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京的書房規模不小,簡直就象一座小型圖書館。言錦心隨手抽了本書翻着,眼神卻不住的遊移開去,有意無意的瞟向盧權。
盧權微笑道:“姑娘如此看我,莫非是想討回那五百兩,又不好意思開口不成?”
言錦心臉上微紅,說道:“公子說笑了。不過我十分好奇,公子究竟是何來歷,行事如此神出鬼沒,讓人歎爲觀止。”
盧權呵呵笑道:“實話告訴你吧,我出身豪富之家,不過是有錢沒權那種。對那些無才無德的掌權者極爲不滿,所以乾脆散盡家財加入了秘密社會,圖謀推翻這個腐朽墮落的滿清王朝。你也知道,秘密組織做事,許多時候在外人看來都是很怪的。”
他這是隨手抄襲了天地會金華堂霍氏父子的創意。果然言錦心聞言點頭,一副深以爲然的樣子。盧權隨即笑道:“我收了你的錢,雖然沒按你的要求做到。但好歹也是出了力的。你自己不肯做庵主,這可不能怪我。”
言錦心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啐道:“呸,我纔不要做那個尼姑頭子。你這是坑我呢。不要你加倍賠錢都算好了,你還敢邀功不成?”
盧權大笑道:“讓你做尼姑的頭,又不是讓你做尼姑,你怕個什麼?你自己腦子不轉彎啊。做了庵主,既能在庵里長期住下去,又不會真的被逼做了尼姑,你還能找到比這還好的出路?”
言錦心倒是愣了一下,她歪着頭想了想,若有所思的點頭道:“還真是這個理。怪不得先哲都說‘曲則全’、‘曲成萬物而不遺’啊,這世道,做事非得逼人這麼彎來繞去,置之死地而後生呢!”
盧權收笑問道:“姑娘的出身來歷似也不俗,可否見示一二?”
言錦心嘆道:“這也沒什麼不能說的。我家的情況跟你也差不多。我父親是廣東鉅商,做海上貿易的。也曾前往泰西考察遊學,所以想法比較開通。我啓蒙很早,許多觀念受了父親影響。可惜我娘卻是古典女子,做事循規蹈矩。從小要讓我裹腳。我死活不肯,父親也幫我,娘在無奈之下,就對我說除非我出家做了尼姑,否則不容我肆意胡來。我沒得選擇,只好從小讀經,做出家的準備。十三歲那年被送來庵裡。開頭我說要研究明白了再做決斷。可今年已經十六,心月至少要我剃髮受沙彌戒,我正愁過不了這個難關呢。哪知被你橫空這麼一插,居然柳暗花明。”
盧權點頭道:“那麼你說說現在怎麼辦吧?長住在這兒?還是打算去別的地方?”
言錦心眼波流轉,嫵媚的看了他一眼,說道:“這世道兵荒馬亂,我一介女流,在路上也很不方便,當然是希望能有個依靠。我記得之前你說要拿下潯州,是否當真?”
盧權微笑道:“這種小事還要吹牛?我聯絡了洪門多個堂口,加上無生教等各路勢力,此次定要一舉拿下潯州城,開基建國。不出三天,消息就會傳來。”
言錦心若有所思道:“參與的勢力這麼雜,到時候你能控制局面?”
盧權大笑道:“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別說三五個江湖幫派,一座小小府城,就算席捲天下包舉宇內,又有何難哉!”
言錦心格格嬌笑道:“牛皮吹得好大。不過我喜歡。女人就喜歡有雄心壯志的男人。”
兩人談笑一陣。言錦心的姿態更是妖媚橫生,誘惑之意簡直昭然欲揭。盧權暗暗好笑。此女頗有點特立獨行的意味。背後若無勢力,直接收了也是不錯。若是相反,那就要小心應對。
言錦心似乎無意的問道:“你的功夫這麼好,不知拜的是哪位名師?”
盧權搖頭笑道:“全是唬人的。古人云: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咱們什麼身份,何必賣力去學那種莊稼把式。”
言錦心笑得滿臉生花,她用瑩白的手指指點着盧權的腦門道:“盡是胡說,我纔不信呢。”
突然之間,言錦心左指化掌一擋,右拳凌厲的擊出。盧權猝不及防,左肩正着,整個人飛出數步砰然倒地。
盧權吃驚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言錦心詫異道:“你還真不會功夫。那你是怎麼對付西門無限的?”
盧權已經靜定下來,迅速起身道:“荀子說了:君子性非異也,善假於物也。意思是說,咱們居於上位者,只要有才學,有眼光,稍稍藉助外物,便可橫行天下。真正的智者,智慧足以周遍天下,那即是道家《陰符經》所說‘宇宙在手而萬化由心’之境界。”暗中他的手腕一翻,一支藥劑已推上指尖。這個女人要是胡來,少不得讓她嚐嚐滋味。
言錦心聞言沉思,隨即拍手道:“精彩。那麼你倒說說,你既無真才實料,又怎麼教會袁京?”
盧權笑道:“功訣我有的是。煉不煉得成就是他自身的問題。象他這種公子大少,難道還真能閉門苦修個數十年?受不了磨難或是誘惑,功夫不成總也怨不到我。”
言錦心笑靨如花,連連點頭道:“你這人還真是聰明。不過我覺得你的膽子還不夠大。”
盧權好奇道:“願聞其詳。”
言錦心俏臉一扳,森然道:“你既然要做大事,錢和人總是多多益善。象袁京這種公子哥,對你又沒什麼用,你何不乾脆……”
她右掌空斬,做了個殺人奪莊的手勢。
盧權倒抽一口冷氣道:“小小姑娘,怎麼如此心狠手辣。”
言錦心不滿道:“虧你自詡英雄好漢,連這點狠勁都沒有,能成什麼大事?你這人不會沒有卵子吧!”
說到最後一句,她瞪着眼加大了嗓門。盧權啼笑皆非道:“小小姑娘,出言如此粗俗,象什麼樣子?”
言錦心突又換了臉色,嫵媚之極的貼近盧權道:“人家泰西人的書上都說了,做那種事的時候,難道你不喜歡?”
盧權驚訝的看着這個神秘少女,只見她不知何時已除盡衣裙,玲瓏玉體赤裸呈現。雙峰不大而堅挺,曲線突兀而有致,神秘處隨着步姿若隱若現。盧權的喉頭不由發乾。
言錦心伸出無骨蛇似的雙臂,緊緊將他纏住,杏口附到耳邊,一邊吹氣,一邊呢喃道:“我的山大王,試試你的新押寨夫人吧。”
到此地步,盧權有何客氣,一把將她抱起,猛然掀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