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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障!你還不給我跪下!”文瑾還沒走到跟前,薛夫人就壓抑不住自己的火氣。
文瑾嘴角帶着笑,雙手提着裙角,直直的看着薛夫人,慢慢地跪在了地上。
“你還笑?!你笑什麼?!有那麼好笑嗎?!文瑾!你真是一天安生日子也不讓人過!你就這麼見不得我們薛家有後!”薛夫人坐在上座憤怒的拍着桌子。
“不是我文瑾見不得你們薛家有後,是你們薛家見不得我文瑾好過!”
“啪!”文瑾擡手摸了摸嘴角,那是一絲血的顏色,她慢慢轉過頭,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薛哲瀚,然後咧開嘴角,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文瑾站起身,一把推開面前的薛哲瀚,“你看吧,我就說你們薛家人見不得我好過,沒了孩子,沒了丈夫,現在還把我在你們薛家唯一一點可憐的地位也剝奪,你們果真是沒讓我失望啊!你們果真是沒讓我失望啊!”文瑾大笑着,用手一一指着屋子裡的每一個人。
“姐姐,姐姐,你別這樣,你別這樣,是夏之不懂事,是夏之不懂事,夏之不過是一時貪吃,就讓廚房買了一隻烏雞,沒想到搶了姐姐平時熬藥的竈臺,是妹妹不懂事,是妹妹······”秋夏之不知什麼時候冒了出來,跪在了文瑾面前,嬌小的臉龐上滿是一顆顆淚珠。
“快,快啊!快把二姨太扶起來,她懷着孩子呢,怎麼能跪在地上呢!”薛夫人着急的喊道,三五個下人趕忙走了上去把秋夏之扶了起來。
這一場鬧劇最終以文瑾被隻身送進了鄉下的別院而慌亂收尾。
文瑾看着這個別院,幽幽地說:“我想過無數次來到這裡的情景,卻沒想到這裡竟是又一個監獄。”
九月初九,重陽節。
這是一個特殊的日子,註定一些特殊的日子發生,文瑾沒有辜負老天。
這天本該闔家團圓,舉杯同賀的,可是濟世堂在鄉下藥農那裡有些賬沒弄完,薛哲瀚就執意過去結完賬再回家吃飯,秋夏之懷孕七月有餘,卻越發粘着薛哲瀚了,見他不肯在家過節,也一定要跟去鄉下。
“娘,我也好久沒出門了,這些日子總是待在家裡,實在悶得很,我記得離咱們家別院不遠有個湖,那裡風景很好的,哲瀚,你忙完了,帶我去划船好不好,我好想劃劃船,玩玩水啊。”秋夏之像個小孩子一樣跟薛哲瀚撒嬌。
“孕婦怎麼能玩水?!萬一出了意外怎麼辦?!”薛夫人堅決不同意。
“娘,有哲瀚在我身邊,您還不放心啊?”秋夏之走到薛夫人身邊撒嬌道。
“娘,夏之想去,我就帶她去吧,您放心,有我在,不會出什麼事的,再說了,楊桃和我濟世堂賬房的夥計都在,這些個人,總不會出什麼事的。”
“這······好吧。”薛夫人見實在拗不過他倆,也就只能出門前多囑咐幾句了。
秋夏之像只小貓似得趴在薛哲瀚身邊,聊着聊着忽的想起了什麼,“哲瀚,我們是不是會路過別院啊?”
薛哲瀚低頭看了她一眼,眼神一晃,又回過神來,說道:“恩,應該會吧。”
“那,那我們去看見姐姐吧,這都好些日子了,也不知道姐姐在那裡過得習不習慣。”秋夏之說了兩句,見薛哲瀚沒什麼反應,繼續道,“其實姐姐也挺好的,我們一起陪娘去廟裡上香,路上姐姐都很照顧我的,有馬車什麼的經過,她都護着我,生怕我被碰了撞了的,吃飯的時候也是,總是把好吃的往我碗裡夾,前段日子,老家有人送了幾匹上好的料子,姐姐都是讓我先挑的,還讓裁縫先做我的呢,還有······”
“行了,行了,”薛哲瀚打斷秋夏之的話,說道,“行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一會兒路過,我陪你下去看看。”
“哲瀚,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秋夏之堆上燦爛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