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陽長長的出了口氣,幾天的思考,雖然把事情縷的差不多清楚了。可是所有疑問的答案,卻一點都沒有線索。
如果不是夢幻再現,那他們確確實實真是回到了那個五胡亂世,甚至還跟那時的牛人冉閔玩了一手聯手殺胡?以往的事情就是這樣。
那時沒時間琢磨,現在能記起的事就多了,都是那麼令人咂舌。離峰奇遇,妮妮、嘎斯,五胡天空的星月;還有那見到就讓人感到陰冷的博林烏斯、還有郝飛。等等,主要是郝飛,他跟這一切有千絲萬縷的聯繫!應該說她肯定不是妮妮,但她是女孩?她跟月亮交流什麼?她那些神秘的預感是怎麼回事?還有她似乎跟博林烏斯甚至跟冉閔有某種熟悉的樣子,這事可就更奇怪了。還有她似乎有能力帶他們回來,這不成神仙了麼!
現在夏一陽他跟杆子一起,也沒少說這些事。杆子也基本記得,可能稍微少一些,但大部分情景都能對的上。像從離峰頂滑進門裡,像綠竹廬舍、像郝飛、老叔、還有博林烏斯,記憶內容不盡一樣,但大體可以認同。所缺少的是那些神秘的感覺。
可杆子的疑問就似乎更多了,那個聽到的什麼離魂掛星、燃香,還有什麼本星、圓月?太讓人費解,只是當時事態亂,沒時間理會,再說他還有個妮妮放不下呢。
“哎,陽哥。你說這一切,是不是都是夢呢?沒有妮妮,沒有郝飛,咱倆一起做了個夢?!”現在杆子,已經可以拐着腿小小的溜達了,只是傷口還很重,什麼勁也不敢吃。就這也讓三叔夠吃驚的了,恢復得太快了,醫生都不敢想象。
幾天來,家裡也有人來看過他們。夏一陽的五叔,從老家過來進藥,順帶看看夏一陽,三叔在這之前沒跟他們細說傷勢。五叔一看這樣子就炸了,差點沒跟三叔幹起來。還是夏一陽努力解釋了半天,五叔了好多營養品,又不放心老三太摳,留下不少鈔票才走。不過,他也知道,這事最好還是先別告訴夏一陽的父母爲好。
杆子的母親來過,哭了好幾天。被杆子嬉皮笑臉一直對付,好不容易勸住了。她本想帶杆子回家,杆子死活不同意,說還得照顧傷更重的夏一陽。千叮嚀,萬囑咐,他老媽才很不放心的回去,後來他老爹又派人來看過。總算是,大命不死吧,異常風波基本算過去了。
現在聽到杆子的話,夏一陽有些苦笑。“誰有你這麼大能耐,做夢還上珠峰,還能落下一身要命的傷?”他沒興致的回答,他一直困擾在那些神秘事件裡,對杆子的話不怎麼太聽得進去。
“那咱們怎麼到哪裡去了,嗯?”杆子琢磨起事情來,就膩着人沒完。“那仗打得,比看電影可過癮。唉,陽哥,”看在夏一陽傷勢比較重的面子上,他的話好聽了不少,“你這兩年在軍事網站還真沒白侃,在那指揮起來,還跟真事似的。你還別說要沒那點什麼游擊戰、**戰什麼的,還真他媽的早就玩完了!”
“說實在的,我現在也感到奇怪,當時怎麼就那麼積極,什麼都想管。平常見到事,都想躲着走,怎麼這次就這麼來了精神,想想是挺怪的。沒準我適合戰爭生活?沒準老子還是什麼古代將軍轉世呢。”夏一陽向側面翻了翻身體,思想有些轉了過來。
“屁啊,就你還是將軍?”杆子接口就說,然後突然笑了一下,好像想起了什麼,:“哈哈,說起來也沒準,你老先生頭一仗,就用最牛的暗器,幹掉了敵人的上將,你還真是個福將。”
想起了醉殺博林鐵花,夏一陽也樂了。“他命裡該絕,誰讓他碰到咱倆這剋星了呢!不過真說將軍,你得看人家博林烏斯,還有神將軍,那纔是有大將風度。誰像咱倆,還沒怎麼地呢,現弄了個半死。我就納悶了,誰他媽沒事撐的,這麼折騰咱們!”
