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這裡的時候，我覺得這裡是個好地方。不過，待得久了，就會覺得這裡陰氣太重。”
韓東戈聽了這話，突然想到了一個地方。
“海棠公寓。”
那裡也是個陰沉沉的地方，讓人一進去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你要給我看的東西是什麼？”
“少帥，請您跟我來。”
杜知耕一路帶着他來到內院，只見，西屋裡房的門是半掩着的，裡面似乎有什麼動靜。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了進去，推門開去，只見屋子裡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個巨大的鐵籠子。
鐵籠子裡面坐着一個人，一個女人。
她穿着髒兮兮的旗袍，蓬頭垢面，看上去就像是個病人，不，準確的說，更像是個瘋子。
韓東戈下意識地用手帕掩住鼻子，這屋子裡的氣味不太好聞。
杜知耕看了看籠子的人，又看了看韓東戈：“這園子似乎被他們廢棄了，我們找到這裡的時候，她就在這裡。少帥您一定認不出他了吧。”
韓東戈聞言，這才仔細觀察一下。
那女子緩緩擡頭，韓東戈這纔看見她的臉。
白夢露……
眼前這個髒兮兮的瘋子，居然是白夢露。
韓東戈目光猛地一沉。
居然是她……她和盛立寧一起消失之後，便再也沒了消息。
“你們爲什麼不把她救出來？”
讓她呆着這籠子裡，實在太過殘忍。
“少帥，我當然想要救她出去，可她不肯離開這裡一步。”
籠子的門一直都是開着的，她隨時隨地都可以出來。
這話實在讓人難以信服。
“趕緊讓人把她帶出來，梳洗一番。”韓東戈淡淡吩咐。
果然，一看見有人進去，白夢露就開始大聲尖叫，張牙舞爪，完全就是一副瘋子的模樣。
“少帥您看，她神志不清，根本聽不進去話。”
韓東戈皺眉思考一秒，繼而道：“找醫生來，給她打針。”
既不能弄傷她，又要把她帶走，這是最好的辦法。
杜知耕聞言連忙差人去辦。
折騰了整整兩個小時，他們才把白夢露帶出青園。
她被送去醫院檢查，醫生說她的身體並無大礙，只是營養不良和缺水。身上並沒有什麼傷口，只是精神狀況不是很穩定。
韓東戈在青園留了一陣子，他想要找出這裡和海棠公寓的聯繫。
杜知耕將搜出來的東西，全都交給他道：“那些人撤得很匆忙，留下來了不少檔案袋。”
韓東戈隨便拿起一個打開，發現裡面是厚厚的卷宗。
上面赫然寫着幾個字，催眠日記。
韓東戈眉頭緊縮，翻了幾頁，不由當場一怔。
那上面寫着日期，時間，天數，還有症狀……
“這是什麼？”
“我覺得像是一種監視報告。不過催眠……”杜知耕不知道這詞是什麼意思。
韓東戈倒是有所耳聞，那是洋人的把戲，像是民間的雜耍。
“這裡有很多份檔案，我還來不及細看。”
韓東戈“啪”地一聲合上，命令副官陳武道：“把這些檔案全都送到我的辦公室，我要親自過目。”
這些檔案很有問題。
催眠……看來得找個洋人問問才行。
韓東戈打電話請來了一直負責父親身體的洋醫生史密斯先生。
史密斯先生聽說他要問催眠術，十分意外，道：“您怎麼會對那種事情感興趣？”
“我只是想問問，這種把戲可以讓人如何？”
“其實嚴格來說，它並不是一種把戲，而是……一門科學。英國醫生布雷德爾曾經寫過一本這方面的書，也是他定義了這種行爲。”
“催眠術，並不是爲了讓人昏睡不醒。而是在清醒的狀態下，發生某種行爲。怎麼說呢，很複雜。”
韓東戈見他好像有一肚子長篇大論要說，不由皺起眉頭道：“那被催眠的人要怎麼辦？”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這麼專業的問題，我實在無法回答。”
韓東戈思慮片刻，才道：“能不能幫我找個專業的醫生？”
“OK.給我點時間，我給國外的朋友寫封信。”
…
回去之後，韓東戈整個一下午，都在翻看
那些檔案。
他也是見過大陣仗的人，卻被這些白紙黑字的文件，惹得脊背發涼。
這是什麼？巫術嗎？
越是看下去他就越是懷疑，盛薔薇是不是也被他們催眠了？
她失去記憶的那天晚上，她明明受傷，卻什麼都不記得了。
還有盛立寧……還有白夢露……
“這些混蛋！”韓東戈重重地扔下卷宗，心裡只有一個念頭。
不管這個組織的背後是誰，他就要把他揪出來，捏在自己的手裡。
…
今天韓東戈回來得太晚了。
盛薔薇一直等他等到凌晨一點，見院子外面有車燈照過，連忙披着衣服起來，輕手輕腳地下了樓。
樓下亮着燈，盛薔薇站在樓梯上，聽見大門關上的聲音，忙下了樓。
“怎麼這麼晚？”
韓東戈目光微凝，臉上的神情有些複雜。
“臨時出了點事，我處理一下，費了點時間。”
盛薔薇見他的臉色不好：“是什麼不好的事情嗎？”
“算不上是什麼不好的事。”他避重就輕，沒有說的太多。
他不說，她也不問，替他脫下外套。
“去洗澡吧，該休息了。”
韓東戈撫了撫她的臉，邁步上樓，卻不忘回頭看她，見她沒跟上來，便伸出手來道：“薔薇，你跟我一起上來。”
盛薔薇看了看他的外套：“這個需要熨燙一下。”
“讓下人們去弄吧。”他的語氣有點疲倦。
盛薔薇忙邁步上去，回握住他的手道：“怎麼想個小孩子似的，洗澡還要我一起、”
韓東戈深吸一口氣：“今天，你就破例把我當成個孩子吧。”
他其實是想時時刻刻和她在一起。
躺下之後，他也是伸出手臂，將她整個人圈住。
盛薔薇看了看錶：“一會兒，安安就要醒了，你先睡吧。”
“有姨娘呢。”
盛薔薇輕輕拍他：“那怎麼行？”
“聽話，你就陪我一會兒就好。”韓東戈貪戀地嗅着她身上的香味，還有她身上暖暖的溫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