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戰天歌四處亂竄,惶惶如喪家之犬,茫茫如漏網之魚。
很快逃出這座巨城,向大幻古山趕去。他知道藍一絕有個響亮的名號“妙手一指”。偷東西藏東西絕對得到了神盜的真傳。
否則也不會連女人最爲寶貝的東西都能偷到。雖然他對女人瞭解很少,但經過這些時日的打探接觸,耳濡目染,多少會知道一些。
被藍一絕栽贓嫁禍,他檢查過自己身上,所有能藏東西的地方,都沒找到那玩意兒,才徹底放下心來。
以藍一絕的本事,他不會懷疑其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在自己身上藏那令人尤其是女人惱羞成怒,羞憤交加的胸衣。
聽着少女尖銳的嘶吼聲,戰天歌渾身一哆嗦,他已經預想到藍一絕落在崔小迎手中的悽慘下場。
“寧得罪男人,也不可開罪女人。”戰天歌慶幸地自言自語。此刻他覺得離開伏珺情是多麼明智的選擇。
沒有伏珺情那丫頭搗亂,自己生活平靜許多。
戰天歌一路上小心謹慎,生怕被藍一絕追蹤。神盜的徒弟,不可小覷。追查的本事絕不會比自己弱。
出了城後向大幻古山方向極速飛奔了千里之後,才停下腳步。
他不想引起別人的注意,處在這風聲鶴唳的時刻,必須要小心行事。以免成爲別人的獵殺目標。
因此他選擇山川大澤,荒郊野嶺行走,儘量避免進入城鎮中。
城鎮是人羣聚集的地方,有人就會有矛盾,有矛盾就有可能引發大戰,到時受連累的始終是不能修行的無辜百姓。
行走幾日,風塵僕僕,餐風飲露。同時也感受着山林大地的奧義玄理。
這天他在大荒中行走,正感悟着荒的氣息。
“嗯?血腥味怎會那麼濃烈?”戰天歌眉頭緊皺,臉色有些難看。以往的經驗告訴他,這血腥味的濃烈程度,死亡人數,絕對超過千數之多。
他看向連綿起伏的山脈深處,怨氣沖天,戾氣濃厚。越往深處行走,血腥味就越發刺鼻。已經完全將清晰的空氣覆蓋。
他查看四周,喃喃道:“前面應該是某個部族的隱居之所。”
“山脈外圍方圓二十里的地方沒有半點蹤跡,看來這個族羣深居簡出,或者從不出世。”
“一個與世無爭,從未有人在外行走的族羣,不可能會得罪哪個勢力。爲何會有如此慘烈的殺身之禍?”
戰天歌懷着疑惑,小心翼翼地向山脈深處走去。不多時來到山脈中。
這裡羣山環繞,中間爲一處寬闊的盆地,山高林密。
四處閉塞,沒有任何路徑通向外界,可以說是個世外桃源。
然而此時的桃源,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到處是殘肢斷體。林立的房舍被人焚燬。
黑煙濃濃,四處瀰漫。全都燃燒成灰燼,一片焦黑。
看着這血腥的場面,戰天歌震驚失色,臉色鐵青:“到底是怎樣十惡不赦的人才如此喪心病狂?”
他滿臉苦笑,無可奈何:“下去看看,希望有活着的。”
正當他向山谷盆地中衝下去時,突然在一個聲音森然道:“淫賊,你終於出現了。”
“淫、賊?”戰天歌一頭霧水,聽到這聲暴喝,差點沒一個趔趄從高山上摔入深谷中,滿臉黑線。
這可是天大的冤枉啊,我連女人的手指都沒碰過,居然被人罵淫賊。
“姑娘,說話要積點口德。否則會招惹殺身之禍。”戰天歌冷聲道,眼中閃過一絲殺氣。
“哼!”少女俏臉慘白,怒目而視,眼裡滿是厭惡之色:“今日讓我撞見你殺人屠族,淫**女,你休想再逃。”
“我與姑娘素昧謀面,如果你再如此栽贓嫁禍,胡說八道,別怪我不客氣。”戰天歌聽到這女人的話,有些無語。什麼淫**女,殺人屠族,這和他一個銅子的關係都沒有。
被藍一絕陷害已經讓他窩了一肚子火,如今又有替人背黑鍋的趨勢,更令他怒火中燒。
他可不想當黑鍋王,邪族奸細,天孤老人傳承者,藍一絕的麻煩,現在淫**女的黑鍋,哪一項都能讓他死十幾次都不足惜。
“你屠滅羽剎族上下幾千婦孺老弱,姦淫擄掠,無惡不作。連十來歲的少女都死在你的淫、威之下。”
“她們寧死不屈,奈何從未修行,哪裡是你這淫、賊的對手,只好咬舌自盡,保住自己的貞潔。”
“我要殺了你,告慰這七千陰魂的在天之靈。”少女小巧玲瓏,面容嬌俏,黛眉如彎月。一身羅衣,嫋娜娉婷,秀色絕俗。
“此事不是我做的。”戰天歌冷聲道:“如果你要誣衊,我也無話可說。”
言盡於此,迅速閃身朝來路狂奔而去,速度奇快,轉眼消失在遠方。
“別想逃走,殺人償命。我要將此事昭告天下。”少女怒氣衝衝,眼眸閃出寒光,緊追不放。
“媽的,這黑鍋是背定了。如果讓我知道是哪個混蛋陷害我,走到天涯海角都要把他揪出來。”戰天歌無緣無故替人擋災,心中憋屈。
剛跑出這片山脈,差點就和迎面而來的藍一絕撞上,戰天歌叫苦不迭:“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只見向戰天歌衝來的藍一絕,眉飛色舞,喜出望外:“哈哈,兄弟我們實在太有緣分了,在這鳥不拉屎,雞不生蛋的鬼地方都能相見。”
“一邊去,我不認識你。”戰天歌滿腦門子黑線,他知道麻煩來了,趕緊和藍一絕拉開距離,唯恐避之不及。
“喂喂,你別過河拆橋啊。”藍一絕佯裝憤怒道:“拿了人家的東西,就趕快還給人家。”
“放心,大哥會替你求情的。崔小迎表面冰冷孤高,不近人情,但我這點面子她還是要給的。”他拍着胸脯,胸有成竹道。
戰天歌黑着臉道:“別給我套近乎,你自己惹的事,自己解決,再讓我背黑鍋跟你沒完……”
他話還沒說完,就聽見這大荒山中,傳來兩聲山崩地裂的尖叫:“淫賊,哪裡逃?”