杆子也是想得腦仁疼,無聊胡拽。“那要不是就是一種真人蔘與的遊戲,碶硩咔嚓一同過癮,然後‘啪’又被送回來了?”他撓了撓腦袋。
“別胡琢磨了,這麼大代價,得多少錢請人去玩?死了怎麼辦,給你二十萬,你去?”夏一陽不敢樂,一笑牽的他後背上口疼。
“也是,給一百萬也不能幹這個呀。可這妮妮跑哪去了呢,被殺了?不能啊,我們還沒那什麼呢,杆子老公哪能這樣倒黴?”杆子腦筋蹦得快這話又轉到那邊去了。
“哎哎,那個規定的妮妮就是你的了,”夏一陽終於也被引導他的話題離去了。“什麼叫你老公,她真正叫的是我這夫君,知道不,夫君!”雪峰頂那小小的酸氣,從這冒出來了。
“誰?什麼時候?”杆子還真事似的,猛的起來,帶動傷口直吸涼氣。
“一個月以後,你看吧她見我就是這麼叫的。”夏一陽說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疼得捂住後背直哎呦。
倆人還半個身子骨,就開始熱鬧的折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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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夏一陽感覺好多了,他背上傷最重,趴在牀上對坐在牀尾的杆子說:“以後你怎麼打算,杆子?弄好了,你可以趕得上回去上學。”
“趕什麼趕?一起出來,一起回去。”杆子滿不在乎。“我自己回去,那叫怎麼個事?淨瞎掰!”
你呢,你怎麼想的。看你這傷口,好的再快,估計也夠嗆。“”杆子真上了心,呀接着說:“要不咱請求休學算了,乾脆在玩他半年,好不容易逮着個機會,老爺子不管得嚴了。”
“我想好了,休學是肯定的,”夏一陽看着窗外,“就是不允許,傷好了我也不去了。”他好像還想說什麼。
杆子早接過話來,“不去就不去,你上這種學科還有點門。我上這學不就是糊塗蛋上房麼?我老爺子也真是的,我想上軍校繼承他衣鉢,嘿,他還不幹了。你說他媽怪不怪?”杆子一直對這事耿耿於懷。
夏一陽沒搭杆子的茬,他聲音幽幽的說:“我還要去尼泊爾,就要登那離峰,我倒要看看那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並沒看杆子,甚至可以說,他的眼睛沒有聚焦,什麼都沒看,只是直直的望向虛無。
“鳥,還去!你不要命啦。”杆子睜圓了眼睛看夏一陽,看他沒什麼反應,自己想了一下,又說:“去就去,老子也得去。沒準我老婆還在那等着呢。!”
夏一陽看了看他,正要說話,一個護士推門進來:“陽子,有人來看你們。”
夏一陽看到進來的人,目光有些呆滯,心裡奇怪到極點。
這個人不認識,可怎麼感覺這麼熟悉?
“兩位朋友恢復的可好?”來人不是很客氣,等護士離開後,做到了沙發上,問候起來,語氣很平靜。
怎麼說呢,這人從哪方面看來,都正常極了,是個輕輕鬆鬆的小夥子。也許二十多歲,也許有三十來歲,身高、長相、神情,都是那麼得平和正常,正常的不能在正常了,如果不用完美這個詞的話。
夏一陽默默的看了他好一會,沒說話。杆子也是少見的這麼沉穩,沒急着問話。
還是那人首先打破了沉默,“我們不熟悉,”他說:“我叫切亞,受朋友之託來看望你們。”
“朋友?”杆子說:“哪個呀,玩這麼神秘?”
