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猴子感覺到不舒服,稍微動了動身子,浩然從麻木中清醒過來,開始動了動腿,叫猴子起牀。猴子睜了睜迷濛的雙眼,翻了個身就又睡過去了,浩然只好大幅度地搖他,他才漸漸醒了。
“這麼早?老大,今天我不想去上課了,點名的時候幫我答個到。”猴子還以爲自己在宿舍的牀上睡着呢。
“趕緊起來,今天是禿子的課,不去不行啊。”浩然嚇着猴子。
“什麼?禿子的課啊,那還是得去。”猴子一個機靈站了起來。才發現所有人都睡在工行自動取款機的房間裡:“我靠,這是什麼情況,大爺我昨天就在這兒歇息了一個晚上,我還以爲在宿舍呢,老大剛剛一提禿子,一下子就把我嚇醒了,原來在這個破玩意裡面。”猴子大叫起來。
“行了,你再別嚷嚷了,我們都趕緊回學校吧,天一亮,別人就開始上班了,看見我們在這個地方太不合適了。”浩然對猴子說。
之後大家纔開始三三兩兩地從地上懶散地起身準備回學校。遠洋由於坐了一個晚上,都有點兒站不起來了,毛毛趕緊扶着他。其實毛毛比他更難受,整個身體讓遠洋整晚上地壓着,現在渾身上下都開始痠疼了。想要揉一揉,又怕遠洋擔心,就硬忍着扶着他,遠洋竟然一點兒都沒有發現。
回去的路上,遠洋對禿子這個人物很是好奇,就悄悄地問毛毛禿子是什麼人。毛毛曾經也像遠洋這樣好奇過,所以就問過猴子禿子的故事。聽完之後,讓毛毛對禿子也很恐懼,怪不得猴子他們都怕得要死。
據說禿子以前不叫禿子,叫變態,這是他整過N多個學生以後給他的稱號。很久以前,禿子還是個乳臭未乾的小老師,他講課的時候不像很多教授,講得很獨到,很精闢,很有個人見解。他講課總是漏洞百出,錯誤連篇,而且還很容易卡殼,講到一半的時候不知道下面要講什麼。這些都比不上他最壞的習慣,不讓學生翻書,只聽他一個人絮絮叨叨地說。
剛開始上禿子的課,大家都不知道禿子是個什麼樣的人,第一節課的時候都帶着試探的心理想要了解一下,看看他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是個好老師呢還是個不好的老師,大學的老師不是以講課講得好壞來定位的,而是以上課
點不點名,考試掛不掛科來定位的。第一節課,所有人都規規矩矩地去上課,連浩然這種愛逃課的人也都去了,禿子只是在安安靜靜地完成他的教學任務,也沒怎麼難爲同學們。
第二節課的時候,已經有膽子大的敢不來,挑戰禿子的威信了,但是禿子依然安安靜靜地在上他的課,沒有點名,也沒有爲難沒來的人。大家都在心裡面暗暗地高興了,原來又是一個好老師,只是不知道他考試的時候掛不掛科,於是就開始向上一屆的人打聽禿子到底是不是一個好老師。但是很遺憾的是,上一屆的人不知道有禿子這樣的一個老師,仔細一描述,才知道原來是新來的老師。大學裡的規矩,一般上課不點名的老師,考試的時候絕對不會掛科的。
後來的後來,所有的一切都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那是一節下午的課,半數的人都在睡覺,沒去上禿子的課,禿子像往常一樣,來到教室,看了一眼教室裡的人羣,與其說是人羣,還不如說是個人,稀稀落落的幾個人還爬在桌子上睡覺,禿子來到講桌前,重重地把書砸到桌子上,非常生氣的罵了一句髒話:“太***不像話了,人呢,人都死到哪裡去了?班長,班長給我站出來。”
睡着的人都讓嚇醒了,睜開惺忪的睡眼,定定地看着禿子。禿子是個中等個子的男人,現在的他正怒睜着一雙猙獰的大眼睛,惡狠狠地掃視着全班,彷彿要把這稀稀落落的幾個人看透一樣,所有人都被禿子的這一系列動作嚇慘了,一動不動地看着禿子。
“班長呢,班長在哪兒?讓你出來,你怎麼還不出來。”禿子還是惡狠狠地叫囂着。
不知是誰說了一句:“班長不在,班長上廁所去了。”剩下的幾個人想笑又不敢笑出來,只能狠命地憋着。聽到這樣的回答以後,禿子又開始發飆了:“趕緊給發短信,讓班長回來,不管他是在上小便還是在上大便,現在他必須給我出現在這兒,快點兒。”
