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處連夜對瓢娼的進行了治安處罰,每人兩千元,當場交罰款,當場放人。
在收繳罰款時要進行登記,其中有二十餘名公職人員,按照魏書記的要求,這些人必須移交州紀委處理。
武警戰士在查抄聚衆賭博時沒收賭資二十七萬八千四百餘元,這些錢暫由公安處保管。對這些賭徒的處理,公安處也是罰款,每人五千元,當場交罰款,當場放人。同時也發現公職人員四十二人蔘與賭博,被移交州紀委處理。
六十幾個公職人員都被州紀委公職人員帶走,接受黨紀處理。
被解救的十三名少女被送到州人民醫院接受身體檢查和相關治療,他們中的大多數人被狠心的雲飛主使打手進行了肉體上的摧殘和折磨,一個個面容憔悴,精神萎靡,初春的雪域高原,寒風凜冽,最低氣溫仍保持在零下三度左右,這些被拐少女被關在一間永遠也見不到陽光的地下室裡,不知道白天黑夜,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稍有不慎就會招來打手的一頓毒打。爲了讓她們儘快接客,雲飛採取了各種非人的手段,扒光了衣服讓保鏢“參觀”,還讓這些沒有人姓的畜牲隨便亂摸……誰要是反抗,招來的就是餓肚子,抱冰塊,拳腳伺候。
醫生講到這些被解救的少女,無不動容失色,人心都是肉長的,要是自己的孩子受到如此虐待,於心何忍?
馬書記帶領州委一干人等,在記者的鎂光燈下來到醫院進行慰問,並當場自掏腰包,拿出一千元表示慰問,在場所有人或多或少的都拿出少於一千元的現金表達心意。馬書記讓手下拿着錢去給孩子們買身衣服,買點營養品,醫院院長也當衆向全院醫護人員發出倡議,向被解救女孩捐款捐物。
“孩子們,此時此刻我的心情很沉重,你們應該是坐在寬敞明亮的教室裡接受知識,開心的在校園裡享受老師和同學的關愛,但是,你們卻不慎被不法的人販子拐賣到這種場所,你們受苦了,你們安心治療,我們州委州政斧一定會盡快把你們送回到父母的身邊,嚴厲打擊拐賣婦女兒童的違法犯罪……”
現場響起一片經久不息的熱烈鼓掌。
來到公安處,馬書記一行人等聽取了尼瑪次仁處長的彙報,並要求州公安處一定要在州委的領導下,嚴懲皇家九號被捕的打手和幫兇,快速查處孫雲飛爲首的嚴重犯罪團伙。
索朗達傑副州長此前沒有接到任何通知,直到晚上十點多鐘,秘書才電話彙報了此事。他很生氣,公安處本是他分管的工作,但這麼大的案子事前居然沒有得到任何的彙報和請示,分明是尼瑪次仁把他不放在眼裡,然而,秘書說的很清楚,此事是馬書記親自坐鎮指揮開展的,這就讓他有點吃了蒼蠅的感覺。他壓抑着內心的不滿,把電話打給了尼瑪次仁。
“尼瑪書記,聽說今晚公安處在武警支隊的配合下在皇家九號開展了一次聲勢浩大的嚴打行動?”
“是的,馬書記接到舉報,親自指揮了這次行動。”
“你們辛苦了,我到現在才知道,要說公安處是我分管的工作,這麼大的事之前也沒有得到消息,你們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啊。”
“索朗州長這是在批評我啊,當時,秘書通知我參加會議,我還以爲你也得到了通知呢,到了才知道,馬書記只通知了紀委魏書記,宣傳部長李炳淵和武警支隊隊長,我說政法委書記和公安處長,服從州委命令打擊違法犯罪是我的職責所在,所以,我沒有及時向你彙報,這也是公安的紀律要求,你可不要有什麼想法啊。”
“我也不是有想法,只是覺得自己作爲常委會一員,又是分管公安處的常務副州長,這麼大的事之前什麼消息也得不到,有點心涼啊。”
“要不過兩天等我忙完手頭的工作,咱哥倆好好喝一杯。”
“喝一杯。”索朗達傑哪還有心思喝酒啊,他只是覺得自己被排除在了權力的中心之外,內心十分失落。掛斷電話,他一直注視着州電視臺突擊搞出的這期“今曰聚焦”特別節目。
馬書記在電視上意氣風發的講話和尼瑪次仁、李炳淵的答記者問像一根刺卡在自己的喉嚨。
才讓州長在省城也看到了這期節目,他暗罵馬書記愛出風頭,更恨宣傳部長李炳淵倒向馬書記陣營,而電視臺這幫傢伙就像狗一樣的跟風。
他雖是州長,但曾幾何時電視臺每期新聞節目自己所佔的比重都要高出書記很多,就算是按照約定俗成的一把手新聞必須放在第一位,可在他的影響下,時間一般都不會很長,馬書記到這裡會也沒有改變這一事實,可看了今晚的節目,才讓州長失眠了,從那次常委會上馬書記強勢通過“整頓吏治”到現在,短短半個多月,馬書記的新聞報道從州縣到省裡,似乎要取代他。這是一個不好的信號,說明馬書記要和他正面開戰了。通過這幾天的努力和運作,才讓並沒有取得預期的效果,他預感到自己的政治生命可能就要止步在廳局級了,衝頂副省級的希望漸行漸遠,越來越渺茫。
然而,沒有一個官場中人會選擇坐以待斃。
才讓一路走來,經歷了無數的鬥爭和考驗,他不能放棄,也不敢放棄,即使是自己想放棄,那些跟着他一起打拼的基層官員也不會允許他放棄。
劉保國也是剛剛纔得到的消息,皇家九號被連鍋端了,而云飛幾乎沒有採取任何反制手段就束手就擒了。他很失望,也很懊悔,幾百萬的投入,剛見到一點利潤就被端了,那是自己的夢想,是自己復仇的籌碼,是一顆埋在格桑身邊的定時炸彈,可就因爲雲飛的無能竟在一小時之內連根拔起。他咽不下這口氣,他不相信這是州委在“嚴打”,他恨極了格桑,對,就是格桑,先是*着他讓出煤礦,再是砸了自己的歌舞廳,陷害自己的大舅哥鋃鐺入獄,現在又端了皇家九號。新仇舊恨,是可忍孰不可忍。他恨不得把格桑抓來千刀萬剮,凌遲處死,飲其血,食其肉。他的眼睛紅得能滴出血來,牙咬得吱吱作響。
州城的籠罩在黑黑的夜幕下,幾家歡喜幾家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