“一個共過生死的朋友。”那人眼睛轉了轉說。
“郝飛?你認識他?他在那?”夏一陽看着她的眼睛問。
“……這個,”這人沉吟了一下,他說:“你一定是夏一陽,他是胡敢。一個理智敏銳,一個直率果斷。嗯,他說得不錯,很有成效的組合。”
夏一陽注視着那人沒有瑕疵平靜的臉,又看了杆子一眼,沒說話。
杆子換了個坐姿,點上棵煙,深吸了口,有把煙遞給夏一陽和這個齊亞。兩人一起搖手,表示不需要。
切亞的眼睛在他倆身傷掃過去,片刻才說:“嗯,傷口恢復得不錯。他看起來應該是很爽朗的樣子,只是現在來看”這人總像是說話前有些遲疑,說話節奏時有些間斷,讓人不太舒服。“嗯,對不起,我的漢語不是很流利。”他的眼睛看向了夏一陽。
夏一陽也感覺出來了,這人眼睛雖然儘量收着目光的光芒,還是讓他有一種熟悉的深幽幽的感覺,而且現在也注意到了,他聲音有些生澀,怎麼說呢,不像正常人說話的那種聲音。
他和杆子對視了一眼,正要說話,那人突然伸出了一隻手,指向了夏一陽的背部,“對你最大的影響還是背上的這個最有意義的傷口,”又是一句不是很通順的話。他隨後收回了直視過來的眼睛,“現在好了,五天以後你也可以起牀活動了。嗯,生命在於運動,總這樣躺着可是很不利的。”
又是一句莫名奇妙的哈,讓夏一陽剛纔想問什麼都給忘了。
“喂,你是大夫麼,我怎麼感覺跟裝神弄鬼差不多?”杆子可不論那套,感覺不對就忍不住往外說。
“嗯——”那人總是給人明朗感覺的臉上似乎有些尷尬的樣子,“這個,這個是我對你們康復的祝福。”說完似乎還訕笑了一下。
“我們似乎有些熟悉,在哪見過麼?”夏一陽終於換過些思維來,“是在尼泊爾麼,您好像不是這裡的人吧。”
那人似乎有些不安,坐得很標準的身體似乎侷促起來,“嗯,你們身體已經好多了,這樣就好,他也該放心了。”
“你是說郝飛麼,他怎麼樣了?”夏一陽說。杆子也急切地問:“我們一直在他聽他,他的傷好了麼?好有個女孩呢。他上哪去了,?”
“嗯,這個——”這個切亞越發不自在起來,他似乎不知道怎麼回答好。這人長的各方面都很成熟,可接觸起來,又好像那麼得涉世不深。“她傷還沒好,哦,應該說過發生了很大問題。你們也有些問題需要解決,你們的身體機能被……怎麼說呢,難道你們沒發現身體的異常麼?”看到夏一陽他們有些**,他越發不知道怎麼說了,“”要不這樣……。他似乎在世猶豫,不適和這種氣氛。
頓了一頓,他忽然鬼魅一樣的閃到了沙發的側面,伸手向後面什麼地方摸了一下。沒法能看清他是怎麼站起來的,又是怎樣換位的。就像是眼花了一樣,轉眼之間,畫面就變了。
他先看了一眼杆子,又轉向夏一陽,“嗯,過三天以後,你們跟他聯繫吧,按這裡就可以。”話說得很着急的樣子,他指了下沙發後邊。說完身體就向門口移動起來,看起來竟是要走。
“等等,請等一下!”夏一陽急得直起了上半身,杆子也不顧腿上還疼,蹦了兩下,跳過來,身手就拉,“你還沒回答我呢,別走啊!”
那人一點沒停頓,雖然並不是很快速,但還是向門口不停滯的移動過去。杆子的手劃過了她的手腕,不,應該說從他的手腕穿了過去,竟是抓了個空!
“再見。”那人的身體到門口並沒有停,也沒有打開門。隨着這聲輕輕地有回味的道別,他竟然直接穿過了門,消失了。
來得突然,去的怪異。
夏一陽突然感到身上汗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