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半月, 姚冶身上的傷便痊癒了,而她的入門也正爲氣氛冷清的崑崙虛增添了不少色彩和樂趣。那三個未成年的小師妹也很喜歡這位漂亮的“師妹”,雖然姚冶被稱呼爲師妹, 但卻像是姐姐一樣的存在。姚冶對這些小女孩十分體貼溫柔, 羽清音觀察許久後, 並未從中看出什麼不妥。
非要找出姚冶舉止中的不正常之處, 就只有一點了。
對羽清音過分親暱。
自從麒麟族受到饕餮的襲擊後, 天界便開始加強警戒,燭九陰也變得繁忙起來,在天與崑崙之間奔波, 而身爲大師傅愛徒的蒼落自然也會時不時被燭九陰抓去幫忙。如此這樣,崑崙虛最閒的人就是羽清音了, 唯一能外派的徒兒也就只剩下羽清音。
白澤飛鴿傳書給鳳絕塵點名要了一堆自己後院的藥草, 鳳絕塵自然不會爲白澤親自送去, 蒼落又不在,只要差遣羽清音前去。
羽清音自然樂得高興, 他很樂意出去逛逛,所以定期給白澤運送物資的工作就落在了他的肩頭,他三五天不在崑崙虛便也成了常事,三五天見不到鳳絕塵便也成了習慣。
每天都見面的人,若是有一陣子不怎麼碰面, 相處的感覺變回改變。縱使是羽清音和鳳絕塵這種已經相處了千年百年的人, 也是會出現小小的隔閡和生疏。不, 即使他們朝夕相對, 彼此間的隔閡也不會消失。
心靈上的問題尚且不提, 身體上出現的異樣卻是兩個人都無法視而不見的。
他們需要對方。
爲白澤奔波了一個多月後,羽清音終於結束了這份工作的最後一次遠行, 回到了崑崙虛。
羽清音駕雲落於站在書院前,三位小師妹們站在鳳絕塵身後一同等他歸來。鳳絕塵眉間帶笑,心中帶着愉悅,面上卻不動聲色。羽清音走到他面前,拱手一笑:
“師傅,徒兒回來了。”
“嗯,此行可有什麼收穫?”
“徒兒此行收穫良多……”
他笑意盎然,正欲開口陳述一番,未注意到面前鳳絕塵略微詫異的眼神,一陣香氣襲來,驚愕中被某個人從身後攬住腰際,抱了個滿懷。
“清音師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可真讓師妹我思之如狂~”
羽清音抖了三抖,他和鳳絕塵分別了這麼久後再相見都沒抱呢,這傢伙卻先抱上來了。擔憂之餘,他偷一眼鳳絕塵,對方表情還很冷靜,還有挽回的餘地。
本想扒開姚冶的手,拽了半天絲毫不動。羽清音略帶絕望地翻了個白眼,力氣還挺大?這隻狐狸精果然有目的,她這樣做是故意的啊。介於被對方掌控了自己整個身體的自由,羽清音攻其敏感部位使其鬆手,然而還未等他將計劃實施,姚冶便有了下一步動作,抱住羽清音的那雙手開始不安分起來。
羽清音瞪大雙眼,這傢伙居然這麼膽大?!
周圍的三個小師妹已經被這從沒見過的場面憾住,在鳳師傅面前敢這麼明目張膽地不規矩的兩人,今天多半是死定了。
“師兄是不是也很想念我啊~”
姚冶貼近羽清音耳後,輕輕吐氣。
想你個大頭鬼,羽清音在心裡咒罵,他已經注意到眼前鳳絕塵那逐漸青黑的臉色。這場暴風雨躲不過去了。
“師妹注意些!”
羽清音低聲警告,然而姚冶的下一步舉動讓他徹底抓狂了。
這傢伙居然當着鳳絕塵的面伸出舌尖舔了舔羽清音的耳垂,見鳳絕塵依舊沉默,狡黠一笑,再咬住。
不能繼續這樣坐以待斃。
羽清音擡起腳,計算着距離朝後方踩去,對方退一步閃躲,他轉身揮拳欲向對方打去,不過他只是做做樣子,並非是真的要打姚冶。
羽清音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以示警告,對方卻回以得逞的笑容。
“別太過分!”
姚冶完全不介意羽清音這明顯的牴觸。羽清音不想因爲姚冶而惹怒鳳絕塵,就是因爲這樣,姚冶才更想糾纏羽清音。她在崑崙虛待得這段日子裡已經發現,想要撥亂鳳絕塵那靜如死水的心,最簡單的辦法無非是撩撥羽清音。
鳳絕塵對上站在羽清音身後姚冶的目光,以冷眼迴應她那頗爲期待的目光。
“要敘舊就回房裡去敘,大庭廣衆之下成何體統!”