藍一絕嚇得臉色難看,心急如焚道:“快走,那瘋女人來了。”
“你不是和她很熟嗎?怕她做什麼?”戰天歌斜睨藍一絕,陰陽怪氣道。
“咳咳,這個以後再說。”藍一絕也不生氣,催促道:“趕緊逃命,那女人下手太狠了。要不是我還有些逃生手段,早就死掉了。”
“好,你別跟着我。”戰天歌說完,快速找了個方向飛逃而去。
“兄弟,你可不能扔下我不管,我還得靠你脫離險境呢。”藍一絕好不容易再次見到戰天歌,他覺得戰天歌已經被誣陷爲邪族,正所謂債多不壓身,多背一條黑鍋也無所謂。
就這麼心安理得的把戰天歌給賣了,沒有任何負罪感。
“還想逃嗎?”從山脈深處追殺而來的少女堵住戰天歌去路,怒聲嬌喝道。
“我已經說過了那不是我乾的,你要怎樣才肯相信?”戰天歌一陣頭大,他覺得女人無理取鬧起來,簡直沒人性。
“除非你死。”少女不依不饒,眼裡寒芒盡出,氣勢兇悍。
“我知道是誰做的。”戰天歌忽然說道:“本來不想說的,但你都已經逼迫到這份上了,不得不說了。”
“是誰?”少女秀眉倒豎,厲聲問道。她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很少出門,沒有任何經驗。
“我帶你去……”戰天歌回答:“他就在前面不遠處……”看着這個無知的少女心中好笑,還好我對你不感興趣,如果真是你眼中的淫賊,現在你早就連骨頭都不剩了。
而另一邊的藍一絕同樣被崔小迎攔截。
“那混蛋太可惡了,他剛從這條路跑了,我帶你去找他。”藍一絕這般說道。
不多時,四人走到一起。剛一見面,戰天歌就立刻和藍一絕掐架。
“你這個淫賊,屠人滿村,人神共憤,天怒人怨,還不快招了,別逼我出手……”戰天歌先開口,想堵住藍一絕的嘴,不讓其說話。
“你……”
“你什麼你……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所做的事已經被這位姑娘知道了,就快點招了吧……”戰天歌鐵定了死道友不死貧道。
“我……”
“別你你我我了,敢作敢當方是正人君子所爲。雖然你也不是什麼好人,但做事也要對得起天地良心……”
“你讓我說句話,好……”藍一絕被戰天歌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愣了半晌,好半天都插不上嘴。
“別說話,你罪惡滔天,人人怨聲載道。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對你犯下過錯的解釋,沒人會相信的。”戰天歌直接否決了藍一絕。
“你待會兒肯定會問自己到底做了什麼天大的惡事?你心知肚明……”
“你說清楚,我到底做什麼了?”藍一絕一臉驚愕,茫然無措地看着戰天歌。
“你看,他死不承認。”戰天歌雙手抱胸,對身旁的少女說道。
“嗯,我知道了,對不起啊,冤枉你了。”少女眨動水靈的大眼睛道,嫣然一笑,嬌羞瑩瑩。
隨即怒不可遏地看着藍一絕:“看你賊眉鼠眼的樣子,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
“呃?我……”藍一絕一張臉漲得通紅,他覺得被戰天歌擺了一道。
“你別聽他的,我怎麼會是那種人。義薄雲天,剛正不阿說的就是我……”
“哼,你偷了女人的胸衣,還說得那麼大義凜然,冠冕堂皇,我都替你感到不齒。”戰天歌火上澆油,煽風點火地鄙視道。
“那不是我乾的,是你想要才讓我去偷的,我是你小弟,怎敢不聽話?”藍一絕滿口胡言亂語。
“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