戶。窗玻璃被飛艇的尖端撞得深深凹入。好在材料特殊,倒是沒有破碎。
徐簡罵了聲娘,好容易倒車出來,飛艇卻又懸停不住,失速向地下掉去。徐簡手忙腳亂,一邊切換到“後推力引掣”,一邊拼命的嘗試掉頭。
以徐簡的能力,從十來米高處掉下去也摔不死。但一來被人看見總不太好,二來徐少的面子也擱不住不是!
總算在飛艇離地十多尺時,倒車用的前推力引掣被完全關上,後推力引掣咆哮着將飛艇再次推高。徐簡額頭冒汗,小心的控制着飛艇飛高。百忙中他掃了一眼,發現那扇被撞得凹入的窗戶竟已開始自動復原。
爲免再發生意外,徐簡將飛艇升到高出所有建築。他一邊飆到最高速跟蹤着防暴部隊的戰鬥艇,一邊熟悉飛艇的駕駛。
徐簡是武道高手,感官與肢體靈敏度、協調性都是一流。沒用多久,他已經能將飛艇開得上下翻飛全無障礙。
在十多艘飛艇追捕下,長髮女子不敢將摩托艇升得太高,只能在低空反覆盤旋,藉助建築來掩蔽,逃脫縱橫交錯的彈流。這些子彈是特製的,打中建築物乃至人類身體都無大礙,但對摩托艇的外殼有一種強腐蝕性,中彈多了,飛艇會自然消解。要是打中發動機,更會導致直接停機。
普通的飛艇與戰鬥艇畢竟性能有差距。長髮女駕技嫺熟,又有一種搏命似的決絕,什麼特技動作都敢做。貼牆九十度急轉,對地俯衝然後玩個打水漂似的急跳、乃至直接撞入窗戶,從樓裡隨機撞出。然而治安廳的飛艇倚多爲勝,分進合擊章法井然。長髮女的飛艇接連中彈,速度不斷下降。又因數次以極限速度撞窗、破牆,導致發動機受損,性能大降。所以逃出數十公里後,即使是遙綴在後面圍觀的徐簡,也知道此女已經在劫難逃!
殘破的飛艇上,這個倔強女子恨恨的咬了咬牙,突然將推力引掣開到極限,對着前方住宅樓的一扇窗戶猛撞了過去。
一聲脆響,窗戶“玻璃”在變形到極限後,突然發生破裂。摩托艇嗖的一聲就穿了進去。隨即玻璃在“記憶”下開始緩緩復原。還沒等完全恢復。追在前頭的一艘戰鬥艇便砰的一聲撞上去,強行破開剛合攏的破口。接着是第二艘、第三艘……
五艘戰鬥艇選擇追入,另外十艘則分爲三組,從左、右、上三個方向實施包抄。徐簡將飛艇懸停在高空,看這幕追捕大戲究竟如何終局。
這一次長髮女子的飛艇穿入住宅後再沒出來。空中的戰鬥艇迅速將各個要點全都控制。這樣一來,就算那女子再逃出來,也必定躲不過交叉火力的封鎖。
過了好一陣子,突然轟隆一聲,劇烈的爆炸將第四層窗戶全都炸飛,整棟樓房都微微晃動起來。隨即空中的指揮艇接到樓內報告:這女子極爲狠厲,竟然裝作受傷,將追捕者引到身邊後引爆一個微型炸彈。好在追捕者早有防備,第一時間使用了音爆彈。逃奴受到音爆衝擊,炸彈被炸得脫手,隨後追捕者迅速使用了防爆網將之罩住。
炸彈威力不小,整個第四層的內部設施幾乎全被炸爛,追捕者幸好都穿着甲冑式戰鬥服,只有三人受了輕傷。逃奴頭部被炸,目前陷入昏迷。
指揮艇剛要下令將人帶回治安廳,突然空中一艘無標誌的飛艇急降下來。徐簡開啓公共頻道,對指揮艇道:“內衛二處,對此案我要跟進調查!”
私人終端都是聯網的。雙方只要連線,彼此權限一目瞭然。看到徐簡的正處級調查員身份,纔是區區副科員級的指揮官嚇了一跳,當即恭請徐簡蒞臨指導。
治安廳的審訊室裡,長髮女在經過粗糙的醫療救護後,被雙手反拷,固定在一個特殊座位上。她的嘴裡被戴上特殊的保護裝置,雙膝則被一根金屬橫杆固定,可謂是標準的“求死不得”!若不招供,想來苦頭還有的吃。
然而,不論治安官如何威逼利誘,此女都閉上眼睛默然不答。審訊者徐簡遞以請示的眼色,徐簡知道那意思是:能否用刑?
徐簡想了一下,點頭同意。治安官鬆了口氣。他最怕的就是徐簡這個欽差大臣別有用意,想要干擾他的審訊方向,將案情帶入特殊的政治目的。既然徐簡不干涉,那一切就都好辦了!
他立刻召入一個女刑官。徐簡用眼神詢問。主審官附耳道:“整女人,其實男人並不適合。他們天生有對異性留情的傾向。女人整起女人來,那才真叫一個絕!”
徐簡向他翹了個大拇指,表示讚賞。主審樂得連嘴都笑歪了。
果然,被特別請來的女刑官出手狠辣變態。犯人被扒光固定在行刑臺上,先將各種電刑、烙刑、化學液腐蝕刑等依次來了一遍。隨即刑官在無麻醉下開始了精雕細琢的“外科手術”,用“頭痛割頭、腳傷砍腳”的手法,將傷處逐一處理乾淨。直到將犯人削成一根“人棍”!
犯人意志力極爲強悍,整個過程裡硬生生咬碎一口銀牙,竟是連一聲都沒喊出來。
所有審訊者都一臉陶醉的看着這幕殘虐大戲,有人甚至目光迷離,褲襠高聳,明顯在享受一種罪惡的快感。旁觀的徐簡看了一小半就已後悔。但又實在找不出半途而廢的理由。他抑制住伏地狂嘔的衝動,竭力維持着“內衛系統高官”的鎮定形象。但他暗暗發誓,假如這一輪刑下去,犯人還不招,他就出面喝止,不容許再當面表演這種重口味的限制級大片!
整整兩個小時行刑後,體表器官已被破壞無餘的犯人立刻被**的載入急救系統。各種營養液、再生修復液不要錢似的從各個臟器、血管中輸入。犯人殘破的軀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重新生長出來。然而她卻渾身顫抖,大汗滾滾而出,臉蛋扭曲成了一團麻花。顯然這樣的快速修復過程令她極爲痛苦。徐簡看得嘆息,暗道:科技的進步,對人類未必一定是幸運的事啊!
女犯的痛苦剛剛平息一點。主審官便獰聲道:“剛纔這只是開胃小菜!你若不招,這樣的刑罰將永無止境!”
女犯的身體不由哆嗦了一下。臉上終於顯出懼色。她喃喃道:“我、我要招了。我真要招了!我不怕死,但我……我已經害怕活着!”
主審官面露得色,放柔聲線道:“這就對了嘛。你只是一個女奴,明顯是被人利用的。何必替那些陰謀者藏着掖着?只要招供,最差也能給你一個無痛苦的死刑。要是立功,甚至能將你提升爲基地內的工作人員,這種魚躍龍門的機會,是分局長大人特別恩賞。要是抓住了,簡直好比昇天成仙!”
女奴的身體在劇烈抖動,顯然內心交戰激烈。她的表情痛苦之極,秀眉蹙成一團。正當所有人以爲她要招供,她卻哭着說道:“我、我死也不招!招了他們……他們就全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