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夕邊跑便思考該如何幫助他們逃出去,她低頭看了看手中匕首,毫不猶豫地將它扔在地上,隨後拔下頭上的金簪,緊緊攥在手中。
這是最後一個,但是解毒藥卻只有三顆,那麼就註定只能逃出三個人,不行,應該還有其他的辦法,能讓他們全部逃脫的方法。
顏夕越來越近的身影引起了黑衣人的注意,其中一個黑衣人向顏夕刺了過來,突然一道身影攔在她的身前不到數招就將人斬殺。
“屬下奉公子之命前來保護七小姐。”阿木身上散發着戾氣,冷眼看了地上的屍體,轉過頭對顏夕說道。
“跟我來。”顏夕沒有任何表情,她起身朝着花絮跑去,而阿木則是爲她開路,一路衝進包圍圈跑到離軒身邊。
“你來做什麼?”這個女人是來送死的嗎?現在只是保住絮兒已經很難,這個女人來湊什麼熱鬧,離軒怒極。
顏夕不理會離軒的怒意,她來到這裡不是爲了他,而是爲了花絮,絮兒不僅是她的朋友,更是她的病人,她就要對自己的病人負責。
她注意到花絮的臉色蒼白,嘴脣也是毫無血色,纖細的玉手緊緊揪住胸口的衣襟,看到顏夕,竟然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護心丸呢?”顏夕急切地對着離軒問道。
離軒一怔,低頭一看,才注意到花絮的樣子很不對勁,自責的同時趕緊從懷中拿出護心丸餵給花絮,然後心疼的將她摟的更緊,是自己太過大意了,才讓絮兒受這樣的苦。
顏夕靠近花絮爲她檢查,然後將手中的兩粒解毒丸遞給離軒,低聲說道:“只有一次機會,你和絮兒先行服下解藥,在我放出毒煙的時候,找準機會就趕緊走。”
聽到她的話,離軒顯然十分錯愕,隨即微眯起眼睛露出防備之色。
“你這種人的確不值得我冒死相助,但是我不希望絮兒有事,要不要相信我隨便你。”
看到花絮逐漸恢復紅潤的臉色,她放下心來,轉過身子看着那些頑強抵抗拼死護主的侍衛,看着他們一個一個倒下的身影,內心沉重。
但是她不得不做出選擇,她往前走了數步,纖長地手指攥住髮簪上珍珠,隨後用力一拔,只看到白光一閃,‘鏘’地一聲,髮簪掉落在地,慢慢在地上翻滾。
“七小姐。”阿木一腳踹飛黑衣人,剛想回到顏夕身邊,又被兩個黑衣人攔住了去路。
顏夕只是怔楞片刻,俯身要去撿起髮簪,一道黑影攔在她的身前,只聽那人有些戲謔地說道:“雲七小姐,在下勸你還是不要動。”
冰涼的劍鋒抵在她的脖頸上,顏夕看着蒙面的黑衣人,冷聲說道:“原來是你。”
“哦?雲七小姐還記得在下,那真是在下的榮幸。”黑衣人解開黑色的面巾,好似不在乎別人看到他的臉,一副輕鬆自在的樣子。
“吊稍的狐狸眼,本小姐想忘記都難。”顏夕諷刺地說道。
沒想到刺客竟然是他,難怪這些黑衣人那麼難纏,當初能夠同時抓到阿木他們,肯定不一般。
“哈哈哈七小姐這番說辭倒是有趣。”金橋大笑幾聲,完全不以爲意,也好像忘記自己此時的身份和任務,只是談話家常:“雖然這樣的場合不太合適,不過還是自我介紹一下,在下凌玉閣閣主金橋,做的就是這種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買賣,雲七小姐還是快點離開,在下可不想傷了如此的絕色美人。”
他的話語中有些輕佻,但並沒有做出任何不利的舉動。
另一邊同一時間,所有的人都殺紅了眼,地上到處都是屍體,火光閃爍,刀光劍影,離軒身邊的侍衛一個一個倒下,洛宇渾身是傷想要回到離軒身邊保護他,卻總是被黑衣人阻攔。
終於,幾名黑衣人突破護衛衝了過去,離軒身上早已傷痕累累,他的右臂上面都是劍傷,有的甚至深可見骨,血肉翻騰,卻依然很好的保護了花絮,沒有讓她收到一點傷害。
顏夕焦急地同時,發現幾名黑衣人的刀劍均是朝着花絮而去,而離軒十分艱難的一一擋了回去,來不及擋住的就以自己的血肉之軀來擋。
花絮安靜地呆在他的懷裡,淚水早已浸溼了她的雙眼,但是她不能,甚至連聲音也不能發出來,她知道軒無論如何都會保護她,不會放棄她,所以她只能沉默,不能讓軒更加擔心她,不能再給他增加負擔。
顏夕眼眸一沉,暗罵一句:卑鄙。
“攻其弱點果然是最上層的策略,南越皇這樣的高手也只能乖乖束手就擒了。”金橋笑眯眯地說道。
顏夕冷眼瞪着他,看着那張笑臉聽着讓人恨得牙癢癢的話,她的怒火直往心頭上涌。
這時,突然聽到花絮一聲尖叫,只見離軒將她護在身後,一把長劍直直地刺入了他的肩上,隨着冰冷的劍拔出,血濺橫飛。
一切事情發生的快如閃電一般,花絮纖弱的身體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伸出雙手用力推開離軒的同時,另一把泛着寒光的冷劍刺入了她的腹中,頓時口中噴出一口鮮血。
離軒睜大了眼眸,眼中出現從未有過的慌亂之色,他大步上前將花絮跌落的身體摟在懷中,他不停顫抖着手捂着她腹中的傷口,依然無法阻止狂流而出的鮮血。
所有的黑衣人見到這一幕,全部趁機衝向一動不動的離軒,顏夕忍着眼中的淚水,大喊一聲:“阿木。”
阿木會意,和洛宇幾乎同一時間飛身落到離軒的身邊,將飛來的數支長劍反彈回去,死守在兩邊。
顏夕回過頭,眼中盡是狠意,她的身體靈活的側身避開劍鋒,隨即地下身子想要撿起地上的朱釵,眼前白光一閃,她立即旋轉身體避開了凌厲的一劍。
她不顧胳膊上被劃出的傷,並起食指和中指向金橋的手腕刺去,猝不及防之下,金橋只覺得手腕又痛又麻,隨即手掌失力長劍掉落在地,還來不及多想,凌厲的手刀向他劈了過來,隨後是腳下橫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