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成王:年幼姬誦周公輔6

“我們早已曉得了,正在派軍前去支援齊、紀兩國,”周公趕緊截止成王的話頭,轉頭對大將凡伯、蔣伯齡、邢朋叔說道:“我命令你們各分兵八百人,急速前去來夷地區,支援齊、紀兩國,消滅叛軍。”

“是。謹遵號令。”凡伯、蔣伯齡、邢朋叔應聲答道,轉身領兵走了。這三人該是周公的兒子,行軍打仗很有一套,周公上陣時隨時帶在身邊,以備急時之需。

“諸侯許,隨軍征討叛軍!”周公收下文叔的勞軍禮物後,對他說道,“消滅叛逆,不得有誤!”

“是!”剛纔還疲憊不堪的許君文叔立馬像換了個人似的,精神抖擻,信心滿滿的,轉身帶着許國兵士,走在周兵的前面,給大隊帶路。

小半個時辰後,兩軍對壘。管叔鮮、蔡叔度、霍叔處領着各自的叛軍坐在站車上,與周公、成王的周軍對壘在曠野,管叔鮮出陣喊話周公,“姬旦,姬旦,你給我出來!出來給我們姬姓人說清楚!”

“三個,四弟這邊有禮了,”周公站在站車上,驅車出來,對着管叔鮮抱拳行一禮,“不曉得三哥要小弟說啥子?要把啥子說清楚?”

“姬旦,我問你!”管叔鮮氣哼哼的,“你是不是,控制成王,專權朝政,使周王成了你的傀儡?還有,你正在把你自己的兒子伯禽、君陳分封在鎬京附近,和東夷地區,成爲一代諸侯?”

“不是三哥想象的那回事,”周公說道,“三哥,你聽姬旦解釋……”

“還有啥子好解釋的?”管叔鮮打斷了周公,氣得一口接一口地喘着粗氣,“那就是是囉!我問你,姬旦,你這樣做,對得起四處征討才建立起我大周的二哥武王嗎?對得起爸爸文公嗎?對得起爲了邠人興旺的歷代祖先嗎?你只管自己的一己掌權私慾,就把成王架空,你真不是人!”

“三哥,你真的想歪了……”

“你少給我說這些廢話!”周公剛要解說,就被管叔鮮打斷,“我曉得,你會說稱王年幼,不懂事,你是代他掌管朝政的。這些廢話,你去哄三歲小娃兒吧,哄不了我!”

“三哥,今天我們先放開這些,只要解兵回到鄘,你還是諸侯,還是鄘的國君,”周公言辭懇切,聲情並茂地勸說着姬鮮,“有啥子誤會,我們兄弟間可以坐下來慢慢溝通,要得不?”

“我們和你姬旦沒得溝通的!”管叔鮮吼道,“要不是祿父那個龜兒子貪生怕死、磨磨嘰嘰,耽誤了時間,你姬旦休想進得了我們朝歌這裡,我早把這裡打下來了。現在,你們既然已經進來了,我倆只有在陣上見個輸贏。”管叔鮮說到這裡,把手朝後一揮,喊道:“與我殺了姬旦,衝啊!”迴應管叔鮮的,是叛軍們的丟盔棄甲,刀斧丟了一地,大家都站在原地不動了,眼睛都直勾勾地看着周王這邊,似有要投奔的樣子。看見這情形,管叔鮮不禁心灰意冷,擡頭望向天空,大喊一聲“天哪!這事上天不容鮮啊,不是姬鮮無能,是上天不給姬鮮機會!”喊聲中,管叔鮮抽出隨身的銅刀,插入自己的胸脯,頓時一股獻血流出來,管叔鮮的屍體就萎頓坐在地上,隨即倒下了。管叔鮮帶的鄘國叛軍,隨後倒戈奔向周王,投誠了。

看到領頭的管叔鮮死了,年輕的霍叔處,幾步跑到周公面前,跪在地上,痛哭起來,“都是處年輕不更事,禁不住三哥的鼓動,和他們一起叛亂了,”處說話時候,手朝姬鮮、姬度指着,“處錯了,處要改邪歸正,但求四哥原諒,留處一條狗命!”

看到姬處這樣子不要臉的貪生怕死,蔡叔度懵圈了:這還是我們的八弟姬處嗎?他配姓姬嗎?蔡叔度站在地上不知所措,不進不退。但見周公擡起一腳,猛一下把姬處踢倒在地上,厲聲喝道:“你這樣子,配姓姬嗎?你朗格不像三哥那樣,有點志氣?哪怕死,也要死得有我姬姓人的尊嚴。”

“四哥,處不想死,”姬處爬過來抓住周公的褲管,死死不鬆手,“真的,處不想死!”

