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松:“山弟,你真懂醫術?”
歐陽山:“當然,比我的武功都要厲害多了。”
許小松:“都沒聽你提過,你不說我還不知道。”
歐陽山:“許小松,你變了。變得越來越傻呀,我不說你當然不知道。跟我呆在一起越久,你越會發現你不知道的東西多着呢。”
許小松笑而不語。
歐陽山:“你知道當今天下三大神醫還有哪兩個嗎?”
許小松搖搖頭。
歐陽山:“毒手藥王,鳩神。九絕仙翁,道非道。後者的藥學不過一般名家水準,但他是道宮的聖人,修爲通天,能使用很多鳩神和小醫聖都無法施展的手段。”
許小松心想,難道山弟是毒手藥王的徒弟?他沒問出口,而是說道:“你覺得他們誰更厲害?”
歐陽山搖搖頭,“各有勝場吧。”
轉眼兩天過去,歐陽山和許小松來到英雄門時只見書生就在門口恭候。剛好一個五十來歲頭已中禿的胖大叔帶着一男一女兩個弟子,來到門前,和書生寒暄了一番後,由一個英雄門的弟子引來進去。
歐陽山停下對許小松介紹道:“碰到熟人了。剛剛進去那個胖子,乃是幽州的北燕山參王,全天下只有他會養血蔘,醫術也算是大家,在幽州一帶頗有聲望。主要我不太想碰到他兩個徒弟,女的問題比你還多,男的卻是最愛跟我對着幹。”
許小松有點意外,歐陽山居然碰到熟人了,不過也不算太意外:“認識很多年了?”
歐陽山:“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
說完,兩人才繼續前行。
書生看到二人:“終於來啦,還以爲你倆不來了呢。已經來了不少人啦。”
歐陽山笑道:“來早了,你們也不管飯啊。你可知,平日這個點,我們還在吃早飯,今天算早了。反正沒開場不是?”
書生指了指歐陽山,似在說你看你說的。隨後收起手指,笑道:“還沒到時辰,我們是準時開場的。吃飯的時候再跟你倆聊。大勇,過來陪他倆去聚義廳參加杏林交流會。”
許小松:“我們認得路,可以自己過去。”
書生:“知道你倆老馬識途,不過這是規矩嘛。”
歐陽山:“今天我們是客人,客人要有客人的樣子。”
許小松點點頭,若有所思。書生在一旁撇撇嘴。
大勇走了過來:“兩位這邊請。”
言畢,三人一同往英雄門內走去。
聚義廳前,一個十四五歲的小丫頭,她鵝蛋臉,柳葉眉,眸若秋水,嘴似櫻桃,鼻子尖尖,小耳圓潤,兩頰微紅。她和身旁的蔡千機一道接待到來的客人。
此時,看得從門外走來三人,領頭的是大勇哥,大勇哥身後是一白一黑兩少年。
只見那白衣少年嘴角含笑滿臉春風,雙目靈動兩眉修長,面若凝脂,鼻樑高挺,怎生得如此好看。他一身白衣勝雪,看是英姿颯爽,走起路來還風度翩翩。
再看旁邊那個穿黑衣的。哎呀,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怎麼長得像頭狗熊一樣,相差這麼大,真是沒有比較沒有傷害。
還是再看看那白衣公子吧。喲,蔡叔,你擋到我了。
蔡千機走前兩步,說道:“你倆真不夠朋友。來得晚,還不帶早點給我,我還沒吃早飯呢。沒包子,也來兩個饅頭啊。”
歐陽山想也沒想:“你要減肥,吃少一頓是正常。”
蔡千機張開雙手,轉了一圈,示意自己身材沒問題,“你說,我哪兒肥了?”
歐陽山打了個哈欠:“膽兒肥。”
蔡千機摸摸下巴點頭說道:“這個的確有點。”
說完兩人一起大笑“哈哈哈”。
蔡千機一揚手:“來,我跟你倆介紹一下,這是小醫聖。”
說完,讓出半個身,露出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
歐陽山眉頭一皺,滿臉疑惑地盯着眼前人。
小姑娘只見蔡叔一閃,哎呀,是那個白衣公子,他皺眉了,皺眉頭都是那麼好看。他盯着我呢,怎麼破,剛剛蔡叔說什麼了?
許小松:“小醫聖?”
