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樣才能破開這九重關?”戰天歌看着這再普通不過的石壁,呢喃細語,皺眉思索。其他石頭或許能找出一些不易察覺的特質,可這石塊硬是找不到任何奇異之處。
“……”葉孤雪看到戰天歌瞧了自己一眼,雙手一攤,聳了聳嬌小的香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一張猶如精美瓷器,紅撲撲的臉蛋。略帶着戲謔的笑容,頗有些落井下石,看好戲的意味。
打又打不過戰天歌,連偷襲都會被發現,發揮不了小惡魔的潛質。如今見到戰天歌一籌莫展,本想數落幾句,但又覺得過意不去。
她站在一邊,手中鼓搗着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既不給戰天歌添亂,也不給他任何實質性的建議,自己玩自己的。印證了哪涼快哪待着,一邊玩去。
“不能再拖延時間了。”戰天歌神色不怎麼好看,他知道後面追殺的人不久便會殺過來,到時被人圍住,想要逃離,必須花費巨大代價,而且即便付出代價也不一定逃得了。
他本想借後面追殺的武者,以雀翎爲誘餌,讓那些人與水墨生他們爭搶,自己好伺機打開九重關。
可現在的計劃顯然是不行了,水墨生他們狡猾如狐,城府極深。有可能猜到自己的打算,索性躲在了暗處,等戰鬥接近尾聲之後,再出來逐個擊破,成爲最後的大贏家。
戰天歌不知道進入這巖洞的人有多少,分屬哪些陣營。在明面上的他能看清楚,可暗地裡有多少,恐怕連機關算盡的秋煙萻他們都拿捏不準。
“必須得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戰天歌越是在這種危機時刻越是鎮靜,處之泰然。
“敵暗我明,敵衆我寡。況且還不知道敵人的部署和人數。”
“局勢對我們完全不利,現在找盟友是靠不住的。看來只有在交戰中摸清這些人的底細,從而挑撥離間,推波助瀾。”
“把黑暗中的人全都揪出來,才能安心了。”
“你在咕噥什麼?”葉孤雪看着戰天歌不停踱步,走來走去,晃得她頭暈眼花。
“來,過來。”戰天歌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向葉孤雪招手,腦袋靈光閃現,突然有了想法。
“什麼?”葉孤雪微觸秀眉,她覺得戰天歌找自己準沒安好心,一定有什麼陰謀詭計:“不去。”摸着現在還有餘痛的腦袋。
“我又不會吃了你,怕什麼。”戰天歌苦笑道。
“誰知道你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沒準就是坑人的毒藥。”葉孤雪可不會上當,給了戰天歌一個白眼。
“呃?人與人之間是需要信任的。”戰天歌額頭冒黑線。
“好,我就信你一次。”葉孤雪好似下了天大的決定說道。走到戰天歌身邊,沒好氣道:“什麼事?”
“來……”戰天歌讓葉孤雪附耳過來,將自己的計策大致說了一遍。
“能行嗎?”葉孤雪聽了之後,皺着眉頭疑問道。
“賭這一次。”戰天歌凝重地說道:“一些居心叵測的人躲在暗處,對我們很不利。我想他們的目的不只是你說的那些。”
“你是說雀金泥他們也想要。”葉孤雪張嘴巴吃驚地說道。
“當然,雀金泥能夠修復卜神盤,可見它的價值不可估量,誰不惦記誰是傻子。”戰天歌一本正經地說道。
“哼!誰敢跟我搶雀金泥,我就跟他拼命。”葉孤雪咬着貝齒,恨聲怒道。彷彿已經觸及了她的逆鱗。
“對,誰搶就揍誰。”戰天歌也在一旁隨聲附和道,一臉奸笑,十分狡黠。若是認識他的人,知道他忽悠人家十四五歲的小丫頭,肯定會大跌眼鏡。
而就在此時,大隊人馬,氣勢洶洶地衝向這邊。速度極快,轉眼即到近前。
只見他們分爲多個陣營,一個個如同兇禽猛獸,張着血盆大口,向戰天歌和葉孤雪撲來。
“圍住那小子,別讓他逃了。”忽然有人大喝,眼中閃過兇惡之意,如欲吃人,氣勢如虹。
“搶奪雀翎。”又有人跳出來,張牙舞爪,一臉兇狠,脾氣暴躁,一言不合,便要大開殺戒。
“諸位,雀翎我們必須拿到。可如今先打開九重關最爲要緊。”姚烙站出來阻止那些心狠手辣的人,說道。
而今只有眼前的戰天歌能打開九重關,若是他有什麼閃失,這九重關將永久封閉,想要進入聖女峰,必須保住戰天歌。
這是來前姚香羅對他再三叮囑的話,不能有任何差錯。
聖女峰上有三道神泉根,是天地間的至寶。而續神砂乃是從碧月心湖中逃出來的寶物,得到續神砂才能進入碧月心湖而不受湖底恐怖力量的侵害。
可這些重寶,都需要進入聖女峰才能獲得。而想要得到這些至寶,則需打開九重關。
至今他都還想不明白,爲什麼只有戰天歌這個少年才能開啓。
“不錯,只有打開這九重關,我們才能拿到三道神泉根,從而得到聖女峰上無數的寶物。”這是一個頭戴金冠,一身金色衣袍的年青人,在這些人中,說話很有分量。
“聽族中老人說過,這九重關乃是進入聖女峰的唯一路徑。”一個身材矮小,猶如三寸釘的少年說道,被人衆星捧月,顯得高高在上。
“既然如此,那就讓我來破開這九重關。”一個身材魁梧,人高馬大的傢伙,當仁不讓地說道。
“他是閬族的人,傳聞力大無窮,可拔山撼嶽,一跺腳大地都會抖動。”一些人看到這個身材比一般人壯碩的傢伙,臉色驟然大變。
“沒想到他也來到百泉山。”另一些人驚詫道:“看來只有他能砸開這九重關了。”
這個閬族人名爲閬捍,聽到這些人的誇讚,臉上露出得意之色。
絲毫不謙讓:“我閬族,天生受上蒼眷顧,神力降下,無可匹敵。”
“這九重關只有我閬族的兒郎纔可破開。其他人想要撼動半分,那是不可能的。”
只見他走向那面石壁,站穩腳跟,大手揮動,轉掌爲拳,速度迅猛,猶似上古兇獸,穩健地砸在石壁上。
“噗!”
