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玉蘭
前世時候，溫宴曾經見過皖陽郡主的幾個面首。
那幾個都是爲了皖陽、對霍以驍大不敬的，溫宴記仇，一張張臉都刻在腦子裡。
模樣、身形各不相同，但他們也都有相似之處，那些相似的點，就是皖陽的喜好。
剛纔在戲臺上，溫宴沒有看到任何一人，能附和皖陽的那些喜好。
也許有濃重的戲妝遮掩的緣故？
溫宴正琢磨着，跑堂的小學徒敲門進來了。
這些學徒都是戲班子的人，他們還沒有資格站上臺，就給客人們倒茶送點心。
進來的這個看着十歲出頭，面紅齒白，眼睛有神。
他先添了茶，然後問道：“兩位客人是頭一回來吧？今兒這戲如何？還請客人給些建議。”
小學徒跟了上來：“那兒還未打掃，客人若是夜裡想在那間聽，等我們收拾好了，我來請您。”
溫宴笑道：“也許人家眼神好，就是唱得還不行呢？”
溫宴不認得那裡，但她看到了其中出入的人。
溫宴笑着道：“我改明兒還想來，我得看看，這樓上的雅間，哪一間的視野最好，能看得最仔細。”
溫宴直接走到了窗邊，推開了窗戶。
“是他呀，”溫宴笑了笑，“聽着還有些意思。”
霍以驍：“……”
她依舊沒有在戲臺上發現有哪一個是特別合皖陽郡主的眼緣的。
學徒一一答了。
溫宴道：“無妨，我就是看看。”
隱雷道：“說的是玉蘭。”
霍以驍沒有再評說，而是道：“明兒讓隱雷給你撥個人，只歲娘跟着你，遇上什麼事兒，你們連打架都不會。”
溫宴起身，與霍以驍道：“我去轉轉。”
學徒很熱情地引着他們轉，剛纔客人給的賞銀多，他一邊走一邊給介紹。
小學徒道：“還沒有來，依昨兒定的時辰，差不多該到了。”
他不信溫宴這鬼話。
溫宴一坐下，問：“玉蘭那間的客人來了嗎？”
難道是這唱白天場的戲子之中，有她一眼相中的？
再遠一些的視野裡，出現了一座院落。
那學徒道：“最有名氣的就是徐慧秋，客人剛纔聽的那場，唱芳姑的就是他。”
小狐狸肯定有其他打算。
他剛纔沒有仔細聽，這會兒對不上號，甚至連芳姑是哪一個角色都沒有弄明白。
溫宴笑了起來。
不僅不能得罪，最好是能經營成常客。
“是，”學徒答道，“這一旬，都是這麼安排的。”
確定郡主走後，溫宴大步去了玉蘭那間。
那是一家書院。
“我也覺得不錯，”溫宴道，“明兒這間空着嗎？”
霍以驍沒有着急問，慢悠悠站起身來，道：“我陪你一塊轉轉吧。”
這一片安靜多了。
溫宴繼續問那學徒：“他只唱晚場？白天的場子，又都唱些什麼？今兒白天唱的呢？”
溫宴喝了口茶。
“您小心！”小學徒被嚇了一跳。
溫宴一直聽到了日薄西山。
歲娘按照溫宴的交代，小心謹慎地開了一條門縫，這裡，剛好能看到玉蘭的門。
溫宴心思一動，問道：“你們祥得坊最有名氣的角兒是哪個？”
一問一答間，其他雅間、大堂裡的客人都漸漸散了，喧囂了一整天的戲館靜了許多。
霍以驍沒有評說，直接打了賞。
溫宴記在心裡，道：“明兒白天還唱這些？”
臨街的這一側，比起直接對着北大街的那幾間，顯得安靜些。
溫宴上了馬車，交代了他一句：“我明兒穿男裝出門，你可別不認得我，不讓我入座。”
一直默不作聲跟着的公子突然發了話，小學徒趕忙接腔：“這間算是咱們這兒最好的幾間雅間之一了，從這個方向看戲臺，一清二楚，沒有任何的遮擋。
霍以驍看了溫宴一眼。
她就這麼等了一炷香的工夫，玉蘭的客人出現了。
霍以驍走了三間，突然心思一動，有些明白溫宴的想法了。
待馬車駛離，霍以驍嗤了聲：“就一學徒，還看骨相。”
他見過很多客人，從衣裝看，這雅間裡的客人就是有錢的主。
讀書人打扮。
“哪兒的話，”小學徒指了指自己的雙眼，“我們看人，不看裝的是男裝還是女裝，是看骨相。”
接連兩天來。
歲娘留心着玉蘭的動靜，道：“門開了，郡主出來了，下樓了……”
他們看到的第六間就是玉蘭。
昨晚上被夜色籠罩的街景清晰地展現在了她的面前。
歲娘瞪大了眼睛，看到幾人進去，她才關上了門，轉頭衝溫宴點了點頭：“爺猜得沒有錯，是皖陽郡主，小的看到她的臉了。”
溫宴輕嘆一聲，表示惋惜，最後還是選了今兒坐的那一間。
翌日，溫宴帶着歲娘到了祥得樓。
他落後幾步，招呼了隱雷到跟前：“皖陽今兒坐的是哪一間？”
如小學徒說的，這一側比起北大街，不過就是拐了個彎，卻仿若是兩個地方。
溫宴站到了窗邊，看到皖陽郡主出了祥得坊，跳上了馬車，很快，馬車便駛離了。
小學徒道：“明兒不得空，已經叫客人給訂下了。”
上了茶水，小學徒先退了出去。
霍以驍就是不放心她而已。
小學徒高高興興送他們離開。
她們兩人來得算早的，被小學徒引到了雅間。
霍以驍揹着手進去，左右望了望，道：“我看這間就不錯。”
溫宴樂不可支，她就聽個戲，關打架什麼事？
念在賞銀的份上，小學徒不好阻攔，便乾脆跟着溫宴進去。
雅間有十來間，溫宴走走看看，一副很有興致的樣子。
溫宴衝霍以驍眨了眨眼。
不管是生意好、還是不好的時候，這間很少會空着。”
溫宴睜大了眼睛，雙手按在窗臺上，她幾乎是撲出了半個身子。
溫宴心知肚明，也沒有拆穿他，老老實實應下了。
這戲難道好到了值得明天來繼續聽的？
一眼看去，不遠處有一家書局鋪子，邊上是一家賣文房四寶的，再往遠處看……
“轉什麼？”霍以驍不解。
霍以驍頷首，又跟了上去。
她聽霍以驍開口，就知道她猜到了自己的想法。
溫宴看到的身影，正是溫辭。
感謝書友動感的貓、七分之一彩虹、初至人未識的打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