蔡千機點點頭,隨後說道:“的女兒,她是小醫聖的女兒,柳環。”
歐陽山和許小松恍然大悟:“哦。”隨後行禮說道:“柳姑娘好。”
柳環回過神來行禮說道:“見過兩位。不知兩位公子如何稱呼。”
“歐陽山”,“許小松”
哦,原來叫歐陽山。這名字真是充滿豪情。
蔡千機在一旁卻是皺眉想到:柳兒這樣子好像有點怪怪的。
歐陽山對蔡千機說:“平時你說話都不喘氣的,怎麼說你胖還喘上啦?”
蔡千機:“時間不早,先和你倆進去找個位置坐下。大勇,交給我就可以。”
柳環聞言趕緊說道:“蔡叔,我來吧。”
蔡千機擺擺手,指着歐陽山:“這人不正經,我怕他帶壞你。到時你爸找我麻煩呢。還是我來安排這個禍害。”
柳環:“哦。”心裡又想:不正經,小邪惡?蔡叔跟他好像很熟。
此時,柳環看到練武場中有一個小光頭和一個小男孩正在往外走。
她開口喊道:“葉空!你和小和尚準備上哪去。”
只見小和尚想裝作聽不見,但那個六七歲大的小男孩聞言轉過頭來,衝柳環喊了句:“姐姐。”
小和尚只好和葉空走了過來:“阿彌陀佛。葉空想吃桂花糕,我帶他去買。”
柳環:“哦,有你在,倒是不怕。”
葉空有點迷糊的說道:“慧空哥哥,不是你說想吃桂花糕,所以我們去買嗎?”
小和尚頭一側,“桂花糕,你不想吃嗎?”
葉空作爲一個小吃貨是沒什麼抵抗力,“想,不過我還想吃冰糖葫蘆。”
柳環給他倆逗笑了。“小和尚,你那沒問題了吧?”望了一下小和尚的屁股。
慧空:“全好了,一點問題都沒有。”
柳環:“我問你個問題?你知道歐陽山嗎?”
慧空擡頭望着她:“歐陽山、許小松?”
柳環給他盯得心都噗噗跳,只顧點頭稱是。
小和尚低下頭來說道:“一隻小狐狸,一頭大狗熊。”隨後又補了句:“兩個都是大混蛋。”
柳環聽了心道:看來小和尚和他也很熟,狐狸嗎?
“你倆去吧。葉空你走路小心點,跟緊小和尚,別丟了呀。”
小和尚在她說第一句的時候已經拉着葉空轉身走了,聽完她說才揮揮手,表示:聽到了,我會照顧好他的,拜拜。
柳環擡頭望天,口中喃喃:“歐陽山。”
剛進入到聚義廳,蔡千機就被人叫住了。現場其實坐得很隨意,大圓桌,很寬鬆,也沒說排號,反正座位比人多得多,歐陽山和許小松打算自己尋個位置,人還沒坐下。
那邊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就跑了過來:“山哥哥,真的是你,我就知道沒看錯。”
一直關注着這少女的禿頭大叔和師兄也看到了歐陽山。
那北燕山參王當即就眼前一亮笑眯眯的快步走來。
那位師兄卻是坐在那裡,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不過見得師父都已經站起身向那邊走去,又只好無奈地跟着起身走來。
歐陽山:“小丫頭,要矜持。我來跟你介紹個朋友,許小松。他武功很高,江湖走馬,給人欺負了就找他。”
隨後轉頭對許小松說:“這是程還真,大大咧咧的小糊塗一枚。要是你哪天看到她給人欺負,你可不能袖手旁觀。”
許小松:“沒問題。”
程還真:“山哥哥,我哪有……”
話沒說完,她那個禿頂的師父就走到後面敲了她頭殼一下。
“沒大沒小,說了多少遍,要叫歐陽師叔。”
程還真摸了摸自己的頭:“我也說了多少遍,這樣敲,會禿的,我可不要禿頂。”
說罷,吐了吐小舌頭,叫道:“歐陽師叔。”
緊隨而來的那個師兄嘴角抽了抽,不大情願但也還是叫了聲:“歐陽師叔。”
聞言,許小松和疑惑的望着歐陽山。
沒待歐陽山開口,北燕山參王已經笑着說:“半年不見,師弟風采依舊。不知道,師父他老人家來了堰都沒有?”話說到後面,把頭湊近了些,聲音也降了下來。
歐陽山擺擺:“難得老頭今年允許我一個人出來走動,我怎麼還會帶上他。”
北燕山參王撇嘴:“師弟,你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還想多呆在師父身邊,聆聽他老人家的教誨。”
歐陽山:“哦,那樣。你遇到什麼不會,要問,也別再問我。”
北燕山參王緊張了:“那怎麼行,不行,不行。難得在這裡遇到,我還有幾個問題想要請教師弟你呢。要不我們過去那邊一起坐?”
