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派,掌管人倫吉凶福禍,能夠預測到人的生死災劫。”陽太厄癡笑道:“今日我死劫未至,註定我不可能死。”
“所以只有你死才符合天理,看來是你幫我化掉這次劫難。哈哈……”
他臉上閃過一抹狠厲,猖狂大笑,得意洋洋,仰天長嘯。
就連他自己都沒想到,竟然是一直無法使用的綠月珠救了自己一命。這雖然聽起來天方夜譚,但事實就是如此。
獲得綠月珠也有一年了,竟然在關鍵時刻,救了自己一命,讓他都不敢相信。
戰天歌臉色陰沉,火冒三丈,現在只想殺人:“閻王要你三更死,絕不留你到五更。”他外號本就是殺手閻羅,奪魂血王。從未有人列入他的死亡名冊後,還可以逃脫的。
“就算你真能預測未來吉凶,我想讓你死沒人攔得住。”
他迅如兇物,一隻腳踏出,向大地借力,而後運起古法,直衝向陽太厄,力大無窮,以泰山壓頂之勢力壓而來。
身體矯捷,輕靈若鴻羽,無風而動。他黑衣飄起,頭髮披散,眼中的殺意,如同滔天的怒火,狂涌而出。
“你,你殺不死我……”陽太厄,看着兇殘衝來,一副凶神惡煞,同歸於盡模樣的戰天歌。嚇得臉色發白,顫顫巍巍,心驚肉跳。
心裡叫苦不迭:“這傢伙莫非已經瘋了?招惹這種不拿自己命當命的混蛋,就算有十條命,也不夠折騰。”
他真想活劈了,逐漸靠近的戰天歌。看着目露兇光,面目扭曲,聲若洪雷,震顫天地的戰天歌,就讓他有種憋屈感。
自己好歹也快突破淬骨境,踏上無數修煉者夢寐以求的闢元境,能夠和衆天驕爭雄。
可今天卻偏偏惹上這好像從荒古之時,流傳下來的殺神。
而最讓他想吐血的是,自己現在根本動彈不得。雖然綠月珠幫他抵住了一次災禍。卻也令他站在當場,有力無從使。
如果這次死了,絕對是冤枉死的,太他娘不是東西了。
他額頭上青筋暴起,面目猙獰,汗如雨下:“想辦法,想辦法,急中生智,我不會死,不會死。是,會死……”說到最後已經語無倫次了,心急如焚,焦躁萬分。
“道兄,手下留情?”突然一個聲音如一道驚雷般在戰天歌耳中炸響。
“嗯?”戰天歌眉頭微皺,攻勢絲毫不解,反而越演越烈,有增強之勢,心裡暗道:“難道這傢伙真能預測吉凶禍福?他真命不該絕?”
起初他以爲只是陽太厄不想死,病急亂投醫的說辭而已,但沒想到關鍵時刻在這荒山野嶺,人跡罕至的地方,居然會有人出手相救,讓他寒毛倒豎。
“天一派果然了得,居然真能預測未來吉凶。”戰天歌嘆息道:“算了,今天就饒你一命。”
他立刻收手,將懸浮在虛空中的綠月珠奪回。自己現在受傷也相當嚴重,一條腿差點廢了。
一個陽太厄都已經如此難對付,現在又出現一個氣息更加深不可測的人,在受到重創的情況下,他不敢保證能夠全身而退。
還是保存力量,如果這人忽然發難,他也有反應的時間。
看着陽太厄被黑氣籠罩,臉色紫青,顯然劇毒已經深入骨髓,不可能救治了。因爲他曾聽聞有武者提到過淬骨這一境界。
骨骼乃是修士的命輪所在,是不含任何雜質的,現在他已毒侵五臟六腑,四肢百骸,即使有子午金液也回天乏術。
聚力境是普通人開啓丹田這個最大命輪,進入修行的境界。而淬骨境則必須要將骨骼中的三十六個命輪全部淬鍊打熬,讓它們相互連接,構成一個堅韌的紐帶,驅動身體中潛藏的天賦。
所以淬骨境也是檢測一個修士今後修行路,是否能走得遠。它與天賦有莫大關聯。有的人窮極一生都不能將三十六個命輪開啓淬鍊,只能停留在淬骨境。
陽太厄身體已經逐漸衰退壞死,骨骼中命輪一點點被破壞,時日無多了。
當這人來到近前,是一個儒生打扮。相貌普通,進入人羣中能夠迅速消失。沒有任何特點。
“葉師兄,這人覬覦我天一派的無上心法。我誓死保衛,遭到他的暗算。你可不能讓他逃了。”陽太厄狗急跳牆,顛倒是非,妄圖矇騙來人。
“哼!陽太厄,直到現在你還執迷不悟,血口噴人。看來只有將你帶回師門,聽候師傅他老人家發落了。”這位天一派的弟子喝罵道:“不知悔改的東西。”臉上閃出怒色。
“讓道兄見笑了,這是本門叛徒,因偷盜本門重寶,我必須將他帶回師門。”他怒斥完陽太厄後,轉過身和煦對着戰天歌道:“多謝你手下留情。在下葉欺愚,不知兄臺……”
一直暗中跟蹤陽太厄,怎能不知自己師弟不端的品性。
戰天歌道:“戰天歌。”他覺得這人不是什麼惡人,況且自己也有私心。想到天一派走一趟,請他們幫自己測出大幻古山通往外域的出口。
