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秘書,你匆匆的打電話過來幹什麼?”古澤走到角落裡問。
“古總,老爺來到餐廳視察了,而且還帶來了一位小姐過來。看樣子,您要是不來,老爺是不會走的。”
小姐,看來上次的那個張銘兒還不夠,現在還特地過來給他相親來了。
“那就讓他和那位小姐繼續在那裡等吧。”
“古總,這樣做會不會……?”王秘書遲疑的問道。
“不會怎麼樣的。我不怕那老頭撤資。”
從前,他忌憚古榮生在餐廳的投資,才順了他的意去相親,但現在,古澤的餐廳的發展就算離了古榮生的投資影響也不會那麼大。
古澤雖是這麼信誓旦旦的說着,但王秘書這邊還是走過去向古榮生和那位小姐用了一些藉口替古澤推辭着。
回到座位,卻意外的發現孟復不在座位上。
他斂了眉,沉聲問水清,“孟復呢?他去哪裡了?”
“孟復說他身體不舒服,便先回去了。”
古澤霍然的拍了桌子,怒氣隨之衝向了頭頂,“他竟然趁着現在逃走!”赤紅的眸子盯着水清,他問,“孟復朝着哪個方向走了?”
孟復,身文分文的孟復會去哪裡?還是要去找謝真真?只要想到謝真真這個名字,他的怒火就像岩漿一樣要噴發出來。
水清被古澤的反應弄得嚇了一跳,怔然的看着古澤,半晌才遲鈍的說着,“古澤,孟復讓我告訴你他不會逃跑,他會回去。”
“哼。”古澤冷哼了一聲。
轉身匆匆的走出餐廳,水清在後面跟着,大聲叫着,“古澤,古澤。”
古澤沒有回頭直接上了車。
水清站在原地看着古澤的車很快的就開走了,眼淚像斷掉的線一般流了下來,古澤,你說好了會陪我吃一頓飯的。你說話不算數。
你對孟復又算作什麼,僅僅是因爲對仇人的逃跑緊張嗎?
不盡然吧,分明,分明是含了關心的,古澤,真是奇怪,你爲什麼要去關心孟復?
晚上七點鐘的時候,孟復纔回到古家。
進門,沒有意料中的看到古澤,倒是看見了一位老人和一位小姐。章姨上前來,低聲介紹道,“孟先生,這位是古老爺,還有文小姐。”
他僵硬的站着,不知該如何上前打招呼,他住進古澤家開始,從來都沒有陌生人過來,這是第一次。
他想着自己的身份,無論如何也適合呆在這
裡的。他應該走,應該呆在外面,等着古澤回來解釋就好。
他退後了幾步,再退後了幾步,退到了門邊上,然後撞到了一個結實的胸膛。
手腕立馬被抓住了,古澤震怒的問他,“你跑到哪裡去了?!”
“古先生。我……”
聽到聲音的古榮生走上前來,“古澤。”後面跟着位清純美貌的文小姐。
古澤壓抑着憤怒,對着孟覆命令道,“你先上樓。”
眼見着孟覆上了樓,他對着古榮生道,“爸,你怎麼過來了?”擎着一抹怪異的笑,望向了旁邊的文小姐,“還帶了一位小姐,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帶了我的一位後媽來了。”
“怎麼說話的!”古榮生慍怒。差點想要把手中的柺杖掄到古澤的身上。
三人一起坐到了沙發上,古榮生介紹道,“這是文雪言,你知道的,她小時候來過我們家。”
“你好。”古澤不鹹不淡的打了一個招呼。
“古澤哥哥,看來你不記得我了。”文雪言甜甜的說道,嘴角綻開了一抹春日的笑容。
“雪言現在是個大律師,這次回國接了一個大案子,涉及到黑道的人,所以,她爸爸和我都不放心。古澤,你好好的護雪言的安全。”古榮生說。
古澤將腳隨意的架在了茶几上,眉眼上挑,“爸,您都護不了她的安全,我又怎麼護的了她的安全。別她在我這邊受了傷,我可擔待不起。”
“古澤哥哥,沒有古伯伯說的那麼誇張。我不會受傷的。”
“既然如此,你是安全的,又何必來住我這裡,我這裡寒酸,可招待不起你。”他故意挑着文雪言話裡的刺,想讓文雪言下不了臺。
他不希望文雪言過來擾了一方安寧。
“古澤!”古榮生的柺杖敲得地板叮咚作響。
“行了,我會爲她安排一個高檔酒店。”古澤的腳從茶几上放下來,拿起了手機就給王秘書打電話,“給文小姐準備一個總統套房。”
話音剛落,手機就被古榮生搶走了,“王秘書,不需要。”
古榮生將手機還給了古澤,臉上慍了怒意,一隻枯老的手緊緊的抓着柺杖,“古澤,你別忘了,你的餐廳是由我投資的。”
“您大可以撤資。”
他接過手機慢悠悠的打開了遊戲界面,玩着最低級最無聊的遊戲。
“古澤,你以爲你翅膀硬了嗎?你的那幾個大合同的商人全部都和我有聯繫,你覺
得他們是會聽你的,還是我的?”
古澤的動作驀地停滯下來,“你!”
文雪言到底還是留了下來,她的房間被安排在了三樓,古澤的旁邊,不過,她還不知道,古澤是不睡在自己的房間的。
古榮生走了,文雪言腆着甜甜的笑,完全不像一個嚴肅的大律師的樣子,古澤甚至懷疑這不過是古榮生把文雪言安排在他身邊的一個藉口。
“古澤哥哥,你放心,我不會打擾你的。”
“那最好,我晚上一般很忙,你最好不要來敲我的門。”古澤別有深意的說道,果然,文雪言的臉跟着紅了,又補充了一句,“對了,別叫我什麼‘古澤哥哥’,聽着讓人覺得……噁心。”
文雪言的臉霎時間由紅轉白。
古澤沒再理睬她,徑直的上了樓,沒有敲門就徑直了進了孟復的房間。
他特意的把門鎖上了。
“中午的時候爲什麼要逃走?你去哪裡了?”他靠在門邊上質問着坐在窗臺上的孟復。
“我沒有去見真真。”他轉過頭,微垂着眼淡淡的解釋,“那種場合也不適合我。”
“你怎麼回來的?”
“我找了一家奶茶店,幹了半天的活,賺了路費回來的。”
古澤的心驀地一疼,如同扎進了一個細小的針,流了點點的血,“我不是讓你別走嗎?誰讓你擅自走的。”
又快步走到孟復的身邊,居高臨下的望着他,“孟復,我和水清沒有任何關係,誰告訴你你不適合那種場合的?”
衝動的就開始解釋自己和水清的關係,生怕孟復誤會了什麼,說完,不禁連自己都要苦笑,孟復又會在意什麼。
“古先生會遇到自己喜歡的人,也會找到自己的幸福的。不是水清小姐,也會在後來遇到別人的。”音色淺淺,像一層涼水。
“沒有別人,再不會有別人。”
他坐在了窗臺的另一邊,與孟復齊平,雙眼癡然的望着孟復,如果孟復擡頭就會看見古澤眼裡不一樣的流光。
只是,孟復一直低垂着眼看着自己的腳尖,喉嚨裡嵌了一層愧疚,“對不起。”
他以爲,古澤口中的“再沒有別人”是指死去的何漫雨。
“以後不論什麼時候,什麼場合,我讓你別走,你就不許走。”
他點頭,“好。”
腳趾頭動了動,縮了又展開了,孟復遲疑的開口,“古先生,我明天就可以出去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