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疑惑的看着面無表情的言滕飛,問道:“怎麼了?發什麼呆啊?”
言滕飛垂首答道:“屬下只是在想,公主是否要去跟皇上稟報一下實情。”
溫言點點頭,“說的是,等父皇下朝,我就去。”
經過溫言的解釋,事情就這樣平靜的過去了。雖然皇上覺得溫言的行爲舉止很是奇怪。但是同時也覺得很欣慰。總有種他的女兒一夜之間長大了的感覺。
溫言也趁機問了禁衛首領,也就是言滕飛的師父。問他爲什麼言滕飛會默默無聞的在晨曦殿當一個小侍衛,既然言滕飛的功夫連禁衛首領都承認,那爲什麼他的地位會這麼低。
禁衛首領猶豫了很長時間,最終還是決定告訴溫言。
不得不說,溫言聽到後,就感覺心突然空了一下。
原來當言滕飛學有所成的時候,他曾經獲得軍中大將的賞識,本可以參軍去的,而且他本人也是願意的。可是突然有一天,溫言在宮中遇刺,雖然沒有受傷,但是也嚇得不輕。
禁衛首領並不知道這件事與言滕飛拒絕入軍有什麼關係,只知道後來言滕飛想盡了辦法終於進入了晨曦殿當守衛。
溫言忍不住想了很多,但是又不敢細想,只是這兩天有點不敢面對言滕飛罷了。
三日過去了。錦瑟也恢復健康。她一康復,溫言就讓她接手晨曦殿的一切事物。
錦瑟也是好樣的。雖然年紀小,但是辦起事請來卻是連些老宮女都比不過。很快的,晨曦殿就恢復了正常的運作。
“奴婢參見公主殿下。”御花園的亭子中,溫言正坐在亭子邊上看着滿地的香雪蘭。
溫言就是特意趁着言滕飛去給溫煜上課的時候,才吩咐錦瑟去辦這件事的。
錦瑟恭敬得把錦盒交給溫言,溫言拿過錦盒。有些緊張的將其打開。
一顆完好無損的萬年血玉正安安靜靜的躺在裡面,上面用鏤空的鬼斧神工雕法刻着‘滕飛’二字。
這就是當初溫言給言滕飛起這個名字的原因。
溫言拿起血玉,入手的感覺有些溫熱,擡起來,放到眼前仔細的看了看。那種稍稍沉一點的紅色看起來魅惑人心,裡面彷彿有血液在流動一般。
果然是寶物。
晚上言滕飛教完溫煜就回到了晨曦殿。卻聽到下人說公主和錦瑟去了御花園。
言滕飛一回來就想去拜見溫言。半天不見她。言滕飛很不安心。現在的溫言不像以前,喜歡很多下人跟在身邊。現在的她常常一個人。所以言滕飛不在她身邊時總是很擔心。
言滕飛趕緊找去。不久,就在香雪蘭花海中的亭子裡見到了溫言。
白色的香雪蘭在月光的照耀下,彷彿閃着溫柔的銀光,就這樣讓亭中的仙子置於仙境。
溫言回頭看向他。溫柔一笑,“你來了。”
溫言也很想快點見到言滕飛,她很興奮,很想把東西早點交給他。獻寶似的把錦盒擺到了言滕飛的面前。
“這個給你。”顯然她不知道獻寶似的表情應該是什麼樣,整個表情看上去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言滕飛不解看了看溫言。以爲她要交給自己什麼重要的東西,或者什麼重要的命令任務。
慢慢的接過錦盒,看到溫言示意讓他打開。他內心莫名的有些緊張。
輕輕的打開錦盒,映入眼簾的紅色是既熟悉又陌生的東西
漸漸的言滕飛的眼眶紅了,震驚地看向溫言。“公主?”
溫言抿着嘴,有些懊惱的說道:“以前是我不懂事,搶了你的寶貝,現在還給你。”
言滕飛看了溫言一會兒,又看了看手中的古玉,其實他已經不記得遇到公主之前的事情了,這枚古玉,他只是覺得莫名熟悉。而且看到後會忍不住哀傷,其他的卻是什麼都不知道。
只是他沒想到公主竟然還記得,還會把它找出來還給自己。
溫言以爲言滕飛會很開心。可是她沒想到言滕飛竟然在她的面前跪了下來。
“你,你做什麼”溫言詫異的問道。
言滕飛將古玉高高的舉過頭頂,“公主厚恩,屬下沒齒難忘,公主如果喜歡這枚玉,就留下把玩吧。”
溫言一驚,不明白爲什麼言滕飛會這樣做。
“這怎麼可以,看這個血玉這麼少見,這應該對你很重要吧,應該是跟你的身世有關,而且這是你身上唯一能夠證明你身份的東西啊!”
“其實屬下已經不記得了。而且不管屬下以前是什麼樣的,現在屬下的命是屬於公主的,屬下的一切都是公主的,所以這枚玉也是公主的。”言滕飛昂着頭,目視溫言,一字一句,堅定的說着。
言滕飛說的誠懇,溫言聽得感動。
溫言伸出手,輕輕的交疊在言滕飛的手上,幫他合攏。
“我說了,你在我面前不用把自己當下人,當奴才,我……你對我而言……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說到這裡溫言有些懊惱得推了推他得手。
她這麼做其實只是想讓言滕飛開心而已,沒啥具體想法。
言滕飛定定得看着溫言,眼中彷彿有什麼在醞釀一般,就這麼難得放肆得直直看着。
溫言被這樣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了,只好撇過頭去。
“這個很重要,不能……不能隨便送給別人的。你,反正,你先好好收着嘛,這是我的一片心意,錦瑟他們找了一下午呢,你別拒絕嘛。”
“公主,屬下……”
一句話還沒有說完,言滕飛突然眼神一變,如刀鋒閃現一般。一手拉過溫言入懷。瞬間一道銀光閃過剛剛溫言站的地方。
溫言一驚,回過神來的時候,人已經在言滕飛的懷中。再看那邊的柱子,柱子上,一個閃着幽幽藍光的暗器正插在那裡。
“誰,出來。”言滕飛厲聲道。
四周安靜一片,風微微的吹着。香雪蘭輕輕的搖擺。
突然一個身影從花叢中閃過。
溫言就感覺到近在咫尺的地方,叮的一聲,言滕飛用佩劍檔去了又一枚暗器。
“放肆!”言滕飛氣急,竟然有人當着他的面一而再的想殺溫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