否則以往常戰天歌的手段和心性,他早就一掌拍下去,將陽太厄徹底結束。
雖然葉欺愚氣息雄厚,但戰天歌看得出,陽太厄與他正好師出同門。無論是運氣,身法,裝扮都有相同之處,是以才鋌而走險,兵行險招。
“戰天歌?戰……”葉欺愚臉色驟然大變,有些驚慌失措,半晌都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有什麼問題嗎?”戰天歌眉頭微皺,一頭霧水。
“哦,沒,沒什麼……”葉欺愚聽到戰天歌的話後才緩過神來。
戰天歌開門見山道:“我有個不情之請,還望葉兄能夠答允。”這般說話的人,可能只有他了。
纔剛見面,只是通了名姓,還不知人家品行,就請人幫忙。雖然唐突,但戰天歌卻認爲理所當然。
因爲他覺得,只要我倆認識,就算是朋友了,深入瞭解那是以後的事。
“呃?”葉欺愚嚇了一跳,不過他是個隨和之人,沒什麼架子:“兄臺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的,在下樂意效勞。”
“聽聞天一派能夠問卜吉凶,能否幫我一個忙?”戰天歌直奔主題,他不想拖延時間。他也沒什麼隱瞞的,把自己的意願說出。
“咳咳……”葉欺愚聽明戰天歌話中的意思,有些尷尬無奈道:“可能真要讓兄臺失望了。”
“哦?有很大困難嗎?”戰天歌疑問道。
“不是困難問題,而是根本不可預測。”葉欺愚苦笑道。
“不可預測?”戰天歌大吃一驚,平靜無波的心,咯噔一跳。這可是自己唯一的出路。居然不可算出,那自己豈不是要老死蠻荒古地了。
但很快他又生出疑問了:“那爲何碧落城的赫胥炎卻能獨闖其中,且生還而出?”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葉欺愚如實告知:“太虛神山和大幻古山一直是中原大地,最爲神秘的地方。迄今爲止,太虛神山無人能夠進入,聽我師傅說過,其中好像有不可揣度的禁制。”
“而大幻古山,雖然赫胥炎進去了,但也只是在最外圍而已,根本不算進入。”
“大幻,虛無縹緲,幻境無數。就算是我天一派的太上長老也不能觀測其一。”
“神盜曾經進去過,但也差點隕落。出來後,隻字不提,閉關數十載,至今都還未出世。”
“有傳言他身受重創,本源盡毀,只有一股元神逃了出來。”
“什麼?只剩一股元神?”戰天歌臉色大變,他可是知道神盜的威名,一個人敢叫板七大超級勢力,豈會是庸凡之輩。
連這種大能在大幻古山都只有一股元神逃出,可見其中必是處處危機,時時死境。
“聽聞確是如此。”葉欺愚沒有絲毫隱瞞。
戰天歌經歷無數大風大浪,很快從震撼中醒來:“好,在下告辭,後會有期。”他本想隨同葉欺愚迴天一派,請派中強者推測一番,但此刻聽了葉欺愚的話後,打消了這個念頭。
“小兄弟,我勸你還是不要去大幻古山。我知道的也不多,可能門中老一輩的人,可以爲你解惑答疑。”葉欺愚說道,勸說戰天歌。
“多謝葉兄好意,我還有要事,他日必去叨擾。”戰天歌抱拳回敬道,現在綠月珠已經得到,他想盡快將之歸還羅蒼族的天羅陽和地羅月。
“既然這樣,那就好吧。你一定要去天一派。”葉欺愚說完,帶着陽太厄快速離開此地:“我在天一派恭候大駕。”
戰天歌原路返回,進入小鎮時,已是傍晚。四周非常寂靜,沒有任何響動。
原本繁華的街道,家家門戶緊閉,就連酒樓客店都關門閉戶。
“哼!你終於出現了。”突然一個聲音非常冰冷,帶着一股寒氣。
“成爲衆矢之的,還敢這般明目張膽地現身,真是不知死活啊。”
這人在黑暗中,一襲金袍,在月光的映寸下顯得格外耀眼。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來投。哈哈,凌公子果然料事如神,沒想到跟蹤羅蒼族那兩個傻子,真能找到他……”又有一個聲音哈哈大笑道。
“小兄弟,跟我走吧,我保證進了霞韻閣,無人敢爲難你。”從遠處,金蓮閃爍,光芒萬丈,整個小鎮都爲之失色。聲音十分甜美,如潺潺的涓流,悅耳動聽,讓人迷醉。
“雲妹妹還是忘不了心上人啊……”忽然又有一女子趕來,笑容燦爛,美眸轉動,如同凌波仙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