“把這個癩皮狗抓起來,送回鎬京,”周公衝身邊侍衛喝道,“待我和成王平定叛亂後,在行處置。”說完,發現還楞站在一旁的蔡叔度,於是又喊道:“把他也抓起來!真是丟盡姬姓人的臉面!”侍衛們過來把姬處、姬度都關進戰車囚籠裡,拉去了大軍後隊。周公這才轉過身來,對成王說道:“我們帶趕緊收編了這裡的叛軍,趕去東夷。”

“一切但聽周公安排。”成王說道。

5

姬鮮的真身升上天空,與祿父的回合在一起,兩個具有靈魂的真身相對哭訴一會後,一起飛向截教的仙山來。兩個靈魂飛翔途中,訴說着在下界的慘死遭遇,不由悲從中來,哭哭慼慼地沒完沒了,不能自己。這時候,空中傳來一聲喝罵,“兩個不成器的東西!自己丟人不說,還在這裡丟師父的臉,還不趕緊給我閉嘴!”兩個靈魂趕緊止住了哭聲,擡頭一望,只見一個騎着豹子的道士正怒視着他兩人,在大聲罵道:“死便死了,有啥子好哭的!想報仇,還怕沒得機會嗎?”

“敢問師父是哪個?”姬鮮真身問道,神情迷茫,“我兩人被那個龜兒子姬旦殺死了,想找他報仇。師父說有機會,可是我倆在下界的屍身都腐爛了,還朗格報仇啊?”

“哎,真是作孽啊!”申公豹感嘆了,“兩個不成器的東西,被元始天尊的門人,打得臉師父都不認得了。看來,我申公豹真不是太乙的對手啊,自己打不過他不說,還連累徒弟也不是他的徒弟的對手。”申公豹感嘆完,忽然提高嗓門吼道:“還不過來給師父見禮?!”

姬鮮、祿父兩個真身被申公豹連聲呵斥,忽然感覺出來,他倆就是申公豹派到下界的兩個徒弟,這才急忙過來對申公豹行禮,說道:“見過師父,徒弟們被太乙的弟子金霞童子轉身的姬旦殺死,死得好慘!還請師父爲弟子報仇。”

“仇是要報的,”申公豹說道,“但不是現在。金霞童子在下界還有幾年壽命,還沒到他死的時候。你們倆趕緊隨師父回山,練得高深仙術,再來找太乙報仇。”

姬旦、祿父兩個真身跟隨在申公豹身後,回了截教仙山。

這個時間裡,在下界,周公和成王一道剿滅了“三監”叛逆,並搜捕了邶、鄘、衛、宋四個諸侯國的叛逆勢力,只留下幾個姬姓的子孫後人,暫守方國,兩人率兵向東夷的叛逆奄、蒲姑等八個方國撲來。中途接到遠征東夷的凡伯、蔣伯齡派來的信使說,“凡伯、蔣伯齡、邢朋叔各自率領兵士已經剿滅了東夷叛逆八國中的六國,只剩下奄、蒲姑兩個方國還沒有剿滅,不過也正在剿滅過程中。但是從戰場形勢來看,蒲姑已經快被剿滅,但是奄國,卻是還很頑強,正在與凡伯、蔣伯齡良知大軍頑死對抗,一時還不見勝利跡象。”

成王聽了,直看着周公,問他道:“不曉得周公,可有啥子法子能夠致敵於死地?”

“周王放心,小小方國掀不起大浪的,”周公一臉輕鬆,“我這裡還有茅侯、胙伯、祭伯三員大將,派他們各自帶領七百兵士,前去圍剿叛逆。一個小小的方國奄,必將死無葬身之地。我往但請帶兵還朝,坐等勝利的消息。”

“也好,”成王讚道,“有太師六位公子帶兵,配合姜姓齊、紀兩個諸侯,奄再強大也死定了。太師和本王一起班師回朝理政。”周公現在爲大周的太師,掌管王朝兵權。

周公將身邊的三個兒子茅侯、胙伯、祭伯叫到跟前,交代一番,三人帶着兵士前去會剿奄去了。

現在,周公的八個兒子中,伯禽、君陳兩個在做諸侯,封地爲周(此周爲成王掌管下面的一個諸侯)、魯(非春秋戰國時期的魯國),另六個兒子則統領奮不顧身的兵士在圍剿東夷八國叛軍,沒有人想到,周公通過一番操作,吧自己的所有兒子都派到了實權。一方面,是私利使然,另方面也是形勢逼迫。周王年幼,沒有自己的人物可用,而姬姓的諸侯出了管叔鮮、蔡叔度、霍叔處等叛亂分子,其他的機型諸侯,雖說沒有反叛跡象,可是誰又能說得清楚,他們沒有私下支持叛亂。異性諸侯則更不用考慮了。現在周公雖然掌權,也趕到孤掌難鳴,只好啓用自己的八個兒子,支撐局面。

周公和成王帶兵回到鎬京,首先將俘虜姬度、姬處兩人發配流放去了雍州最偏遠僻靜的西方,使之遠離中國諸侯,消除其影響。然後委派姬鮮、姬度、姬處的後人出任諸侯,算是對同根的照顧,沒有趕盡殺絕。但是,有一件難題沒有解決,周公思索半天不得其法。

“周王,有件難事,需要和你商量一下,”周公來了後宮,對成王說道,“現在的宋,我不曉得該朗格做,是滅了好,還是繼續保存下來好?”

