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憐一臉嫌棄,“皇上會抱小孩兒嗎?抱得不舒服小瑜兒會難受的。”最主要的是他好不容易得到抱着小瑜兒的權利,怎麼可能輕易的放手。
封暖玉立即瞪眼,“誰說朕不會抱,你把小瑜兒交給朕,朕抱給你看看,哼。”他也不管溫憐願不願意,直接將小瑜兒抱在自己的懷裡。
高興的低頭逗弄小瑜兒,“瑜兒,瑜兒,我是你皇兄,你要叫皇兄哦,來來來,叫一聲皇兄聽聽。”
小瑜兒見到陌生人,眨巴着大眼睛直直的瞅着他,啊啊啊地說着,也沒人聽懂她在表達什麼。
封暖玉高興壞了,直嚷嚷着:“你們聽,她在叫皇兄,肯定是在叫朕皇兄,小瑜兒好聰明,怎麼能這麼可愛呢。”
他抱着小瑜兒晃來晃去,晃得蘇瑾黑了臉,葉銘見狀,直接將小瑜兒從封暖玉的懷中抱走,交還給蘇瑾,然後不顧封暖玉的抱怨掙扎,將人給提溜走了。
再留下來,怕是王爺真的會將人送回去了。
蘇瑾抱着小瑜兒,臉色緩和了很多,尤其是看着小瑜兒整個人都散發着溫暖的氣息。
大家早已見怪不怪,只要每次見到蘇瑾發怒,就會將小瑜兒塞進他懷裡,保證立即雨過天晴,百試不爽,也同樣感受到蘇瑾對小瑜兒疼寵的程度,根本毫無底線。
小瑜兒在蘇瑾的懷中,開心的不得了,一直啊啊的說着話,晶亮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可愛極了,雖然沒人能聽懂她在說什麼,但是每次蘇瑾會很認真的眉眼含笑的聽着。
君啓墨站在一邊,眼裡都是小瑜兒,但是他知道,祁王是不會讓自己接近瑜兒的,因爲他是西楚的皇帝。
似乎感受到了君啓墨的失落,小瑜兒轉頭便看到他,然後張開小手要求抱抱,君啓墨眼睛噌地一亮,卻見到蘇瑾冷着臉抱着瑜兒站起身,吩咐道:“大家一路舟車勞頓,先下去休息吧。”
“是,王爺。”幾人聽到了命令,便下去了,君啓墨亦是落寞的走出了營帳。
“瑜兒。”蘇瑾輕聲喚道,成功的將瑜兒的注意力轉移,那雙瑩亮漆黑的大眼睛望着蘇瑾,好像在問叫她什麼事情?
蘇瑾輕笑,寵溺的颳了刮她的小鼻子,笑道:“走吧,爹爹陪你睡午覺。”
小瑜兒歡愉的揮動小手,嘴裡嘀嘀咕咕的似乎在迴應蘇瑾的話,讓蘇瑾哭笑不得,根本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不過寶貝女兒說話自然要認真聽着。
而且小瑜兒也就只有對他纔會這麼多話,別人還真是愛答不理,這讓他覺得受到小瑜兒的優待,心情自然也變得更好。
小瑜兒睡着之後,蘇瑾便讓夏霖守着,然後讓葉銘派人將溫憐等人召集起來,在旁邊的帳篷裡,亦是不會離小瑜兒相距太遠。
溫憐,司文書,寧無涯,裴辰星,阿木,慕瑛,龍隱還有葉銘幾人在帳篷裡等候,沒多時,蘇瑾便掀開帳簾走了進來。
他坐到主位上,看着他們,先開口說道:“本王知道你們有很多疑問,亦或者你們更想知道本王現在到底是誰?是封晏,亦或者蘇瑾?”
幾人面面相覷,不知如何作答。
“王爺……”溫憐開口。
“溫憐,你也可以叫蘇公子,亦或者阿瑾。”蘇瑾嚴肅的臉上終於露出一抹淡淡地笑,說道。
溫憐睜大眼睛,愣了一會兒,大聲喊着:“我就說,果然是阿瑾回來了,哈哈哈。”
其他人可就沒有像溫憐這麼興奮了,他們雖然也很震驚,但是心中隱隱約約還是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至於爲什麼,他們說不出來。
“怎麼了?”溫憐見他們肅然的面孔,疑問道,隨即心裡的那抹不安亦是無限的擴大。
“想必你們已經猜到本王的真實身份,的確,我即是封晏,亦是蘇瑾,我們是同一個人。”蘇瑾說道。
在西楚攝政王府,他站在滿是屍體的山丘上,滿地的殘肢剩骸,彷彿十八年前的場景再次重現,那一夜,他從一個完整的人變成蘇瑾和封晏兩個人,因爲無法面對弒親的現實,而選擇逃避,減輕痛苦。
然而,熟悉的場景再現,他眼睜睜的看着夕兒受傷被帶走,一瞬間,他頭痛欲裂,塵封在他記憶中所有痛苦的回憶全部爆發出來。
他手中的劍每揮動一次,那一夜的場景便清晰的浮現在眼前,他恐懼着,害怕下一刻他的劍便會刺進夕兒的身體裡,重蹈覆轍。
當鋒利的劍刺進一人的胸膛,他彷彿真的看到夕兒痛苦的望着他,喚着他,“阿—瑾。”
就在他精神瀕臨極限要崩潰的時候,在他的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彷彿引領着他,讓他逐漸恢復了理智。
如果說那一夜是他永遠無法解脫的噩夢,那麼當他恢復理智仰望着湛藍清澈的天空,只覺得心突然間變得無比的平靜。
他腦海中痛苦的記憶變得模糊起來,取而代之的是與夕兒相處的時光,以及瑜兒的面容,讓他的心暖暖的,刺痛的感覺逐漸消失,那一刻,彷彿一分爲二的心逐漸的癒合。
耳邊傳來悠揚的笛聲,讓他恢復神志,亦是讓他彷彿在一瞬間度過了兩個不同的人生,承擔了兩個不同的感情,這種感覺非常微妙,卻也無法立即將一切全部承受。
在笛聲轉變之後,他亦是隨之失去了知覺,沒想到,再次清醒過來便是半月之後的事了。
當然這些蘇瑾並不打算詳細說明,因爲這還涉及到那個人,那個一直引導他的人,亦是那個幕後之人。
“這怎麼可能?”慕瑛不敢相信,想當初晏王和他們可是水火不容的死對頭,那真是見人不死必傷,他更是怕封晏怕的要命,現在蘇瑾告訴他們他就是封晏,實在無法讓人接受。
也無法想象,一個人怎麼會同時成爲兩個人,他行醫多年,亦是沒有見過如此匪夷所思的症狀。
“這有何奇怪?不過是我同時擁有着蘇瑾和封晏的記憶和感情,或許需要一段時間適應的時間,但是我們的確是同一人,這是毋庸置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