說罷,他便甩袖離去。
羽清音擡腳便要追上去,姚冶抓住他的手。
“既然師傅都這麼說了,師兄不到房中和師妹敘敘舊嗎?”那雙狐媚眼中似乎閃爍斑駁星辰,訴說着邀請的心情。
羽清音從她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揮手散去幾位小師妹,轉頭朝姚冶露出一個頗爲薄情的冷笑。
“師妹卻是已經把持不住了?”
“師兄對我一點都不感興趣嗎?”
她姚冶想得到的人,至今還沒有得不到的。
“我對你自然很有興趣。”羽清音捏住姚冶的下巴,食指輕輕摩挲她的下頜。“但不是現在!”
這個九師妹的事情羽清音當然很想摸清楚,但此刻最重要的還是鳳絕塵的問題,他必須要追上去。
將姚冶扔在原地,羽清音匆匆趕回他和鳳絕塵的住所。
“鳳絕塵!”羽清音站在屋門口,喘着氣喊道。
“叫師傅。”
是了是了,他到現在還對稱呼這麼固執,這還真讓羽清音有些懷念,畢竟他們分開一月之多,幾乎五十天沒有好好說過話了。
“生氣了?”
鳳絕塵站在書格前,伸手拿過一本書。
“……我爲何要生氣?”
“你自己覺得呢?”
哈,原來鳳絕塵不認爲自己在生氣?
“我沒有生氣。”
“可你確實在生我和師妹的氣。”
如果羽清音的猜想沒錯的話,鳳絕塵還不明白自己現在的這種表現和情緒是什麼回事。
這位認爲神仙應當就應該無慾無求,自律正派的鳳神大人,還在努力否認自己已經陷入了七情六慾的深淵的事實。
“荒謬。”
“師傅,你知道自己現在的這種情感叫什麼嗎?”
“情感?”
“你在嫉妒。”
“可笑。”
鳳絕塵黑着臉,很不贊同羽清音的話,而對方卻似乎很開心。
“你在吃師妹的醋啊!”羽清音隨手關上身後的門,屋內瞬間變暗。“不好,我居然有點開心。”
鳳絕塵冷着一張臉拿着書在桌前坐下。
“我之所以會留下那隻來歷不明的狐狸,就是想給你一個提醒。”
“哈哈哈,提醒我什麼?最毒婦人心?溫柔鄉是英雄冢?不要貪戀美色?”羽清音沿着圓桌走動,慢慢靠近鳳絕塵。“只要活着,就會有慾望,所以我不可能不去貪圖美色。”
鳳絕塵斜眼看着站在自己左側的羽清音,神情十分不悅。
“或者……”羽清音走到鳳絕塵身後,一雙手從他雙肩緩緩向下摸去。“師傅可以用自己的美色留住我。”
“這是徒兒該對師傅說的話嗎?”
但鳳絕塵並沒有阻止羽清音的動作。
“您真有趣,之前我們做的那麼多次的事情,也是師傅該對徒兒做的嗎?”
羽清音的脣貼在鳳絕塵耳側,清晰聽到他呼吸的聲音。
“清音,去休息吧。”
鳳絕塵握住他的一隻手,起身避開他的靠近。
“都已經嫉妒了,你卻還要逃避!?”羽清音貼過去,兩人的身體幾乎是緊挨着。“下面有反應了嗎?”
鳳絕塵有些嗔怒,怒目而視。
“放肆!”
“哈哈,那不如更放肆?”
羽清音另一隻未受控制的手朝鳳絕塵下/體伸去,半路被鳳絕塵截下。
“你!”
雖然雙手都被抓住,但身體還是自由的,羽清音貼上鳳絕塵的胸膛,薄薄的雙脣近在咫尺,眯起眼,餘光掃了一下他隱忍猶豫的好笑表情,羽清音抵住他的額頭。
“總是我主動,這次我不吻了,師傅怎麼辦?”
看着近處的這張熟悉的臉,鳳絕塵靜靜嘆息,合上了雙目。
“凰女,你要胡鬧到什麼時候?”
“到師傅主動吻我的時候。”
羽清音也閉上雙眼,無賴道。
“吻了後,你就乖乖去休息嗎?”
“嗯。”
鳳絕塵睜開眼,視線停在羽清音的脣上,靠近,再靠近,四片柔軟相接觸,兩人的味道相融合。腦中回想着以往的吻,鳳絕塵探出舌尖,緩慢地描摹着羽清音的脣形。
這個吻其實不帶有任何身體的慾望,是發自內心的。
羽清音接受這份心意了。
但既然吻都吻了,自然就不會什麼也不做。
用自己的舌勾住鳳絕塵探過來的舌,羽清音睜眼,滿是狡猾。
褪去阻礙的衣物,又一次交合。
九條雪白的狐尾在半空中閃過消失。
“雄性的凰,卻被鳳神冠以‘凰女’的稱呼,確實很有趣呢,霊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