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道里傳來屬於兩個人的腳步聲。屬於男人的那個腳步聲稍低沉一些, 屬於女人的腳步聲則更輕快一些。男人的個子應當比女人的要高大許多, 如果不是那樣……他不會爲了等待被他牽着手的那個戀人跟上自己而走得那麼慢。
可僅僅是走了兩樓,綠眼睛的貴族就再也無法這麼一步一步地慢慢走上樓去了。因此……他把戀人一把抱起, 卻並未向他曾經所做過的那樣, 把人打橫抱起, 而是直接把才驚呼了一小下就自己止住了聲音的林雪涅直接扛在了肩膀上, 直奔上他們的家所在的那一層樓。
房門被打開,又被關上。
而當這間屋子的主人再次回到這裡,令人意亂情迷的喘息聲很快充斥了客廳………
“等、等一等……”被戀人抵在了房門門板上親吻的林雪涅幾乎要用手擋開艾伯赫特才能得到說出一句完整句子的機會,“我、我們還沒檢查過房間裡有沒有竊聽器!”
“這裡沒有。”已經解開了林雪涅所穿襯衣鈕釦的艾伯赫特這樣說道。並且,他還在看到戀人溼潤的眼睛裡透露擔心的時候再次說道:“我確定!”
說着, 艾伯赫特又重重地吻了林雪涅的嘴脣,並在這個吻逐漸落到戀人的頸項間的時候用帶着笑意的聲音問道:“你不檢查嗎?”
林雪涅:“檢、檢查的……”
艾伯赫特:“那就現在解開我的衣服。但你不能太慢了。”
綠眼睛的貴族對自己的戀人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分明是溫柔且性.感的,可林雪涅就是覺得自己根本已經被對方牽着鼻子走了, 連一點不同的意見都想不到。她試着伸手去解開對方的制服鈕釦,可艾伯赫特的吻卻是根本不打算讓她專心地好好做到這一點。
林雪涅花了好一會兒才只解開了艾伯赫特身上那件制服上的兩顆鈕釦,那就更不用說……在制服的裡面他還有一件白襯衣。可還不等林雪涅火氣上來, 推開戀人的腦袋認認真真地好好給他解鈕釦,他就又是被艾伯赫特一把抱起。只不過, 這一次再不是讓林雪涅會一下子驚慌到的把人扛在肩膀上,而是艾伯赫特更常對她做的打橫抱起。
“你太慢了。”
當林雪涅抱住艾伯赫特的脖子以穩住自己身體的時候, 她聽到艾伯赫特這樣對她說道。那讓林雪涅也不甘示弱地抗議道:“明明是你一直在打攪我!”
但是艾伯赫特卻並不就林雪涅的這句抗議發表些什麼看法,而是又問道:“你想從哪裡開始?”
林雪涅:“什麼?”
艾伯赫特:“客廳的桌子上?沙發上?還是要在書房裡的書桌上?”
在艾伯赫特說了一連串適合做某件事的地點之後,林雪涅才反應過來, 並在羞紅了臉之後氣不打一處來地說道:“在你的大提琴上!”
可林雪涅哪能知道,艾伯赫特居然真的在又親了她的嘴脣一下後小道:“好,就在大提琴上。我們還可以把琴弓也用上。”
然後艾伯赫特就真的抱着林雪涅一路向放有他的許多畫還有樂器的書房走去!那反而讓脫口而出了一句“在你的大提琴上”的林雪涅怕了,並一邊慌忙掙脫,一邊着急道:“我胡說的!別、別在那裡!我想回臥室!艾伯赫特!艾伯赫特!”
在林雪涅這樣的央求下,艾伯赫特總算在抱着她走進書房之後又回到了臥室,但他們兩月未見後的第一次卻是並不是從臥室的牀上開始的。
最開始的時候是梳妝檯上,而後牀邊和衣櫃之間的地毯上。那當然是因爲衣櫃被打開後就會露出櫃門後的好大一面鏡子……
或許是因爲太久未見讓人想念得厲害,又或許……是因爲艾伯赫特在今天對於自己所愛的這個女孩有着格外強的佔有慾。他進入戀人的身體,又侵佔對方身體每一處角落的動作比以往更爲用力。
那讓林雪涅不斷地讓他輕一些,再慢一些,可那卻似乎根本沒有用。
是的,對於一個已經餓狠了的男人來說,這當然是不會有用的,它甚至可能會成爲一劑令他更爲失控的催.情劑……
直到後來,林雪涅都覺得她的記憶有些混亂了,甚至連意識都在那麼一小段時間是模糊的。否則她不會記不起自己到底是在什麼時候被戀人抱着回到牀上,並躺到他懷裡的!
“在巴黎的時候……你在巴黎的時候做了什麼?”
當呼吸依舊還沒有平復下來的林雪涅聽到艾伯赫特的這句話語的時候,她的第一反應是遲疑地向對方問出:“什麼……?”
