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還真是完敗了!沐蘭暗自罵着自己,風也似的離開了他的寢殿。看她匆匆離去的身影,東陵無絕頓感心情大好。
也不只是她能撩撥他的,看她還能逃避到什麼時候。
翌日,陽光燦爛,是一個狩獵的絕好天氣。
東陵無絕領着文武官員,意氣風發的在浮露山痛痛快快的圍獵了一場。
作爲女眷,沐蘭則和太后,以及衆妃子們留守於後方。早有宮人搭好了帳蓬,架起的火堆上烤着各色野味,時不時有新捕獲的獵物從前方送回來,烤肉的誘人香味飄散在空氣裡,引人食慾。
直到中午時分,狩獵的人才紛紛趕回來,各自炫耀着自己今日的戰果。
這樣的場合,男人們自然是興致更高一些,作爲女人,這倒是個能親近君王,一睹東陵無絕馬背上雄姿的最佳機會。
沐蘭摻雜其中混吃混喝,時不時和孟依青說笑幾句,只是儘量不去注意東陵無絕那邊的動向。
雖然不去注意,卻還是知道,淑妃華妃早已往那邊湊了,添酒的添酒,夾菜的夾菜,好不殷勤。便是卓婉芸,也硬擠在了東陵無絕身邊,大讚他的騎射之術,又纏着他要了些他親手獵的獵物,東陵無絕也都一一應了。
看這一大家子齊樂融融,沐蘭自然沒興趣去湊熱鬧,倒是看到一旁栓的那些馬兒,讓她有些心動。
自從進了皇宮,就再沒機會騎過,那種馳騁風中的感覺還真是讓人有些懷念呢。於是趁着大家飯後歇息的時候,悄悄的溜到了那個臨時的馬棚邊,想要挑一匹中意的試試。
正挑挑揀揀的時候,身後忽然又傳來那個讓她頭疼的嬌脆嗓音,“喲,德妃嫂嫂,你也會騎馬嗎?”
她這嗓門一嚷嚷,自是成功的調動了所有人的注意。
果然,淑妃便接了話茬,笑道:“說到騎馬,咱們端儀公主的騎術倒是不錯呢,不愧是君上親手教出來的,可教我們羨慕死了。”
華妃在一旁聽着,也不甘落後的道:“咱們西楚的公主,那自然是沒得差。不像有些野蠻國家的女人,會點三腳貓的功夫就自以爲了不起了,一點公主的優雅都沒有。”
卓婉芸是東陵無絕的心頭肉,討好她自然是沒差的。只是,華妃,你其實是在罵她吧?
沐蘭暗自笑着,要說野蠻國家,東陵無絕和卓婉芸絕對是兩個很好的詮釋。
掃了一眼華妃和淑妃,沐蘭故意友好的笑道:“兩位姐姐出身名門,想必騎術也不錯吧?有沒有興趣和妹妹我一起去兜兜風啊?”
華妃和淑妃皆是閨閣千金,要說比個琴棋書畫或許還行,騎馬卻是鮮少有的。畢竟,出門有轎子擡,有馬車坐,誰還去學什麼騎馬這種高危運動?
所以,沐蘭這麼一說,兩人便皆變了變臉色,不說話了。
豈料,剛被人捧得高高的婉芸公主見自己的兩個擁護者被人打下了氣焰,頓時正義之心爆長,跳出來道:“德妃嫂嫂有沒有膽量跟我賽一場呢?”
賽馬?沐蘭一怔,她只是想臭臭華妃淑妃,可沒有挑釁的意思。
“德妃妹妹是不敢嗎?也是,咱們婉芸公主可是君上教出來的人,若是輸了,你豈不是很沒面子?”華妃瞬間又活了過來,在一旁煽風點火。
這一口一個君上教出來的,她們難道不知道,她的馬術也是東陵無絕教的嗎?沐蘭想着,便看向東陵無絕,就算真輸了,也是他這個師傅沒本事。
東陵無絕掃了一眼華妃,對她的挑唆頗有不滿,又看向沐蘭,似乎是看她要如何應對。
豈料,沐蘭還沒做出決定,卓婉芸倔勁卻上來了,跺腳道:“皇兄,我要跟她比賽!”
說着,跑過去牽了一匹馬出來,翻身便躍了上去,馬鞭直指沐蘭,道:“怎麼樣,德妃嫂嫂,今日我們就來個馬背上見高低。”
她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沐蘭若是不比,以後還不得給這些人看扁了。反正橫豎也就是騎馬,就不信她的馬還能長出翅膀飛起來。
“好,比就比。”沐蘭挑了一匹馬,也跟着跨上了馬背。
見她答應,孟依青不由得皺眉,這女人,就是忍不住這性子。
華淑二妃卻是暗地裡冷笑。
東陵無絕雖有些不悅,卻也不制止。何況,女人之間的戰爭,有時候也不是男人能制止得了的。而且,他也確實想看看,她有幾分能耐。
立刻便有人劃出場地,在幾百米外立起了旗子。這樣的比賽其實都很簡單,誰先取得旗子回到原地,誰就贏了。
“娘娘,公主,比賽可以開始了。”
卓婉芸高坐在馬背上,昂着腦袋很是不屑的看了看沐蘭,道:“既然是比賽,咱們得先說好了賭注和彩頭才行。”
沐蘭早就豁出去了,無所謂的問道:“那麼,公主想賭什麼呢?”
卓婉芸驕傲的揚了揚下巴,道:“你若是輸了,回宮之前的這段時間,你都不許見我皇兄,如何?”
沐蘭有些失笑,她竟要賭這個?“我見不見君上,跟你有什麼關係?”
“這個你不用管,反正你若輸了就不許見皇兄。”說着,還衝東陵無絕喊道:“皇兄,你可要替我做個見證。”
沐蘭也看向東陵無絕,不想他竟眯起了眸子朝她這邊瞪了過來,似乎在說看她要如何選擇。
沐蘭昨天在他那兒吃了虧,丟了面子,此刻,見他這副表情,心裡頓時來了主意,道:“那,公主你若是輸了呢?你又拿什麼當賭注?”
卓婉芸信心滿滿的道:“我怎麼可能會輸給你?不過,你若真有那個本事贏我的話,我便從此服你了,再也不與你爲難,如何?”