歐陽山笑了笑,看他一把年紀還小孩一樣,“那好。對了,這是我好友,許小松。”
參王眼睛眨了眨,果真有個黑衣少年站立一旁,看起來年紀比自己的大徒弟還小三兩歲。“許小友,你好。老夫田友亮,在北燕山一帶稍有聲望,不介意就叫我一聲田老哥。這是小徒步尋芳,程還真。”
“參王前輩好。兩位好。”許小松抱拳行禮。
步尋芳就是那個男子,他和程還真見狀也抱拳還禮。程還真的心思還在歐陽山那,步尋芳也沒說什麼,一個歐陽師叔已經夠頭疼,這個又叫什麼好呢。
“客氣客氣。”參王笑嘻嘻的點點頭。
歐陽山:“快開始了,先坐下再說。”
說罷,一行人回到參王剛剛起來的那桌,安坐好。這一桌之前就兩個人,一個是童顏鶴髮的矮小老頭,一個是身穿墨綠衣裳還留了一把鬍子的中年。
那老頭率先開口問道:“參王,這兩人是?”
“藥老頭,這是我師弟,歐陽山。那是他好友,許小松。”
參王轉過頭來又道:“這是岐谷藥農,冀州的藥材一半出自他的岐谷。”
既然是參王師弟,自然是平輩論交,各自點頭問好。
“呵呵,我一藥農矣,藥老,當不得,呵呵。”
沒等參王介紹,那中年捋一捋鬍子說:“老夫冀州妙春堂大掌櫃,杜仲。”
“杜大掌櫃好。”
“田參王,是你那神秘師父的弟子?”
杜仲、藥農和參王有些交情,知道他有個不能提起名號的師父。
不過還是第一次聽說他有這麼個小師弟。
原來參王他師父覺得他醫術藥學還不行,所以不允許他向外人說是自己弟子。
參王點頭稱是:“我這師弟盡得師父真傳,醫藥之學遠超於我,別的我不能多說。”
兩人聽他這樣說,自然對歐陽山高看一眼,頗爲期待。
就在此時,一位三十出頭男子從內堂緩緩走來。只見他不疾不徐,神態從容,臉上留着一撇八字鬍,身上披着一件明黃大氅。
衆人見之紛紛抱拳見禮。他開口了:“葉京見過諸位。”
衆人回道:“小醫聖。”
小姑娘柳環快步走到小醫聖身邊:“爹爹。可以開始了。”
小醫聖行至堂中,向俠王的靈位上了柱香,隨後轉身開聲說道:
“諸位杏林同道,今年的杏林英雄會現在開始,先由在下拋磚引玉。今天我要說的是用藥之中的君臣佐使這個老話題。
《本經》之中記載:上藥一百二十種爲君,主養命;中藥一百二十種爲臣,主養性;下藥一百二十種爲佐使,主治病;用藥須合君臣佐使。
《內經》又云:主病之謂君,佐君之謂臣,應臣之謂使。君一臣二制之小也。君二臣三佐五制之中也。君一臣三佐九制之大也。
如今時移世易,武道昌明,突破到先天之後很多藥方丹方藥材已經失去原有效用,例如:普通千年人蔘對於先天高手來說已經無效,需改用血蔘。
正是因爲這種改動,所以君臣佐使的平衡發生變化,須再調整。下面就說說我對這四象變化的看法,還有我所接觸過的那些《本經》之外的藥材……”
洋洋灑灑說了大半個時辰,有些人邊聽邊拿起桌上早就備好的紙筆墨寫寫畫畫。
一席話聽下來,歐陽山也心中嘆道:果真盛名之下無虛士。
其餘人更是獲益良多,耳油未盡。
唯獨許小松,一個時辰不過,桌上的提子、香蕉、蘋果、雪梨給他吃了一大半。
說那麼久,他就吃那麼久。停下來後,一桌人都歎爲觀止。
大夥也知道,這個黑衣少年應該是不懂藥學的。
小醫聖半杯茶水下肚,繼續說道:“在下的磚石在前,各位的珠玉可以跟上了。”
“哈哈哈”,“呵呵”。衆人聞言輕笑。
轉眼又是幾個老者談了自己發現的新藥或者新藥性。
剛一名畢姓大夫說罷,只見堂中一個身着青衫的少年站立而起,向前走了兩步,開口說道:“在下中州霧外山莊楚琦瓏,我這有一個賭鬥,不知小醫聖可敢接下。”
衆人目光齊聚。歐陽山心道:這人想搞事呢。
“哦?!”
小醫聖會接戰嗎,楚琪瓏又是何許人?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