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衛首領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上前去,看着愣住的言滕飛,一把就將其擒住。
“住手,不準碰他!”溫言急着上前,一把推開禁衛首領。將言滕飛攔在身後。
言滕飛本以爲自己肯定逃不過懲罰,可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公主竟然爲他挺身而出。
“言兒,你做什麼?你今晚怎麼這麼奇怪?這個侍衛敢冒犯你,就得受到懲罰。饒他一命已經是恩賜了。”皇上有點不高興的看着溫言。
“他……他……”溫言知道自己得想個好點的理由,可是一頭漿糊的她根本什麼都想不到。只能按着自己平常的脾性,故作刁蠻道:“父皇,剛剛兒臣做了一個噩夢,言滕飛他在夢裡救了兒臣。所以兒臣要獎賞他。”
不待皇上做出反應,溫言命令道:“言滕飛,本宮升你爲晨曦殿的侍衛統領,貼身保護本宮。”
“言兒,這樣不合規矩!”皇上不滿的說道。
溫言哼了一聲道:“兒臣什麼時候講過規矩,兒臣就要這樣嘛!父皇~”溫言邊說着邊狂搖着皇上的衣袖,這是她慣用的撒嬌方式。
果然溫言沒搖兩下,皇上就求饒了。“好了,好了,都依你還不成。”說着又看到了溫言臉上掛着他熟悉的神情,當下就放心了。剛剛那一會兒的溫言可把他嚇壞了,深怕這寶貝女兒腦子出個什麼問題。
“謝父皇,還是父皇疼我。”
這事就這麼輕描淡寫的揭過去了,衆人不禁感嘆,皇上在公主面前果然是沒有原則的。
經過一夜的折騰,皇宮終於恢復平靜,衆人安然入睡,惟獨兩個人今夜註定無眠。
一個是剛剛重生的溫言,她需要花一整夜的時間好好整理自己的記憶,再好好想想以後該怎麼做。如何保護香雪國,如何除去身邊的那些□□。
上一世害過她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上一世幫過她的人,她也都會好好報答。一個一個都不會少,慢慢來。
另一個無法安眠的人是言滕飛,他本身是抱着無望的,難以啓齒的感情默默的守護着,他並不想得到什麼,只想守護而已。
他放棄了在宮中很多晉升的機會,只爲留在晨曦殿,保護那個人,他以爲他會這樣默默無聞一輩子,可是他沒想到幸福來得這麼突然。
他竟然可以貼身守護他最珍視的人,他今生不做他求,只希望那個人能幸福安康一輩子,即使她嫁作他人,他也願意守護她一生一世。
這是自他七歲那一年起就找到的活下去的理由。
第二日清晨,溫言還在牀上盯着牀頂發呆研究下一步該怎麼做時,一個小小的人影就衝上了她的牀,整個皇宮敢這樣做的人只有一個不做他想。
“皇姐,聽說你昨晚夢魘了,沒事了吧。”
眼前的小男孩不過才6歲,粉□□白的小臉,擔憂的樣子,煞是可愛,粉玉雕琢,不諳世事。這就是她溫言唯一的弟弟,當朝太子——溫煜。
雖然昨晚的衝擊很多,她也見過父皇,但是再一次看到她那個跟屁蟲弟弟,心中還是不斷的涌出痛惜之情。
這麼可愛的弟弟,最後卻……煜兒很粘她,但是以前的她一點姐姐的樣子都沒有,不把這個乖巧的弟弟教壞就已經算是大功一件了。
溫言撐起身體,輕柔的用手摸了摸溫煜的臉。臉上不自覺的露出欣慰的笑意。“我沒事了。”
還好,一切都可以補救。
溫煜目瞪口呆的看向溫言。
這麼溫柔的皇姐,他還是第一次見。感覺……
好好哦。
溫煜用臉蹭了蹭溫言的手,像只小貓崽似的。
看着溫煜這樣的反應,溫言心中更是熨帖,這大概是她們處的最溫馨的一次吧。
其實溫煜會粘着她是很正常的。因爲在溫煜兩歲的時候,皇后就過世了。
皇上對皇后很癡心,所以這偌大的皇宮並沒有其他的妃嬪,自然溫言溫煜也就沒有兄弟姐妹。
皇后仙遊後,整個皇宮就剩下三個主子,皇上溫陽榮,長公主溫言,太子溫煜。
所以溫煜能親近的人,只有父皇和皇姐了。
“煜兒,這個時辰你不應該去古道苑上學嗎?是不是拿我當藉口,想偷懶呀!”說着,溫言就拍了一下溫煜的小腦袋瓜。
溫煜撅着嘴,揉了揉腦袋辯解道:“纔不是呢,我是擔心皇姐,纔來看看。”
“是啊,太子殿下爲了公主連早飯都沒吃,就來晨曦殿看公主了。”歡兒的聲音適時地插了進來。
雖然知道現在不必拿這個女人當一回事,但是溫言還是止不住的咬緊牙關,看來自己的第一步就是要把自己身邊這些不忠心的奴才換掉。
“言滕飛呢?”溫言冷淡的問道。
“回稟公主,言統領在外間候着呢。”歡兒恭敬道。心中有些疑惑,怎麼感覺這個公主跟以前不一樣了。
聽到言滕飛就在幾步開外的地方,心中稍稍有些安心。
雖然極其討厭現在在她面前諂媚的奴才,但是溫言還是耐下性子,讓他們幫自己梳洗完。
帶着溫煜出了內室來到外間,就見到了那個讓人無比安心的身影。
言滕飛見溫言出來,趕忙跪下行禮。
溫言見他穿了一身銀紋墨色錦袍,腰間掛着象徵身份的白玉腰牌,俊挺的身軀,英氣的外貌。
其實他也挺好看的,仔細看並不比顧乘風差,以前自己怎麼沒有注意到這麼一個人呢。溫言心中不住的感慨。
溫煜看到言滕飛後,歪着腦袋問道:“皇姐,這人是誰啊?”
溫言笑道:“他叫言滕飛,是我的貼身侍衛哦。”
溫煜眼前一亮:“那他的功夫是不是很好!”皇姐用的一定是最好的,那她的貼身護衛武功也一定是最高強的。
溫言也歪着頭看了言滕飛一眼,這人曾一個人帶着她這麼個累贅衝出重軍包圍的公主府,斬殺無數追擊之人……這種程度,應該算是很厲害吧。
“應該是很好的。”
的確很好,放眼整個皇宮大概都無人能與之一戰。就連他的師父——皇宮的禁衛首領也不是他的對手了。
這樣的身手竟然要默默的當個小侍衛,而且不接受任何調動。可想而知他的師父有多氣他。他師父都想把禁衛首領的工作交給他,可是他卻死守着晨曦殿不放,問他原因,也不說。
所以禁衛首領只能暗自磨牙,恨鐵不成鋼啊。
“那能不能教我武功?”溫煜扯着溫言的袖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