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他已經躺在加德滿都的醫院裡,杆子在,沒有郝飛。
不但身邊沒有,所有單他們述說,發現、救治他們的人,都沒提起過,也沒人說哦見過聽說過,這個人消失了,就像從沒出現過一樣。
這已經是他們被救回來的第三天了,杆子還昏沉沉的,不怎麼清醒。夏一陽他倒是清醒極了,周身的疼痛死一樣的折磨着他,可比設疼痛更讓他震驚的是,這些天的發生的事情,它們是那麼的清晰,清晰的是他無法不相信。別人對他述說的,他們在雪峰上發生的事,他更無法相信。
醫院裡的人說三個遊客把他們從山谷裡救了上來,會合了他們的嚮導,輪流揹着把他們送到了帕魯普,他倆生命垂危,被從帕魯普簡單護理後,連夜送到了加德滿都皇家醫院。從他們墜崖到被救上來也就只有十幾分鍾,幸虧救治及時,也幸虧他倆身體底子極好。即使這樣,他們能活過來,已經是奇蹟了。
他們身體的傷害,令這裡的醫務工作者十分震驚,多少年都沒見過這樣的傷勢,這個佛教國家,極少發生這樣的慘事!
公衆部門更是封鎖消息,雖然有過人來正式問訊,但結果都諱莫如深,各個傳媒機構哦沒有一點透露的音訊。
他們只是不慎從雪峰滑落,一共沒幾分鐘時間,這能讓夏一陽相信?鬼才信。對,除非成了鬼,也許纔信。這兩天他只是狠狠地咬着牙,什麼都不想說了。
再過了一天,杆子才醒了過來。第一句話就是:“我靠,疼死我了,闖子陽哥,親哥哥,救命啊!”
這時,那個尼泊爾嚮導嘎斯,正在夏一陽牀旁。他這是第二次來看他們,這次夏一陽有了點精神,正在仔細的問,雪峰上發生的事。沒人理杆子,他也不時唏噓着聽了起來。
他們怕上的那個山峰叫離峰,在當地的傳說裡,那裡有魔鬼,是魔鬼之門。不敬鬼神的人,上到山上會被魔鬼的閃電吸走。據說原來開闢線路的登山隊,就曾發生過莫名奇妙的墜崖事件。那封雖然不高,但卻周圍全是峽谷峽谷,在遠處卻是羣峰環繞,等到哪裡總有奇妙的一樣的感覺,時間稍長就感覺透心的冰冷,彷彿魂魄都在消失。所以所有的嚮導,沒人希望到哪裡去。所幸,很少有遊客攀登的那麼高,職業登山隊更不會選擇那裡沒有希望的路線,纔是的那裡並不怎麼有過什麼事情。
那天他們本來不認爲夏一陽他們有能力可以攀登到那裡,開始並沒在意,尤其是妮妮的嚮導,他不認爲帶着個女人,還有人敢攀登哪兒,就是職業登山隊,在那麼高的海拔,在攀巖也是很難的。當我們真上去的時候,把他嚇壞了,跪在地上直磕頭,祈禱佛祖保佑,祈禱可別爲了出人命,砸了自己的飯碗,可事情還是發生了。
當時出現險情的時候,嘎斯也是一時衝動,忘了一切,只想着救人了。他一起上了高峰之後,心裡一直害怕,當他們三人被魔鬼附體的時候(他是這樣說的),早就是驚弓之鳥的嘎斯,沒命的竄下了小峭壁,跟另一個嚮導向回就跑,頭都不敢回。
差不多跑了半個多小時,他倆才從驚恐中慢慢恢復過來。一琢磨,壞了,三個大活人,平白無故沒了,折回去怎麼都無法交代。那個想到要回去叫人,嘎斯向回來看看,至少證實一下。兩人正在爭論不定時,那路上忽然傳來人聲。開始他們嚇了一跳,應該這裡沒別的人了。後來纔看清,有三個人竟是揹着他倆回來了。
只是他倆頭上身傷全是傷,雖然穿着厚厚的登山服,可血水竟也順着衣服留出來。他倆這心裡也不知道施捨麼滋味,顧不得在說什麼,一起護着他倆往回趕,老天保佑,趕到帕魯普時,他們還有口氣。倆想到一直陪着,不敢離開。後來,被送到加德滿都,嘎斯就跟來了。雖然被好多什麼部門的人員傳訊過,總的來說還沒太難爲他。那個想到就沒這麼好過了,因爲妮妮一直沒有出現,派人去那一帶索索了好幾天了,也沒有發現什麼線索痕跡。
“那那三個人呢?他們怎麼說?”夏一陽問。
“沒了,他們不見了。”嘎斯連說帶比劃,他們交流還是有問題,不過大體能聽明白。“到了帕魯普,當時亂哄哄的,誰也沒注意他們什麼時候走的。”
夏一陽有點失望,這時候杆子停止了**,突然問:“他們什麼樣,是不是妮妮也在裡邊?”
“應該沒有,”嘎斯想了想,“他們穿得很怪,不是紅登山服。嚴嚴實實的看不清楚,好像有一個是個老人。”
杆子恢復了活力跟嘎斯比比劃劃交談起來。嘎斯雖然在那最後的時刻,表現得不夠意思,但它畢竟在最危險的時刻,出書救過他們,應該算也有救命之恩。他們迷信那裡的東西,已經根深蒂固,“鬼魂”出現,逃跑是本能的放映,還想着回去找找(當然這是他自己說的),已經是難能可貴了。杆子是個義氣的人,渾身的傷痛也沒改變他什麼,很快他們就成了朋友。至少他們揹回太倆套帕魯普治療,應該不是假的,夏一陽心裡也是很感激。本來他就對這個小嚮導有好感,現在也不想他當時峰頂上時的失望了。
杆子看來很關心妮妮,也不顧傷痛難受,不住的向嘎斯打聽當時的情況。
夏一陽思路到了別處:老人?他頭腦裡又出現了雪峰上的那個模模糊糊的影像的樣子。是夢麼?
看來這是真的,不過這跟廢話沒什麼區別,這一身傷,做夢是做不出來的。可他們似乎在那裡,說不清的,像夢境發生的那裡,好像過了一整天左右呢,這怎麼解釋。老人的影像,還有那時光之門,還有妮妮消失怎麼解釋?還有……
頭疼,不是頭疼,渾身疼的徹骨。
他們到醫院的時候,是被列爲病危的。手書就做了好幾個小時,也是別說內部什麼傷害了,就說這身傷口的縫合,沒倆小時也別想縫完,快成了補破布娃娃了。
這裡的醫生做完手術,都不敢肯定他倆能否在醒過來,一直在特護病房觀察。
誰想到他倆的生命裡這麼強,一兩天後就甦醒了。很快心肺正常,內臟也基本正常,意識很清醒,傷口也恢復的很快。夏一陽的三叔來了幾天以後,竟能夠正常的吃喝了。
總在那裡也不是辦法,家裡人都急壞了,雖然主要的傷病情況的事情還是隱瞞着。
三叔就爲他們辦好了手續,尼國醫院安排了護理人員,他們就一起回國了。
這時候,距離他們到尼泊爾整整二十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