“嗯?怎麼回事?”在場人,除了戰天歌和葉孤雪外,全都大吃一驚。目瞪口呆地看着閬捍。
“一點動靜都沒有?”不知是誰突然驚叫出來。
而閬捍的整張臉都綠了,彷彿吃了只死耗子,臉色難看至極。
“我可是出了全力,竟然沒能撼動半分,連點灰塵都沒震動出來?”他感覺好像打在了棉花上,力量進去了,但一點效果都沒有。
“哈哈……閬族不行,那讓我繆族一試。”頭戴金冠的青年哈哈大笑,猖狂無比。
“繆雍,你想找死嗎?”閬捍黑着臉怒罵道,雷霆暴怒。
“哼!閬捍,找死的是你。”繆雍怒目而視,暴跳如雷:“要戰便戰,誰怕誰?”
“叫你不要關上九重關,你爲什麼不聽?”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候,葉孤雪突然對身旁的戰天歌又打又罵。
毫無徵兆,聲音極大,異常尖銳。震盪整個溶洞。
頓時四周的人,瞠目結舌地看着葉孤雪和戰天歌,驚掉一地下巴。
“什麼?我沒聽錯吧?他居然打開了九重關?”三寸釘少年,大吃一驚,呢喃說道。
“不,不可能。”閬捍大驚失色,滿腦門子黑線:“我閬族乃是移山填海的名門望族。”
“世間之事,實難預料。”繆雍輕蔑地瞥了一眼閬捍:“名聲大噪的閬族早已家道中落,名不副實了。”
“這是誰都知道的,只可惜你族還未甦醒罷了。”
“你……”閬捍勃然大怒:“繆雍,我要殺了你……”
“誰叫你說出來的?我們做人要低調,曉得不?”突然戰天歌衝着葉孤雪怒吼一聲。
“哦,可是你本來就打開了九重關,然後又把它給封上了。”葉孤雪有些委屈道:“我又沒說錯,你幹嘛要罵我?你……”
話還沒說完,忽然哇哇大哭起來,傷心欲絕,淚流滿面。
“不要說了,這事不能讓他們知道,如果他們曉得我被一些人要挾,我們就慘了。”戰天歌趕緊捂上葉孤雪的嘴巴,不讓她說話。
“唔,唔……”葉孤雪左搖右晃,想要掙脫戰天歌的束縛,隨即一口咬住戰天歌的手。直通得他齜牙咧嘴:“哎喲,你……快,快給我鬆口。”
這可不是戰天歌裝模作樣,而是葉孤雪趁演戲的時候,伺機報復。
好不容易甩開葉孤雪,看着手上血流不止的牙印:“嘶……你屬狗的。”心裡大恨:這丫頭真是太記仇了,說好的是演戲,沒想到他來真的。
葉孤雪得意洋洋地仰着腦袋,喜笑顏開,彷彿心中的這口惡氣終於被清楚了:“誰讓你不准我說出來的。你這是欺騙,隱瞞是不對的。”
“小妹妹,你說的隱瞞是什麼?”繆雍笑着問道。
“不能說,這事一說出去,我們倆必死無疑。”戰天歌立即阻止,把葉孤雪拉到身邊。
“什麼事如此嚴重?”閬捍疑問道,旋即所有人都盯着戰天歌和葉孤雪,期待他們的回答。
就連與戰天歌他們交戰過的姚烙都深信不疑。起初姚烙是根本不信的,因爲他知道這兩人非常狡猾。
尤其是這看似人畜無害,純真善良的小丫頭。他根本看不透,其手段更是出人意料。可他知道只有戰天歌能打開九重關,就因爲這一點他纔不疑有他。
他也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似乎有人設計佈局,讓他們多次大戰,死傷無數。
可每次已經有了一些眉目,但很快就斷了。最大的敵人還沒出現,他不敢輕舉妄動。
他知道憑藉戰天歌的機智,一定也發現了一些事。也想聽他的看法。
“此事說來話長。”戰天歌長吁短嘆道:“這其實是一個巨大的陰謀。”
“陰謀?什麼陰謀?”所有人都聚精會神地看着戰天歌。
“事情是這樣的。”戰天歌開始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忽悠起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