“太師說得這事還真有難度,”成王說道,“按文王慣例,應該保存宋國,可是他們殷人卻野心不死,還妄圖捲土重來,這就麻煩了。嗯,”成王思索起來,“能不能把宋國封地再減少,讓宋國只存其名,不存其地?至於宋君的人選嘛,可以考慮微子啓,畢竟他曾經爲我大周建立做了一點貢獻嘛。不曉得太師意下如何?”

“哎呀,周王長大了!不再是一個小娃兒,思考成熟多了。”周公感嘆了,“我王這個考慮非常好,就按樣子辦,把現在的宋國再分爲二,留一半給微子啓,另一半分給成王你的叔父康叔,封於殷商故墟朝歌,國號仍爲衛。”

“太師啊,現在‘三監’亂局差不多已經平息,不曉得太師對此有啥子想法?”成王顧不上週公的討好話語,一度心事重重的樣子,看着完全是一個大人了。

“我中國的都城現在鎬京,位置偏西,對東面的朝歌、東夷等諸侯的控制力度較弱,”周公說道,“握在考慮,當初武王的顧慮是有道理的。當年,武王站在朝歌的鹿臺上,俯瞰着殷商土地,成日思考着,總擔心對東面的控制,當時,武王就有想法,在朝歌南邊不遠處有兩條河水,叫洛河、伊河,我們可以在這兩條大河中間朝歌地勢平坦的高地再築一個都城,仿照鎬京建制,配以兵士,以控制東邊諸侯。”

“這個想法太好了!”成王說道,“前面我們忙於建國,平‘三監’,現在事情完了,還請太師趕緊派人去東面築成。”

“成王啊,我周朝歷年來戰亂不斷,”周公說道,“平民困苦潦倒,生活困難,是否緩一年再築成?”

“這事急,緩不得!”成王說道,“東面人心不穩,急需控制。至於築成錢糧,我可以讓邠人努力耕作,奉獻糧食。想當年,我豳人祖先後稷、古公亶父、公劉等先人,在西戎圍堵搶劫下都生活過來了,現在我們生活已經好得太多了,築成應該不是事兒。城築好後,把殷商遺民遷出朝歌,移來新城,使他們失去意念之想,安心作平民,消除叛亂隱患。”

“好。”周公說道,“既然周王下了決心,姬旦就再勞心一次,去洛伊築成。”

經過成王一番鼓動,豳人羣情激動,大家小家都把壓箱的私房錢、糧都貢獻出來了,十來天就湊夠了築成的費用。周公帶着這些錢糧和人工,前去洛伊地區選址築成去了。

三個月後,周公帶着從人回了鎬京,走進後宮,向成王彙報築城結果。

“當時,召公奭親自到洛地視察營建的地址,”周公說道,面前坐着成王,“下三月丙午日,天上新月初現光輝,第三天戊申,太保奭早晨到洛地,占卜所選地址,得到上上吉兆,於是就規劃起來,又三天庚戌,太保率領衆多殷商遺民在洛水與黃河匯合的地方,測定新邑位置,第五天甲寅,就把地址確定下來,”周公短期面前的茶豆喝了一口,“次日乙卯,姬旦早晨到洛地,全面視察新邑區域。又三天丁巳,在南郊祭祀上天,用了兩頭牛;明日戊午,在新邑舉行祭地典禮,用了一頭牛、一頭羊和一頭豬;第七天甲子姬旦在早晨用誥書命令殷民以及侯、甸、男等各國諸侯營建洛邑。命令殷商遺民後,殷商遺民就大舉動工。太保奭於是同衆國君長出來取了幣帛,入內進獻給了周公姬旦。東都這就建起來了。”

“太師辛苦了。”成王對周公點頭致謝,“我大周又太師操勞,萬事俱備,四方安寧啊。”

聽着成王的話語,周公聽出來老態龍鍾的感覺,不由多看了成王幾眼,“中國有成王領導,四方安寧那是必然的。但不曉得,周王分封邶、鄘、衛‘三監’國的事做得朗格樣了?”

“哦,這事啊,”成王面露難色,“邶、鄘、衛三國的分封令已經發出去,三國的國君都已經到位上任,就是吧,宋國的還沒有發出去,等着太師回來發令。我讓人找了微子啓,沒找着,不曉得他現在住在啥子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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