但是她才說出這麼一個詞,就被那出自於她自己喉嚨的沙啞聲音更弄愣了,然後她就因爲想起自己的嗓音到底是怎麼會在幾個小時之內變成了這樣而拒絕回答艾伯赫特了!
“不告訴你!”——這已經是林雪涅在今天之內對艾伯赫特說出的第三次“不告訴你”了!並且她還在說出了第三次“不告訴你”之後就背過身去,打算不理睬她的戀人了!
雖然覺得身上痠疼的林雪涅就連這麼翻個身都覺得身上肌肉痠疼,可她就還是這麼背過身去了!然後她就聽到艾伯赫特對她說道:
“可是你告訴路德維希了。”
林雪涅剛想再說一句“可我就是不告訴你”,可卻是話都已經到了嘴邊了,最後又還是停了下來。林雪涅越想越覺得情況可能真的是她猜的那樣,那讓她感到簡直不可思議,並在艱難地背過身去之後又再次艱難地翻回來,帶着遲疑和不可思議地問道:
“你吃醋了?”
這或許是一件不太容易去承認的事,可艾伯赫特到底還是承認了。可在他點頭說是之後,林雪涅的反應卻是反而讓他感到心情更復雜了。
林雪涅說:“你連路德維希的醋都吃!”
艾伯赫特遲疑地問:“路德維希……怎麼了嗎?”
林雪涅:“他是我們大家的小親王啊!”
‘他是我們大家的小親王’……?這又是什麼描述?
可一旦話題被引到這裡,林雪涅就會忍不住又和艾伯赫特告起狀來。這已經不是她在這近一個月的時間裡告的第一次狀了,可已經成年了還做這樣的事卻絲毫不能讓林雪涅感到臉紅。
“保安局!”在說完這個詞之後,林雪涅又還想再加上一個“帝國中央保安局”,卻是才說出保安局全稱的頭一個詞就因爲想要用已經啞了的嗓子大聲說話而不住地咳嗽起來。那讓很關注着他的艾伯赫特嚇到了。
他先是把林雪涅抱起來,輕重適中地給她拍起了背,又在情況好容易見好之後很快給林雪涅倒了一杯水,並在林雪涅喝水的時候還要提示她小口一點喝。
在剛開始喝水的時候,林雪涅還要一邊喝水一邊用怪罪對方的目光看向艾伯赫特,但當她發現艾伯赫特的眼睛裡滿是對她的關心和緊張之後,把嗓子潤了潤的林雪涅又心軟起來,問艾伯赫特要不要也喝一點。
“不用。”
艾伯赫特先是笑着這樣告訴林雪涅。可隨後,他又在林雪涅的堅持下說道:“那你先喝一口,把水含在嘴裡。”
聞言,林雪涅就真的照做了。可已經明白了對方意圖的林雪涅卻並沒有等着她的戀人來吻她,而是在那之前就自己吻上了綠眼睛貴族的嘴脣,並以此來溼潤戀人的脣舌。
這一次的吻就輕柔了許多了。
在那一吻之後,林雪涅纔在輕輕咳了一聲之後試着不那麼激動,又聲音再輕一些地說道:“保安局的人拿來逮捕我的理由真的是太過分了!他們說我是性.生活不拘束者!這個名號連曼弗雷德都還沒得到呢,而且他們還污衊我也污衊路德維希,說我和他有不正當的關係!我真的好生氣!”
艾伯赫特被林雪涅向他抱怨時的可愛樣子逗笑了,卻還要裝作不經意地說道:“你只和我有正當的關係,這一點我很肯定。”
說着,艾伯赫特又在林雪涅看着他深吸一口氣,卻又是根本想不到該說什麼的時候把人摟在懷裡,用嘴脣貼近了林雪涅的耳朵說道:“而且我剛剛也已經又檢查過了。”
林雪涅怎麼會不明白艾伯赫特所說的“檢查”到底是什麼意思!那讓她簡直要被艾伯赫特的暗示惱得沒法再好好地看他了!
於是林雪涅一把扯起被子就要把自己的整個人都遮起來然後再縮下去,不去看艾伯赫特也不給艾伯赫特看!在最一開始的時候,艾伯赫特並不知道她想做什麼,再加上剛剛他的戀人還行動遲緩,突然一下子就用動作很快地縮了下去,這讓原本把林雪涅摟在了懷裡的艾伯赫特根本未有想到要阻攔。
直到林雪涅真的用被子幾乎是把被子完完好好地裹成了一隻蛹,艾伯赫特這才連忙去把林雪涅裹着自己的被子扯開一些。可他偏偏又還不能真的用力,於是他只好一邊扯着,一邊還勸道:
“雪涅,別這樣,會悶壞的,是我不好,我不該這麼說惹你生氣的。”
聽着這句話,林雪涅根本想都沒想就直接說道:“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而在林雪涅說出這句話之後,已經把她用來裹着自己的被子扯開了一些,也起碼讓林雪涅的一雙眼睛露了出來的綠眼睛貴族停下了動作,好一會兒之後才說道:
“雪涅,人不可能一直都一點也不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