“學校規定,上課的時候不讓拿手機,所以我們都沒帶。”又不知是誰不知死活地說了一句。這下子徹底惹火了禿子:“叫你發,你就發,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平時不都是偷着用手機嗎?還學校規定,就你們這羣兔崽子還能把學校規定的事兒放在眼裡,今天你們要是給我找不着班長,你給我等着,看我怎麼收拾你們。”說着用手擡了擡由於過度用力說話而一直往下掉的眼鏡。
看着禿子一副生氣極了的樣子,再也沒人敢調侃禿子了,只好發短信讓還在宿舍睡覺的白浩然趕緊過來。白浩然接到短信的時候,人還在睡夢裡,他的手機一直設置的是靜音,所以根本不知道有短信進來了,教室裡的人等了半天,白浩然都沒有的迴應,只好給他打電話,可是還是沒人接,眼看着禿子又要發飆了,只好給陪着白浩然一起逃課的猴子打電話,猴子的電話一直有鈴聲,
還是很獨特的《第一次愛的人》。
浩然曾經說過猴子,這麼過時的歌曲讓重新換一個,上高中的時候這首歌曲早就流行過了,現在還用着,再說了,你又沒有愛的人,還用《第一次愛的人》,真沒意思。但是猴子還是喜歡這首歌,就算浩然怎麼說,都置之不理,最讓浩然受不了的是,猴子睡覺的時候手機不關靜音,每次當他們睡得正熟的時候,猴子的電話就會不識時務地想起來,這次也不例外,正當浩然還做着春秋大夢的時候,猴子的手機又響了。
猴子睡覺特別死,每次當他睡着的時候,就是地震,天崩地裂,他都醒不來,這次當然他也沒有聽到,浩然被猴子的手機吵醒,丟過去一個枕頭,正好砸在猴子的頭上:“猴子,電話。”接着繼續睡他的覺,可是電話還在響着,猴子依然沒有反應。浩然只好從上鋪上爬下來按掉了猴子的手機,當他剛爬上牀的時候,猴子的手機又響了。浩然只好再從上牀上下來,非常生氣地在猴子的臉上踩了兩腳:“電話。”
猴子被浩然用腳踩醒以後,開始迷糊着接電話,浩然只好再次爬回到上鋪去,剛爬一半,猴子的大叫聲把浩然驚嚇地差點兒從上牀上掉下來。浩然爬在牀欄杆上定定地看着一驚一乍的猴子:“你別這麼嚇人好不好,差點兒讓我從這兒摔下去。”浩然開始責備猴子。
“不是,老大,出事兒了。”猴子一副很嚴肅的表情。
“怎麼了,快說,別嚇人,你總是嚇死人不償命。有話趕緊說,我這兒也不舒服,站在這個欄杆上,腳都開始發麻了。”浩然催促猴子。
“老大,你看你手機,是不是有很多未接來電。”猴子兜兜轉轉地還是沒有說出事情的真相。浩然只好爬到牀上開始看自己的手機,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上面竟然有不同同學的不同來電,很多條,而且還有很多沒有看的短信,隨便打開了一條,上面寫着:班長,禿子查人了,而且指名要你出現在他面前,趕緊來啊。
浩然只是感覺到這次的僥倖讓自己的幸運沒能順利過關,但是接下來的事情,讓浩然真正地嚐到了不把禿子放在眼裡的後果是什麼滋味。浩然趕緊和猴子隨手抓起衣服就穿,穿好以後直奔教室,走到門口的時候,看見門口烏壓壓地站了一堆人,浩然走進人羣中,本來想站到最後面,可是人羣在看到浩然以後,竟然自動讓開了一條道。禿子的眼睛像掃描儀一樣,很銳利地就掃到了浩然的身上。
“這位同學,你來得很早呢。”禿子的火氣顯然還是沒有降下來,眼睛直直地瞪着浩然。浩然趕緊笑臉相對,這是浩然這些年來學得“防身術”,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嘛,可是這招防身術用在禿子身上,就跟雨打芭蕉一樣,一點兒用也沒有,浩然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本事不夠用了,以後要多學點兒“防身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